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因果（二）

    苦禅大师话音未落，萧恒就从一棵梅花树下一跃而下。站在苦禅大师面前，浅浅行礼，气宇轩昂，温润的眸却没有笑意。

    苦禅大师微微叹息，今生恐生变数。未待萧恒开口，苦禅大师便道：“萧施主去而复返，对沐小姐倒是用情至深。”

    “这是自然，恒只想知道大师所说的前世今生。”萧恒敛眉，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的喜怒哀乐，他都想陪着她。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萧施主与沐小姐是天赐良缘，今生倒也圆满。不过……”苦禅大师摇摇头，表情有些凝重，却不在言语。

    “不过什么？”萧恒挑眉，从容的问道。

    “此乃天机，老衲也不敢泄露。只劝施主一句：以天下苍生为重，行善积德保平安。”苦禅大师双手和十，又念了一句佛号。

    天下苍生与他何干？萧恒嗤笑，扫了一眼棋局，这天下他只在乎这一人而已。

    苦禅大师见他嗤笑，心中有些叹息。这天下有他不懂的情，天下苍生也不若一人。看来他要去闭关了，去参悟一些佛法，看看是否能找到解救之法。

    想到这里，苦禅大师起身，转身离开。

    萧恒看着他离开，也不去问缘由。问了他也不会说，苦禅大师的背影有些苍凉，毕竟也不在年轻。

    萧恒又看了一眼棋局，转身大步离开。

    梅花树下，棋局映人生。谁是谁的因，谁又种下恶果，一朵梅花飘下，残缺了这世道无常。

    梅树下有雪，雪中镶嵌了脚印，三个方向，三种不同的力度。在一排较小的脚印旁，又添了一排较大的。

    较小的脚印一看就是女子的，那是沐暖离开的脚印。较大的是萧恒追着沐暖而去的脚印。

    不多久，萧恒就追上沐暖。

    一身红色的狐裘，后面跟着海棠。萧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沐暖身旁。

    “阿暖。”萧恒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丝暖意。

    “萧公子。”沐暖应到，微微福身。

    “端王世子。”海棠行礼。

    萧恒一挥手，示意不用：“阿暖，不用如此客气，叫我萧恒就好。”你如此客气，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可知我心痛？

    “礼不可废。”沐暖有些恹恹的，有些不想答话。

    “阿暖可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不知恒是否能够解惑。”萧恒看着她问道。

    沐暖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好像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可是这件事却要埋藏心底。“我只是有些累了，并无心事。”沐暖避开他的眼眸，答道。

    “不知阿暖和苦禅大师聊了些什么？”萧恒并未追问，又换了一个话题。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佛法而已，对了，萧公子匆匆而去，又怎么会在阿暖后面？”沐暖有些不解。

    “也没什么大事，无修大惊小怪了。我脚程快，本想去寻阿暖，阿暖已经离开了。”萧恒有些不自在，难道要告诉他，楚逸风也来了皇觉寺吗？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这样阿，时辰不早了，我有些饿了，我们回去吧。”沐暖说道。

    遇见苦禅大师，想起前世，早已没有了踏雪寻梅的心情，况且她真的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