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混在西汉末在线阅读 - 第049章 二货刘伯升,刘秀教兄

第049章 二货刘伯升,刘秀教兄

    “你赞同,你当然要赞同。”对着喊停他的人没好气瞪了一眼,刘伯升继续又黑着脸说道:“要不是小阿叔,你现在恐怕还只想着怎么种你那几亩田呢!你当然要心向于他了!”

    喊住刘伯升之人,正是刘秀、刘文叔。这段时间以来,在刘炎时常关注之下,这位前段时间还只想着如何把他那几亩水田种好、半点也不关心这世界变成什么样的青年,经过刘炎调教,不但已经脑袋开了窍,更是已经初步将从前他根本不想用心去看的许多书籍全都吃了个半透。

    当然,这之中也不并非全是刘炎功劳。刘秀从小便由其母、那位大家族里出来的老夫人开蒙,在诸如《诗经》、《尚书》一类这时代必学基础性的东西,早早就已经灌输了一些在刘秀脑中。

    而刘炎实际上并看不明白一众古文书籍,即便是从天台山上带下来的几卷书,由于上面许多先辈几代人所写部分都是用篆书写的,刘炎也只能看十知二。只有后面几卷从黄石公以后用隶书所写部分,刘炎才能够勉强从生硬别扭的文言文中看懂十之七八。

    正是籍于这一重要原因,实际上刘炎明白、刘秀也很清楚,刘炎更多只是在刘秀出新疑问时间给出个故事性答案与两千后分析方法分析出的结果而已。

    《诗经》、《尚书》中许多刘秀吃不透部分,实际上都是两千年以后那个世界里初中生都明白的道理,刘炎再联系上一些秦以前所知故事讲解给刘秀,自然就比让刘秀独自闷头苦想要好太多。

    正因为清楚实际上刘炎只是用一个阴丽华将他吸引得有了奋发图强、苦学以求功名的心,刘秀听到刘伯升如此说马上嘟起了嘴。

    反脸与刘伯升四目对视着,刘秀说道:“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让各位叔伯评评理。我是你亲弟弟,小阿叔待我再如同再造,也不能抵过你我这亲兄弟吧!你这话,寒人心呐!”

    原本还是一脸不快,刘伯升听到刘秀这样说,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难为情神色。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将刘秀牵着坐到桌旁,脸上满是歉意神色的说道:“好了、好了,大哥知道我三弟现在已远非从前,绝不会做分不出远近亲疏之事……”

    见此形,听此言,刘秀又嘟了下嘴:“知道就别说!”

    任由刘秀如孩子般撒娇一下没做太多理会,刘伯升转头再看向刘歙:“叔父,您也赞同阿伯所言吗?”

    微微点了点头,刘歙答道:“兄长所言,我极为赞同。这段时间以来,刘季真都在做什么,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虽说他有夺兵权之心,然而从他对王则、甄阜阴奉阳违、明帮暗灭的种种事情上来看,其心反莽定然不较你我有丝毫逊色。”

    “正如兄长所说,刘季真现在种种表现上,实际上看得出来还是愿奉你为主而无真正自立之心。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他无心自立,又与你我志同道合,确实没必要太过在意天台兵一时掌控谁手。”说到这里,刘歙停住了话。

    将头转向刘敞,刘歙问道:“但是,兄长您有没有想到,如果任由刘季真做大我们不采取些什么办法来尽量收回军心,那日后一旦大汉江山得复……”

    话到此处,刘歙突然再次停了下来。一双眼睛里满是叵测,他只盯着刘敞,等待起对方回答来。

    有很多时候,话未必都要说得太明白。刘敞是谁?曾经舂陵这一亩三分地大主人呢!他怎么会不明白刘歙这话中之意。

    轻轻摇了下头,刘敞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反莽复汉,任重道远。刘季真之志,虽然我与他几年前交往还算密切,但是这次只两次会面便可断定。其志非在九五,更多太祖高皇帝初时只想封王、裂土封疆便足矣的思想。”

    “不错。”刘敞话音刚一落,刘秀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接话继续说道:“我几次探过小阿叔于反莽复汉大业与成事后,他想如何。他每次都笑着对我说,只要这江山是老刘家的、只要这让百姓少遭些难,他便回到天台山上去重新做个衣食无忧、逍遥快活的世外之人。”

    转回头看向他,刘伯升又一次露出不快神色:“你这竖子,他说什么你就信?”

    言语稍停,整个身体转对刘秀,刘伯升继续说道:“上至禹启立夏,前有商汤开国。远有武王伐纣,近有秦皇统一天下。即便我等先祖太祖高皇帝,初时想裂土封疆便知足,到了最后哪个不是为九五而拼杀?哪一个最后不是以登极人帝其志?你这竖子,智思不足就莫再多言。”

    他这翻话说完,刘秀不但没有怯懦,反倒再次与他对视着说道:“大哥您什么时候变得心胸如此狭隘了呢?你说的是没错,无论大禹还是商汤,再或者是武王与高皇帝,确实都以九五独尊为最后人生志向。但是您自己想一下,难道不感觉现在的小阿叔,更似周时太公望吗?”

    周时太公望?刘伯升听到刘秀如此说,不禁眉头皱了皱,心底也暗想起来:姜尚初辅文王时,也曾经故弄过一些玄虚,只为能够得到实权以求可以更好发挥其才干。刘季真才干可能不及姜尚,然而他却也能预先遥知天台山上发生种种事必然结果,又能谋定百里外、决胜谈笑间。难道真是某家太多猜忌、太过狭隘了吗?

    念及此,刘伯升虽然明白刘秀说得在理,但满上却还是执拗地摆出一幅不服气样子。

    双眼瞪住刘秀,他说道:“小阿叔是鬼谷门人不假,能决胜千里我等也皆已认同。但是你怎就敢肯定他是姜尚,而非淮阴韩信呢?”

    被如此反问,刘秀“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竖起指头说道:“第一,人之品行,察颜观形。小阿叔言行间,从无韩信祸心之举。第二,韩信之反,本非其所愿,吾等祖上早已经明断。除非日后大哥您也要效仿一小高皇帝,再或者您认为嫂嫂能成第二个吕氏。不然的话,小阿叔绝不会如你所言,成韩信第二。”

    刘伯升张口欲言,刘秀却手一挥不让他开口,继续说下去:“第三,韩信何人?他投太祖高皇帝时情形,与今时今日小阿叔可有何相比之处呢?韩信是因难得霸王重用,为谋名利而转投太祖高皇帝。”

    “而小阿叔呢?乃为亲情、乃为同道。更重要的是,现下他无论在庄上还是山寨众人心目中,都已是您一人之下,数千人之上。您如此重用他,他还有必要学韩信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是您忘了用人不当疑的先贤至理。”

    振振有辞地一口气说完,双拳握在腰间、刘秀第一次与其兄长来了次横眉冷对。看上就好象刘伯升要再说什么,刘秀直接就能跟他动武一般。

    听其如此说,再看他这样子,刘伯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着兄弟俩如此吵,到了最后一向对其兄唯唯诺诺的刘秀竟然拉出架势、似要搏命一般,刘敞连忙站起身。

    快步横身挡到二人中间,刘敞看着刘伯升说道:“我以为文叔这翻话说得在理,伯升莫再多疑。历代以来,许多名臣良将本无心反主,皆因主上猜忌而逼其不得不反。所以,伯升若还想用刘季真,必须摒弃猜疑。信其忠、用其志、展其才华矣。”

    其实内心里也明白这些道理,刘伯升只是颜面上有些过不去,才要执拗地驳斥刘秀。刘敞这样一说,等于给他搭了个台阶,他也就只能赶紧顺势放下尊长架子。

    对着刘敞一躬身,刘伯升抱拳说道:“阿伯教训得是,侄儿记得了。日后定然不再多疑小阿叔,只是这次他这纸坊之事,侄儿还是以为太是不妥。前日去劝阻,却被他怪言怪语说我是个四,除了二、还是二以后,就给挡了回来。这二,是个什么意思啊!”

    “噗、哈哈……”

    听刘伯升重复说了刘炎对他说的话,其他人也还都是一头雾水、不明其意时,刘秀突然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刘秀这一笑,众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齐齐盯向刘秀。

    “你笑什么?”咆哮一声,刘伯升恶狠狠瞪住刘秀,怒目圆睁地问道:“往日你与小阿叔最是密切,赶紧说,这个二是什么意思?”

    “哧、哧、哈哈…..”再次忍不住发笑,但看到刘伯升见他不答话只是笑,已经攥起拳头向他鄙过来,刘秀连忙强忍住笑,对刘伯升反问道:“大哥,这二您不知道是什么?那心眼可知是何意?”

    “心眼?”不明白刘秀这一问是什么意思,刘伯升微微低下头似自语般说道:“眼睛跟心,有什么关系嘛?心是心,眼是眼,这两个脏器如何凑到一起去呢?”

    “哈哈……”又一次大笑,不过这一次刘秀没等刘伯升再发威,笑着说出答案来:“哈哈,小阿叔口中的心眼就是心计。哈哈,他说你二,就是说你缺心眼。哈哈,也就是说您心计不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