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并肩作战
“嗡！” 就在菲奥娜道出尼德霍格这个名字的时候，远处天际流露出一抹浩荡的光芒，温暖的阳光洒下金子般的颜色，巨大的日轮带着来自太阳的高温，一点点的移动了过来。 “这是拉的武器？”菲奥娜看着那个眼熟的日轮，这东西她通过灵魂扩张的时候曾经目睹过，一个太阳大小，有着世间最绚丽光芒的金色轮盘，其上原本应该与拉的太阳神力相辅相成，而此刻，却包裹着一股更令菲奥娜熟悉的力量，缓慢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在看到日轮飘到菲奥娜面前之后，苏尔特罕有的皱了皱眉头，它知道自己的敌人获得了接连不断的提升，上天的手已经倾斜了命运的天平，显然菲奥娜比它更加受到眷顾。 不过苏尔特没有暴动，它并不觉得自己会战败于菲奥娜，在这个古老的神明眼里，他更在意的是不死之兽，那被冠以尼德霍格，被冠以绝望之名的黑龙，到底为什么会出现第二条。 当然，它也是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三条。 “嗡！”菲奥娜伸手按在那个太阳般大小的日轮上，她那白皙的手掌对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仿佛日轮的温度只要轻轻一碰，就足以把她化为飞灰一样。 不过这炽热的高温并不能伤到菲奥娜，失去了拉的神格供给，这个强大的武器就像是雷瓦汀一样，只遗留了十分之一的战斗力。 它更多的是担负起一个容器的责任，储存在里面的，是线索，也是力量。 又一份天启之力融入到了菲奥娜的体内，太阳神拉也是被选中的一员，不过生性高傲的神明并没有动用这部分力量，它有着更大的依仗，在自身神力的催动下，那宇宙中最亮的太阳所带来的庞大压力是能够压着阿波菲斯作战的。 拉有它的骄傲，它哪怕血洒寰宇，也不愿意使用这些跟它无关的力量。不管是它还是天神安，这两位天启神力的主人都已经铸造了自己的神格，对于上天的赐予，它们不屑一顾。 它才是天，它是太阳之神，是宇宙旷古以来的第一权柄，那灼热的光芒只为了驱赶黑暗而存在，所以在拉的眼里，只有阿波菲斯能够与它匹敌。也只有阿波菲斯，才能够称之为宿敌。 太阳神只留下了有关这最后之战的一丁点记忆，其它的记忆都伴随着它的骄傲而消散了。 拉与阿波菲斯的战斗以自身的惨胜告终，不过它并没有来得及摧毁阿波菲斯的生命。 有人比它更早一步，一股比阿波菲斯妄想吞噬太阳的胃口还要巨大的吞噬之力把这邪恶的黑暗之蛇吞进了肚中，然后在太阳神惊讶转变为愤怒的瞬间，又出现到了它的身后。 拉没来得及看到它对手的面孔，作为强弩之末的它耗尽全部的神力也只是为了结束这场宿敌之间的恩怨，到头来却被别人捷足先登，甚至成为虎口之粮。 愤怒与不甘的情绪一闪而过，拉明白自己要死了，所以拿最后的时间去执着于已经发生的事显然无用。它紧握着自己的权杖，从中拿回了所剩不多的神力，它能感受到胸腔之中夹着的绿色剑锋正以一种吞噬之能来吸收自己的神格，太阳神的高洁不允许它的神位被玷污，而它的烈火同样不允许。 “轰”的一声，拉的自爆划下了记忆中的最后一幕，然后就是日轮被庞大的力量推出，以及拉到死都没有使用的那份天启之力。 菲奥娜把这段信息分享给了锐雯以及对面的阿撒托斯、巴尔、苏尔特，看着它们查看了拉最后的记忆之后所陷入的不解，菲奥娜却在记忆的深处缓慢的游荡着。 她见过那绿色的剑锋，她肯定见过，但不明白的是，以自身灵魂力量的高度集中，一缕一缕的缓慢剖析，她也没能找到自己所记忆的有关绿色长剑的信息。 “为什么不死之兽会用剑？”这是锐雯的疑问，她很淡定的说出了这个问题，不过却隐藏了后半句。 为什么会是一把这么眼熟的剑？ “看来这一代的不死之兽是个人类了。”苏尔特不屑的道，虽然对不死之兽的实力不得不堤防，但是他对凡人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那还真是糟糕。”阿撒托斯摆了摆它那能被称之为“手的”触须，附和着火巨人。 “嗯？！”菲奥娜冷眼望去，从苏尔特的不屑道阿撒托斯那诡异的附和，她都能听出对人族的冷嘲热讽，且不说不死之兽是不是个人，单纯就这对人类的不屑，已经足以算是对她的侮辱了。 “别这样看我，人类之中可没有多少你这样的。”苏尔特淡淡的说道，旋即又在菲奥娜面前继续了下去。 “在人类这个渺小的族群之中，充斥着恶魔都难以理解的邪恶与冲突。你们贪婪而充满欲望，掠夺自然的同时而又憎恶自然。你们建立政权，然后再在那硕大的舞台上勾心斗角。你们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把自己的同类看做奴隶或者废物，我不知道神明如何创造的你们，但我很想让雷瓦汀的怒火席卷那些愚蠢的世界。” “在无尽的时间中，你们的过错、欲望、罪行，实在是数不胜数。你们自称为万物灵长，觉得自己充满了知识与力量，你们觉得自己缔造了历史，开创了未来？那不过是从自然之中强取豪夺而已，我见过无数个因为你们灭亡的星系，而他们沾沾自喜的开着所谓的飞船，把从各个宇宙之中拿走的精华运回去，烧成灰烬来使用。” “我一个呼吸就可以宣判那些蠢货的死刑，不过不必我多去费事，最多几千年的功夫，你们就会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那甚至都不够我睡一觉的时间。” “繁衍的比老鼠还快，还不停的妄图消灭其他种族，夺取其他生命的生存空间。如果这还能看做斗争的话，那你们对同类的屠杀还真是一场伟大的战争。”苏尔特的不满溢于言表，它悠久的生命种下了对人类族群的不屑与厌恶，这对很多神明来说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它们才是高高在上的哪一类人，神，永远高于人。所以当看到人类去毁坏连神都会敬畏的自然的时候，那种感觉会引起的可不单单是厌恶或者不屑了。 从苏尔特的状态来看，它更多的是暴怒。 “你只看到了人类之中不好的那一面。”菲奥娜这样回答道，她不回避人性的丑恶，但苏尔特却只看到了那些错误的，人类是在进步的，有错误，才能够有成长。 “功不抵过，一个族群对自然的损害超过了它对自然的有利，那么不用我说，它也会在时间的洪流中走向灭亡。”苏尔特这样说道，它的鼻孔里喷着火焰，虽然对不死之兽忌惮，对菲奥娜的力量认可，但想扭曲它对人类的看法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都会在时间的洪流中灭亡。”菲奥娜淡淡的说道，人，在无穷时间与上帝的大手之下，它们也都不过是人而已，神位与最初生命的骄傲让苏尔特在面对人类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狂妄，但在菲奥娜眼里，它与凡人一样有罪。 罪恶也好，善良也好，就如同光与暗一般无法分离，它们自被创造出来就是相互依存的，你面见罪恶，才明善良之美。 没陷入黑暗的人，又怎通晓黎明的可贵。 “嗡！”突然间，不可思议的嗡鸣声又一次传来，这一次的震动超过了拉的爆炸，也超过了路西法陨落时那飘洒出数万光年的羽毛。 雷霆与暴雨！战争与烈火！ 独眼之神最真实的写照便是存在于战争之中，投掷出昆古尼尔的奥丁绝对不可小觑，那把命运之枪只是它的第一击，就像是神话之中，它投掷出闪电，作为诸神战争的开端。 头戴鹰盔，坐骑八足骏马，“狂暴者”挥动着手中的铁剑，它的独眼无所畏惧，它的气势所向披靡。 “嗞啦”的一声，那把出自铁炉与熔浆的重剑把面前的空间与碎冰斩破，这不是为了取走它对手尤弥尔的性命，而是为了赶走那寒冰屏障与空间障壁两层间隔之下的敌人。 此刻的奥丁虽然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但是它的力量显然不如刚刚君临诸神战场时那么辉煌，在那神王雄伟的胸口处，一道无法愈合的穿透伤痕流出啵啵鲜血，其上附着的诡异吸力正在摧毁着奥丁的内脏，如果不是阿斯加德还没有显现，任谁都会觉得它以濒临末路。 “奥丁！”感受到“狂暴者”气息的苏尔特发出同样的狂暴吼声，它没有任何的犹豫，雷瓦汀上再度燃烧出磅礴火焰，而这一次，它的背后不再是空无一物了。 穆斯贝尔海姆在它背后以烈火成型，火之国、荒芜的家，这些名词在菲奥娜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现在才想到，苏尔特是阿斯加德诸神的敌人，当诸神黄昏发生的时候，它会度过彩虹桥，向那至高无上的神王宣战。 原来苏尔特的目的一直是奥丁，这让菲奥娜有些惊讶之余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火之国的加持之下，即便吸收了来自拉与安的天启神力，菲奥娜也不敢狂妄的认为自己能够打败它，这个神明真是太疯狂了，前面那几乎是以生死搏斗的战况，它也不愿意开启火之国的烈焰。 要知道，如果不是大魔神巴尔的插手，以及阿撒托斯硬扛着锐雯的一击，它现在所受的伤势绝对是要命的。 “奥丁！”苏尔特再度大喊一声，烈火将它们一方的三人包裹了进去，那火焰传送的速度绝对可以以光年来计算，几乎只是几个呼吸间，菲奥娜就能感受到那来自奥丁的战场上多了那么几股熟悉的气息。 而那些气息，刚刚就在她的面前。 “我们也走吧。”锐雯询问道。 “等等，你们不会都会吧？”菲奥娜有点听出锐雯的意思来了。 “彩虹桥，你没听说过吗？”锐雯眨了眨眼睛，黑色气流将两人包裹起来，不亚于苏尔特的速度又一次在宇宙之中闪烁，然后到达了那片已经可以称之为宇宙中心的战场。 前后不过差了几秒，现场就已经变得一片狼藉，碎冰、碎rou、火焰、鲜血，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神力在空气中交汇，有的发生反应化作不明的焦炭或是钻石，有的则在撞击下将周围的行星击成碎片。 苏尔特不是来杀死奥丁的，即便它展现出了那样的疯狂与执着，但它也明白不死之兽更是个威胁。 它比菲奥娜更早的察觉到了那诡异的气息，作为曾经与尼德霍格面对面过的神明，它对那绝望与混沌之气更加敏感。 它察觉到了奥丁的对手，巴尔跟阿撒托斯自然也明白有关不死之兽的严重性。 即便阿撒托斯的属下还曾去帮助过没有皮肤，容不得它诡异变身的不死之兽，但那只是有绝对的把握，对于外神而言，各种放逐、封印的怪异招式可是层出不穷的，只有不死之体的不死之兽，利用它去跟雪王拼个你死我活之后，再随手施展一次封印也不成问题。 不过一个完全体的不死之兽绝对是令世界都感到惶恐的，它的出现让巴尔三人不得不汲取那些已死神明的力量，就在菲奥娜还没到来的这短暂时间里，阿撒托斯被打的支离破碎，苏尔特斩断了数百万如同藤蔓般伸来的手臂，而巴尔则疯狂的吸收那些破碎的神格，将其化成神力池塘绽放在几人脚下。 “我从未想过要与火焰并肩作战。”奥丁反转了一下手中的巨剑，昆古尼尔已经拿不回来了，它的独眼穿过那些碎冰看向自己的老对手，不管是尤弥尔还是它那成群的冰霜巨人，现在已经活不成了。 诡异的黑雾，加上血迹斑斑的骨骼与肢体在那里浮动着，即便是阿撒托斯都没能恶心到这种地步，看着这个粘液、血液再加上骨骼与扭曲生命所构成的巨大rou团，听着那无数张嘴巴不断啃噬尤弥尔尸体所发出的怪异声响，菲奥娜不得不承认，总算有一个她提不起兴趣去挑战的对手了。 这就像是个反生命体的聚合物，怪异、邪恶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不是它的存在令无数神明感到惊恐，甚至威胁能够威胁到菲奥娜与锐雯的神明，高傲的无双剑姬绝对不会想跟这样一条扭曲的虫子过招的。 “独眼，你看到那条必然的命运了吗？”苏尔特在菲奥娜的帮助下摆脱了那些藤蔓手臂的纠缠，它得空回敬了奥丁一句话，显然对于奥丁感叹命运的无常有着更深层次的理解。 “你是说神话？我们时代的结束，新纪元的开始？”奥丁这样回答道，它有着全世界都无法企及的知识，那是以一只眼睛为代价所换来的，是世界树旁那最甘甜的泉水。 “看来你早就知道。”苏尔特道。 “即便诸神都已黄昏，吾的性命也不该由她动手，一个卑微、低贱的人类，以人皇自尊却邪恶、狡猾不择手段，这不是命运，这只是一场闹剧！”奥丁这样回答，在它那粗大的嗓门把这句话喊遍整个宇宙的时候，不死之兽rou团之中膨胀出一阵愤怒的气息，紧接着便是来自黑雾之中的第二波攻击。 “等等，你说人皇？！”菲奥娜一边出剑抵挡那些射出的骨刺，一边惊讶的问向奥丁。 “就是你从我手下救走的那只虫子！”因为尤弥尔的死亡，奥丁显然已经陷入的狂暴之中，它们这些古老的神明应当死在对方或是那些拥有资格的强者手里，而是不是死在一个卑微的虫子手中，而且这个虫子还变成了一滩让人厌恶的rou酱。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