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混在西汉末在线阅读 - 第048章 纸竟只能如厕用!

第048章 纸竟只能如厕用!

    “哦?真的吗?”有些不敢相信听到这话,刘炎欣喜着反问一句。

    点了点头,阴况边走向桌子旁cao起桌上茶盅往嘴里倒水,边得意洋洋地说道:“这还能有假不成?大姐夫交代我们兄弟办的事,就算我们不想全力去办,也受不了我阿姐的催逼呀!”

    是了!这兄弟俩性格上虽然都有典型富家子弟性情,许多时候都想偷机取巧、得过且过。有掌管阴家财经大权、没过门媳妇在那里,还真不怕这两兄弟不玩活。

    如果交代给他们那件事,不是特意私下另外将一套挟持并监督这两兄弟的方法告诉了阴丽芳,刘炎完全可以确定肯定不会各项进展都如现在这般稳健且神速。

    心中明了是美丽又贤淑的未婚妻在鼎力相助,刘炎在阴识大口灌进口几口不知在桌上放了多久,早已凉却的茶水以后,回手从身后木架子上拽下一条原本是诸远随身带着的布汗巾递给了他。

    脸上洋溢起开心笑容,刘炎拉他坐下:“快跟我说说,他们是用什么方法造纸的?听你说是草纸,想必是以野草为原料吧?”

    落身坐到椅子上,阴识马上答道:“大姐夫就是大姐夫,什么事一点您就能明白些其中奥妙。正如您所说,那三个匠人确实是用野草造纸,但是所用野草却很讲究。”

    “怎么个讲究法?他们造纸过程又是怎么样的?”

    “必须是麻草才可做主料,非麻草不可用之。”答话间阴识再次cao起茶盅大口喝了一口水。

    尔后放下茶盅,他继续又说下去:“用水浸泡后先剥其皮,再用刀剁碎放在锅里煮。等晾凉之后再进行浸泡、脚踩,用棍棒搅拌,使其纤维变碎、变细。最后用他们的什么制浆法先搞成浆状,放到架子上亮晒呈纸。”

    闻听这次阴家兄弟寻到的桂阳纸匠这造纸方法,刘炎脑袋里快速回想起曾经在大学期间因为兴趣,自己瞎琢磨、更多几分自娱性造纸时的过程来。

    须臾后,刘炎再看着阴识问道:“那他们造出这纸是个什么样子?柔软呢?还是坚硬呢?再或者软硬适中?如果执著行文,又如何呢?”

    既然能让他们兄弟俩去找此时在整个中原都鲜有人知,即便偶然可见一些文人拿着炫耀的“纸”这个东西,阴识明白刘炎定然是早已经知道此物性当如何、样该何貌。

    所以他也不做多想,直接将桂阳纸匠所造纸张形态与性能讲了出来:“他们造的那些纸,可能是因为必须晒的原因,黑乎乎的。那三个匠人造这东西,主要只是为了给桂阳和荆南几个郡县大户和官府大人们拿去开屁股用的。”

    “柔软倒是不错,但是您要想在上面写字,怕只能先想办法弄出白色或者其他鲜色新墨来。不然,嘿嘿,您行文上去,怕是不照着太阳都很难辨清您写得是什么咯!”说到最后,阴识怪笑又一次抓起桌上茶盅。

    听到他这个答案,刘炎心底却是又好笑、又好气:我靠!这可真是锄禾日当午,啥都不靠谱。中华民族的四大发明哎!居然在这个时代里,只能去给官老爷和富人们开屁股!尼玛了,这也有点太坑爹了吧?

    世界不肮脏,何来的悲伤?这次悲伤有点大了!真正在未来将中华文明发扬广大、薪火相传又历久不衰的最大记载功臣,现在居然只能去做开屁股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瀣沆夹污承载物。悲催呀!真尼玛悲催!

    没有纸,中国在后来很难出现文化大繁荣且世代不被遗忘。毕竟此时常用那些简牍,一来太容易腐烂,二来携带又极不方便。更重要一点,如果没有纸用在记录行文上,印刷术也就根本没机会出现,因为谁也没办法在竹子上去无论雕版还是活字进行文字记录。

    暴殄天物,把无知当个性的汉朝人呀!如果你们知道你们在做着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怕是马上都得自己跳河、上吊加喝药都尤感不足吧!

    心底腹诽大起,但旋即刘炎转念再一想:不过这恰恰不是给老子的一个大好机会吗?你们都不知道这东西好处,可是老子知道。桂阳这三个纸匠的造纸方法原始且落后,所以才会造出来的纸黑乎乎。

    要是老子将从前因兴趣而掌握到两千后那些先进造纸技术教给这三个人,造出来又白、又软,又能“纸毒千年”的好东西来,不怕你们不给老子送来大把大把的金银……

    想到这里,刘炎猛地拍案起身,拉起阴识向门外起步疾奔时,口中连连说道:“别等你大哥把人带来了,你快引我去迎那三位先生……”

    “先生?”被突然拉起手就朝外面走,阴识听到刘炎竟然管三个匠人叫“先生”,顿时微微愣了下,心底暗想:怪了,这先生不是你们这些世外修行方士才该有的称呼吗?这怎么管那三个鄙劣匠人也叫起先生来了……

    不管他心中想什么,刘炎也根本不给他发愣太多时间,拉着他小跑着很快便冲到了大同铺外。秦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刘炎脸上洋溢着笑,又脚步如此急匆匆,马上便吆喝一声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二人近前。

    一个纵跃、撒开阴识钻进马车以后,刘炎也不等阴识上马便让车夫赶着马车在行人很少的街道上一溜烟向南门奔去……

    …..

    招贤庄正堂上,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进行过群议的刘伯升再次将亲近众人召集到了一处。

    扫视一圈堂中所坐众人以后,刘伯升将目光落到刘歙身上,开口说道:“叔父,您说我小阿叔这整天在干什么呀这是?铁铺生意他那扩充再扩充,把赚来的钱又全投了进去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又要搞什么纸坊,去生产什么白纸。纸再白,也最多不过是富人家中如厕之用,他能赚着什么钱呀!”

    也是一脸愁容,刘歙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轻叹一声转头看向他对面坐着的废候刘敞:“兄长您曾贵为君候,府上去年好象还在以纸代替刮石头如厕而用吧?不知您从前买那纸,是什么价钱?可贵否?”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敞说道:“一斤纸十五铢钱,就足够我一家八口用上三、五个月了。即便是现在,我家里也还是不用刮石在用纸如厕。我们这位季真贤弟呀!聪明一世,这次怕是要糊涂一时咯!”

    “他糊涂,可他铁铺本钱不是他一个人的!”听到刘敞之言,刘伯升猛地一拍桌子,继续高声说道:“铁铺开办之初,确是他以私人之财支撑起的门面。然而这段时间以来,某家天台寨所得财物,许多也都变着样投给了他。这次他这要败我的家,绝对不行!”

    连忙挥手,刘歙一见刘伯升起身便要向外走,一把拉住他以后急色盯着他说道:“伯升万不可莽撞。你的天台寨,你难道没听刘信回来说嘛?现在马武掌兵权,天台寨又新近上山之人占了七成,且全都在马武和刚上山那马成鼓惑下,各个都是心虽向刘、彼刘而非你这个刘了呀!你若为这事,现在就去与刘季真纠缠、甚至闹翻,实在是对我等大大不利呀!”

    英雄眉一横,听到此话刘伯升瞪起眼睛大声吼着说道:“什么话?彼刘非我这个刘?马子张当初若不是某家,早给伪官兵逮去谪边、他老娘早就一命呜呼了。怎么着,他这才上山几天,就要忘我大恩、只记刘季真小义了不成?某家不信、绝不相信!”

    “啪啪”

    说话间,刘伯升起身再次欲向房外冲出。刘敞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横在刘伯升面前在他的脸上连落两记响亮耳光。被这突然来的两巴掌打得怒意由心生,刘伯升抬手便要朝巴掌飞来方向挥出拳头。

    “大哥要打阿伯不成!您难道要做不孝之人吗?”

    就在这当口上,正堂后门处人影一闪,一声高呼声制止了刘伯升。脾气再是火暴,听到这呼喊声,刘伯升也还是迅速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方才若不是这一声喊,怕是吃了他拳头的必然是大伯父。如果真是那样,什么侠义威名、什么人望名声必然立即被一个不孝而全都否定。

    一冷静下来,他马上向地上跪倒,对着刘敞连行叩拜中说道:“请阿伯责罚、请阿伯责罚,侄儿也是一时气急、竟显伤到大伯您……”

    轻叹一声,刘敞上前扶起刘伯升,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竖子呀!什么此刘与彼刘?一点点钱财又算得上什么呢?季真虽然似有独树一帜之心,利用马子张已实际上掌控天台兵权。但是你怎么就忘了,他毕竟也是咱大汉宗室、他毕竟也是心存光复大汉而非附佞真从流之辈呢?”

    拉着刘伯升的手,将他按回到座位上,刘敞继续又说道:“区区天台寨,即便现在得到了快速扩充,然却也不过才不足千人而已。而咱舂陵这一脉呢?咱们可是掌握着整个白水城的民心、掌握着八千可在举义时为我所用的亲族裙里呢!”

    坐回自己位置上,刘敞往下再说道:“刘季真精明过人,他不会干同室cao戈之事。我等与他心存同志、同仇敌忾,且血浓于水,你怕他夺兵权做甚呢?再说钱财事,没有刘季节真你这庄上现在能天天酒rou管够?天台兵能屡战屡胜、战则必是死少伤稀吗?就当是给他做次冒失赔罪吧!让他去办什么纸坊,等他失败了以后,不也正好给他个挫折、挫下他的锐气吗?”

    “阿伯所说,小弟极为赞同,还望大哥您莫再空寻烦恼。”直到刘敞话音落时,方才呼喊声制止住刘伯升的人,才走到他面前继续说道:“小阿叔再如何夺权,天台山上现在毕竟也还是公认您才是真正大主公。筹谋反莽非一日可成之事,时间尚多又何必争这一时?只要天台兵众尚认您为大主,他日时机成熟兄长举兵,还怕他们不下山来与您合兵举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