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方妈的刁难
方思仪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心中一阵哀嚎：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况。 客厅内一幅恐怖的画面让方思仪不寒而栗，餐桌上，堂哥将碗筷都收拾干净端上了两杯清茶坐在一旁观看着，而林清清和顾非凡仿佛是在商谈重要生意的黑帮老大，两帮实力的火拼，电光火石间硝烟滚滚，仿佛战争一触即发。 “顾先生，你用什么证明你能对我们家小思好。”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一脸花痴地说人家帅的堂嫂林清清，此刻她丈母娘的架子给摆出来了，要是一般人估计都给吓跑了。 但是顾非凡身经百战阅人无数，并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说门外汉的故作强势能让他胆颤的话，他还算是军人吗。 “工资上缴，有车有房，国家军官，年轻有权颜值高，不用侍奉公婆，坚守忠诚信条，不抽烟不嗜酒无不良嗜好，在家中以她为天，这样够吗。”顾非凡双手手指交缠，手肘支撑在桌子上，嘴角一抹放荡不羁的淡笑若隐若现，一霎那间方思仪似乎感觉到了顾非凡身上强大的威压。 这男人，啧，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其实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刚开始还是和气地吃饭，吃过饭了之后王东在厨房里洗碗，方思仪被留了下来，于是乎就开始了这般类似三堂会审的严峻场面。 顾非凡表面上看像是处于被审问的一方，但是他那身气场隐隐有压倒这边的局势，恍若胜利者一直是他。 这家伙，绝对是谈判高手。 方思仪不方便插嘴，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参与这样的三堂会审，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在听，其实眼睛在悄悄地瞥向电视那边。电视上正在播出猫和老鼠，方思仪觉得猫和老鼠也比他们的审问要精彩。 林清清显然要败下阵来了，为了方思仪好，她甘愿当这个恶人，所以方思仪没有问到的收入、车子房子那些问题，林清清全部摸清楚了，但是显然方思仪对顾非凡的收支并不感兴趣。 顾非凡也一直在注意着方思仪，对方思仪的兴趣也越来越浓。 来这里之前他曾让战友调查了方思仪的身世背景，甚至包括饮食喜好。 方思仪，C大医学院的宠儿，曾几度医学辩论赛上获奖，口才好，成绩好，模样好，号称“三好学生”，不上夜店，不鬼混，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就是这样沉闷的她居然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但却被她隐隐压抑着伪装平凡。特别是她在家中时，宛若一只无害的小绵羊，哪还有白天那般凶狠的模样。 有傲气不奇怪，毕竟方思仪很优秀，但是她的傲气是一种压倒众人的气息，这样的女人就像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如今烈马却主动降服，这不是很奇怪吗？ “非凡是吧。”一直沉默的堂哥摘下了围裙坐在了林清清身边，无害的双眼略带笑意看着一脸不羁的顾非凡。 顾非凡有几分恭敬地微微点头笑意，神情有几分严肃。方思仪也知道真正的**要到了，将视线从电视机身上转移了回来，看向面色凝重的几人。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一次故事的**却没有她的参与，甚至没有堂嫂的加入，有的只是堂哥和顾非凡两人在房间里的密谈。男人间的交托。 方思仪只记得那一天顾非凡和堂哥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时，堂哥笑意连连，恍若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顾非凡也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子中闪烁着些许方思仪看不懂的情绪。 方思仪怎么也想不到，顾非凡那一天的眼神是在霸道的宣告：我顾非凡决定娶你方思仪为妻，等着接“战书”吧。 …… 电梯里，顾非凡站在电梯中央，腰杆挺直，但是方思仪却从他身上读到了懒散的姿态。他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方思仪看着电梯里闪烁着光芒的楼层数字，几分犹豫，终于开口。 “我哥和你说了什么。”寂静的电梯里突然响起方思仪的声音或许有些突兀，但是顾非凡却不讨厌这样的空灵。 “他答应我们的婚事了。”比方思仪还要干脆，顾非凡没有打算避开方思仪的问题。 方思仪怔愣的点了点头，不再开口，电梯里恢复了比以往还要沉寂的沉寂。但此次顾非凡说话了。 “你在害怕什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像是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将军一样。 方思仪讨厌束缚，讨厌别人对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但是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顾非凡如此。 方思仪知是瞒不住的，大方且淡然地点了点头。“对，我是在害怕，至于是什么，我想所有罪犯在你面前都无法隐瞒吧。”方思仪唇角微勾，勾出一抹虚假的官方微笑。其实无法隐瞒她也会隐瞒，不该他知道的的事方思仪一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 顾非凡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他看上的女人自然是最棒的，她很不一样，有那么一瞬间连他这种在战场上打拼了好些年的老狐狸都看不透方思仪的眼睛。 清澈纯洁宛若琉璃无所畏惧，却深不见底无法看穿。 无妨，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至于她的秘密，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挖掘。 “今天那小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看他的样子是不会轻易罢休的。”顾非凡打了个呵欠率先走出了电梯。方思仪摇摇头抿紧了嘴唇，琉璃般的眼睛里有些许迷惑，更多的却是烦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思仪耸耸肩，目光流转之下很好的掩饰了此刻她内心的烦躁。 “嗯。” 顾非凡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他不傻，他只是懒得去理会方思仪的小秘密，他等待着自己看上的女人将她心中的秘密尽数摊牌，女人，是需要征服的，而这个过程他并不讨厌。 良久的沉默，一路上两人无语，只是一人在前面静静地走着，方思仪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仿佛两人只是没有交集的路人。 或许这桩婚姻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只是像完成平日里起床刷牙洗脸那般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 但是他们都很清楚，一纸婚契，将会是他们需要用一生去履行的承诺。 赌上一生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