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招摇过市，故如依昔
一路往北，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只指北方。【】 “花色粉白，飘入飞絮，香飘十里，沐身不退…。” “小穷奇，你可知道飞铃花，真的回想老爷爷说的那般好看嘛？”默喧游走林间，看着丛林秋色昂然难免响起店主所到的飞铃花，穷奇帝兽凶名赫赫，那知晓这等雅事，问了也是白问，反而被虎目鄙视一番。 如今的南荒确实是人满为患，从小南城出来一路上都能见到游离避难之人，饥寒交迫苦不堪言。守护的人也是不时送来一些事物的野味，可惜人数众多，难以齐全。 默喧突然止步，前途已无路可走，一条十几长宽的大河流过，阻断两边的来路，无数的小舟首尾相连，将人们带过这边。琉璃之瞳弯作月牙，印象之中的小城已经没有变化，秋叶凉风拂过，回来了，回来了。 “这便是落水城，是我们长大的地方，默喧，你觉得怎么样呢？” 默喧心中想起，随即眉头平开，笑道：“好不错的地方，不过和我的家比起来就差多了，若是有机会我带你们去我家看看，什么叫做世外仙境。” 在一群人惊讶的目光之中，默喧踏水而行，招摇而去。立在紧闭的城门前，默喧半蹲而来一跃便上了城墙。落水的秋便是三景之一，梧桐叶完全枯黄，毫无目的的摇夷在风中，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也不记得从哪里而来。枯黄一城却金黄遍野，萧萧的凉风一切都静然。 封封，呛。 “咦”一身战甲长剑，李锦天惊动屏障落入落水城，却见默喧趴着城墙之上，垫着脚尖看望城中，身上的两道长盒时而拖地，和他的身板颇为不合适。穷奇一见来人，眼中凶芒显露，嗜血锯齿大涨颇为紧张。 “李锦天？没想到这里会见到这人，八族遁世，怎么留下他呢？李言一难道舍得让他留下嘛？” 李锦天皱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你可知晓落水城不收留外人，要是被这里的人知晓，你可是要被驱逐的。” 落水一战，五圣者威名远扬，李锦天的蛮皇军也乘着魔族败退收服北方天险，使得南荒完整。落水城作为屏障，变成名副其实的孤城，公输千瑞曾说：“落水喜欢安静，也不适合收留外地之人，游离之人还是往南荒内镜去吧落水只出不进。” 默喧无知的看向李锦天，那双异样之瞳不免让他心中骇然，魔族嗜血之后双目都会血丝满布，这小孩难到和魔族有联系不成？李锦天面色微沉，语气很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荒古之地谁规定我不能来此了？” “是我，小朋友，这里不是避难之所，快些和人们一道离去的好。”公输千瑞突然出现，面容淡如水，却又看向李锦天道：“你收回失地，不再北城守着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之前说的还不够多嘛？” 说多了，是个人都会烦，李锦天又是很不喜欢繁文之人，当初是，现在依旧是。 “说多了，不想再说了，你们既然不想参与我不免强你们。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们，若非有你们将重吾击败，南荒之事还很难说。” “不必谢我们，我们只是做我们认为对的事，天下苍生不由我们管，我们也不像你有这般使命，人不同路不同。” 默喧还是用天真眼神扫过公输千瑞，琢磨着两人在谈论什么，可惜他年幼又不同世俗之事，怎会明白。公输千瑞恰好对上那双赤红血瞳，心中的悸动再次被触发。 那年，圣皇令来邀，七人小队无一不例外被选中，圣皇城中，琉璃之眼惊现……。 噗嗤 “霖霄，你，你的眼睛？” “又怎么了嘛？” 六人圆绕，霖霄不知所措，但是那双眼睛斑斓之光闪现，无尽威严让人不能直视。看向水面，那种异样便挥之不去。 “这是怎么了，我的眼睛怎么变成这般摸样了？” 祸乱之起，欧阳震带人从圣皇城一直追到天堑城，东都之散也是最后的见面，回到落水之时，雷茜发白失了本性，大家都沉默寡言了。 “又是这样的眼神，好奇怪的两人。”默喧不明白这两人为何都用这样不舒服的眼神看着自己，侧眼看着穷奇已经快要凶神恶煞了，摸样甚为凶悍。 “好了，好了，乖了，我们不理他们便是”穷奇乃是帝兽，虽然是凶恶之名，但是战力却是实打实恐怖存在，没有那人在身边，自己可能都不能压制它，还是不要让穷奇待在他们身边太久才好，万一惹怒了，这里可就变成荒芜之地了。 默喧将穷奇卷入怀中，一手撑城墙便往城中跑去，说不得再怎么样都不能让穷奇失控，必定这里看起来还不错，算是一个瞧得上眼的地方。 李锦天看着逃走的默喧，皱眉道：“赤红血瞳乃是魔族发狂之后的特征，这小子能不触碰屏障就进来，万万不可让其在落水城胡作非为，若是魔族探子可就麻烦了。” 公输千瑞自然明白他的忧虑，不过却没有立即动手，那种感觉好熟悉，熟悉到那个人回来一样，他莫名不想让这种感觉再次离去。而与魔族多次交手的李锦天就没有那么多顾虑，闪身而去。 默喧蛮冲，突然止步，李锦天立在他之前，一身火红灵力外放，地面都有被灼焦的味道。 “你是何人，可是来自域外魔族？” 吱吱，谔谔。 穷奇便凶狠露出骨刺，显然极为不喜欢李锦天的味道。默喧将其翻转扭抱在怀中，背对着李锦天悄悄对穷奇道：“小穷奇，不要胡闹，听我的话，不然让他将你给封印住，就像饕餮胡来一样。” 穷奇一怔，表情依旧凶狠，收敛学多，有些忌惮的看向长盒，听由默喧由他搂抱着，虽然不喜欢但也十分听话。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眼睛有问题？我告诉你，这是天生的，我和魔族没有一点干系。”默喧从店口中得知魔族的邪恶，当听到说自己眼睛和魔族很想时，他也是十分恼怒，这是与生俱来的，管我什么事，这些魔族也是奇怪，怎么能随便模仿人家呢？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不是嘛？ “有没有干系，不由你说了算，还是跟我去让人好好给你查看的好。”李锦天一步步逼近，默喧将穷奇搂在身后，悬挂的姿势让穷奇越加不满意，自己凶名赫赫却被一个人族小孩这番搂着，实在有损威严。它决裂挣扎，默喧却将它楼的跟进。 “喂，那个，你不要过来哦，我可警告你，我可是不是好惹的，我警告你不准在过来了。”默喧警告李锦天，手中差点将穷奇放了出去，还好及时转身，将之拉住。“小穷奇，怪了，等会我带你吃好吃的，就像在老爷爷哪里吃的一样，我保证，乖了。” 安抚穷奇之时，穷奇眼中已经火光靠近，默喧从它眼中看到李锦天将手伸来，急忙转生，李锦天的手刚要抓住默喧脑袋，稚嫩的拳头突然握起，一道金色灵力游走白皙臂膀，对着李锦天的手掌用力挥去，另一只手上的穷奇只感觉有些变形一般，被锁死在怀里，连声音都发不出啦。 碰 李锦天乃是身经百战，对于灵压的变化极为敏感，当看着默喧挥拳之时，他眼中已经变色，抓去之姿已经化作手掌去挡，说也震惊，堂堂圣灵皇却被一只白皙小臂轰出十几长。满眼震惊看着默喧，这个稚子还在对着怀中灵兽道歉，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 公输千瑞也被吓住了，这样一个十来岁的稚子，一拳将李锦天甩出十几长，未免也太震撼了，而且明显刚才稚子并未动用全力，只是随意挡开李锦天的手掌而已，就让身为圣灵皇的李锦天退后这般多，真是见所未见之事啊 “奇怪，这样的力道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稚子身上？没有灵压，这是单纯的力量，比袁维都要强横数倍，这小子难不成真是魔族jian细不成。”李锦天心中也无淡然，能将自己扫出这么远已经超出想象，这小子不简单。 被用力勒了一次的穷奇也是吃到一些苦头，眼中的惊异之色不比李锦天少，这还是第一次见默喧用力，这力道太过恐怖，差点就被勒死了。穷奇难得摇晃脑袋，面对默喧的道歉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圣灵石果真觉醒了，小默喧，五年的时间要倒计时了，你要抓紧时间了” 默喧心中听到此话，满是后悔，穷奇也睁大眼睛看着他，稍稍平静之后便恢复张牙舞爪骨刺嶙峋的摸样。要哭的默喧一脸责备之色看着李锦天，又有些憋屈想哭，眼中快要滴血一般。 “都怪你，都怪你，没事硬是找上人家，我惹你了嘛？你谁啊非要找我啊” 李锦天面对突如其来的孩子气，也是无可奈何，不知怎么回答。不过心中的顾虑去减少学多，这少年摸样何尝不想自己幼时，满满的孩子气比之自己有过之。 瘫坐在地上，全身乱动极为委屈，瘪下的嘴巴说不得张开就要嚎啕大哭。被他这么一番动作，穷奇虽然失去了束缚，却安静好多，围在默喧身边吱吱低鸣，像是劝说又好像安抚。 眼泪最终还是没有流出来，不过孩子气之后便是气愤的暴走了，卷起老爷爷给自己亲身制作的暗红衣袖，将其卷到肩膀，小拳头紧握，对着李锦天便嚷着而来：“都怪你，都怪你……。” 即便李锦天做错了，可是圣灵皇的威严且是说能践踏便践踏的，就算默喧尚小也不行。 碰 这次李锦天可是用了灵力，默喧一拳回来，被他牢牢握在手中。李锦天能感觉手中的力道，这可不是一个灵尊能施展的力道，再这一个稚子身上颇为不符。被捏住，默喧小脸就更委屈了，想想自己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突然抽回拳头，双手并用，李锦天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稚嫩拳头淹没其中。那无比委屈的稚气之声回荡在城门口，穷奇闭眼闭上口喘息了一下，公输千瑞身体之中的血液突然流动了，而闻声赶来的四人看到此幕表情各异。一颗小虎牙许久未见，秀拳之上微微闪出一道雷芒。 就算城墙再厚，在愤怒的拳头笼罩之下，李锦谦从城门街道一直被打出落水城墙，就连屏障都被轰开而去，不依不饶直到气喘吁吁，才委屈停手。颇为稚气的对着有些狼狈的李锦天恐吓道：“我不想见到你，你快给我消失，不然我就打你，哼。” 爬上城墙便有不高兴了，憋屈要哭的摸样，那双赤瞳看起来颇为可怜，卷缩在角落里，抽泣的哭声让人不解。李锦天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样孩子气魔族之人可不会，一位圣灵皇被你哪来出气，到头来你还觉得委屈。看见李锦天别扭靠近，穷奇便咬住两道长盒护在默喧之前，根本不给他靠近安抚的机会。 “哟，这是怎么了，你们五人怎么一起来这里了，还有蛮皇，这场面是怎么了？雄狮大叔说可以开饭了。” 默喧听到声音抽泣着鼻腔，瘪嘴嘴往夜幽灵身边靠去，可怜兮兮抽泣道：“我能一起去嘛？我饿了。”话声落下，不知道是不是哭过，小脸有些微红，那红透的双眼依旧委屈不已。 夜幽灵刚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好一个白嫩小孩子怎么哭成这样，有些不正常的他倒是格外喜欢这小子，给他抹去泪花，安抚道：“哟哟，这是怎么了，你们一群大人了，怎么也不管管，好了啊叔叔带你去吃饭，不哭了不哭了啊…。” 被夜幽灵的眼神责怪，李锦天哑口无言，心道：“喂，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啊” “嘻嘻，突然看到自己小时候啊”洛秋一笑，转生沿着夜幽灵和默喧的脚步，乖乖背手心情大好走去，也不管一道前来的雷茜。 “泣泣，哥，我被佣兵团的人欺负了，霖霄哥你们要给出气啊泣泣” 当一群人围着一人乱打，张牙舞爪笑得最凶的莫过于自己。事后，不免又被训导一番。 “是你meimei先找上麻烦的，你们还有没有理了。” “那个，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把人打了之后的道歉，人家和此时的李锦谦一般有口难言，留下责备之声远去却无可奈何。 “哥，霖霄哥，有些事我永远学不会，要是我一直乖乖听话，我还是雷茜嘛…。” 雷茜天问，没有人会回答。棺木长盒之中，幽火之中，男子嘴角抽动：“这才是我家小茜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