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引会
所有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他。 董一翰咳嗽一声：“这种情况就别开玩笑了。” “我没在开玩笑，今天凌晨……” 江明弦详细说出了夜里经历的惊悚事件。 宋媛媛一脸惊诧：“真的有鬼吗。” 屈飞扬猛地一拍桌子：“我看是装神弄鬼！凶手今晚敢动手就让他有来无回！” 董一翰端起茶杯慢慢悠悠喝了一口：“卢探员，你怎么看。” “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缺乏主动权。” 听到这话，江明弦哀声叹气：“要是我活不过今晚，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爹娘。” 卢子航站起身，走到办公室偌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京都，说道： “今天下午给我调动整个警卫厅的权力，我就能找出凶手！” 董一翰笑着眯起眼：“你若是做不到呢。” “那我辞去探员一职，离开警卫厅！” “好！”董一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十二点四十，我给你八个小时，晚上八点四十之前如果不能查出凶手，你就别来见我！” 卢子航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屈探长，查一下给朱伊非和江明弦送外卖的外卖员，把他们带回警卫厅，再派人查封制作三文鱼寿司的店家，将店老板和全部店员都带回来。这些做完后去监控室调来昨晚受害者家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 屈飞扬迟疑地看着董厅长：“抓这么多人会不会造成负面影响。” 董一翰悠哉悠哉喝着热茶：“别问我，现在他是厅长。” 屈飞扬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照做，离开了办公室。 卢子航接着说：“宋法医尽快做好最新的尸检报告，再与奈良和名古屋死者的尸检报告进行比对，将所有异同点整理成文件送给我。” 宋媛媛说了句好的便也离开了办公室。 江明弦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呢我呢！” “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江明弦点点头：“你说。” “你上一次接触和观音有关的事物是在什么时候。” “额…这个…”他挠了挠头，“记不清了。” “好，那你上一次和你二姑见面是什么时候。” “几天前吧，在一个华夏文化交流讲座上，我想起来了！那个讲师有提到观音！” “讲座是在哪里举办。” 江明弦脱口而出：“白水路海基会社大楼的会议室！” 卢子航看向董一翰：“董厅长，要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董一翰用办公室座机电话拨通了王君戒警官：“王警官，你现在带人去海基会社大楼，调查一下几天前举办的交流讲座，把相关人员全部带回警卫厅。” 王君戒答应一声便立刻开始行动。 董一翰笑着说：“不愧是金牌探员，做事果然雷厉风行。” 卢子航冷笑一声：“光雷厉风行成不了大事，最重要的是洞察力。” 董一翰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做事要有定力，如果说抓几个人就能找出凶手，那奈良和名古屋怎么还没破案。” 他侧过身盯着董一翰的眼睛：“那是他们无能。” …… 两人互相吹牛，江明弦实在不忍卒听，便独自来到案发现场。 一定有什么被遗漏了！ 他推开门，看着满地脚印陷入了沉思。 昨天夜里雨势很急，凶手来的时候脚上难免沾上水珠，所以踩在地板上脚印才会如此清晰。 他一边回想梦里诡异的二姑，一边跟着脚印往里走。 脑海中二姑每走一步，地板上都会有对应的脚印！ 走到香炉前，梦里他在这拉了二姑一把。 而脚印也在这里随之一转！ 怎么和梦里一模一样！ 他不禁心跳加速，身体微微颤抖。 “这不科学！” 第一重梦境在香炉前醒了，脚印也消失不见。 他回到门口，开始回想第二重梦境。 地板上没有第二串脚印。 二姑在这里换了拖鞋！ 她换鞋时诡异的笑容猛然浮现在脑海，仿佛在嘲笑他！ 一阵凉气涌上心脏，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才缓过神来，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一切都会有合理解释的，只不过我还没发现。” 他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把自己想象成死者朱伊非。 此时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是我，卢子航。”声音有些低沉，不像是他。 不对劲！卢子航怎么会没有钥匙！ 门外是谁！ 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串成线，正如播放一部电影： 朱伊非喝醉酒躺在床上正要睡觉，门外传来敲门声。 凶手谎称是他的亲戚或朋友，朱伊非在醉酒的情况下自然无法分辨，便起身来客厅开了门。 凶手趁他站立不稳抓住他的左臂注射了奉格露，他当场死亡。 随后凶手穿着干净的鞋子将朱伊非拖回卧室，接着回到客厅制造出脚印凌乱的场景。 只是仍有几点解释不通： 凶手为什么不直接离开现场而要留下脚印。 凶手怎么知道我梦中的内容！ 以及，现在敲门的是谁！ …… 与此同时，警卫厅顶层办公室内。 董一翰和卢子航隔着办公桌面对面坐着，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卢子航从口袋掏出一小瓶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药瓶放在桌上，推向董一翰面前：“戏演得不错，这是你这个星期的货。” 董一翰拉开办公桌抽屉，在暗层里拿出一支注射器。 他用注射器吸取两毫升液体，注射到左臂上，随后身体往后一仰，剧烈抽搐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就是这个感觉！” 半晌后他恢复了正常状态，收好药瓶和注射器，说道：“你好不容易选上金牌探员，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提拔你为警探长，为什么这个时候回天引会。” 卢子航翘起二郎腿，叹了口气：“我为何而来，便为何而去。” “这个案子怎么办，江明弦还杀不杀了。” “做好你的工作，天引会自有安排。” 董一翰点燃一根雪茄，深吸一口：“你走了我的货怎么办。” “我会派其他人来定期送货，记住了一次最多用两毫升，否则就跟昨晚死了的那家伙一个下场。” 说罢卢子航起身离开办公室，临走前说道：“我去看看案件进展，等我回来还有几场戏，别给我掉链子。” …… 他来到尸检中心。 宋媛媛桌上放着三份尸检报告，她一边对比三份报告，一边将异同点输入电脑。 看见卢子航，她笑着说：“金牌探员这么有信心一个下午就能破案？” 他拿起名古屋死者的尸检报告，翻看了几页：“这种案子我一天能破几十个。” 宋媛媛笑出声：“还是先把眼下这个破了再说大话吧。” 他没有反驳，只是问道：“听说过天引会吗？” “好像是个犯罪团伙，具体不太清楚。” 卢子航点点头：“很快你就会知道他们了。” “你是说这个案子和天引会有关？” “没错，而且今晚将有一场腥风血雨。” “会死很多人吗？” 卢子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下，说道：“今晚六点以后不要回警卫厅，无论谁让你来，都不要听！” 宋媛媛微微点头。 …… 下午两点整，死者朱伊非家中。 江明弦怀着颤抖的心艰难走到客厅，透过猫眼只看到一片漆黑。 敲门声仍未停止。 他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门外有说话声。 “怎么没人开门，明明看见他进来的啊。” “会不会那小子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管了，咱撞门吧。” “好！” 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撞击把江明弦震的耳膜剧痛不已。 砰！ 实木门轰然倒下。 他被压在门下，全身如撕裂般疼痛。 三个黑衣壮汉站在门口。 一左一右两个壮汉冲进来，从门下拖出他死死按在地上。 中间的黑衣壮汉拿出药瓶和注射器：“对不住了江探员，享受一下奉格露的快感吧。” 他不紧不慢在江明弦左肩上注射了两毫升奉格露。 “搞定，这回会长肯定得奖励咱们。” 说罢三人便扬长而去。 江明弦躺在地板上，全身关节都传来直刺心脏的疼痛。 十指的指甲就像被一根根钉入牙签，剧痛无比。 “好痛…” 过了很久疼痛感终于有所减弱，他强撑着站起身，没走两步便又重重摔倒，晕死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是下午五点整。 痛感已经消失殆尽，他活动活动关节，一切正常。 “还是先回警卫厅吧。” …… 小雨仍未停止，京都的一切在雨中都带着一层朦胧。 不久之后，将是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