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毒
五点二十。 江明弦来到警卫厅门口。 此时宋媛媛正一脸冷漠从警卫厅出来，身后跟着个男人，一脸媚态。 活脱脱一条舔狗。 他看了一眼，没有过多在意便进入警卫厅，径直来到顶层办公室。 一个红衣女子坐在董一翰办公桌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正诉说着什么。 见江明弦来了，董一翰如释重负，说道： “马女士，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不用着急，这个案子我们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可以先回家，案件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不回去！没弄清楚我男朋友怎么死的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红衣女子摆出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 董一翰微微叹气，没有多说什么。 江明弦走到董一翰旁边，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董厅长，我在死者家调查线索的时候，有三个壮汉闯进来给我注射了奉格露，现在该怎么办。” “没什么大问题，先把案子办了，明天你去医院看看。” “明天会不会太迟了……” 董一翰猛地一拍桌子：“我说明天就明天！” 江明弦正要说话，这时卢子航拿着一份文件进了办公室，屈飞扬皱着眉头紧跟其后。 见状他只好不再继续追问。 卢子航随手将文件扔在办公桌上：“这案子我办不了。” 说罢他撕下肩上的警徽也扔在桌上，接着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警卫厅。 江明弦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他这是离职了吗。” 屈飞扬点点头：“就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件案子确实很棘手。” 董一翰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起来，是三份尸检报告的综合分析，其中详细对比了三份报告的异同之处。 看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屈探长，你下午的调查有什么发现吗。” “外卖员和寿司店工作人员已经被全部带回警卫厅，我和卢探员审讯了几个小时，并没有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详细说说。” 屈飞扬看了看红衣女子：“这位是？” “她是朱伊非对象马红潇，没事你尽管说你的。” 屈飞扬笑着对马红潇说：“马女士你好，我是警探长屈飞扬。” 马红潇低头看了眼手表，随后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屈探长，我在这你们不方便说话，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办案。” 说着她便走出了办公室。 江明弦暗自怀疑：刚刚还赖着不走，现在怎么又着急离开了？ 屈飞扬坐下接着说：“寿司店我们进行了全面检查，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死者家桌上寿司的化验报告也一切正常，没有不明化学成分。” 江明弦问道：“外卖员呢，给我和死者送外卖的是同一个人吗。” “是同一个人，死者的外卖是昨天凌晨送的，你的是今天凌晨。” “那他有很大嫌疑！” 屈飞扬摇摇头：“订单是由外卖平台随机派发，但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接单的外卖员很少，而且两单都在夜里，那个时间段只有他还在接单，平台就自动把订单派发给他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故意算着时间接单。” “不太可能，我调查了他的家庭背景，他父亲前年因车祸去世，母亲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两个孩子要他供着上学。他每天打三份工，太阳刚出来就开始摆摊卖早餐，卖完早餐便急忙赶去公司上班，到夜里接订单送外卖，这样才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这么可怜的人我觉得应该不会跟案件有关。” 江明弦微微一怔：“这么说他确实应该没有嫌疑，那可以查到是谁点的外卖吗。” “我查了点外卖的人留的电话，是用假身份申请的号码，不能确定使用者的身份。” “点外卖的人IP地址可以查到吗。” 屈飞扬耸了耸肩：“这要外卖平台配合，我没有权限。” “看来外卖这条线暂时走不通了，只能从其他线索入手。”江明弦沉默了片刻，“监控应该有拍到什么吧。” “死者家附近监控的专用配电箱被淋湿短路，没有供电，昨天中午以后的画面都没拍到。” “怎么会这样，没有派人去修吗。” “下雨天没办法维修，不过我请维修工去看过了，根据现场情况来看，电线破了道口子，不像是自然老化，而且配电箱顶部也被钻了孔，大概率是人为破坏。” “也就是说昨天中午破坏的？” 屈飞扬又摇了摇头：“并不，短路是雨水通过钻的孔漏入配电箱中，一直到漫过电线造成的，只能说昨天中午配电箱的水位漫过电线，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电线被划了口子。” 听到这里，江明弦眉头一皱：“晚上凶手可能会对我动手，那我家附近的监控会不会也被……” “我现在去监控室看一下！” 屈飞扬说着便往监控室跑。 董一翰仰在椅子上，冷笑一声：“好戏开演了。” 江明弦对他这一举动感到怀疑，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 监控室内，屈飞扬大步流星冲进来：“现在把照叶小区附近的监控画面调出来！” 工作人员一顿cao作猛如虎，但显示屏上却一片漆黑。 屈飞扬怒骂：“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监控都弄不好！” 那个工作人员一脸委屈：“我们只负责看监控，监控坏了跟我们没关系……” “滚，别给老子解释！” 说罢他又急忙回到办公室，刚进门便说道：“江明弦家小区附近的监控画面也黑了！” 董一翰不急不慢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江探员，看样子凶手盯上你了，要不晚上就留在警卫厅。” 江明弦正要说话，董一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董一翰掏出手机，眯起眼看了一下：“不好意思，是我六点的闹铃。” 他滑动屏幕关掉闹铃。 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一个年轻警员连滚带爬推开门进来：“出…出…出大事了！关押室那些寿司店员工全都中毒了！” 屈飞扬随即说道：“妈的卢子航，非要抓这么多人，都说了抓太多人会出事的，这下好了，他们在警卫厅中毒了，我们少不了又得惹一身sao。” 董一翰端起热茶细细尝了一口：“慢慢说别着急，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人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江明弦心里一揪：“那个外卖员呢。” “也中毒了！” 屈飞扬瞪起眼：“妈的，还让不让老子安稳了。” 董一翰微微吹了吹热茶：“屈探长别这么大火气，先打个电话让宋法医来鉴定一下毒因。” 江明弦这时说道：“难道不应该先把他们送去医院吗。” “情况紧急，先让法医来鉴定下再送去医院。” “耽误了时间会出人命的！” 董一翰猛地把茶杯拍在桌上：“你是厅长我是厅长？” 江明弦无奈，只能拿出手机打给宋媛媛。 电话接通，他急忙说道：“快回警卫厅，寿司店员工全都中毒了！” 宋媛媛先是一愣，随后支支吾吾道：“额…我现在不太方便…要不你们找别人来？” “人命关天啊！你不来厅长不让把他们送去就医！” 卢子航下午的几句话在宋媛媛脑海里不断环绕。 但人命关天，她犹豫良久还是说道：“行，我二十分钟后到。” …… 董一翰玩味一笑看向江明弦：“今晚你是留在警卫厅还是回家。” 他毫不犹豫：“回家！” “哈哈哈，好，今晚我亲自带人去你家楼下蹲着，如果凶手敢对你不利，我当场把他逮捕归案！” …… 二十分钟后宋媛媛来到警卫厅。 二十多名中毒者歪歪斜斜倒在关押室的地上，她简单地检查了现场情况，随后开始采集中毒者吐出的白沫。 江明弦也来到关押室，被眼前的一幕惊到说不出话，静静看着宋媛媛做完这一切。 过了约莫五分钟，宋媛媛采集完中毒者吐出的白沫，送到化验室。 二十几名店员和可怜的外卖员这才被送往最近的医院。 宋媛媛做完这些事没有丝毫停留，便急匆匆往警卫厅大门一路小跑，准备离开。 江明弦在后面喊道：“宋法医！”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江明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宋法医，我想问一下如果被注射了奉格露会有什么后果。” “两毫升以上当场就会猝死，两毫升及以下如果不及时去医院做阻断，会形成药瘾，每天控制不住想要注射。” 她快速说完这些便头也不回离开了警卫厅。 江明弦心里咯噔一下：得早点去医院做阻断！ 案件rou眼可见的复杂起来，这让他头疼不已。 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五十。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他回到顶层办公室：“我先走了。” 董一翰脸色凝重：“直接回家不许去医院。” 江明弦愣住了，原本他打算先去医院做阻断。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