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朗基努斯
“怎么可能！” 难以置信的答案，却与那熟悉的气息不谋而合，菲奥娜望着面前不断膨胀的黑暗与血rou，她的灵魂能够清晰的听到那咀嚼骨头或是内脏的恶心声响，即便雪王看不起她，即便菲奥娜已然超越了她。但作为劳伦特家族的先祖，被冠上了那样尊贵的称号，她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 “菲奥娜。”一旁的锐雯紧紧的攥住了菲奥娜的左手，她生怕菲奥娜会失态的跑过去质问那个女人，以她们的实力，未必是如今不死之兽状态下云的对手。 “她从尼伯龙根之中......”菲奥娜想起了一个锐雯曾经迅速传来的信息，在不断的战斗中她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这上面，但是被锐雯拉住的一瞬间，却让她不自觉地想到了这些未曾解读的信息。 云在锐雯进行双魂合一的时候，吸走了尼伯龙根之中半数的灵魂之精，这间接导致死神海拉，也就是锐雯前身的计划遭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这种影响不可谓不大，完全状态下的锐雯如果掌握着尼伯龙根，她绝对有着瞬间逼出苏尔特火之国的能耐。 但是现在，她即便融合着尼伯龙根，也没有那种能够正面挺过苏尔特全力一击的实力，甚至......双魂融合仪式能量的不全，还为她的灵体埋下了很大的隐患。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因为那些毫无逻辑，像是杂草一样的藤蔓已经变成了血rou跟枯骨融合而成的诡异妖树而伸过来了。 从菲奥娜她们的角度望去，整个宇宙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人知道云把那团黑雾延续了多远，也没人知道她在那片黑雾里干着什么。 啃食着血rou、内脏、骨骼的声音不断从其中传出，那声音极为怪异，声响不大，亦没有穿透性，不过却诡异的在每一段时空中匀速传播，隔得最近的菲奥娜感觉那诡异邪恶的声响就像是在耳畔低鸣，但数十光年以外，一个星球的人却也同样有着这种感觉。 与这些抵抗力超群的神明所不同的是，那个星球的人仿佛经历了饥荒那样，在靡靡魔音的影响下，它们不断的吞吃，吞吃所有能看的见的生物，起初是桌上的水果，然后进化到了家养的动物，再然后就是肆意飞过的蚊虫，再然后......它们开始同类相食！ 就像七大罪之一的饕餮所带来的惩罚那样，人们的举止疯狂怪异，撕咬着曾经还是妻子的肠子，满脸是血的丈夫如同野兽般疯狂的咀嚼着。 如果菲奥娜没有将天启四骑士送入沉眠，让饥荒骑士看到了这一幕的话，它估计会对自己的职责产生质疑，如果他是毁灭的先驱，死亡的代行者，审判日之前的开端。那他要怎么惩罚这样一群疯子呢？ 是挨个撕碎，还是给予它们更大的饥饿感，又或者，去把罪魁祸首狠狠的揪出来？ 宇宙已然失衡了，身处战场，身处那从来只存在于神话的战役之中，菲奥娜只是惊讶于诸神的破坏力，以及全身全意的对待着她的对手。 她忘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诺亚方舟把瓦罗兰大陆，到底送去哪里了？！ “死亡波纹！”在菲奥娜思索的时候，她一旁的锐雯则不得不出手与奥丁、苏尔特一行人向着那些血rou妖树以及诡异藤蔓攻去。 不过她的力道显然不够凶狠，死亡波纹之中应该是充满了生命的终极形态，来自死亡的沉眠，宁静平和的绝对。 不过锐雯释放出来的却不是这样的，如果真的像是她面对苏尔特时的一击，那些血rou出手就会在触碰到波纹的第一时间腐烂朽坏，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飞灰飘洒在宇宙之中。 那时候，它将除了灰尘而什么都不会剩下，即便里面充斥的是无数血rou细胞的怨恨与来自死者的生存意志，那也会被死亡波纹压制，消磨。 锐雯的这一击，看似是强悍的死亡波纹，实际上只能起到一个抗拒效果，向她跟菲奥娜的方向攻来的触手是其他神明的数倍，而在长久的作战之下，她灵魂的缺陷已经逐渐的流露了出来。 心有余，而力不足。 即便有着释放死亡波纹保护两人安全，甚至配合奥丁等人强攻不死之兽黑暗内部的意志，但是锐雯的实力已经在时间的推移下开始逐渐跌落了。 神的力量不是无穷的，它们也有消耗，也需要弥补，就像菲奥娜与苏尔特作战时想要吞噬其他已死神明的神格一样，它们需要补充，就像灾民面对美味甘甜又富有营养的果子那样的渴求。 它们的实力逐渐跌落，锐雯皱着眉头，仅仅只有这么一瞬间，菲奥娜甚至还在思索着为什么与原因，她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的背后，死国尼伯龙根的大门缓缓张开，向着一望无边，光与暗并存的宇宙中，释放出了庞大而又不可思议的吸力。 没有神格，那就吞噬有着热量，能发出光明的星球，这场战斗已经不在诸神考虑的范围之内的，如何胜利对它们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故事，想要战胜不死之兽，除非有着那样一位王者的实力，否则就只能不择手段了！ “嗡！”突然间，锐雯的背后感受到了一股热力的加持，而那被紧紧攥住的手也慢慢的恢复了力气，菲奥娜盯着她，湛蓝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对视着那双红宝石，轻轻的道：“吾爱，你把我捏疼了。” “唔......”对视的一瞬间听到这话，锐雯是什么心理状况自然不用多说，她的妻子真是个撩人的妖精，这种情况下还有功夫跟她开玩笑，怪不得到处沾花惹草呢。 “嗡嗡嗡！”神力轮盘在背后张开，来自拉的日轮也慢慢转动，扩张，以黄金之色擎于诸神头顶，那来自最亮之太阳的光芒，带着澎湃神力誓要扫荡面前的黑暗与邪恶。 瘟疫、战争、饥荒，三种神力在背后张开，然后化作一身高傲的贵族衣甲披在菲奥娜的身上，金色光芒的照耀之下，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优美、漫长...... “真是爱显摆的女人。”苏尔特挥舞着手中已经变回完整姿态的雷瓦汀，这就是一把简单粗糙的大剑，没有死神海拉的铸造任谁也不会注意到它，放在追求奢侈与华丽的世界里，除了最务实的战士以外，没有人会对这样一把大剑多看一眼。 这也正是这把大剑，来自烈火魔剑雷瓦汀的可怕之处。诸神打造的武器不是为了别的，不是炫耀，也不是权柄，它们只是挑选最有力，最简单的造型，然后把自己对手的脑袋狠狠轰烂。 好用就行了，是北欧诸神最古老时期的第一教条。 “多么美丽的女人啊。”大魔神巴尔弹奏了一下手中的竖琴，它的表现跟个吟游诗人差不了太多，这是诸神最有趣的地方，有时候它们会是放荡不羁的风流男子，有的时候却又充满知识像个深沉的学者，而向现在，它们就是行走在诸神之间，以故事流传神话，把这凡人不该知道的一切传播到凡间的罪魁祸首。 七十二柱魔神正在向这边赶来，除了少数几个跟随着那已有数次诸神黄昏都不曾有人端坐的“第七王座”外，其他的，那些被菲奥娜杀死又被魔神柱复活，哪怕是魔神柱崩裂到最后都被修补，然后在宇宙中取回自己的衣服或是武器，找回破裂的神格碎片的魔神众们，终于站在了巴尔的背后。 “战争，是火焰的荣光！” 苏尔特怒吼着，雷瓦汀喷出一道道肆虐的火焰，向着那团黑暗之中狠狠砸去，它的身躯变得庞大无比，这才无愧巨人之名，再加上背后张开的火之国，苏尔特携带着黑色与红色交织的火焰，从不再平静的宇宙之中，探出了那高温火舌！ “咕哈哈哈哈......”怪异的笑声从那黑雾之中透出，啃噬骨骼的声音终于慢慢暂停了，紧接着，诡异的吸力在无重力的宇宙中打破了规则，以狂风的形态扭圈了苏尔特的火焰，一望无际的黑色烟雾张开了巨大的嘴巴，就如同阿波菲斯那条毒蛇一样，将那火焰一口吞入。 紧接着，狂风伴随着凶猛的吸力将苏尔特手中的雷瓦汀拽了过去，火巨人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狠狠抓住雷瓦汀的同时，它感受到的不仅是凶猛的吸力，还有同源火焰的召唤。 “穆斯贝尔海姆！”一声大吼，火之国之中澎湃的炎热之力照耀在了苏尔特的背后，奥丁在一旁挥舞着它的重剑，万钧雷霆璨如星华，向着黑雾之中独眼之神锁定的目标狠狠砸去。 在那股吸力爆发出来的时候，不死之兽云的一举一动也落入奥丁这位老练而强大的神王眼中，它的独眼有着鹰一般锐利的光芒，一身战甲之下是充满爆发力的肌rou，当它投掷长矛的时候，绝对是毁天灭地的打击，而当它挥出一剑，那就是整个世界的雷霆！ “剑，铺道！”一旁的菲奥娜也从那笑声的熟悉感中脱离了出来，她知道这是云，但也是那让诸神视为禁忌的不死之兽，绝望之黑龙，尼德霍格！ “天启？！” “天启！” 突然间，不同的声音从奥丁以及弥漫了整个世界的黑雾之中传递了出来，想来即便是阿撒托斯创造的无名之雾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这两道声音并不能改变什么，当数万剑气迸发出去的时候，那边的七十二柱魔神也召唤出自身魔神柱，以庞大的神能结合掩埋在各个世界的能量点，以各类方式抽取出庞大的能量，再由巴尔转化为紫色的魔火，以旋风般的样子捅入了黑雾之中。 这条火柱绝对比整个德玛西亚的领土加起来还要巨大，在它的比例之下，如果不是身上的各色神华，根本就没人能够看到七十二柱魔神或是菲奥娜一行的诸神。 但是当这条火柱与黑雾相比，那就像是蚊子在叮一座巨山那样，毫无比例可言。 云的黑雾包裹的空间大小绝对是一个菲奥娜难以想象的数字，她们被禁止进入，那些怪异的妖树或是藤蔓携带着怨毒的力量，而且每一击都不亚于一个普通神明的爆炸，这片星空上的战斗，就像是一个个太阳化作奇点的爆炸，巨大的范围之内即便是坚固的宇宙空间层，也开始出现时间错乱的情况了。 “那就玩玩吧。”还是那个未曾改变的声音，语气之中仿佛多了什么。不过菲奥娜对此并没有多想，她在出剑之后迅速退后，挡在了锐雯的身前，她的灵魂力量跟死亡属性的神力都放在了锐雯身上，即便这样，在不间断的为菲奥娜释放各类辅助符文或是以自身灵魂书写卢恩文字，这都是让锐雯越来越衰弱的原因。 “玩玩？”奥丁紧盯着黑雾之中，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阿斯加德已然开启了它的大门，神王或许高高在上，但它绝对不傻。 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在智慧层次上鄙视奥丁，那是以一只眼睛为代价换来的智慧，将所有东西交给人类之前的原初。 同时，奥丁将一部分神力远程渡入了菲奥娜的体内，它做的毫无痕迹，通过阿斯加德内置的，最正宗的彩虹桥来进行能量传递，即便是苏尔特都难以感觉出来。 这也是一部分天启神力，是奥丁所无法融合，而偏偏又是最适合菲奥娜的。 “蹬蹬！蹬蹬！”不断的，怪异的踏脚声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那样整齐的传来，一张张诡异的面孔，或是曾经的神明，或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类的脸孔就这么从黑雾之中走了出来，它们的皮肤是惨白无光的，像是死人一样的眼睛在看向菲奥娜苏尔特奥丁等神明的时候露出了一蓝一绿的光芒，背后洁净的翅膀看起来如同天使般圣洁，但是那尾端污秽的血色却又勾勒出一抹血腥的诡异感。 无数个轮盘在它们身后转动着，怪异的武器，像是动物脊椎或是腿骨一样的东西被他们抓在手里，这些生物的身上穿着自身外骨骼构成的甲申，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还能让半人半骷髅的死神海拉觉得讶异的亡灵生物，或许这就应该是了。 “我称它们为混沌体，好好享受吧，孩子们。”里面云的声音这样说道，她迄今为止还不准备现身，很明显，在那庞大的黑雾之中她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是否是吞噬了太多的神灵之力而需要消化呢？ 如果想要打败她，现在是不是最好的时间呢？ 一切的疑问都在“混沌体”冲来的瞬间戛然而止，诡异的圆盘在它们背后不断的更换着神力的种类，数十个面对一个，统统拥有中等甚至偏上的神格实力，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它们的配合绝对是默契无间的三十个“混沌体”用它们死人一般的眼睛盯着菲奥娜，那些怪异的脊柱抡动下，密密麻麻的剑网竟然被迫防守。 “真是烦人的拖延战术！”看着没完没了从黑雾之中冒出的“混沌体”，菲奥娜脸上浮现了一次厌恶的表情，这些诡异的，肠子跟内脏甚至挂在外面，有的甚至是用四条手臂漂浮在空中，并抓着四条大腿向她攻击的生物，惹来了无双剑姬那骨子里的高傲与怒气！ “审判！”银龙裁决一指，天启神力凝聚出现，率先将锐雯身旁的混沌体崩碎，不过它们就像是不死之兽的一部分那样，在碎裂的过程中又新生，然后以更加乱七八糟的形状扑了过来。 这感觉比真正看见阿撒托斯还要令人难受。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上。”云的声音隐隐传来，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在神之前的东西远不止黑暗，还有混沌，而她创造出的混沌体，以及历代不死之兽的诡异再生，是否就是来自混沌的能量呢？ 阿波菲斯也有混沌毁灭之力，而这层黑雾像极了它与拉对战时被打散的样子。 “哼！” 讨厌说教的菲奥娜又甩出了第一刃，她可不相信还有这东西杀不死的存在，连天启四骑士都能送回死亡之中，以其最纯粹的武器的威能，搭配上菲奥娜这连续增长的天启神力，这些所谓的混沌体，也必将被撕成碎片。 一剑，一刃。没完没了的挥舞着银龙裁决与第一刃，菲奥娜面前的混沌体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菲奥娜知道云的曾经，又或者她跟雪王走的太近了，云的攻击总是在针对她，混沌体密集的程度已经快让菲奥娜透不过气来了。 不管是灵魂攻击还是刀刃上的手段，菲奥娜都在以连神明都看不清的速度使用着，双手挥舞之间，空间之中擦起一连串的火星，灵魂力量还在跟随锐雯，菲奥娜用力劈砍出一条道路，但却在混沌体不要命的冲击下与目标越来越远。 “噗！”突然间，一道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传进耳畔，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不过同事还有几道微小的只有菲奥娜强大的灵魂才能捕捉到的踪迹，不但是她，连奥丁与苏尔特也接连受创。 “路西法？！”菲奥娜的灵魂探知到了背后的偷袭者，一面之缘的路西法，还曾经帮过她的忙，维护过所谓的“规则”。 不过此刻，凡人眼中的撒旦已然身死，一蓝一绿的眸子不用多说也是被控制住的尸体，它的实力必然不复当初，但绝对要强过这些混沌体。 幸好捅穿自己的不是那伊甸园面前的火焰剑，不然的话损耗还会再大点。 “阿斯加德！”另一边，奥丁的暴怒声音也传了出来，接着传出的是苏尔特的怒吼还有疯子一样的阿撒托斯的怪笑。 “不好，锐雯！”猛然一抬头，那边的锐雯正在一边打散身边的混沌体，一边向菲奥娜这边丢几个法术，而她的背后，一个凶残的像是鳄鱼又有着鲸鱼般大小的怪物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锐雯！”一声大喊，菲奥娜神力燃烧，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眩晕感传入大脑，她强行突破无数混沌体神格的空间封锁，在一瞬间通过其极限的速度来到了锐雯身边。 “噗！”还未出招，率先喷出一口鲜血，先前被路西法尸体偷袭的伤口加上强行燃烧神力，甚至可以说是以一敌百的冲破混沌体的空间封锁已经让菲奥娜遍体鳞伤，不过即便是这样，顶峰的剑中王者也是伸出了绝佳的一剑。 一剑戳起了利维坦的下颚，第一刃随后而至，将那硕大的下颚直接撕了下来，磅礴剑气二段迸发，将这炼狱野兽的大脑搅得一团糟糕。 不用多看，它眸子之中的蓝绿光芒也在逐渐消散。 “菲奥娜！”此时的锐雯一边惊叫，一边以体内神力书写卢恩文字的治愈，不过却在半途被菲奥娜伸手打断。 “不用。”菲奥娜摇了摇头，尽管很不舒服，但是她不能让锐雯再消耗更多的神力了。 “当利维坦那么容易杀死嘛？”突然间，那诡异的声音再度传来，而同时，凶残的力道夹杂着狂风，从菲奥娜的背后猛然降下。 糟了！这是菲奥娜的第一个念头，她极限回头的速度也肯定是晚了，如果承受了这一下，她必然遭到重创，接下来的大量时间内，她不但会身死，甚至还会拖累锐雯。 但是为什么，竟然有第一刃都杀不死的怪物？！ “嗖！”就在这时，比那巨大的下颚更快的声音传来，后发先至的身影有着两色头发，手中的长枪直接贯穿利维坦，不但以蛮力强行扭转了它的攻击动作，更是收回了那即将重创菲奥娜的一击。 “你这样，会让王很失望的。”淡淡的评语，道出了来人的身份，雪王的忠臣，唯一能在大雪山上陪伴王者度过千百万年的生命——万俟！ “小心点，它可能还没死。”看着万俟将利维坦的身体甩了出去，菲奥娜一改听到评语时的尴尬，赶忙嘱咐道。 “都死透的东西了。”万俟并没有在意利维坦的那具尸体，她手中拿着的的武器也不是凡品，如果这个世界上连第一刃都无法杀死炼狱神明，那么沾染了上帝之血的武器可以。 那把枪，是真正的——朗基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