第十一章#183;选择
“冴子，能上去把孝和平野叫下来吗？”我说道，“对了，顺便帮我把灯关上。” 冴子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便当盒，转身上楼去了。 选择，这对一个人而言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对于一个队伍，许多时候需要大家的决定。我再次拉开了窗帘，御别桥上的绝望与混乱已经开始停息，只是这不是胜利的前照，而是破灭的余火。无论是封锁这里的警察还是逃亡于此的幸存者们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竟然已经死亡殆尽，大桥上已经完全被丧尸占领了。今夜无月，星空也没有乌云的阻隔。也许是被子弹击中了油箱，大桥上有几处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火光映射在河水上，随波荡漾，异常美丽。二战的时候纳粹突然捕杀犹太人，那一晚无数的犹太商店的玻璃被打碎，玻璃的碎片在地上反射着月光如同水晶般晶莹美丽，因此那个血腥的夜晚有了一个优美典雅的名字，水晶之夜。破坏的残酷与美丽往往同伴同生，这就是上帝对人类的无声嘲讽吧。 “Resteralamascheraditenelmondoeterna, Immutevolesospeso,orasuditel‘alloro, Saraiepicaillusione,tul‘anelitod‘azione: luceperpetua... Condanna!Disfatta!Perme,lasolachenonhapiute. Svaniral‘umanita,involucrofugace. Gloriabruceralavita,limpidavirtunelmito: nonpiufragilemortale,nonpiuintimocompagno Sguardocelato! Condanna!Disfatta!Perme,lasolachenonhapiute..” 是FATE的LaSola，意大利语的歌词，虽然歌词内容可能有些偏差，但我觉得却无比适合献给今夜失去的灵魂。 听到身后的一声轻叹，优美低沉的歌声停止在了夜色的窗前。 “你们下来了，孝，平野。”我回头说道。 “啊，是，岩崎学姐。找我们下来有什么事？” “嗯，桥上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御别桥已经崩溃了，上面大多数人都已经……” “是。”孝和平野点点头。 “不久之后有可能会有死里逃生的人来到这里，因为这个住宅区是附近灯火最多最近的地方。人在黑暗里习惯前往有亮光的地方，因为亮光就代表有人可以求助。”我合上窗帘，“我想说的是，如果有人出现在我们这间公寓附近，我们要不要去帮助他。” “当然是……”孝理所当然地说道。 “当然是帮助了，是吗？但是去帮助就意味着我们会遇到危险，丧尸会跟着那些幸存者追到这里，会袭击冲出的我们；侥幸跑回来了，也会跟着他们包围这间公寓，我们又会像在学校里那样困住，而这次可能就会真的死在这里。为了救别人而让自己的同伴死去可以吗？”我严肃地说到，“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像个男子汉那样就能活下去的了。” “但是，只要我们小心点，那点丧尸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孝似乎有些不服气。 “不是小心不小心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承担那些风险的问题。无论多小的可能，你都是在拿自己和同伴的生命冒险。”我摇摇头。 孝沉默了下来，我轻叹了口气，还是说的有点重了吗？ “但是，但是岩崎学姐不是帮助我们了吗？”孝突然喊了一句，“我知道如果学姐想自己逃命的话，应该会很轻松的，如果不是在后面殿后的话，在学校的时候就不会遇到那种事了。” “哎，我那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成为反面例子啊。 “对啊，如果没有学姐放弃了自己把我扔到车上，说不定我已经……”平野也突然打破了自己的沉默，“我现在找到了很多子弹和武器，我不会再拖累大家了。” 我看着他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们的觉悟我明白了，但是我想要你们明白的是，你们的决定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同伴可能会因为你的决定而死去。我希望你们在决定时不会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去楼上再想一想吧，我和冴子在下面准备明天的便当，警备就交给你和平野了。” 冴子让开房门，两个人出去后上楼了。冴子走到我面前，露着揶揄的微笑。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反而是最热血的那个啊。” “因为以前也是……不是吗？”冴子说完，转过身走到吧台继续忙她的料理了，我则站到窗前继续“欣赏”着桥上的火焰。 以前也是男人，变身的事，冴子是知道的，或者说没有任何关于我的秘密冴子是不知道的。同时我也是这个小队的领导者，没有人明确地说过这一点，但是我明白这已经是我的位置和责任。但是我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拥有两个性别的意识，我到底算是男性还是女性呢，真是无穷矛盾的身体和灵魂。这样的我能在未来为这个小队做出正确的选择吗，我第一次有了迷茫和压力。 碰碰，楼上传来了枪声，我苦笑着回头望向冴子，冴子也停下手里的筷子回应着我的笑容。虽然已经想到了，但是这么快啊。 “学姐，对不起，果然我还是这种人啊。”孝有些歉意却也有些自豪地站在我面前说到。 “我知道了，有把握吗？”我问道，虽然答案也差不多估计到了。 “大概没问题，哈，我不太擅长估计这些东西。”孝挠着头笑道。 “小心一点，这里也会做好准备的。不行的话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回去救你出来的。”我暗暗叹了口气，说了这么多，还是要当热血笨蛋吗？“保住自己的生命才是最优先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是，我知道了。”孝点点头。 看着你的神情就知道你根本不明白啊，孝。也无所谓了，反正渡河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就完那个小萝莉爱丽丝就转移吧。看着孝出去了，冴子也出去帮孝打开院门，留在屋子里的我叫醒了熟睡的北川她们，但鞠川校医并不在二楼，最后是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的，叫醒她费了不少的功夫。 “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转移吧，我们要过河了。” “哎，现在这个时候？”高城看着漆黑的外面，似乎不满意这个时候把她叫醒，但是楼上突然地枪声让她猛的清醒了，“不会是那些东西？” “没事的，只是有个孩子被困在外面了，孝去救她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套应该合适的衣服递给她，像原作那样卖rou会在晚上冻坏的，现在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啊。 “这样啊，孝那家伙还蛮有骨气的嘛。” 北川睡前就自己找衣服穿上了，省去了不少麻烦；醉得有些厉害的丽根本就是迷迷糊糊醒不过来的样子。我只好动用绝招，把冰箱里的苦瓜榨汁给她灌下去，一会儿后在厕所里吐完的丽流着眼泪望着我，没想到对苦瓜很苦手的她竟然苦到吐了，不过这样醒酒效果就更明显了。至于鞠川校医我就没时间费这功夫了，只是递给高城一套衣服，让高城去叫醒她。 收拾的东西包括食物饮料武器药品，还从各个房间收集了不少衣服，按每个人的体型准备了三套。最后带上的是一些卫生用品，毕竟保持身上的清洁是很重要的，可以预防疾病和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战斗之后带着一身的血迹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而且也不确定那些血液有没有感染的能力。所有这些被装在几个收集来的旅行箱内，运到了院内。 楼上的枪声还没有停，是平野再用武器为孝作掩护，但稳定的枪声也说明孝应该还很安全，平野没有着急的感觉。 “这些东西要怎么运到车上啊？”丽问道，悍马没法停在院子内，被安置在围墙外的停车场里。从院门到悍马车大概只有40步的路程，而且大部分丧尸被引到了孝那边去了，但附近还是时不时有丧尸出现。 “只能像贼一样偷偷运上去了。”高城拉着换好衣服的鞠川校医也来到了院子里。 “嗯，在搬完行李之前是不能发动车子的，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太大了，会立刻把这附近所有的丧尸都引过来”我想了想，“冴子去警戒，要小心一些高城你去叫平野做完掩护就下来，顺便找一下有没有雨衣手电筒之类的东西，特别是各种背包，尤其是能固定在身上的，我忘记拿了。剩下的大家和我一起搬行李，要轻拿轻放，千万不要让行李掉到地上发出声音。好了，都行动吧。” 我一边搬运着行李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冴子已经打倒了十几个丧尸了，这小于我的预估，周围的情况还很安全，但这也表示孝那边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平野的枪声已经停止了，看来孝已经进入了院子并关上了院门，那么接下来最危险的就是孝能不能从围墙上走出丧尸的包围，我真的不敢确定。喜欢走路边石的人都知道保持一定的速度并且目视前方是不错的技巧，可以帮助你保持平衡，但是孝是背着一个人似乎还要多带上一条狗，这种情况下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这和那些走钢丝的压力是简直是没有两样。想要提高他成功的几率，就必须尽快让他摆脱这种处境，也就是说我们要把悍马在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往前行驶，接近他。 “孝那家伙不会是疯了吧，这种密度根本出不来啊。”高城抱着一个箱子一边走下来一边对我们说道，“根本就是陷入重围啊，要怎么办。” “只能用悍马冲进去了。”我点点头。 “能行吗，这个密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高城迟疑了一下 “没关系，孝正在走围墙出来。”最后下来的平野说道，但大家不仅都被他的造型震惊了，头上用白布扎着两个鬼角样子的手电筒 “什么？”高城和丽连忙向孝的方向看去，“这个笨蛋，要是掉下来就完了。” “嗯，所以说我们必须尽量接近孝的身边，让他尽快能到车上。”我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平野，要尽量减少丧尸的数量，让悍马开进去，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如果只是冲进去的话，3吨重的军用悍马加上160公里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多就能挡下来的。但是车子再次发动出来的话就……”平野想了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这是个不错的方法？” 一声轰鸣，悍马强大的八缸柴油机爆发出全部动力，短短20S就已经加速到100km/h，带着3吨的车重，7个人的重量和许多物资冲向厚厚的丧尸群。我在车的后面按在开启行李门的按钮上，感到车辆一震，说明已经开始撞击丧尸了，我按下按钮，和高城一起把一个满满的液化石油气罐推了下去，不过上面还绑着一个装药是铝热剂的手雷。 悍马一个侧滑，迅速停在了孝的脚下。 “快跳下来，孝。”趴在车顶，拿着霰弹枪的平野喊道。 “你们也太乱来了，要是被堵在这里。”孝跳进上车顶，先把小萝莉递了进来，接着自己也跳了下来。他看了看我们，嘴角露着笑容说道。 “嘛，不用着急，我可是给他们备了一份大礼呢。”我笑着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学姐，那些家伙已经爬起来了，围住车子了。”平野也钻了进来，顺便关上了车盖。 “就是要这样，要不谁给我们挡住爆炸的碎片呢。”我按动手机输入爆炸指令，“要知道一个满载的液化气罐是150公斤TNT的威力呢，大家趴下捂住耳朵。” 150公斤TNT的爆炸能震碎200米内所有的玻璃，炸塌两层楼，或是把一层楼的水泥楼板送上天。所以大家在使用煤气罐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安全使用哦。 手雷开始启动，铝热剂瞬间爆发出炙热的火焰，很快就融化了液化石油气罐的外壳并点燃了泄露而出的气体。超过手雷爆炸能量3000倍的巨大威力直接吹翻了周围十多米内的所有丧尸。 “哇啊啊啊……学姐，以后能不用这么危险的东西吗？”悍马的车身都被这巨大的威力震得摇晃起来，高城不禁捂着耳朵一阵尖叫。 大家都发出一阵笑声，似乎人类就是很喜欢火焰啊，爆炸啊这类东西，所以才发明了烟花吧。 “呵呵，但是很有效不是吗？巧妙地使用这些东西能让大家克服很多困难哦。”我也松开捂住的耳朵，笑着说道，“好了，这么大的声响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丧尸过来呢。我们速度离开吧。向着北川同学指明的方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