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张毅已经在伏虎山度过了五个春秋。 五年之中，他每隔一两个月都要悄悄离开伏虎山一趟，出去的时候还带着所有的采药工具。 杂事堂管事曾经安排了两个弟子，想替换张毅，另外给它安排了一个好差事，可是却被张毅拒绝了。在伏虎门所有师兄弟眼中，看管药园是完全出力不讨好的苦差，别人想推卸还来不及呢，而张毅却霸占着这个位置不走，令他们大开眼界。后来管事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他选择留在药园自然有自己的目的。药园中管理灵草的工具一应俱全，别看这些工具不起眼，但加起来也是很大的一笔灵石，如果不是他可以随时带着这些工具到荒废道场培植那里的灵草，恐怕那些东西早被雨水冲的七零八落了。 荒废道场经过张毅的翻修，如今又焕发了生机。他将那些灵草按照珍贵程度分为三个等级，每个等级的灵草种植在一块，方便管理。 其中也不乏一些容易繁衍的灵草，经过这几年的精心培养，这些灵草长成一片片葱郁的植被。没有人照顾，它们或许能够生存下来，但是却不能大面积繁殖，可是在张毅手中就不同了，他可以按照它们各自的属性，用恰当的方法帮助它们抵挡各种自然灾害。 以前这些灵草难以生存的原因还有一个——番红蜘蛛。番红蜘蛛是种杂食性的昆虫，它们出了喜欢rou食外，还喜欢咀嚼一些富含汁液的植物。以前每隔一段时间，番红蜘蛛就会成群结队的到灵草丛中大肆破坏一番，虽然不至于将灵草全部吃掉，但是也极大的限制了它们的生长。 幸亏张毅刚到荒废道场，就将番红蜘蛛消灭殆尽，后来又在四周种植了一些能够驱虫避鼠的药草，彻底解决了虫灾的问题。免除了虫灾的灵草，想不繁盛都不可能。 现在荒废道场的整个由灌木围成的院子，几乎都被灵草所覆盖。尤其是中间的地方，其中每一种灵草拿到修仙界，都能引起一番血雨腥风。 为了保密，张毅还在荒废道场外围布置了两种幻阵。这两种幻阵都是李自遥传给张毅的，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将它们勉强运用熟练。布置完毕后，站在空中往下看，荒废道场被一层淡淡的雾气遮盖住了。如果不是有意查看，必定看不出破绽。 除此之外，张毅还将玉虚洞里的丹药配方偷偷复制了一份。在修仙界，不仅灵草、灵丹稀缺，有时候就连炼药配方都少得可怜。如果没有完整的配方，你就算是拿着天底下最珍贵的药草也练不出绝世灵丹来。 当然，有些灵草可以直接吞下，也能增加功力。但是若没有其他药物做药引，如此做法往往会浪费掉其中大部分的灵气，得不偿失。不到万不得已，张毅不会做这种暴殄天物的事情。 五年来，除了给各大长老送灵草和管理药园外，张毅深居简出，很少和伏虎门其他弟子接触。他的这种表现，得到了李自遥的极大赞赏。 “徒儿，为师资质受资质所限，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停留在结丹中期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根基稳固，不到九岁就达到炼气中期，资质胜过为师十倍，只要你肯刻苦修炼，将来必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到时候师父也能以你为荣。所以你现在更要抓紧修炼，不要白白浪费了大好天赋。”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自遥仿佛一个看破红尘的老者，话中有无限的感慨，无尽的遗憾。或许不能进入元婴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吧！ 虽然李自遥自知突破至结丹后期希望渺茫，但张毅却知道，师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闭关一次，看来他仍然不肯死心。但是每次出关之后，他都是一脸的怏怏之色，久久不能在修为上有所进展，已经使他的耐心快要消磨光了。 李自遥自己越是不能突破，越对张毅寄予厚望。所以对张毅要求的特别严格，定期检查他的修为进境，并替他解惑答疑，将每一次修炼要诀都说得清清楚楚。 五年下来，张毅逐渐从心理上接受了这位师父。他就像一位望子成龙的慈父一样，盼望着自己的徒儿超越自己，超越所有人，并毫无保留的释放着他的光和热。 可是尽管如此，张毅仍然遇到了修炼以来最大的瓶颈。 三年前，他的修为达到练气中期顶峰，每次他想要冲击练气后期的时候，都以失败而告终。他体内就像有一道屏障一样阻止着修为的突破。一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他仍然没能跨进练气后期。 这让张毅非常沮丧，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像师父说的有着惊人的修炼天赋。在此期间，最着急的恐怕就是李自遥了。 试想如果一个孩子在拜师之前进步神速，可是拜师之后，修为却停滞不前了，是何原因呢？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师父不合格。 不能不说李自遥是个尽职尽责的师父，越是这样的师父，越喜欢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所以李自遥将张毅修为停滞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每当他见到自己爱徒的时候都自责不已，以为是自己耽误了他的前途。 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在李自遥身上，而在于在张家的时候，张毅作为张家嫡长子，待遇比一般弟子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将淬体丹当做家常便饭一般每日早中晚各吃三粒，有的时候甚至还有其他丹药辅助，靠着如此多的灵丹妙药，修为进步神速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在伏虎门张毅只是一个普通弟子，谁会将本来就稀少丹药用在他身上呢？没有丹药的辅助，张毅的修炼效率大打折扣，这才是他修为停滞的真正原因。 …………………………………………………………………………………………………… 张毅一脸沮丧的走出傍溪洞，和以往一样，这次闭关他依旧一无所获。仰头看看头顶上火辣的太阳，他有种懒洋洋的感觉，不想动弹。 和自己同来的几个师兄弟大部分都达到了练气初期的水平，虽然仍然不及自己，但他们这五年来的进步有目共睹，只有自己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那些曾经极其嫉妒自己有个好出身的师弟们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异样，眼中缺少了那种畏惧，多了一分不屑。 何笑、何枯两兄弟是典型的墙头草，以前拼命巴结自己，但自从两年前自己冲击练气后期失败后，虽然当着自己的面仍然显得十分恭敬，但是却在背后冷嘲热讽。 一个曾经被师叔们称赞为伏虎山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弟子，被在修仙境界中并不是十分困难的瓶颈困住五年，任谁都知道这个孩子恐怕一生都难以有所进展了。 李自遥已经算定最近几日是张毅出关的日子，一大早就等候在傍溪洞外面，期盼着这次张毅能够带给自己一个惊喜。 可是张毅的表情让他知道，这次又失望了。他的内心比张毅还要失望，却没有表露出来，他不想给徒儿增加太多的压力。 “别灰心，下次一定可以的。我明天再出山一趟，一定要将最后一种灵草找到，到时候炼制出淬体丹必能一举突破。”李自遥拍了拍张毅的肩膀，话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张毅眼中满是感动。为了自己的事情，师父整日愁眉不展，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有一半变成了浅灰色。三年前他开始到处收集灵草，要为自己炼制淬体丹。为此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其实，张毅自己私藏的灵草就算炼制一百炉淬体丹也绰绰有余，但他却不能拿出来献给师父，否则整个荒废道场都可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