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怒目圆睁 伤心欲绝（之一
第一节满心欢喜 （1） 上回说到韩信这小子终于时来运转了！他不再是一个一无所有到处蹭饭吃受人欺负的流浪汉了！他不仅拥有了一位美丽的、可人的妻子“豆腐西施”月娘，而且受到了钟离昧将军的照顾、赏识，不仅工作体面、稳定，每月收入也不错。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确不错，韩信整个人从里到外发生了很大改观，以前那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日子彻底一去不复返了！他的脚步轻快了，他的胸膛也挺起来了，有时不由自主地哼起了青春小调：“我的生活多甜蜜，我的新娘多美丽，我的未来无限美好······” 他接到了钟将军通知，马上前往大老板项羽那儿报到，据说还是个不错的差使。他临走之前再三追问钟离昧，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肥缺好到什么程度。钟将军摇摇头说老板没有明说，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于是，他满怀希望特别兴奋却又一脸茫然地来到了项羽的中军帐大门前。 项羽这个人工作起来可以达到废寝忘食疯狂程度，他还特别喜欢事无巨细均亲力亲为。于是，他每天象个陀螺似地不停地连轴转。好在虞姬姑娘善解人意象个贴心小棉袄嘘寒问暖，项羽就好似吃了功力大进的不死九阳还魂丹，始终精力充沛、斗志旺盛。有人就奇怪了？这是血rou之躯的人啊！就是现代化工厂里的24小时从不间断生产流水线，也有每月几次定期加油检修的时候。项羽啊，你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虽说年轻力壮经得起折腾。但长此下去，真的没有累得趴下的时候？ 他雄赳赳气昂昂大声宣布：“我不累！我不怕！我开心的很！我还怕时间不够用呢。有我meimei在，我还怕啥呢？”虞姑娘听到这句话，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娇喋道：“公子，看你说的，好像我比那仙丹妙药还灵似得！”项羽开心的哈哈大笑：“仙丹妙药算什么，有你在胜似那玉液琼浆、灵芝仙草百倍！”再说下去，我估计项羽要把虞姬姑娘当作长生不老、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供奉起来了。 韩信正好看到了这动人的一幕，他故意咳嗽了几声。项羽与虞姬忙里偷闲、打情骂俏好戏才算告一段落。于是，项羽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地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滴滴转的老板椅上。那是用上等貂皮精心缝制的，所选木料是正宗紫檀红木，异常名贵，略带芳香。这可是虞姬的一番心血啊。此时，丫环虞姑娘夹着文件夹不好意思往里去了，临别之前还特地扫了一眼韩信。 （2） 项羽目送着虞姑娘身影渐渐隐入后屋小门珠帘之中，他再回过头来仔细观察着韩信痴痴呆呆的样子，心里禁不住一丝丝的得意。怎么样？韩信？我女朋友够漂亮吧？一定把这傻小子看呆了！ 韩信的确是震惊了！如果说月娘的美貌形容为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话，那虞姬的美简直可以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虽说他们之间总是那么匆匆一瞥，却是如此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特别是她临走之前那双凄迷幽怨的眼神，长长的睫毛之下一潭秋水深不见底，韩信竟有些痴痴地想：不知这姑娘姓甚名谁？不知道她对自己是否有意？但他马上把万千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明摆着这是老板的小蜜。你如果有非分之想，哪怕是一点点，你的工作还想不想要了？我这么说算是客气的。韩信，小心你这吃饭的脑袋搬家！ “韩信，我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吧？”项羽今天心情不错。 “报告总司令！通信兵韩信前来报到。“面对不怒而威的项羽，他不由自主地一个稍息一个立正，”啪“地行了个军礼。 “钟将军几次三番地推荐你，但如果我此刻马上重用你，恐怕很难服众！第一，你初来乍到还是个新手，这里的环境、人脉关系、文化底蕴包括我本人的脾气爱好、行为处事方式你都要慢慢了解，有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更为重要的是，你之前没有骄人的战功，甚至于连一个敌人也没杀过，仅凭小聪明猜对了几回，这是远远不够的！我这里最喜欢冲锋在前、不怕牺牲、奋勇杀敌的热血男儿，很显然，你不是这种类型。看你冷漠、老实的样儿，并不像是个溜须拍马、察言观色善讨主子喜欢的吃软饭的那种。我想来想去，真不知道派什么工作你才合适？“韩信对于老板的长篇大论只有耐心听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 范增方才急匆匆地赶进来有要事禀报，听到了老板超水平发挥的精彩演讲，不忍打断就站立一旁静静地听着。同时他也仔细看了看韩信，对刚说完话的项羽说：“主公，既然是这样，我看你就安排韩信替你看守营帐大门充任保安队长执戟郎中一职吧，也算给了钟离昧一个面子。从此，你俩就可以天天见面，您正好可以近距离观察、迅速了解韩信的为人、脾气，有什么特长才华还没有显示出来，值得钟将军象着了魔似得推荐他。第二，您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岗位适应他这种不善言语类型的。如果他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和愿意誓死为主公效力诚意，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就让他先慢慢锻炼适应起来吧！“ 韩信听到项羽和范增对话，本来是满心欢喜，现在一下子是凉到了心底。不就是一个看大门的吗？值得你们两位废话连篇唾沫子乱飞？我还天真地以为是好的不得了的稀罕玩意呢？可恨你俩还不过瘾，故意装的神秘兮兮的样子，直到此时才真相大白。本来是吊足了胃口，现在好了白开水一杯，顿时兴趣全无！ 但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上一次他的无厘头差点送了自己的小命，还要连累钟将军。他明显是学乖了不少：“但凭总司令差遣。” “好！既然你同意了，废话少说，即刻上岗！“项羽挥了挥手，说：”韩信，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就不陪你了！亚父，你把岗前培训、注意事项等等好好教教他。“ 韩信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范老先生，聆听他的谆谆教导去了，但他心里满肚子的委屈却无处说。他暗想：”最起码你给我个都尉当当吧？这执戟郎中，你也太小瞧我了吧？等回去我可怎么向我家娘子交代啊？“ （3） 韩信第一天上班先是希望接着失望，等到下午站了半天的岗，说不出的无奈、满腹的心酸。我的妈呀，他一天到晚就右手拿个叉戟，穿着整齐的制服，昂首挺胸一动不动，不仅没有讲话的自由，更是没有行动的自由。那些个将军、谋士进进出出的谈笑风生，好不快活、好不自由。他直到此时才真正体会到自由的可贵、快活的真正含义。 终于，他熬到了下班的时候。呀一回到张家小院，娘子月娘连忙迎出来，热情地问道：“怎么样？第一天上班还算顺利吧？老板项羽待你怎么样？”韩信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他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就不想起来了。啊，好舒服······他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身心彻底放松，腰酸腿疼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一会儿，他才回答了娘子的问话：“月娘，我跟你说啊。项羽说是给我个执戟郎中当当，说穿了就是替项羽把守营帐大门。每天我迎来送往净是些达官显贵，名门政要。我既不能乱说话，也不能私自移个位置，我就是要撒个尿也要请示报告！不如，我干脆在钟将军哪儿干个通信兵来的自由自在！“ 月娘耐着性子说：“钟将军刚才来过了，他去问过项老板了。” “那项老板到底啥意思啊？” “老板说他这么做也是出于好心，第一他可以当面考察你，第二，部队要有铁的纪律。你自由散漫惯了，正好给你个教训长长见识。” “说的好听，我看就是我上次出言不逊，项羽他们故意找借口编排自己。特别是那个老秃驴范增，一肚子的坏水净出馊主意！这保安看大门的工作就是他提出来的！”韩信是越说越不开心。 “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你不要挑三拣四的好不好？还有，你不是天天喊着干大事的人必先饿其肌肤、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吗？”月娘反驳道。 “我是说过啊这保安的工作和干大事要吃什么苦，两者之间有联系吗”韩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联系？！你忘了你曾经饥肠辘辘、居无定所的日子了吗？现在不过是劳其筋骨一点小挫折，你就吃不消打退堂鼓了？你是不是还想回到过去那种地狱般的日子呢？你啊，就是意志不坚强，还有点好吃懒做、拈轻怕重！好了，等这阵子风头一过，我就托钟将军考虑给你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月娘一本正经地说。 “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月娘终于板起了面孔：“再说了，家里的柴米油盐那样不要钱？小店生意最近也时好时坏，家里全靠你了！你就是咬牙也要挺住！” “还是钟将军那里好。”韩信翘着二郎腿，嘟囔着。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为项羽那儿是随随便便的，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你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副没出息的熊样！真看不出你能干什么大事？” “我的娘子，你不要说了好不好？诺，这是上个月的饷银十两银子，你保管好。”韩信不愿意再多说话，转眼之间就呼呼大睡了。 月娘怕他着凉，轻轻地替他盖了条毯子，准备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