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交易
方天择不得不使劲的弯下腰，才勉强挤进去来到波波尔图父亲的“大宅”内。 也许以侏儒的标准来说，这间屋子确实算“宽敞”，但是对方天择而言，仅仅是少弯一点腰的区别。 他很开心的看到，茜似乎也对挤在房间里表现出一脸的不自在，昔日女王范十足的火爆美女，此时也在小屋内变的规规矩矩。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波波尔图的父亲，艾莫瑞克的领主，我们应该尊重对方的礼节，方天择心里想道。 他勉强的坐在领主安排的小椅子上，椅子发出夸张的呻吟声。 这是一间从丘陵中开凿出来的房屋，有些类似方天择在历史课上学到的窑洞，但是却又精致的多。 整间房屋，只有大门的那一侧有窗户，此时窗户上挤满了好奇的侏儒脑袋，所有人都的眼睛都盯着屋里。 这座宁静的小村已经很久都没有外来客人了。 方天择从波波尔图的父亲手中接过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水中漂浮着几颗漆黑的豆子。 “这是酷豆饮料，波波尔图从小最喜欢的饮料，请品尝……”，波波维奇用谨慎的语气对方天择说道，然后同样递给茜一杯，方天择看到她悄悄的将饮料放在一旁，再也没有动过。 “那么……波波尔图，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常青树盟校吗？你是被开除了吗？”老村长一脸担忧的对波波尔图问道。 “父亲大人……常青树盟校那里，出了一些事情……” 波波尔图将青树台的坠落，以及导师们与其他学员的冻死，然后遇到三眼乌鸦，一起到矮人的最后壁炉堡的故事向父亲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所以说……你的这位方……方天择爵士，希望在艾莫瑞克找到足够的粮食去支援那些臭烘烘的矮人？” 波波尔图的父亲恍然大悟的问道。 “恩……其实不完全是这样啦，父亲大人，我们主要是要去救我们的同学，一个特殊的同学，她是……”波波尔图有些犹豫的看着方天择。 “她是雪丽，帝国唯一的公主！”方天择干脆的说出了答案，对于波波尔图的父亲，没必要隐瞒。 老侏儒的眉毛夸张的扭在一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的圣母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公主居然被矮人囚禁了？他们这是要找死啊，我这就去放渡鸦通知狮心城！”说完，老侏儒就起身准备往出走。 突然，方天择的眼角红光一闪，茜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皮鞭，站到了老村长的面前。 “不！不不！茜，稍等！”方天择急忙拦住茜，然后他一脸歉意的对波波维奇说道： “尊敬的波波维奇领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因为一些特殊的……约定，所以请您暂时不要通知狮心城，你知道的，矮人并不想与狮心城为敌。” “哼……他们现在就是在向狮心城为敌！” 波波维奇吹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据我观察，矮人们现在正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我看到许多瘦弱不堪的矮人，他们迫切的需要粮食……” “呵呵……那是他们自作自受！都怨他们只知道挖矿而不知道种田，这下好了，自从一百多年前密尔商船打开了狮心帝国的国门之后，我们艾莫瑞克的铁器卖不出去，自然也就不会向他们购买铁锭，这帮固执的臭东西们，到饿死都不愿意转变祖传的嗜好，挖矿！就让他们期盼着从山中挖出粮食吧！” “你们一起合作过？”方天择兴奋的说，“这下太好了，既然你们曾经认识，那么帮助一下老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方天择突然看到波波尔图在使劲的冲自己挥手，他的意思是不让我提这点吗？但是已经说了…… 果然，方天择的话，仿佛戳到了老村长心中不愉快的往事，只见老村长将手中的饮料，重重的垂落在桌子上，大声说： “别再给我提那帮忘恩负义的臭老鼠们！什么？还要我帮助那帮臭烘烘的地xue矮人？你不知道他们曾经无数次抢夺过我们的粮食运输车，那帮强盗！” 方天择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件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这帮矮人到底怎么惹怒了温和的侏儒？ “他们做过强盗？”方天择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们本身就是强盗！” “好吧……”方天择摊开双手，他的大脑在飞快的运转，突然，光脑中一段当时在最后壁炉堡储存的记录提醒了自己，方天择仔细的查看了下这则记录，那是在山洞中进行深度扫描的报告，不一会儿，方天择的心里松了口气。 他有主意了。 方天择喝了一口手中的酷豆饮料，又酸又苦的汁水顺着方天择的嗓子滑了进去，一瞬间，他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但是因为礼貌，他勉强撑了过去，忽然，他感觉到嗓子眼与舌根部位出现了一丝酥麻感，然后紧接着是一股甘甜与清香顺着舌头的味蕾传入了心中。 “这杯茶……不，酷豆饮料，味道真……不错！”方天择的卷着舌头说，他使劲甩了甩下巴，舌头上的酥麻感终于过去，他急忙说： “波波维奇领主大人，我并不是要求艾莫瑞克向矮人们免费提供粮食，我是来提议做一笔交易！” “交易？”老村长疑惑的问。 “是的，交易！一笔只赚不赔的交易！” “侏儒从来都不会拒绝送上门的金币，你说说，是什么交易？别说矮人那里的那些铁锭了，现在在我们这里都只是废铁而已。” “不！不是铁锭，是他们没有发现的新的矿物！我在他们的城堡中行走的时候，偶然间在矿山里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矿石，被掩埋在深深的石壁里。” 波波维奇坐到儿子身边，他拿起酷豆饮料，大喝了一口，好奇的问道： “是什么‘特殊的矿石’？” 方天择微微一笑，说：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萨弗隆铁的材料？” 波波维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好像有点印象，是那种可以吸收魔力的金属吗？据说这种材料只有圣母教会骑士团才有存货，数量不多，但是因为需求也比较少，所以好像不是很出名……至少没有密尔的可以附魔精钢装备出名。” “恩，那么这种材料现在还可以卖的出去吗？” “卖？教会骑士团从来都没有公开出售过这种材料做出的武器……不过我觉得，如果他们真的要卖的话，应该很多人会需要，那些买不起附魔精钢装备，却又不希望拿着普通的铁剑的人们，这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方天择开心的大笑起来，说： “呵呵，能卖掉，那就好，我在矮人的矿山之中，就发现了这种金属的痕迹……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至少，从元素的放射性半衰期上来判断，与我曾经使用过的一把萨弗隆铁盾十分相像……” “……什么半衰期？等等！”老村长等着眼睛喊道：“你是说？矮人手里有这种金属？他们愿意与我们交易？” “我想他们会同意的，波波维奇领主大人，这些矿石对于他们而言，仅仅是不能吃的石头……” “我……我需要考虑下，还要和村里的一些长老们商量一下，不过！方天择爵士，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也许，这将会成为艾莫瑞克再次崛起的契机，一次赚大钱的机会……” 波波维奇的后半段话声音特别小，似乎是自言自语，方天择没太在意，他已经看到成功的希望了。 “那好的，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们吧，不着急！” 说完，方天择急忙走出村长的房间，茜急忙跟上，波波尔图留在了父亲身边。 一钻出那袖珍的“窑洞”之后，方天择急忙打了一个哈欠，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挤在侏儒的房间里，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扭头，看到茜也一脸惬意的升了一个懒腰，像只懒洋洋的黑猫。 “你能不能行动之前告诉我一下？你没发现吗？这里的人们都是淳朴的村民，你刚才是要攻击那个侏儒村长吗？” 方天择对茜问道。 茜白了方天择一眼，不屑的丢下一句话： “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你又不是我的雇主，只要有人敢向帝国发出警报，我才不管他是谁，照杀不误！” “你……算了，你这个不讲理的女人！”方天择有些生气。 茜调皮的一笑，哼着小曲爬上了丘陵的顶端，坐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 “在我的故乡……很少会看到这么美丽的天空……”茜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方天择没有再搭理这个奇怪的女人，他注意到从这座山村的各个角落走出来许多年老的侏儒，纷纷的走向了波波维奇的房间。 他们是在准备开会。 方天择意识到，现在一切只好交给时间了，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方天择长长的呼了口气，信步闲庭的在村庄的周围闲逛起来，不过他始终尽力让茜保持在自己的视线内，他必须要保证茜不干出什么坏事，这里是好朋友波波尔图的老家，一定不能让这个蛮族女人惹出什么麻烦。 忽然他的脑袋被人轻轻砸了一下，方天择急忙回头。 一个侏儒的小孩正嬉皮笑脸的对着自己，刚才就是这个顽皮的小孩用石头丢了自己。 “喂！你这个……”方天择正要教训这个小孩，突然，他注意到刚才击中自己的小石块，他弯腰从自己的脚下捡了起来。 这是一个漆黑的小石子，但是密度却比石子小了很多，也轻了很多，所以砸在脑袋上不会很痛。 这件东西好眼熟，即使方天择没有用光脑扫描，都感到一丝熟悉，他看着自己手指上被黑色石子染成了黑色。 这件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方天择急忙快走两步，跟上了刚才那个调皮的孩子。 拐了一个弯之后，方天择呆住了，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废弃的侏儒房屋，七八个侏儒小孩正在这所房间的门口玩耍着。 这是一间明显施工了一半就烂尾的侏儒房屋，方天择发现堆在门口的土堆都没有来得及清理掉。 很明显，这间房屋的主人在挖掘的时候，无意中挖到了什么不适宜建造房屋的东西，从而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让他放弃的物品此时正混合在门口的土堆之中，成为了一群小孩玩乐的道具。 几个小孩将从土堆中挑出来的黑色石块，抹在脸上，或者画在墙壁上，将到处涂抹成黑压压的涂鸦。 方天择打开了光脑的扫描功能。 果不其然，他的直觉没有错，这些东西确实是他想象中的物品。 而这些物品，将会改变方天择原本的计划，而且，是向更好的方向转变。 方天择的计划将会因此而得益！ 因为这些东西就是： 标准的原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