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婚（五）
晚上，二维把王师傅送给他的大铲等工具偷偷藏在了楼下棚子里。 第二天早上他妈给他装好了饭盒。“妈，有钱给我一元。”“要钱干啥？”“我回去给王师傅摘点菜咱俩也没菜吃了。”“我告诉你晚上必须给我回来。”“回来，晚上还得回来陪老娘呢！”二维拉长了声音满脸笑容。 二维接过一元钱，拎起了饭盒，到棚子里取出了工具，直奔车站。又把玉珍给买的海军衫穿上，回到了屯子。 她们已很早的干活，二维突然到来：“我回来帮你们干几天活。”她们分别和二维打过个招呼。二维脱去了海军衫又换上了泛黄的老头衫，拿出大铲，那熟练的动作，又快、又稳、又干净又利索。又平、又直砌出的砖。她们投来了羡慕和赞许的目光，她心里那个高兴和自豪，二维还真行，以后干这行也不错。 小毛仔时时的用眼瞟着二维，特别是来时穿的崭新的海军衫，一定是玉珍给买的。她太了解玉珍了，那是玉珍的审美观点。 李锐戈心里更明白，玉珍昨天和二维在一起了，是她让二维回来帮干活的，玉珍和二维关系更近了，已经步入了爱河。他的心更凉了，他对玉珍的爱成为泡影，那天向玉珍表达爱意时，玉珍已婉转拒绝了他，他只有退却了。把这爱的苦果吞下腹中，但他总是隐约有一种预感，玉珍和二维的爱笼罩着一层魔纱，她俩以后是不会幸福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刘青和二维二人砌砖，只用了一上午就砌平口了。“歇一会儿，这个砌平口了，下午和明天就把那个砌平口了，就可以上盖了。在又来雨前就剩抹灰了，就不耽误干活了。别说二维这小子活比我强多了，还真行。”刘青队长夸奖着二维。 “二维中午上哪吃饭去？”小毛仔冲着二维挤眉弄眼，把手中的水泥灰向二维弹去。“上你家吃去。”“我家还等我将来如意郎君呢！你还是去你该去的人家吧！” 天已经黑了，二维把他爸给装好的一袋菜扛在肩上走出屯外。心有灵犀的感应，他感觉玉珍一定在某地等他，她也感觉二维一定快过来了。 二维用右肩扛着袋子，用右手向上托着。刚刚擦黑朦胧的夜色，他的身影从屯子来走了出来。她躲在屯外的大柳树后，待二维慢慢走近：“站住，咋这么晚呢？”“我就知道你在这等我呢！”二维用左手把她搂在怀里，低头给她来了个亲吻。少女平生被心爱的人亲吻感觉怎么能形容出来呢？哪个女人也没把这吻总结一条成形定律向世人公布，只有自身内心在感受到了。她感觉血都热了，头发都被激情冲满热血在卷动，敏感的器官有一股股水在涌动，她感觉太幸福了。 “走，我送你到车站。”“这么晚太黑了你自己敢回来吗？”“走吧！怕啥，我就是不怕黑夜。”她拉着二维的右手慢慢向车站走着。“你妈昨天都找到屯子来了，还去修厕所这，让他们看了多不好。”“我又没和我妈说和你在一起，我妈只是怀疑。”“今天来你妈又不知道吧？明天你妈不能再找到这来吧！”“不知道，她以为我上班，不会找到这来的。”“现在外人都猜着咱俩关系，你妈这一闹腾，我就好像跟做贼似的。”“也难为你了，给我点时间，我会让我妈接受的，再一个咱也刚毕业就处对象也确实太快了。”二维又亲吻了她：“放心吧！我会让你幸福的，大不了不要我妈那房，离我妈远点，班也不接了，我上快一个月班了，都上够了。”“好吧！我也想刚毕业就处对象也确实早点，我在帮家二年就和你结婚。” 一辆公交车已停在了车站。“你快跑一步上车吧！”“不，你先回去吧！我站在这看着你，我坐下一趟车走。”“干瓦匠活太累了，回去好好歇歇吧！” 二维又亲吻了她，她转身往回走去。 二维也回到了家，尽管回去很晚，他妈也没有发现异常，他也真的太累了，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早晨他妈又把饭盒给装好。“妈，我早走一会儿，把菜给王师傅送去。”他把菜袋子又藏在了棚子里，直奔车站。回到屯子又和刘青队长砌起了厕所，他俩的速度砌的太快了。“来孩子们，歇一会儿吧！今天砌砖的活早早就完事了。”刘青队长高兴的喊道。她们搬块砖围坐在树下遮阴处七嘴八舌的侃着。“刘队长今天把砖砌完了，明天我就不来了。让砖墙干几天，星期天我休息再来一天，这两厕所咱俩一天就抹完灰了，我抹灰活比砌砖还好还快。”二维正说着小毛仔她妈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挂满了笑容，把小毛仔叫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小毛仔乐着张大了嘴，毛茸茸的大眼睛变小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天我就报到上铁路部门上班了。”她们一片哗然议论起来，那一定是她姑夫给办的。只有她知道小毛仔是咋上铁路上班的。刘青队长站了起来冲着二维说道：“我还怕你不来，你的魂在这呢。”又引起了一阵笑声，都把眼光偷偷瞟向她。刘青继续说道：“也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下周一锐戈也去派出所报到了。”真的，刘队长不撒谎，还有这好事，锐戈也张着大嘴瞪着大眼睛：“刘队长，是真的吗？”“那我还能糊弄你，去了暂时没编属联防队员，负责咱全大队的治安联防工作。每个月给二十四元工资，咱队给一千八佰分，你还兼咱大队团支部书记，以后能否转正式警察就看政策和你命造化了。”她们高兴地鼓起了掌。“那厕所竣工了咱们餐一顿，也算欢送她俩。”一向不爱说话的宋奇也兴奋的说道。“好吧！队里出五十元钱买点菜餐一顿。”刘青队长表态道。大家又鼓起了掌。“我原来想给锐戈当个媒人，现在当不成了。我原来还想培养锐戈接我的班，将来锐戈前程远大了。”说着用眼光扫视了眼她和二维。她低下了头，二维瞪着双眼望着刘青。“你瞅啥？我都说不当了，要不二维还不得用大铲给我劈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和二维笑了起来。“你们知道他为啥叫李锐戈吗？”大家都用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刘青队长。“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生他那天是农历八月十八。我们就在他家门前地扦高粱头，他爸正在磨刀，正在这时接生婆趴在墙上喊了一声，李大个子恭喜你又生了个儿子。嗖，他爸爸手就割了个口子，那血流的。我们一看才割了个小鲫鱼刺那么小的小口。正巧莲花观老道化缘到他家。见他爸满手都是血，又听他哭声，老道掐指一算说他将来是握枪的，遂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锐戈。” 刘青队长犹豫了一会儿，用大铲一下一下连续刨着地面：“我都跟你们说了吧！我这队长也当不长了。”她们都有些惊愕，齐刷刷地把目光聚在了刘青队长身上。“你们还不知道吧！安徽凤阳有个叫小岗屯的十八户农民，把土地给分种了。中央派了个大员去调查，并未制止。省里滕老师来咱队好几次了，他也在咱队搞调研。滕老师说这是解放农村生产力的唯一办法。人家那滕老师就是有才，那年玉珍她爸被抓的事，在县扩大会议上，只二个回合把县委书记、县长和窦副县长辩的闭口无言，才把玉珍她爸放了。来年开春把稻田地都包到户，把菜地再每户包二亩，都自己种去吧！农闲时像你们年轻的都出来闯闯。有滕老师给我当后台我就敢干。”她们又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到了晚上砌砖的活都完事了，明天铺上瓦收拾一下现场，就等星期天抹灰了。 她又送二维去车站，二维仍然用左手搂着她：“亲爱的，你听刘青今天说话的意思了吧！他原打算把你介绍给锐戈。”“别瞎理解，那是他的想法。”“不过锐戈对你挺好的，还真有那个意思，那次我回来帮你们薅胡萝卜，我拿他锄头时就感觉他对你有这个意思。”二维说着冷不防亲吻了她两口，做了个示范。“别老瞎说了，这辈子就跟你了。” 也许上帝造人，动物也如此。雄性对一个雌性真爱时，对另一个雄性对此雌性有爱意出现时，那个雄性彼此的感官感觉一种特殊的关系。遗憾的是她正在热恋中，把二维这句真谛当做了一句热语，或者耳边的风，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导致她终生在和男人暧昧关系上错上加错，导致了终生场场悲剧。 二维坐了末班车到县城都八点二十分了，又走到家，太晚了，老妈又得急。怎么才能瞒过老娘哄过老娘呢？他站在小卖部的灯光下把海军衫脱去换上了老头衫，检查了一下全身有没有什么破绽。灵机一动，兜里还有二角钱，走进了小卖部，打了二两白酒。连续喝了几口，又往老头衫上喷了二口酒，满嘴满身酒气。打开了屋门：“妈！”喊了一声，来了个侧卧倒在了地面上。“咋喝那么多，跟谁喝的？”“同学。”二维故作舌头发硬，语言不清。他妈连拖带拽给他整到床上，给他脱去了外衣。真是做贼不妙，他妈脱去老头衫时发现藏在里面的海军衫，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一般，遂起了疑惑，怀疑起是老谷家小妖精给买的。见二维喝的那样，给倒了杯水，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二维暗暗窃喜，偷偷笑着。喝了二两酒又舒筋活血，又解乏又瞒过了老娘。只是忽略了海军衫，那就好办了。 第二天早晨二维刚起床，他妈拎着海军衫就进来了：“二维这海军衫咋回事？”“海军衫，海军衫咋地了？”“你装啥糊涂，你这老头衫里头装个海军衫。”“我装个海军衫回来？喝太多了，准是海子的，就他有海军衫怎么装我这里了呢？我今天得给他拿回去。”他妈也知道问不出啥，但心里充满了疑惑。 二维上班了，把海军衫放在了单位工具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