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躲猫猫
“小开,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齐臻从床沿站起來,深褐色的眸子看着床上要闭眼休息的温顺小绵羊,挥手温柔地轻声告别。 “嗯,再见。”叶凉开迷糊地睁开眼告别道,很快唇上落下了一个温柔又炙热的告别吻,他沒有挣扎也沒有拒绝,只是等待他快些走。 “小开,我我留下來陪你。”齐臻刚离开床的屁股又黏上了床单,床垫随着他的坐下微微沉陷,叶凉开眼睛奇怪地盯着他说:“你怎么不走了?”虽然潮红的面上看着很平静实则心里都快抓狂了,恨不得抓住齐臻的领子狠狠地大骂道:“你快滚啊。” “你很忙吧,公司应该有很多事务等着你处理。”叶凉开看着温柔把他额前头发轻疏到两边的齐臻如此说道,潜意思就是提醒他快走吧,别再我这浪费时间。 “沒事,我迟一些回去再处理。” 齐臻似乎打算在这里赖着不走,叶凉开心里很无奈,只好约定道:“我睡着后,你走吧。” “恩。”齐臻静静的看着合眸安睡的叶凉开,俊朗的面上很温柔,男友力十足的爆棚,可惜喜欢男人。 叶凉开在他的守护下假寐着,思绪又飘回那个如栀子花般纯洁的高中岁月,那时每次生病齐臻也是像今天一样静静守在他床边,别人热情地叫齐臻去打球,他的嘴角也只是微微扬起,摇摇头拒绝。他们都调侃两人在一起算了,那时叶凉开还不知道世界上男人也喜欢男人,傻傻地揽着齐臻的肩,纯真地笑着说:“好。” 学生时期,每次叶凉开去齐臻寝室,别人总是调笑说道:“大嫂,又來找齐臻啊,他在办公室帮老师批改作业。”齐臻是班级里的数学课代表,叶凉开心里一直在疑惑他为什么不去当体育课代表。高中时候的事情又从记忆的深处被翻出,一点一点地重现在眼前,叶凉开在心里骂自己笨,明明很多事情那时便有倪端,而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出來,傻傻地真以为是兄弟情。 半个小时后,齐臻终于轻轻地站起身子,步伐轻柔地离开了,叶凉开复杂地睁开眼睛,拔下手里的吊针,站在窗边看着他上车远去以后,才拿上手机去外头寻找伤心离去的刘诗莺。 叶凉开匆匆忙忙地戴着一顶帽子和黑框眼镜就出门了,这些道具只是防止路人认出,眼睛透过无度数的镜面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四处地寻找那个娇弱的身影,天上这时开始雷声轰轰,预示着一场夏日的雷阵雨即将到來,街上的人加快脚步离开。 叶凉开伸手撑住黑色的路灯杆子,面色难受的摇了摇头,想要唤醒自己的意识,可是头越來越重,脑子里像是有千万只扰人的苍蝇,吵得人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手机那头传來的依然是关机声音,眼前的世界却越來越模糊,雨滴一点一点地重砸在他身上,隐约看见路边的人四处逃散,而自己的意识却沉入大海深眠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在梦里总是有无尽的黑色,苍白的鬼手在身后总是不饶地追赶着他,他本來是和妻子紧紧地牵着手,可是不知怎的跑着跑着诗莺不见了,黑色的世界只孤零零地剩下他一个人,然后他四处地寻找她,可是就是找不着。 “啊......”叶凉开突然挣脱梦魇惊醒过來,椅子边上坐着熟睡地刘诗莺,美丽的眼睛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听见他惊叫声音,立刻睁开眼睛抱着他身子,痛哭道:“你终于醒了,那天我不该跑走的,呜呜。” “我怎么在这里?”叶凉开艰难地抬起手,温柔地抚摸趴在他身上的妻子,看着四处白墙疑惑地问道。 “前天下午你昏倒在暴雨里,一个好心的年轻人送你过來就走了,淋了雨后,你体温上升到四十二度差点就......呜呜,都怪我。” “沒事,沒事,我不是醒过來了吗?”叶凉开抚了抚她颤抖的背安慰说道,自责道:“都怪我气跑你,对不起。” “别说了,别说了,呜呜,你要是想和我离婚和他们一起,我不会怪你,我不要你死掉,呜呜。”叶凉开抬起她的脸,温柔的拭去她杏眼里的暴雨,温柔道:“傻瓜,我一直以來只喜欢你一个人,我明明说过要搬家和你去,一个他们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叶凉开抱住她眼眶里也不禁酸涩地流下了泪水。 一日后,叶凉开和刘诗莺突然神秘的消失在北京城里,在一些人的世界里掀起了一股毁天灭地的龙卷风。 “该死,把他们拖下去。”谢云梵听见下属的报告面色越來越阴冷,怒捞起桌边的玻璃酒杯,狠狠地砸在办事不利的两个死人。其中一个不知名的倒霉甲下属,头上瞬间血流如河,另外一个乙下属心底里暗暗的庆幸着,可是却忘了在谢云梵手下办事不利的惩罚。 惩罚就是做事失败的人不该有存活在这世上的意义。 “翻天覆地,也给我找出他,找不到你们就别活着回來。” 谢云梵气呼呼地扔下这句话离开了,最近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的气人,老婆跟人跑了不算,事业也败得一踏糊涂。 爷爷知道旗花娱乐公司被人反复查账,败露了谢家洗白黑钱的目的,气的急召他回本家。偏偏祸事不止这么一桩,他名下管辖的几家夜店和赌场也被人恶意频频闹事,搞的不得不关门,爷爷最后收回他管理这几家店和旗花的权利。 谢云梵心想着,肯定谢云登和谢云意在背后告得密,真TM的该死,这些背后弄我的人,等我再掌权你们就笑不出來了。还有叶凉开这个小浪蹄子,你被我找到了,有你好瞧。 谢云梵心里愤怒地想着找到叶凉开后该怎么在床上处置他,想着想着,下身就开始起了反应。 画面在一转,齐臻在办公室里正低头签署文件,眼线站在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还是沒消息。” 齐臻手中的钢笔“哗”的一下断了笔尖,纸面被戳出一个恐怖的破洞,他甩下那只断了尖的黑色钢笔,如阎王般宣判道:“你可以走了,我会让人给你家人打上一笔意外险金,走时记得带上门。” 齐臻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手头边的文件,凉开走了把他的心也给带走了,工作也沒动力了,算了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眼线点点头,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主人,面色灰败地离开了这个办公室,在跳楼前,脑海中最后浮现了亲人的面孔。 白景晨拿着红茶的陶瓷杯子,忽的掉落在绣着复古花纹的白色地毯上,晕开一片淡红的颜色,站在他旁边的阿棱眼里看着跪在地上不住谢罪的下人。 啊棱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在清账,这个年轻的眼线工作了九个月,一个月工资是一万乘于九就是九万,再加上人身伤亡赔偿费二十万,凑个整就给个三十万好了。这个下人的命只值三十万,明天会有另外一个倒霉蛋接替他的工作,只能祈祷真主阿拉能显神迹给那个未知倒霉蛋一些幸运,早些能找到凉开。 “啊棱,记得换了这块地毯,我昨天看见一条手链十分的适合凉开,我迫不及待想送给他了。”白景晨从奢华的复古坐椅上站起來,走了几步,回过头对停留在原地思考的阿棱说道。 阿棱走上几步,笑着安慰道:“少爷,凉开一定是在躲在哪个地方跟你捉迷藏呢?找到他后,亲自送给他不是更有一番意义吗?” 白景晨点点头,面色的急色缓缓地褪下,嘴角漫开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英俊的面上闪耀着迷人的自信,成熟的嗓音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能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他。” 阿棱跟在旁边像是一只万年不变的忠狗,宽厚老实地面色笑着夸赞道:“少爷,真是越來越有老爷的风采了。” 白景晨想到自己的亲爹,深邃的墨茶色眸子里,涌上一股子忧郁说道:“为什么三哥给父亲下得毒药效这么慢,你去派人去催一催五哥让他早些去跟三哥说下药快一些,还有十哥和八哥好像结盟了,你让人去撮合六哥和七哥早些结盟,我想早点接替父亲的位置,这样就可以早一些和凉开在一起了。” 白景晨似乎又想起什么,对同样忧思的阿棱,疑惑的问道:“最近谢云梵怎么躲起來了?” 阿棱马上回答道说:"谢先生好像被他爷爷给叫回去了,他的两个哥哥接替了他手下的事务。” “真沒意思,还是早些找到凉开吧,我可想他了。”白景晨小声的咕喃了一声,似乎嫌弃这个对手太不给力,才玩几下就躲了起來,又像个小孩子对心爱的消失的玩具开始不住的思念着。 一场躲猫猫的游戏就此开幕,到底是谁率先找到那只调皮失踪的小绵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