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报应的离去，圣者的留下
高高在上的太阳散发着它那温暖和煦的金色光辉，在这片天空下，强壮的男人们热火朝天地砍伐木材修建居住的房屋，女人们织衣做饭，可以看到几个贤淑的少女帮自己喜欢的男生擦汗，尽显相亲相爱之温情。 其中，炎发灼眼的双马尾少女一丝不苟地对人族的工程给予指点，将不足之处指出并修正改进，英气与可爱并重的她尽职允诺着自己成神时的承诺，竭力帮助着人族。 另一边，外表萝莉内心也一样萝莉的女孩老冉则已经一群小孩子打成一片，这位刚刚成神的太上圣人坐在石头上晃动着手指侃侃而谈得不亦乐乎，而那群朝气旺盛的小孩子两手托腮，听得很是认真听的样子，时不时发出“喔喔”的恍然声和崇拜声，不知何时俨然已经成了这群熊孩子里的孩子王了。 站在松实的高坡上，身穿白衣短袖与黑色长裤的俊秀青年含笑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忙碌景象，明明他就站在这里，却又仿佛不在这里，他的气质朴实无华却又仿佛是天地万物一样玄奥、囊括一切，他那淡然的微笑中就如同蕴含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温柔、包容、理解、欣慰、爱…… 他便是天，先天概念因果报应的具现化，名为太形初的至高存在，神明中的神明，与存在同生，与宇宙永恒。 “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这里暂时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那么接下来……” 青年低喃着，了然的神情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就见一层人形的清气从他的外表脱引出来，感觉看起来跟盘古分离出老冉的过程很像。 果然，那分出来的清气化作一个人形，一个与青年有着同样面孔与身材的青年男子出现了。 “洪林，感觉如何啊。” 令人意外的是青年居然对自己分离出的这个人喊着自己的名字。 “怎么说呢，有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呢！”有着相同俊秀外貌的青年男子活动了下手脚，神色看起来有些不适应。 “努力习惯吧，这不也正是你希望的吗。”青年含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也是。” 这边的异常现象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女娲和老冉赶了过来，疑惑地看着这两个外表一样的人，除了那标志性的树枝、手链、手镯外，可谓是别无二致。 “来得正好……”未待两人发问，其中那位仿若无处不在虚幻而又真实的一位抢先说话了，“女娲、小冉，我要暂时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剩下的事务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女娲不解地问道：“等、等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如果不介意的话，阿林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吗？”虽是这么说，不过从老冉那不时来回瞧的眼神来看，她似乎更对两个洪林更感兴趣， “首先，要修正一下，要说‘洪林’的话，我旁边这位才是，而现在的我则是更接近于报应的存在，或许叫我报应洪林更恰当。”报应洪林眼神望向那自己分化出的存在，耐心解释道：“而这位圣者，才是你们所熟悉的那位洪林。” “正是如此。”一旁的洪林点头赞同，接着有些感慨地说道：“在惧魔地狱的真理之门前，我通过了心的试炼，斩灭七罪，成为了圣者，但也仅仅是成为了圣者，有了通过真理之门的资格，可想要毁灭惧魔地狱，拯救那里的众生灵魂，揪出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还办不到，所以我便趁成圣之势向当时感应到的大宇宙意识立下誓言趁机成就了另一个名为报应的概念神，令它在借助我的身体于此世具现。” 洪林想到了当初与神乃万行的最终战，自己将惧魔地狱清空，神乃万行和利斯被自己拉到面前时的惊愕，不过在自己宣言要降下报应制裁时神乃万行疯狂的笑容，那家伙将自己的灵魂与惧魔地狱融合再次重现了冥土地狱，并通过自己惧魔地狱支配者的身份具现了数以万计的凶神厉鬼，而他的本体则化作无尽黑暗、身躯庞大得似乎连世界都容不下的地狱之主。 若非在成圣的同时化身概念，自己就只有快速通过真理之门逃跑这一条路走了。当然，自己同时成为概念神的结果，就是那神乃万行还没来得显威风就被爆出翔了，连灵魂也被扔进无尽深渊的轮回地狱了接受永久的惩罚。 经过一番解释，两人也都明白了，之前的洪林虽然一直都是先天概念神，可行事规则却还是以人类的思考模式来行动的，如今报应洪林将自己人类的念头斩了出来。当然，这并不代表从此报应洪林就没有作为人的感情了，只是说如今的洪林是报应洪林人类思想于此世的具现。 “就是如此，你们只要将我看作通过惧魔地狱但却未成神的洪林就行了。”洪林眨着只眼睛，自己的经历在自己故意摆出来的情况下自然被两位新晋成神的小萝莉看透。 “至于我的目的，暂时不方便透露。” “是么，那就算了。”见报应洪林不愿回答，老冉也懒得追问了。 “我明白了，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们了。”女娲也没纠缠下去，对于这位至高存在临行前的委任，她浮起一抹浅笑，“等你回来时，一定会让你看到欣欣向荣的繁华国度的。” “那我就期待了。”洪林也跟着浅笑道，接着他的神情稍微严肃正式起来：“另外，除了发展人族之外，我还有几个任务要吩咐你们务必完成。” “任务？”被报应洪林的态度影响，三人也跟着严肃起来。 “啊，女娲你作为后天概念神有知道的权力，所以告知你也无妨。”报应洪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女娲心理准备的时间，然后郑重道：“其实真正的你……已经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女娲神肃的面孔难掩惊异之色。 “关于这一点我看还是让有切身经历的小冉来回答更适合吧。”三人视线移向了老冉。 她手指挠着脸颊，似乎在整理思绪，又看起来是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的样子。 “要说切身经历什么的，在我继承的盘古那一部分记忆里，也只是远远观望罢了，现在僕只依稀记得有六个来自另一块大陆的人入侵的中原大陆，并以摧枯拉朽之势杀掉了包括女娲、黄帝在内的所有英雄。” “你说只是六个人？开什么玩笑！”女娲自然知道老冉不是在开玩笑，她只是按耐不住心中的震惊。 “准确地说，应该是六个神明吧。”老冉继续解释道：“将中原神话的英雄们屠戮殆尽后占领了中原大陆，并设立据点笼取那里的信仰。所以盘古迫于无奈另开天地，以中原大陆为模板与阿林一起创世开辟了这个幻想中原大陆，就是为了集结亡故的英雄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中原大陆，而女娲你则正是重新具现的英雄。” “是吗……”女娲整理出了思绪，“可是从你的描述来看，就算重新集结了所有神话人物，也未必是那六人的对手不是吗。” “所以接下来就是重点了。”报应洪林接过了话语：“中原大陆的英雄们之所以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是因为他们的对手是神，作为英雄的人，哪怕再多，也绝对不是神的对手，就如同中原大陆的女娲毫无抵抗被杀害的现实一样，可是现在的女娲不同了。”洪林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炎发灼眼的少女，“现在的你和小冉已经成就了概念神之身，已经拥有了与那六位侵略者抗衡的实力，这就是我与盘古开辟这片幻想中原大陆时所制定的规则，得到足够信仰，被上天所承认的存在便可化身概念。 “而我离开后，你们便要寻找日后出世的英雄们，找到他们，然后帮他们收集信仰，凝聚概念，等我回来后便设立封神大典，到那时盘古的伤势也该差不多痊愈了，届时就是我们反攻夺回中原大陆的时候了。” 在交待完具体事项后，三人都明白了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 “最后……”报应洪林将左手腕的定海珠手链取了下来，抬起洪林的左手，将之戴在他的手腕上，“最后护身灵宝，这些东西还是留在你身上的好。” “啊。”洪林也不矫情，反正都是自己，而且自己的实力无疑更需要这些。 “洪林啊，还记得你成圣时你所说的哪怕在再绝望的深渊内也不会放弃心中的光明这句话吗。” “嗯，当然还记得。”默默地接受对方讲七德宝玉的纯白手镯戴在自己右手腕上，洪林现在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位“自己”想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会寄宿你身，除了大宇宙的意志引导外，其实就是因为我看中了你这一点才主动降临的，你应该知道的吧。” “啊，毕竟秉承了同样的记忆，自然清楚。”洪林忽然觉得这样自己跟自己说话有点蛋疼。 “那么，只要你保持这个心态到最后就行了。”报应洪林微笑着，将昆仑镜、冥王之键、开天珠、劈地珠还有七星符如数交给了洪林。 最后，仅保留了最后也是最强的武器——七宝妙树在身，的确，以如今报应洪林那先天概念神的身份和实力，用那些法宝就像一个两米巨汉挥舞一把脆弱地一碰即碎的纸刀一样，威力还没有自己的一举一动更给力。 “别了，各位。” 亲近天地万物的青年温柔地扫过面前的三人，他的身上包裹出一层柔和的光芒，随着他的轻语，世界瞬间同时陷入了一阵安详的寂静，就像这方天地知道了他即将离去，而向其道别，忙碌的人们感受到莫名的气氛停下了手上的活，同时眼带不舍地望向那白衣的青年。 风在悲鸣，不管是灵兽还是野兽、龙族还是蚁虫，全都转动身体远远注视着天的彼方，那位此方世界的创世神所在。 神圣的光柱从天而降，接引神的离去，报应洪林立于其中，身体飘向了空中。 “别了，报应。” 目视着眼前那逐渐消失的存在，洪林唏嘘着。 是天地众生的送别下，他融入了天空，光柱消失，幻想中原大陆的创世神离开了这里，良久良久，庄严的氛围不曾减去。 只留下被给予嘱托的洪林、老冉和女娲，以及那被两位创世神寄予希望的天地众生与未来的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