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血溅金銮殿 第十四章 你还知道自己姓嬴?
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十四章你还知道自己姓嬴? 矛盾慢慢‘激’化,冲突日渐明朗。故事总要循序渐进讲述,不是某肖要拖戏啊呀!好像被人家追上来鸟—— 赵婠很纳闷,按道理,先回京的怎么也不会是宁安公主吧?早就听说鲁班师父驾着机关堡垒出了南荒,怎么还不见人回来? 越乐一语道破,你这师父知道你回京定要生事端,故意带着你那个不想认的娘在外头转悠,好让你寻起仇来不至于束手束脚。 在南荒时,宁安公主限于修为,逃下大龙山之=后,并未跟随吴大宗师再度回返寻找镇国神器。当时南荒的情势,兽狂还未停止,往外辙的难度要远远超过往里走。宁安公主能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安全无恙地逃回恒京,当真是不容易。 不过,从顺风车马行送来的消息表明,宁安公主与秦山派的幸存者是和红月商业协会的队伍一同离开的南荒。赵婠知道定是暗红事先做的布置。看来这俩人的感情还真不错,虽然暗红撇下了宁安跟着红月商业协会那个修为最高的老者重新回返去找镇国神器,但还是妥善安排了宁安公主的回路。 赵婠对越乐笑道,不知红月商业协会的人看见那所谓的镇国神器出世会作何感想。 越乐抬手轻轻‘摸’了‘摸’她发上那乌沉木簪,笑得可恶,道,定然会比旁人更想知道为什么当真有神器出世。 宁安公主一回京便听说了之前种种,但令人费解的是,她直接住进了镇国公主府,连明贤太妃都没去探望,更并未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即时打上毅贞国公府找睿敏县主的麻烦。听得说,宁安公主似乎受了伤,连续几日都看见御医进出镇国公主府。 赵婠也懒得理会,反正人在恒京迟早会碰上。她现在全身沉浸在对国公府的改建当中,没空想那些。宫正司运转良好,新入司的人非常乖巧,没出什么令人添堵的事儿。也不知是否赵婠的凶名确有镇压奇效,连带后、宫也安份不少,偷‘鸡’‘摸’狗、吃酒赌博的事儿少了许多。 正月十五,恒京放‘花’灯,赵婠放了国公府诸人的假,大家聚集在一起吃了一回酒。越乐对外头的灯会很好奇,赵婠自然会满足他的愿意。两个人跑到清水园那儿的清流放‘花’灯,挤在人堆里看那些才子们‘吟’诗作对。最后买了十几个造型别致的‘花’灯回府,挂在灵敬公主养身子的屋里哄她开心。 灵敬公主这些时日‘精’神头好了许多。她平时虽然也会练练武,毕竟不曾真正上心,不过‘花’拳秀‘腿’。这一把小身子骨被近两个月的虎狼之‘药’给摧残得很虚弱,并且一嗅到‘药’味儿就狂吐。赵信只好用银针慢慢给她拔除已入五脏六腑的毒素,又制了丸‘药’让她服用,这才调理得能坐起身子。 赵婠每日都要来与灵敬说会儿话,国公府改建的院落也离她休养之处极远,生怕扰了她休息。每每看见灵敬偶尔‘露’出的痴怔眼神,赵婠总要心疼上半天,然后暗地里发狠。 于是,刚回到恒京的秦山派弟子遭了殃,这儿还没说要把毅贞国公府怎么样,某个夜黑风急的晚上,秦山派驻地的所有人,包括洒扫的仆役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尽数又被敲断了****,全躺在‘床’上呼爹叫妈哀嚎不止。 知****悚然而惊,这批回来的弟子里可是有一位九品上强者在,虽说带着伤回来,但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众弟子被人整治得死去活来,下手之人的修为到底多高? 这位九品上最惨,传闻中他似乎觉察到了异样,刚要探看便被人一掌拍在后心,当时就被废了修为。 太狠毒了!最令某些人难以忍受的是,明明知道是谁下的手,却偏偏空口无凭。所有秦山派受到袭击的弟子都只看见了飘渺黑影,却连来人有几个、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秦山派回为一个丁秋原倒了大霉,人们不得不承认,只怕唯有吴真人亲自到了恒京,才能镇住那个黑暗中肆无忌惮的报复之手。 宁安公主也终于坐不住了。二月初,她出了镇国公主府,入宫觐见了皇帝,不知说了些什么,皇帝又聘请了一位秦山派九品中境界的强者坐镇元英殿。 这表明了一种态度。赵婠讥讽地笑了笑,第二日便派人上了内廷司,要那位海公公再派些匠人来,说国公府的改造进度实在不如人意,内廷司莫非心存怠慢?并且指责内廷司并没有将最好的工匠送来,因为宁安公主府的修缮速度要快得多。 海公公‘欲’哭无泪。国公府的院子根本就不是改造,大多数院子被推倒了大半拉,有些甚至连地基都重新打过。这些宅院重建时附设了大量机关,都由机关营的兵士亲自‘cao’作,内廷司的匠人只是打下手。众所周知啊,建筑内的机关布设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国公府改建速度慢,这能怪得到内廷司头上吗? 赵婠根本不和他讲道理,蛮横地要求必须把所有匠人都派过来,就算不能帮得到机关兵士的忙,先把其它院子给拆了建个雏形总行吧? 海公公悲苦万分,无奈两头都得罪不起,深感自己快要被夹扁了,把心一横,大着胆子去找了皇帝。皇帝沉默片刻后道,先给睿敏县主干活吧。 号称数个月后就要投入使用的宁安公主驸马府,华丽丽地停工了。隔着院墙看过去,建筑材料‘乱’七八糟扔了一地,好不凄凉。 人们围观,瞧瞧宁安公主与睿敏县主这局到底谁胜。 令人惊讶的是,停工的第二天宁安公主府又开建了,这回请来的尽数是平民百姓中的工匠,拿了宁安公主付的工钱,热火朝天地干着。 越乐对赵婠说,这位公主娘娘似乎急着把府第整起来。 赵婠漫不经心道,估计她急着嫁人。 于是,第二天,宁安公主迫不及待出嫁的消息遍传恒京大街小巷。人们挤眉‘弄’眼,只用她来代称,问,她为什么这么急?皇室宗亲的宅院可没有用民间工匠的先例,只因民间工匠甚少有人懂得皇家建筑的种种规定,很容易‘弄’出笑话来。 宁安公主年过双十却还未出嫁,又一直与暗红不清不楚,这流言早就飞满了天。如今‘弄’这么一出,流言中便加了相当的作料,传七传八,传得着实不像样子。宁安公主终于忍无可忍,怒了。 她清楚,这是赵婠的报复。因自己冒冒然领了那细作,闯到金銮殿上把北燕之事说出来,才在赵婠的头上扣了“叛国”这顶大帽子。后来之事,宁安公主始料未及。仔细一想,她心生愤恨,自己显然被当枪使了。碍于师‘门’的关系,她着实不好和那边儿翻脸,但如今因他们之故,自己的名誉被赵婠如此败坏,她实在是没办法再忍下去。 在宫正司前面,宁安拦住了下值‘欲’回国公府的赵婠。 宁安公主静静打量了赵婠一番,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居然是这般行事无忌、心狠手辣的人?细细瞧她眉眼,宁安的心莫名跳得飞快,惊骇地想,她怎么与那幅画上的人如此相像?假如,她把头发如男儿般束起,再穿一件文士长衫……宁安几乎想逃走,她下意识地作了决定,绝对不能让长姐看见赵婠! 赵婠见宁安公主眼神闪烁、脸‘色’难看地直勾勾盯着自己,好不耐烦,不客气地问道:“你拦着我不让回家,到底有事没事?” 宁安公主定了定神,道:“据本宫所知,国公府并不需要那么多工匠。本宫请县主手下留情,给本宫匀几位工匠修建府第。” 赵婠笑开了‘花’,忽然岔开话题,问道:“暗红呢?本县主听说他在镇国公主府高就,有心找他来叙叙旧,怎么不见他人影?” 宁安公主勉强笑道:“他为长姐办事,还未回恒京。” 赵婠“哦”了一声,道:“等暗红回京再说吧。”说完拂袖便走。 宁安公主这段时间心情本就糟糕,忧思深重之下,未免喜怒无常。她不知给自己做了多少思想工作,才硬着头皮来找赵婠,此时被她这倨傲态度一‘激’,宁安的骄傲再也难以压住,她冷喝一声:“赵婠!行事不可太过!适可而止!你需知,本宫姓嬴,你姓赵!”你别仗着皇帝的宠爱就当真不把一国公主放在眼里,该烧的你也烧了,该废的人你也废了,你还想怎么样? 赵婠站住脚,甜蜜蜜地笑起来,轻言细语问:“你还知道自己姓嬴?你若知道自己姓嬴,在南荒时为何抛下嬴昭不理,任由他被成百江湖武人围攻?你若知道自己姓嬴,为何弃苏驸马不顾,自顾自随着秦山派弟子逃命?你若知道自己姓嬴,”她的声音遽然变得尖且利,大声质问,“为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meimei嫁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宁安的脸‘色’倏地惨白如雪,不敢置信地瞪着赵婠,忽然蹬蹬后退数步,她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慢悠悠地从一棵树后面转出来,站到赵婠身后。 赵婠鄙夷又道:“宁安公主,你当真还记得自己姓嬴?我真为皇帝陛下不值,为宝敬灵敬二位公主不值?清平公主从小在秦山派长大,亲近秦山派多过于嬴氏亲族,尚且说的过去。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凭相处的时日长短自然有所偏向。但是你呢?你有何脸面称自己为嬴家人?” 忽然有人怒道:“宁安所作所为如何,自有本宫教导,不劳睿敏县主费心!” 赵婠转脸瞧去,竟是明贤太妃领着人急急赶来。见宁安公主单薄身子在呼啸寒风中摇摇‘欲’倒,明贤太妃又气又怒,对赵婠冷笑道:“倒是睿敏县主,若是毅贞国公地下有灵,只怕不会容你如此胆大妄为!先帝所赐免罪金牌也不是让你这般招摇仗势的!” 赵婠暗叹一声,对明贤太妃福了一福,淡淡道:“太妃娘娘,我爹爹若在天真有灵,只怕早就跳将出来把敢暗算我的人斩尽杀绝!”她无视众人惊骇神‘色’,傲然道,“爹爹说过,强者不可辱!”看向目光涣散的宁安公主,她冷哼一声又道,“宁安公主,劳烦你带话给暗红,告诉他,我让他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