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将计就计
纵然他是皇,可再严密的保护也会有疏漏的时候,很多事儿是防不胜防的,能下手的地方太多了! 紫袍人明白,在这样的形势下,皇疏远晋阳王,表现出不喜欢他,眼没有他,正是出于对他的一种保护。! 对皇来说,让他安全的长大什么都重要,哪怕有遗憾,哪怕被他误解,被他在心里恨着,又有什么所谓? 而对晋阳王来说,虽然失去了父皇的关爱,但是却得到了相对的安全。 也许从那时起,皇有意立晋阳王为储了,看来那个关于立储的传言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因为时机不对,所以大皇子才成了太子。 虽然晋阳王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但是皇却一直都在为他而谋划着。 像现在,皇不那样心甘情愿的想将江山给他吗? 为了使他的登基之路顺畅,还不惜用拜托二字,来命自己竭力辅佐。 鹤泰幼年缺少亲情,日子不好过,心里不好过是一定的。 可皇这么多年隐藏着心的情感,那么深,那么久。心里明明在乎,却要装作视而不见,等于披着一层伪装,又如何会好过? 恐怕心也是倍受煎熬。 以致于此时说起这些来,亦是无的扼叹。 与其说是在与紫袍人相谈,不如说是在抒发倾诉这些年憋在心里无处可说的感触与情绪。 “世人皆以为皇帝是万人之,无所不能,可朕若回想这数年的帝王生活,无疑是失败的。” “朕心爱的女人护不住,心疼的皇子不敢也表现出来。朕活的何其窝囊。” 见皇神情痛楚,紫袍人劝慰道,“皇如此谨慎,都是为了晋阳王好,终归有一天他会明白皇的良苦用心的。” 皇苦笑,“可荣嫔呢?她永远都回不来了,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朕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说到底,朕欠她的太多。” “这些年,朕生怕泰儿有什么闪失,朕的宠爱已经害死了他的母妃,朕多么怕再将他给害了。所以朕只能装作对他毫不在乎,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当年他还不足朕的膝盖高,有一次见了朕,仰着小脸儿,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朕,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要对朕说,又或是有许多的话想要问。” “可朕呢?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一直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其实朕是不敢回头啊!朕怕看到他的失落,他的失望,他的恨。可是朕这心里也不好受,痛的滴血!” 皇口说着,脑海浮现着当日的情景,仿佛连当时的心痛都重来了一遍,泪也不禁滴下,他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 “后来他见到朕远远的躲开,朕再也没看到他那样的眼神,再也没有了。” “连现在,他与朕说话朕都能感觉到他对朕的排斥,他对朕是有诸多不满和怨恨的,这都是朕的错,朕不怪他。” 皇平稳的叙述着,可是却掩饰不了他难以平静的内心,连声音都透着伤感与遗憾。做为一个父亲,与儿子近在咫尺却要如同路人一般,那要怎样的隐忍才能控制,又有多么的痛心。 “他在皇宫里长大,可朕却没参与过他任何的成长,朕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知道他讨厌什么,不知道他快乐的时候会和谁诉说,更不知道他伤心害怕的时候是怎样度过。朕错过了一切,也给了他完全没有亲情的回忆和伤害。” “如今形势明朗了许多,朕也不必再有那么多的顾忌,朕要弥补他,尽量为他将一切障碍都扫清,朕要把江山交给他,这是朕当年对荣嫔许下的,朕不能不兑现。” “好在他是一个可造之材,其他的皇子都强百倍。朕相信,他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交给他,朕放心。” 说出这句话,皇像是说出了心底一直想说的夙愿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当年疏远鹤泰,确实是为了保护他,怕他会成为争夺太子之位路的牺牲品。唯有让众人觉得他没有希望,他不受皇的待见,那些人才不会盯着他不放。 可这个原因其实只是其一个。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为了让皇后死心,不要将鹤泰收到崇栖宫她的名下去养育。 因为鹤泰是荣嫔生的,决不能让他成为别人的儿子,特别是皇后,那样鹤泰便会整日去喊一个害死他母妃的女人为母后。 皇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荣嫔也绝不会愿意。即便她死了,或许做鬼都会恨着他了。 早在荣嫔刚有身孕的时候,皇心已想着若是生个皇子,便立为太子。当时还未有皇子,只要生了便是长子,立储也无可厚非。 所以皇并未觉得不妥,这样想了之后,有一次便顺口说了出来。 殊不知这样顺口的话给荣嫔带来了又一次的灾厄。 或许是因为这立储的话,令皇后感到了威胁,所以才决意害死荣嫔,一定还想着来个一箭双雕,想等荣嫔生下婴儿。 若是个皇子,待荣嫔死后,再收养了那孩子,便可一并将太子之位和皇的心都笼络住了。 所谓爱屋及乌,皇宠爱荣嫔,一定会喜爱她的孩子,算是为了看孩子,也会多往崇栖宫跑了。 所以为了想要孩子,皇后害荣嫔的手段才那么隐秘和慢长,而不是让人立刻毙命。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也免得那孩子日后怀疑到她。 皇后的算盘打的是绝妙的。 还迫不及待的在荣嫔只是病重,还没死的时候,对皇说出将来想要将鹤泰收到名下去养育的话。 只可惜她的心思路人皆知,皇岂会不知? 再加她在荣嫔还健在的时候说要养鹤泰的那些话,皇更确定了她是没安好心。 因有了皇先前立储的话,若皇同意她的请求,那鹤泰到了崇栖宫后名份便是皇后的儿子了,那太子之位也被皇后掌握在了手心里。 皇深知这一点,心里早防着她了,更是下定了决心断然不会让她得逞。 可在当时的局势来说,不让皇后得逞是较艰难的。 皇后无子,荣嫔若一去,鹤泰便没了母妃,皇后想领去养也是合情合理,朝臣也都会支持,皇更是没有理由阻拦。 因为有罗氏一门在皇后的背后撑腰,纵然是母妃健在的皇子,若是皇后执意要领去养,也很难阻挡,只可惜当时皇只有几位公主,并无皇子。 皇总要给罗氏家族几分颜面,算愿意为此事撕破脸可也没有撕破脸的本钱。 这事儿不遂了他们的愿,谁知道他们背后会使出什么招数来破坏。 不管真心假意,若要执掌政权只能相互平衡,接受彼此制约。 在那种情况下,阻拦十分艰难,这条路等于是被堵死了,还有一个办法是让皇后自动打消这个念头。 可怎样能让她打消念头,这事看起来更是难加难。 恰在此时,皇有一次在荣嫔宫里发现了一支男人的发簪。 他当时心里是一动,他是相信荣嫔的,可是这支簪子的出现意味着有人想要诬陷荣嫔。 不动声色的藏起了那支簪子,并暗派人去查,不出几日查了个透彻, 竟是柔贵妃社的毒计,只是这计谋太拙劣,漏洞百出,所以很容易查出来了。 鹤炎鹤泰只大了一点儿,柔贵妃对荣嫔如此迫害倒是动机很足。 皇从这件事受到了启发,想了一个能令皇后自动放弃收养鹤泰的念头。 只是他怕荣嫔不同意,而且事关名节,若不是此事重大,连他自己都不会选择这样做。 经过再三思虑过后,皇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荣嫔,并将想法告诉了她。 此时荣嫔病的越来越重了,最担心的当然是鹤泰的以后。 虽然太医诊治并未说是毒,可是皇与荣嫔也心照不宣的感觉到了什么。 加之前皇后曾加害过她,虽保住了命可却毁了容貌,对于皇后的心狠手辣心里是一清二楚。 荣嫔是因为理解皇的处境,眼下不是与罗氏翻脸的时候,为了江山稳定,才选择了忍气吞声。 洞察一切的她怎么可能会愿意自己的儿子去给皇后做儿子呢? 所以皇试探着一说,她想也没想答应了。 二人商量妥当之后,便将计计,皇当即便表现得无震怒,做出刚发现那支簪子的样子,并下令调查。 调查结果自然如柔贵妃设计好的那样,那簪子是荣嫔与人私通,那男人无意留下的罪证。 其实不过是皇佯装了柔贵妃计策,信了荣嫔不贞的事情,所以才有后来对她的死漠视不理,这样才能在之后顺理成章的发生不喜爱鹤泰的事来。 名节对于女人来说何其重要,所以皇以愤恨做幌子,严令这件事外传,实际只是不想那么多人知道,不希望荣嫔被更多人误解。 可皇觉得毕竟是因为他的无能才出此下策,让荣嫔背了不白之冤,这是他欠她的,这辈子是还不了,唯有下辈子接着还。 在这件事皇也曾动摇,也曾有过后悔。 特别是在荣嫔死后,更是觉得对不起她,她被人害,他无法帮她报仇,死后还要名节不保。 一度产生过放弃的想法,想好好的宠爱鹤泰,来弥补她。 可是又怕这样做的后果会害了鹤泰。 害他落到皇后的手里,将来成为罗氏一门的傀儡。 或者是害他被人视为眼钉rou刺,想方设法的要除去。 这些都不是皇想要的结果。 https:///html/book/42/4206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