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回来的正好
所以出于种种考虑,皇只能按照原计划,装作恨着荣嫔,继而冷落着鹤泰。,。品書網 皇后见荣嫔出了这种事,连带着鹤泰都失了宠,深知皇一定是恨极了荣嫔的。否则人都已经死了,何苦拿孩子撒气? 皇对鹤泰这样的态度,一定不会立他为太子了。 既然太子之位无望,那她又何必领回来养? 宫里人多嘴杂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保不准有些人在他面前说出什么话来,或许到时养了个仇人出来,反而是得不偿失。 自此,皇后便绝口未再提过让鹤泰到崇栖宫的事儿了。 又加之那个时候为了让皇后断绝领养鹤泰的念头,皇双管齐下,还多方遍请名医入宫为她诊治,做足了样子。 使得皇后又产生了自己有朝一日能生育的希望,所以更没心思去养别人的孩子了,毕竟隔着一层肚皮,终究是不一样的。 因此,鹤泰最终才能被太后养在了身边。 皇的这一计可谓是成功的,但是他却并无喜悦,损敌一千,自伤八百。阻挡了皇后,可也伤害了荣嫔。 纵然伊人已逝,可是他心里始终耿耿于怀,觉得对不住她。 后来立鹤炎为太子之时,皇后竟出的没有特别反对,更没有眼红,也从来没有打过大皇子的主意。 如鹤泰失宠以后,她从来也没有提过要养育大皇子之类的话,这在当时委实令皇觉得怪。 时至今日,太子的事情水落石出,皇才明白,原来皇后不惦记大皇子是因为她早知道内情,大皇子的身份问题注定他的太子之位是无法长久的。 因为身份迟早会被拆穿,而皇后自己是想要拆穿的那个人。 所以对待柔贵妃母子,她才能那般淡然处之。 反正是她手里的蚂蚁一样,想什么时候捏什么时候捏。 可柔贵妃那些隐秘事,皇后怎会知晓?而虞贵人的死可能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若是要查,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少事情出来。 如今时过境迁,那些个过往,皇已不想费心去追究各种细节与皇后的罪行,因为只她害荣嫔那一桩事,皇早已经在心里为她判了刑,自有与她了断的时候。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况且这些年,皇虽很少出面介入后宫事,可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的。 册封乐氏为荣嫔这件事,是冲着皇后去的。 虽然平日对乐氏并无过多宠爱,可单那个封号是皇后与柔贵妃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他才舍得将这个封号再次给了出去。 只因为乐氏其实是皇后的人,当年对鹤泰的母妃使坏也有她的份,这笔帐皇心记得明白。 乐氏本‘性’恣意张扬,不愿屈居人下,晋了她的份位,又封她为荣嫔。 她自以为得了莫大的龙恩,能与当年的荣嫔一样得宠,便不会再甘心对皇后俯首,而皇后更会视她为眼钉。 如此,二人一定会自相残杀。 果然,皇后动手虽然他预想的慢了许多,终于还是将她害了。 诸如此类的离间计,借刀杀人的法子,皇还真的没少用。 他是要借皇后、柔贵妃、素贵妃……等人的手来一一除掉那些害过荣嫔的帮凶。 她们斗得越狠,皇才越觉得畅快,对鹤泰母妃的愧疚才能减少一分。 乐氏死后,皇以她生皇嗣而殁,功在皇室为由追封她为妃,另赐了谥号。 同时也趁机下旨收回了她荣字的封号。 在皇心里,荣这个字唯有鹤泰母妃一人可当得。 荣嫔这个称呼在他心也永远只代表她一人。 而乐氏,死后升了妃位,还得了字的封号,看起来是无限风光的,虽然是死后的风光。 可宫里稍微有心的人,都会觉得字用在她身不但不能寓意美德、才华,反而很讽刺,因为她‘性’格轻狂,‘胸’无点墨。 所以,皇到底是出于何意赐了这个字给她,实在耐人寻味。 紫袍人作为暗卫首领,自然聪慧过人,也善于领略圣意,所谓听话听音,方才皇曾提起今夜来找他是为了问些消息,虽然是一句带过,可他也留心了。 既然皇已经明说了要把皇位传给晋阳王,那他便心有数了,他会一如既往的做好他效忠的本分。 没了疑问,紫袍人便主动提道,“皇方才说起想向奴才问些消息,不知皇想知道什么?” 这次紫袍人奉命跟随鹤泰去了西部,事情圆满完成,罗氏一‘门’也剿清了,原本是打算暗跟在鹤泰与卫队附近一同回京。 可罗氏一‘门’刚肃清时,鹤泰便联络到他,命他带暗卫先行回来,或许是不放心朝的形势。 紫袍人也考虑到皇的安危至关重要,便同意先行回来,反正此行的大事已办妥,凭着鹤泰的英明神武,接下来应该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不用等卫队,又骑着日行千里的快马,算途歇息的时间,也不过五六日便回到了京城。 暗卫他没听鹤泰的全部带回,而是留了大部分下来暗保护鹤泰。 因为暗鹤泰所说,届时他也会脱离卫队,另辟路径悄悄回京。 紫袍人怕出什么事儿,不留人他也不放心。 一回到皇宫,他便用以往的方式将这些情况传讯给皇了,毕竟为保密行踪,自然是见面越少越安全。 按照往常,若是有疑问或不明白的,或有新命令,皇自然会联络他,可是等了两三日皇都没给他任何讯息。 想不到今夜亲身前来了。 只是不知道是想问他些什么消息? 皇皱眉,“朕看了你所传的消息,想了几日,心总是有些不踏实。”这是他此来的正题。 “皇是担心晋阳王脱离了卫队,会有危险?” “太子被废,存有狼子野心的人都在蠢蠢‘欲’动,虎视眈眈,朕的确是怕有人会在途对泰儿不利。” “依奴才看,脱离了卫队,反而是安全了许多,虽然少了卫队的保护,可行踪却相对隐秘了,即便有人想要在途做什么也无从下手。” 关心则‘乱’,旁观者清,经紫袍人如此一说,皇顿时眼睛一亮,“言之有理,那些贼子只会冲着卫队而去,又怎会想到泰儿会撇开众人,独自回京呢。” “正是啊,皇,”紫袍人接着道,“而且没有大队人马的拖累,晋阳王回程的时间也会大大缩短,可能不日要到达京师了。” 皇更为欣喜,“不错,即便是要避人耳目,路途会绕的远些,也与卫队一起要快速的多。这样一来,或许还能赶到枝凰使臣之前回来。” “按日子算,使臣应该这两日到了,为何延迟了?”紫袍人问道。 枝凰国自鹤泰离京之时便发了国书来,之后使臣便出发来了丘池,算算日子已有数月,半月前快到达临城了,这数百里反倒走的极慢。 派人打探回的消息说因遇风雪天,道路被阻,路走的艰难,每日只能往前二三十里,遇到人烟少的地方,道路全被大雪覆盖,走的更慢。 以至于还要延个好几日才能到。 若是鹤泰跟卫队一同回来,估‘摸’着得阳‘春’三月才能回来,大批人马行军自然是慢。 他脱离卫队一个人返回反倒是能与使臣差不多时间到达。 反正有暗卫暗保护,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这样最好不过,皇的心也能落了。 皇最为担心的是鹤泰在外之时,若朝有个什么事儿,很容易脱了掌控。 本来要对付罗氏家族在京城的余党,还要防着惠亲王趁火打劫,够头大的了,现在又多了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而来的枝凰来使。 怕怕‘混’‘乱’出什么事儿,如今鹤泰能赶回来,皇心里自然是一万个高兴。 回来的正是时候! 皇心情好,兴致自然也颇高,与紫袍人又说了一些别的事儿,才神采奕奕的悄悄回了寝宫。 晋阳王回来了! 直到进了皇城,入了宫‘门’,惠亲王才收到消息。 不光他吃惊,他的党羽,那些朝臣同样的吃惊。 连宫‘门’的守卫看到他都是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久前才收到卫队返京的公,怎么晋阳王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卫队却又不见踪影。 “咱们都被他给耍了!”回过味来的惠亲王懊恼的一拳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桌案。 “他竟然来了个金蝉脱壳,看来派去的人要扑空了,速速都调回来。”他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 那一日与往常一样,日光淡淡的,柔柔的,整个皓月斋的大殿都像是笼了一层飘渺的轻纱一般,更是透过窗子将房内也洒的一片亮堂。 鱼蝶儿在房内摆‘弄’着‘花’瓶里的梅‘花’。 奴才跑着进屋来通报,跑的飞快,进到屋子里都险些刹不住,脸一副惊喜的模样。 “王妃,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奴才尖细着嗓子,语气无轻快。 鹤泰脚步匆匆,紧跟在那奴才的后边进了殿‘门’。 鱼蝶儿有些不信,前不久庆俞是说过他捎来信儿,说不日要启程往回赶了,可这才没多少日子,人居然回来了?也太快了。 但是奴才怎样也不敢这样骗她或是捉‘弄’她吧? 她带着不置信的表情从幔帘后走出来,却一眼瞧见了他。 眼的他黑了些,瘦了些,却依然那般清俊,带着狂狷和霸气的面容一见了她便立刻平添了几许柔情。 鱼蝶儿动了动‘唇’没说出什么话来,眸子却在一瞬间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