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魏翊
第二天的中午,刘辩才从紧张过后的昏睡中醒过来。看了看怀中的唐姬,刚要动一下,长期处于一个姿势的胳膊一阵酸麻。 唐姬被他的动作弄醒,发现自己一直躺在刘辩的怀里,顿时羞涩的埋下头,桃面绯红。可眼里却还有一丝丝的甜蜜和兴奋。 这欲拒还迎的娇媚让刘辩一阵冲动。可也仅仅是冲动而已,看着下面毫无感觉的“棍棍”,不由得怀念起前世清晨一柱擎天的感觉来。 外面一个黄门禀报说何皇后传诏,叫刘辩去长秋宫一趟。并且早晨已经叫过一遍了。刘辩这才发现现在已日到中午,不由的想到过往,陈朝早在清晨就会把自己叫醒。现在陈朝死了,刘辩开始体验到了一丝自由的惬意。 想来皇后叫他去长秋宫,也是为了陈朝之死的事,刘辩在唐姬的帮助下,整好了衣冠,来到了长秋宫。 何皇后,名某,天生丽质,美艳动人。虽因屠户出身,而无进选**的资格。但其父何真重贿挑选采女的黄门,终于得以进宫。好色的灵帝对美艳不可方物的她宠爱有加,不久后,她便因诞下皇子刘辩而被立为皇后。其父何真被封了午阳宣德侯,兄弟何进最后也得到了大将军的权利。 刘辩在前世翻看何皇后的历史的时候,除了对他们一家“一朝选在君王侧,姊妹兄弟皆列土”的感叹外,一直对何皇后的年龄和相貌有一个误区。 他一直以为生下皇子的何皇后应该的体态雍容、表情严肃,四十岁左右的一个中年妇女。 来到这个时代才发现,何皇后其实很年轻便入宫侍侯灵帝,到现在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即有成熟少妇的美艳,抿嘴一笑间也还残留着少女的一丝丝清新。生下刘辩后的产后恢复也很好,没有发胖,锁骨清晰可见,皮肤仍细腻嫩白。 刘辩觉得,自己白皙的皮肤应该来自何皇后的遗传。 走进长秋宫,刘辩对着跪坐在上面的何皇后躬身辑礼,口中说道:“儿臣昨日遇险,以致今日昏睡至今,未得母后召唤,望母后恕罪。” “辩儿无须如此!来,让母后看看可曾伤到哪了?”何皇后招手叫刘辩过来。 刘辩走上前跪坐在何皇后身边,何皇后捧着他的脸端详了半天,叹道:“辩儿长大了。十年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想想辩儿襁褓之时也晃如昨日。” 说着不自觉的挽了一下发鬓,口中叹道:“母后也老了。” 刘辩急忙讨好道:“母后未曾老,音容笑貌仍似妙龄少女。” 何皇后咯咯笑道:“油嘴滑舌,倒颇像你的父……” 话未说完嘎然而止,何皇后变的沉默,表情哀怨。 刘辩知道她想起了灵帝对她冷落,跪坐在一旁不敢说话。许久,何皇后才又问道:“昨日之险可曾吓到辩儿?这些宫人如此放肆,也是该整治一下的了!” 刘辩回说:“昨日幸亏一个叫魏翊的黄门出手相助,儿臣总算有惊无险。” 何皇后点点头,夸奖了一句:“这个魏翊倒还忠心可靠。” 刘辩心中一动,刚想为魏翊讨一个官职,何皇后却把他的头按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幽幽的说道:“母后怀胎十月,诞下皇儿,辩儿就是离开母后心头的rou,若辩儿有何意外,叫母后心如何不痛。” 何皇后一番话说的肺腑真情,刘辩心中却是一阵苦涩。在他的心中一直把何皇后当成政治人物来看,她鸩杀王美人都表现出了她对政治权利的贪婪。但是她同时也是自己的母亲,时刻体现出来的母性的温情,让刘辩实在无法分辨究竟是真情还是带有政治目的的假意。也许,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吧。 刘辩无语,沉默着听何皇后闲扯了很多事情,当说到何进曾经询问过陈朝被杀的事情,他心中一阵忐忑,但听到何进并没有什么疑心,才放下心来。 其实他也有点过于担心了。陈朝在何进心中只不过是一只用来监视自己的狗。这条狗死了,还会有另外一条来监视自己。只不过现在的何进整天忙着与宦官钩心斗角,和履行大将军的职责,将大汉王朝从黄巾起义的危机中拯救出来,根本无暇顾及此事。 加上自己平常伪装的很好,想来那个叫魏翊的黄门的口供也没有什么纰漏,所以何进并没有疑心。他打死也不会相信,那个平常只知玩乐的刘辩会干掉自己的眼线。 离开长秋宫后,刘辩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很多天。魏翊的口供不出意料的没有任何问题,整个事件最后被定性为一起盗窃未遂,愤而杀人的恶性案件,因为嫌犯已死,所以也没有再深究了。至于陈朝,也不知是他平常的人缘实在太差,还是在宫中的地位确实是无足轻重。(至少他自己不那么认为。)他“见义勇为”的表现并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尸体被捞出来,草草的就埋了。最后,在刘辩的恳求下,何皇后出面为那个叫魏翊的黄门谋了个尚方丞的职位,负责宫中的刀剑等器物的制造,俸禄三百石。 事件逐渐平息之后,刘辩悄悄地将魏翊找了过来。遣走身边的宫人,他将魏翊直接叫到了自己的内室。 就剩他们两人后,刘辩第一次看清楚魏翊的模样:削瘦的脸庞,轮廓分明,看上去也就刚及弱冠的年龄,在他面前辑礼而站,显得不卑不亢,透着一丝士人的儒雅。只不过脸色有些蜡黄,很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刘辩明白,在皇宫里并不是每个宦官都可以像十常侍那样权势滔天,享受着荣华富贵,大多数的宦官都生活在贫困之下,挣扎度日。 “魏尚方请坐。”刘辩抬手示意魏翊跪坐在自己对面的桌前。 魏翊哪敢与刘辩对坐,深辑一礼,口中说道:“小臣不敢。” 看着魏翊颇有些拘谨,刘辩爽朗一笑,说道:“尚方对本侯有恩,那日湖边若不是尚方出手,本侯现在恐怕多有些麻烦。今日本侯请尚方前来,就是答谢尚方对本侯的相助之恩,尚方岂有不坐之理?” 说着,刘辩硬拉着魏翊跪坐在了自己对面的桌前,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壶,为他满上了一杯酒。 刘辩大咧咧的豪爽性格,确实让魏翊颇为感动。但是看着刘辩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他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那日在湖边,刘辩脸上那阴狠的表情。这让他万分为难,不知是否应该亲近,还是敬而远之。 金黄色的美酒盛满了晶莹透明的琉璃杯,飘散的酒气还夹杂着淡淡的果香。 史侯好酒,魏翊早知。可如此醇香、珍奇的佳酿他还是第一次品尝。虽然心中惊奇,却也不敢多饮,稍稍抿了一小口,便把酒杯放下了。 虽然看出了魏翊对自己似乎心有芥蒂,但是刘辩却毫不在意。很直接的问道:“魏尚方可愿为我效力?” 听到刘辩的话,魏翊刚刚的那口酒没有咽下去,直接就呛进了气管里。 大哥,你也太直接了吧。一点修饰、试探都没有,**裸的就要招揽自己。 魏翊剧烈的咳嗽起来,脑子里一片混乱。刘辩笑着伸出手为他按摩背部,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对于刘辩的招揽之意,早在刘辩叫自己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心里本来就有些踌躇,如今被刘辩直白的说了出来,猛然间变的不知所措起来。 对于刘辩的感觉,魏翊是相当矛盾的。当今皇上在立嗣问题上犹豫所导致的宫廷内的夺嫡争斗,他本不想参与其中。刘辩那种埋藏在心底的阴霾性格,也让魏翊对刘辩若近若离。可那日刘辩在湖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和今日对自己的礼遇有加,让一直生活在皇宫底层的他异常感动。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刘辩的指头突然敲响琉璃杯,一声清脆的响声惊断魏翊的思绪,刘辩并没有追问刚才的话题,而是指着魏翊面前的琉璃杯说道:“此酒叫梨香酒,乃本侯亲自用山梨酿造,虽然味道醇美,尚方还须慢饮。尚方觉得此琉璃杯如何?” 魏翊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琉璃杯:杯体晶莹透明,并不像其他琉璃制品那样色彩斑斓,这种透明的琉璃杯只有在西域胡商的手中才能买到,更别说它与其他酒杯不同的独特造型,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巧夺天工,世所罕见。”魏翊用八个字下了评价。 刘辩微笑了。玻璃和酿酒早在几年前便被他鼓捣出来了,但是为了他韬光养晦下的扮猪吃老虎计划,他一直将其掩盖起来。但是今天为了收揽魏翊,便将它们全部搬出来,给魏翊一次震撼。看着魏翊惊叹的表情,他总算有一种没白穿越一回的成就感。 “我将此物送于魏尚方如何?”刘辩笑着问。 魏翊愣住了。此物少说也价值百万钱,若拿到手可以说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可是史侯以此物来招揽,莫不是看自己盗窃宫中财物,以为自己是一个贪心爱财的小人? 魏翊想到这,一阵愠怒,涨红了脸说道:“无功不受禄,史侯美意,小臣心领了。家父生前曾言‘受恩无为报,枉活人世间’,史侯对小臣有大恩,若有差遣,史侯直说就是,无须以此物污人眼球。” 看着魏翊突然表现出一副“贫贱不能移”的士人气概,刘辩心中暗暗称奇。知他是误会自己要以财宝收买,想好了如何解释,嘴上却冷笑着说:“魏尚方好风骨!不过令堂尚在病中,不知尚方何如?” 听到刘辩谈及母亲,魏翊颓唐的瘫坐下来。这两天为陈朝之死的事缠身,一直为顾及宫外母亲的病,也不知现在生死。本来他盗窃玉壁,也是为了能筹钱为母亲看病。现在他刚刚荣任尚方丞,还未及上任,还是一穷二白无钱为母亲看病。有心伸手去要这琉璃杯,可刚才自己豪言壮语的说的大义凛然,总不能转瞬就打自己脸一下吧。 看着魏翊踌躇的表情,刘辩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尚方盗壁救母,孝义至深。本侯怎会认为尚方是个贪鄙小人?本侯确实想要尚方为臂膀,可此物赠与尚方,只希望尚方能解燃眉之急,使尚方能安心为本侯效力。绝无轻鄙之意。” 刘辩说的真诚,魏翊心下感动。 自从他入宫以来,几遭冷眼,只有眼前这个史侯对自己关怀备至,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看着刘辩毫无做作的真情流露,内心对刘辩的隔阂也消融了许多。 观察到了魏翊的表情的变化,知道他内心已开始倒向自己。刘辩决定再加把力,想到他事前调查过的魏翊的身世,便张口问道:“我看尚方谈吐文雅,像是读书之人,不知为何要入宫为宦?” 问及身世,魏翊鼻头一酸,险些掉下眼泪。略有伤感的回答说:“臣本也是书香门第,家父原为太宰令,因得罪了大将军何进及十常侍,被诬陷诽谤圣上,获罪被斩,家产抄没,臣也受了腐刑被罚入宫为役。” 腐刑是什么东东,刘辩当然知道。当年司马迁就是得罪了汉武帝,也遭到了腐刑,割掉了小弟弟。刘辩好奇的是魏翊的父亲是怎么得罪了何进和十常侍,让这两个政治对手竟然联手陷害。 “令尊为何会得罪何进及十常侍?”刘辩好奇的问。 “当初何进刚刚荣升大将军一职时,家父放言说,沽屠之辈,鼠目寸光,仗外戚之势而窃居朝堂,今后乱天下者必进也!” 乱天下必进?这话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呢?好像是《三国演义》里曹cao说过的话!不过曹cao是在何进引董卓之兵入京之后才这么有预见性的说了这句话,而且还是写的。这位魏老爷子可是实打实的说了出来,而且如此的知微见著,在何进刚刚当上大将军时就预见到了大汉帝国将断送于他的愚蠢无能。 刘辩心中暗暗惊奇,又听魏翊继续说道:“此语被大将军听得,心里嫉恨,而后谏议大夫刘陶上表宦官乱政,被构陷入狱。家父为之陈情,也被十常侍恨之,便与大将军相谋,诬家父毁谤圣上,入狱问斩。臣也受腐刑入宫为役,只有家母独活在宫外破屋之中,每月臣偷偷递出些钱粮,勉强度日。” 魏翊说到这已声音鸣咽,刘辩也被这悲戚之情感染的默默无声,许久后才问道:“令尊蒙冤,朝堂之上怎么没有大臣为令尊分辨?” 魏翊听到这脸上的表情忿忿,怒声说道:“那些士族朝臣或惧大将军之威,或谄十常侍之势,无人敢言!” 刘辩表情默然,心里却暗暗点头。这个魏翊被宦官和外戚弄的家破人亡,又经受了士族大家的冷漠和懦弱,可以说是苦大仇深,根红苗正。很适合帮助自己完成心中的那个大计划! 虽然心中暗喜,刘辩却也不好表现在脸上,仍然装出一付同情的面孔。想到魏翊的年龄看样子已及弱冠,便问道:“我看尚方年岁已及弱冠,可有表字?” 古人感情好的都互称表字,刘辩问及魏翊表字,就是为了以示尊敬。魏翊急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家父临终前告诫臣要忠于圣贤之道,为臣取了一个表字忠贤。” 忠贤?魏忠贤!刘辩一下被雷的瞠目结舌。这个魏老爷子果然是个人才啊!不但预见了搞的天下大乱的何进,连临死前也这么灵台清明,一早看出了自己儿子要做太监的命运,连名字都给起好了。魏忠贤,中国最牛逼的太监之一! 看着刘辩一脸古怪的表情,魏翊实在不明白自己的表字怎么会让他有如此反映。正在疑惑之间,刘辩清了清嗓子,强忍住笑意,开口问道: “忠贤……”刘辩咂了咂嘴。怎么说的那么别扭呢?“忠贤可想过为父报仇?” 魏翊沉默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怎会不想报仇。只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一个宫中的杂役想找当朝权贵报仇,简直是以卵击石!现在刘辩问起,言语颇有帮助之意,若得当朝皇子帮助,报仇雪恨也未尝没有机会。 可是令魏翊沉默的是刘辩和何进乃是甥舅关系,何进又是刘辩登上皇位的最大助力,刘辩怎么会为了他和何进翻脸呢? 踌躇再三,魏翊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臣日夜皆有此念,奈何力不逮。” 刘辩心里暗暗点点头。想要报仇就好说。 他嚯地站起了身,大声说道:“何进昏聩,十常侍皆鼠目寸光,只知贪污弄权。本侯料此二者不出三年必死无疑!然本侯欲行大事,荡涤乾坤,鼎扶社稷,大汉子民皆安居乐业,万夷番帮皆仰视我朝,忠贤可否与我协力?” 刘辩目光灼灼,一付慨然气魄。但是魏翊却呆傻的看着他,满脸的问号。 刘辩一阵气馁。自己的一顿热血激昂,换来是魏翊的无动于衷。难道是自己的王霸之气还不够? 只好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本小册,递与魏翊。 “忠贤可以看看这个。” 魏翊恭敬的接过来,仔细的翻看着。 上面写的东西,完全是这几年刘辩在空闲时间里所思所想写了下来的未来施政纲领,其中论述了士族、外戚、宦官、皇权的关系,还有未来自己一旦登上皇位要实施什么样的改革计划,帝国的这些政治关系对自己的政治计划会有什么样的阻碍,自己会如何剪除这些阻碍。虽然有些地方并不十分详细,有些只是一个大纲或条目,但是面对刘辩未来所要做惊天动地的大计划,魏翊还是震惊的目瞪口呆! 看完后许久,他才喃喃自语的说:“上面的东西若真要实施,那可是翻天覆地的事情了!” 刘辩笑了。“尚方害怕了?” 魏翊抬起头,看着刘辩戏谑、轻蔑的微笑,心下恼怒,愤然说道:“臣早已家破人亡、了然一身,有何惧哉?” “好!”刘辩抚掌而笑。“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我已经悲惨如此,天下无惧,正应该改天动地!” 魏翊不知道刘辩的重生身份,和几年后要面对的死亡威胁。虽然奇怪他有何悲惨,但也被刘辩的话感染的热血沸腾,他突然觉得,也许改变命运,就从此刻开始! 两人又详谈许久,刘辩成熟老练的谈吐让魏翊又有了眼前皇子绝非十岁孩童的想法。最后,刘辩又提出了让他开设造纸坊造纸。 “造纸?”魏翊不明白刘辩的为何要开纸坊。 刘辩微笑的点点头,指着魏翊手中的书册问道:“忠贤觉得此册的纸质如何?” 魏翊看着雪白的纸张,心道:莫不是史侯殿下已改进了蔡侯纸,造出了新纸? 刘辩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光环,对于造出新纸的事,魏翊也多少有了免疫力。东汉时期虽然有蔡伦改进造纸术,但是由于原料和生产工艺的问题,纸张的生产率非常低,质量也不是很好。所以,东汉末年纸张仍没有普及使用,简牍、棉帛仍然是主要的书写材料。 可想而是知,新的纸张的推广,并且大规模的生产,必然引来民间抢购的风潮,短时间内为刘辩累积一部分可观的资金,为他的大计划打下坚实的基础。 虽然刘辩只是抱着有钱好办事的想法,赚些启动资金。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正因为他把新的造纸术包括以后的印刷术提前推出,使得人们彻底告别了竹简、棉帛的书写时代,书籍开始向大众普及,更多的人很容易获得更多的知识,更多的知识和文化被传承和发扬。华夏民族一举超越其他民族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更令刘辩想不到的是由于他的低调和藏拙,将造纸和印刷的功劳让给了魏翊。在一千多年以后,魏翊超越了自己被评为改变世界的100个人物的榜首。 刘辩开始将平常所构想的造纸的制作工艺、如何办厂、如何销售都详细的讲解给魏翊听。魏翊这才明白刘辩其实早就有办坊造纸的计划,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刘辩讲完,最后魏翊也提出了自己的困难:“殿下,臣囊中羞涩,恐无力承担此事。” 刘辩哈哈大笑,一指桌上的琉璃杯,说“忠贤现在可否愿意接受此杯?” 魏翊脸色通红,将琉璃杯揣入怀中,告辞而去。 命人将魏翊送走之后,刘辩陷入了沉思。他在这皇宫里毫无亲信,魏翊也算是他收的第一个心下还有些揣揣,可事到如今也只好无条件的相信他了。 希望他不会令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