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余警脑子终于急转弯
从汽车里已经看清楚了前面的大坝，壮汉也可能受到叶姹问话的影响，叫车暂时停下来，远离大坝先不去大坝东侧。 余警的头脑也活跃起来，觉得应该说说话，延缓与小李见面的时间，创造一个与小李见面时相对宽松的环境。他想起了自己手机里有鞠小峰尸体的照片，边查找边对壮汉委婉地说：“你们是不是真搞错了？我们可以证明你们真搞错了，鞠小峰真是死了！我们在医院见过他的尸体。你们不想见一下证明吗？” 副座上的人也真是一个不容易交流的人，而且是一个肝火旺盛极易点燃的爆竹品性的人，他听余警和叶姹还想劝他接受鞠小峰死亡的说法，立即就上火了，几乎是喊叫起来：“反悔了？怕鞠小峰收拾你们？知道吗？我学开车时就认识他。那时，我就知道他是一个藏在背后不露面的人。现在，他又想编造一个他死亡的谎话，躲在背后不见人，骗我老板的钱。五十万！他躲得了吗？” 余警在手机里找到了鞠小峰尸体的照片，听到壮汉根本没有接受鞠小峰死亡的态度和想法，不再打算拿给他看。正面突破劫持者看来是不可能了，余警心里的紧张程度随着找不到突破口，在一分一秒增加着。 这时，开车的人突然和壮汉当着余警与叶姹的面，商量起一件他们忽然想到的事。开车的人看来也不容易和壮汉沟通，他也是漫语轻声地和壮汉说话：“为什么将车停在远离大坝的这个地方？在这里见鞠小峰和去前面见他有什么区别？咱们找他是要钱，不是吓唬着他玩呀？” 壮汉承认再往前走是危险地带，去大坝东侧是无奈之举，他解释完暂停在这里的原因，醒悟似地对开车人说：“你提醒了我！多亏你提醒了我！咱们要的是还给老板的钱！我一时犯了糊涂，只想见到真正的鞠小峰，再向他本人要钱，如果鞠小峰带着钱来了？还逼迫这两个狗腿子干什么！他们就没有用了！” 开车人说：“对呀，老哥，还是叫他们再打电话吧，叫鞠小峰带上钱来见咱们！” 壮汉说：“开车，开到东侧悬崖边，让这两个狗腿子知道什么是还钱如还命！让他们在悬崖上给鞠小峰打电话，不能让他空着手来，要带上五十万元钱来赎回这两个狗腿子。” 汽车又发动起来，扣押余警和叶姹的车再次向前开去，他们觉得车子行使得特别快。 路边显示公里的路标眼瞅着一个一个飞快闪过去了。 车内。余警从沉思中醒来，一头雾水似乎被清凉的风刮跑了。他从坐副座的人说过的话里终于找到了误解的根源，但是，他的推理需要小李来当面验证。余警开始和两个讨债人一样盼望小李早点出现。余警已经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脱口高声喊起来：“明白了！你们肯定是误会了，真正的鞠小峰是死了。我们今天去医院看过的，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他才是真正的鞠小峰！” 车速突然慢下来。 开车的人说：“就算那个小伙计是鞠小峰，我们的钱没了！死去的那个人说钱在大老板的手里，谁是大老板呢？你们还有一个真正的大老板？” 余警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非常从容地告诉他们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鞠小峰把你们老板的钱已经糟蹋没了。当你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是骗你们说钱在大老板手里。他就是老板，他是在推脱，大老板就是他自己！他敢撒谎的原因，是因为鞠小峰看出来，你们把他认错了人，他才将错就错，蒙骗了你们。也是因为从你们手里侥幸逃脱，他做贼心虚，又酒后驾驶，还怕你们再找到他，所以心烦意乱，才出了车祸。” 副座上的人还是不接受，说：“甭讲了，我真认识鞠小峰！我知道他的历史，不然，我们的老板不会老远地派我这个兄弟来，指名找我这个当年他的下属，已经几年不跟他打工的人帮他要钱！” 余警也语气硬起来，对他说：“等见到你认识的鞠小峰，我一定要问几句话。我要证实你们之间是一场误会，不然，你们上当受骗受气，我们白遭惊吓折磨。” 汽车又快速行驶起来，开上了宏伟望不到尽头的大坝。西山水库大坝连接着东西两座山，绵延数里，由于建造在深山里，行人稀少，车辆不多，坝上公路两侧防护措施几乎不设。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曾经出现过原因不明的落水车辆和人，这里曾经流传着一些可怕的谋杀故事。 车停在大坝公路的最东端，还不是地势最险要的位置。 偶尔有几辆车驶过，每一辆车经过他们的车边又消失了，令他们鼓起来的信心也随之消失了。 开车人和副座上的人都不下车，也不怕余警和叶姹跳车逃跑，四个人默默坐在车上。 壮汉回头对余警说：“看看身边的坝下，知道为什么叫你们到这个地方等鞠小峰了吧？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两个哥们儿原来像亲兄弟，一个学坏了，回去偷拿了另一个的钱，偷钱的人坚决不承认。丢钱的人对他说，你敢到大坝东边对天发誓，说你真没有拿我的钱吗？偷钱人为了赖账，硬着头皮来到了咱们脚下这个地方。一阵大风吹来，丢钱的人一点也感不到，偷钱的人就站不住脚跟了，就在他离开地面被刮倒水里去的时候，他大声告诉原来的哥们儿，他是偷了他的钱。偷钱人是承认了，一切也都晚了！这就叫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是，谁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后果还是混蛋自己承担！我讲的故事，你们听明白了！” 壮汉讲完故事，看到叶姹有些害怕，转向她，对她说：“你是不是发现了良心？我看还是你给鞠小峰打电话吧！叫他带上五十万元，给我们老板还账！” 叶姹真是对身边的悬崖下面感到恐惧，感到晕眩。她推脱说：“我不敢动，连张嘴说话都不敢动。余警哎，你快给他打电话吧？叫他快来，一定带上钱！也是救救我！” 余警从容地接通了小李的电话，问他走到什么地方了？小李用暗语说他有急事才和叔叔们商量完，已经出城了。余警听出他已经和公安人员商量好了，感到很欣慰，告诉他还要带上五十万元钱才能来见面。小李在电话那头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因为余警将电话放在大家的中间接听，壮汉和开车的人都能听到，他们的情绪再次安静下来。 放下电话又是等待，等待使人焦躁，开车的人不时地看表，不停地埋怨：“不讲信用！又快半小时了！” 突然，叶姹打了一个抖擞，但随即叫起来：“来了！他来了！” 距离他们的车大约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一辆车，小李下车忧心忡忡地一个人向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