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思引
三日后,若出现在凛房间里的时候,凛的内心有些不知是何滋味。“若儿,什么事?” 若将泡好的茶放到几案上,坐到了几案旁的椅子上。“族长,凝儿的事情,依依应该和你说了吧!” “说了。听说你还受伤了,没事吧。”凛开口,声线有些干涩。 “没事。不过,族长,你想要怎么办?依依的意见是想要按族规将凝儿逐出族门,族长,你怎么想?”若问。 “我想知道,你和凝为什么会有冲突?我问过依依,可是她说不知道。我想不通。若儿,可不可以告诉我?”凛问。 “可以,不过,不是现在。以后,我会告诉你。”若顿了顿,声调有些不自然,凛有些讶异,却并没有深究。 “那么,你的想法呢?若儿,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处置凝儿?”凛淡淡地问。 “师妹认为,凝儿是冰落氏右侍卫,在家族中地位不低,冒然将她逐出族门,只怕是会引起族人恐慌。另外,外界很可能会认为冰落氏内出现。再者……”若说到这,见到凛神色一黯,不觉顿住。 “再者什么,说下去。”,凛低头抿茶,头都未抬。 “再者,凝师妹的武功在家族里也是佼佼者,族长将她逐出族门无异于将她让与其他势力,对我们,实在是损失。而族长原谅她这一次,她应该不会再犯。”若淡淡地说。 凛沉默着,只用幽深的目光凝视着若,良久,他轻叹,缓缓开口,“就按你说的做,让她来见我。” “是,师妹去叫她。”若向凛抱拳,退了出去。 “族长。”凝向凛行礼,见凛的茶杯空了,变重新倒了一杯给他,站在他面前,怯怯地望着他。 “坐吧!”凝缓缓坐下,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凝儿,你这一次,是不是任性过头了?”凝低头啜着茶,一言不发。 “我希望,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按族规处理。”凛边说边啜着茶。 忽然感到周身燥热,凛索性起身,想凉快一下,回身望向凝,视线变得模糊,朦胧间,眼前的人与另外一个白色的身影重叠,“若儿。”他轻喃着。 “你会忘了她的。冰落若哪点比我好?你,注定是我的。”她在他耳畔低语,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他依势搂住她的腰,唇齿缠绕。他抱起她放到榻上,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将早已衣衫凌乱的她压到了身下。情欲缠绕见,两个人都忽略了敲门声。 菥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直接推开了门,“族长……”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语塞。 凉凉的风吹进房间,让凛的意识回笼,待他看清身下的人。慌忙坐起来整理衣衫,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凝也故作惊恐状整理衣服。凛舒了一口气,多亏了突然闯进来的菥,还没发生什么,不然,必然酿成大错。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凛的目光定格在了几案上的茶杯上。 “菥儿,去叫依依过来。”凛的声音透着冷峻。 菥闻言,逃也似的跑走了。片刻后,依依走了进来,同来的还有若和忆。菥已经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依依扫视了一圈,“表哥,你找我。” “依依,查一下,那壶茶是不是有问题?”依依点头,将一根银针插入茶中,银针绿的有变色。 “这茶被人下了药,不过,却不是毒药!”依依说着,将银针凑近鼻子几分,“这种味道……是相思引!” 相思引,顾名思义,是**的一种,谁会给凛下这种药呢?“那壶茶,是谁泡的?”菥问。 “是我。”若说,声调里未带一丝波澜,仿佛此事与她毫不相干。菥一愣,原以为是哪个下人或者是凝本人,却没想到,是若。 “三族长?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凝缩在角落里哭喊,仿佛十分惊讶! “可是若儿泡的茶,她自己也喝了啊!”依依连忙为若辩解。 “她大概自己什么时候服了解药吧!”凛望着若的目光里尽是伤痛!“若儿,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怀疑若儿?族长,这件事,泡茶的人可以做,难道倒茶的人不能做吗?”忆有些愤慨地说,若用眼神制止了他。 “冰落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凛嗤笑,“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不如将秋柠殿搜上一搜。”凛言罢就差人去搜了秋柠殿。 “菥儿,搜搜她身上,别忘了袖子里的暗袋。”凛上下将若打量了一番说。 若的袖子里有暗袋,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若木然地望了凛一眼,什么都没说。菥走到若面前屈了屈膝,“三族长,失礼了。” 菥查了一圈,最终从暗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纸包,“这是……”菥打开纸包,有些不明所以。 “给我看看。”依依说着接过纸包,“这是……相思引!”依依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若。 “真的是你!”凛眼中的伤痛更甚,他一把抓住若的手腕,“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 若冷冷地扫了凝一眼,想起了那一日凝抓着她的衣袖不放的场景,不禁奇异地笑了起来。“族长,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会不会相信我?” “到了这一步,你还想狡辩!你说不是你,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凛说着将纸包摔到了若脸上。 若望着他,内心犹如被刀凌迟,面上却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表面的云淡风轻永远不代表内心的波澜不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根本无需辩解什么。族长如果想要处罚若儿,悉听尊便!”若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族长,这……”依依一时间没有了主意。“若儿她……”依依不相信是若做的,在意凛的态度。 “随他去!不必管她!你们,也都出去吧!”凛背靠着门,声音发颤地说。 “族长,我……”凝怯怯地说。虽然还什么都没发生,毕竟……
“出去!我让你出去你听不到吗?”凛几乎是喊出来的!凝咬着唇,含泪退了出去。目光里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恨意! 若胡乱拨弄着琴弦,从琴声里可以听得出她此时的烦乱!她突然觉得之前想对凛表明心意是那么可笑。 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她。表明心意又怎么样?注定是一厢情愿!“若儿,想哭就哭出来!”忆见她这样,有些心疼。 “哭出来?”若苦笑。“忆,你知道吗?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当年,在我的名字冠上冰落这个姓氏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冰落若没有眼泪!” “所以,这么多年,有任何的不顺心,都要自己硬抗。忍一忍,就过去了。”若强颜欢笑说,“忆,去给我拿两瓶酒来。” “若,你别这样!我不会给你拿酒的。我不能让你这样自己伤害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若儿,你知道,我对你……”忆无比痛心地说。 “我知道。可是……”忆的心思她何尝不知,只是,一颗心早已交付出去,又该怎样回应他的一颗真心?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若起身就要向外走。忆用力拉了她一把。若被迫向后几步直撞进了他怀里。忆顺势点了她的睡xue。若乖巧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忆小心翼翼地抱起若轻轻将她放到榻上,替她盖好被子,负手而立。若儿,我于你,究竟算是什么?为什么,他这样对你,你还这样在意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心疼? “忆,我要见若儿。”依依说。 “依依,我点了她的睡xue,想让她休息。你明天再来吧!” “好吧!我明天再来看她。忆,照顾好她。”依依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 “依依。”若轻叩依依的房门,走了进去,“忆说,你昨天要看我。”语调里已是无一丝波澜。 “若儿,你知道我相信你,可是你袖袋里那……”依依有些不知怎样开口。 “大概是冰落凝做的。三天前,我见过她,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抓着我的衣袖不放,也许就是那时。” “你应该去和表哥解释。现在,你们都不好过。我今早见过他,他心情不太好。”依依说。 “没必要。他既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再自取其辱。”若说着摇摇头。 “可是,你喜欢他不是吗?不是还要表明心意吗?”依依问。 “都没有意义了。他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想我就没吃必要一厢情愿了。我想和忆出去玩几天,忘了这些不愉快。”若笑笑。 “若儿,你这是在逃避。”依依有些痛心地说,“这不是办法。” “或许,事已至此,逃避是我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