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若寻记忆何处是
西山之颠，风吹草木沙沙响。刺林后那一块净土，曾经又是什么样的，怕是只有竹居自己知道。 “这是以前你最喜欢的花茶！品品！”墨洌摆弄着茶具，却是泡花茶，古色古香的茶具泡着小朵小朵的白花，很典雅，风吹过，一阵清香飘散，很是好闻。 墨洌为霖沫倒了一杯，脑海中是那年她也如斯这般为他倒茶，那时她说：知道你不喜欢花茶，诺，这里还有铁观音。 那时候看她泡茶都是一处风景，紫衣飘飘，茶烟淼淼，屋外风吹竹林竹香逸。 那年，如果不是她，或许自己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记得那时她也不过一个独居山林之中的女孩，她识医书，辩百草，精通医术，她在自己性命垂微之际，巧施医术，用药长达半年之久，终是把自己治好了！ 转眼之际，她却成了五国的笑料，五国皆知的话题。 霖沫眼神有些迷惑，花茶，她懂花茶，她会医术，她会抚琴，她会对奕，她会这么多，为什么自己没有这段记忆？ 伸手端起茶杯，轻泯一口“嗯，不错的花茶！” 茶不错，可是为什么头有点晕！“这茶……茶……” 茶杯落，花茶洒，霖沫倒在棋盘上，棋子撒了一地。 风过，一阵昏暗，屋外竹林倏倏做响，竹叶满天，似要把这竹居拆了似的。 墨洌看着晕过去的霖沫，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茶没事啊，自己也喝了不是！ “南墨洌王爷也想淌这浑水！”刺林之外穿来的声音，风吹着，竹叶倏倏响。 有人！居然被跟踪了，而自己去毫无察觉。此人武功必然不浅，得谨慎。“敢问阁下是谁？” “山野之人，老朽只道一句便走。”空旷悠扬。“天坛瑶池记忆归，闲云野鹤漫步微。若寻记忆何处是，对月药酒一壶葵。老朽一句忠告，洌王爷，莫强求，强求命危矣。”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只剩下回音了。 对月药酒一壶葵……墨洌看着霖沫，她…… 秋水阁 绿儿那叫一个急，买纱巾和布匹回来，小姐却不见踪影了。阁楼上，大树上，角落里都没有找到小姐。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王爷，怎么办，这天都快黑了，小姐到底去哪里了？“小姐，你可别吓绿儿，你在哪里？” 天渐渐黑了，绿儿在秋水阁门伸长了脖子希望能看到霖沫的身影，可是一直没有看到霖沫回来的身影。不行，小姐到底去哪里了？绿儿打定主意，拔腿就朝菡玥楼跑去。 菡玥楼外，“jiejie，你就帮我通传一下，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不行，这王爷已经睡下了。王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jiejie，拜托你，求求你，真的有急事！” “再在这里这样，扰了王爷休息，有你受得。快走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绿儿见说不通这个jiejie，绿儿抬头看了一眼里面，倏的跪下，在地上跪着朝里面大声说：“奴婢秋水阁丫鬟，王妃今日差奴婢出门置一些用具，结果奴婢回来后，没有发现王妃身影，王妃至今未回。奴婢恳求王爷派人找一下王妃！” 绿儿一边说，一边磕头，带着哭呛，小姐，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吓绿儿。 “来人，把她带下去。”岳无涯放下手中的笔，冲门外说了句。她会不见，估计又是一个人跑出去玩了吧！要是以前的水霖沫，跑出去那也只是回丞相府。现在的她，出去了还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王爷，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王妃！”绿儿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岳无涯起身理了理长袍，打开房门，立于玄关之下，看着天上那轮半月，月静静的挂在天空中，淡淡的看着岳无涯。岳无涯大步出了菡玥楼，朝绿儿消失的方向走去。 绿儿看着岳无涯朝她走来，倏的跪下，哭着说“王爷，求你找找王妃，这么晚了，王妃不知道在哪里？奴婢给王爷磕头，求王爷找找王妃！” 岳无涯看着绿儿的眼深了，真是主仆情深。“你起来吧！回秋水阁呆着。” 岳无涯看着地上的绿儿，对旁边的人说到“带她回秋水阁，好生照顾着。” 好生照顾着……刚刚王爷说什么！绿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岳无涯的背影。王爷这是去找王妃吗？ 沐水玥也得到消息说霖沫不见了，看着对面的梅夫人笑的格外明媚“梅夫人现在手段使得越来越好了！说吧！你把她弄哪里去了！”沐水玥弄着豆蔻，缓缓的抬头，看着对面的梅夫人。 梅夫人看着沐水玥，看着她悠然自得的弄着豆蔻。心里面有一丝不好，这个沐水玥想干什么！“jiejie说笑了吧！meimei我怎么有那个本事把她给藏起来啊！meimei倒真希望她是meimei给了结的，可惜meimei没有那个能力！”梅夫人心里计较着，面上却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一句jiejiemeimei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沐水玥伸手在梅夫人面前晃了晃“meimei觉得jiejie今儿个这豆蔻颜色如何！” “好看，颜色亮丽不失风韵！” 沐水玥起身对身测的丫鬟说“扶本妃去休息了。”走过一段，扭头对梅夫人“meimei也回去吧！今儿个，乏了，改日再与meimei叙叙。” 梅夫人看着屏风后面的沐水玥，缓缓起身，手指搅着丝帕，恨不得那丝帕就是沐水玥，那方丝帕早已不成模样了。 风吹的大了，屋外竹叶沙沙响。这西山之颠的夜晚寒气逼人，还好竹居这里都习惯了。 墨洌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霖沫，替她掖好被角。看了一眼霖沫，起身，关好门窗，出去了。消失在西山之颠。 这世界的纷争，水霖沫看不到也看不懂，此时昏迷在床上躺着，身体动不了，思绪却是能转动的，她知道墨冽出去了，也知道现在外面在吹风，但是就是醒不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什么在吞噬她的身体，有些东西又注入她的生命中，感觉很奇怪，说不出的诡异。 风吹着，墨冽出去没多久便回来，看着依旧毫无迹象的在床上躺着的水霖沫，紫衣姑娘，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