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地区决赛
四小晋级决赛后,学校也差不多放寒假了。决赛当天正好是领完成绩单的第二天。 在考完期终考试,到领成绩单有三天的空档。其他参赛选手都可以趁机好好排练节目。 但黎夏却不行,她得带着青龙去重庆,参加一个叫《青恋》的剧组试镜。如果面试通过,过完年后就要开拍。 星光公司为四小参赛,编排了一个小品《双胞胎》,里面有些台词要记。还得赶回电视台参加实地彩排,先熟悉道具搭建的舞台背景。 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黎夏开始体会到了想要成功,首先得顶住诸多压力。时间上的安排,会越来越紧凑。 由于带着青龙,不方便乘飞机、坐火车。公司派了辆面包车专门送黎夏去重庆,随行的有个叫小芳的生活助理。 到了重庆,才发现,那剧组的试镜现场跟青少年电视大奖赛海选现场差不多。好多演员和狗狗在排队等候面试。 首先要通过助理拍照,留下自我介绍的视频,做为初选。 然后还要与副导演面谈,最后才能见到总导演。 过五关、斩六将,等待了两天,才终于算是敲定了。 与青龙一起来面试的所有狗狗,刨去初选上,由于品种、体型不符合就被淘汰的之外,最后见到总导演的有三只狗狗。最后挑了两只,一只小狗演小时候,长大后的狗狗由青龙演。 《青恋》是部爱情片,讲述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少年时一起捡到一只狗狗,两个人同共抚养它长大。并在这过程中产生了恋情。 但几年后,男孩去了滨海城市工作,与女孩分开了。感情也渐渐淡化。女孩为了挽回他们之间的爱情,想了很多办法,历经了很多曲折。 后来,男孩在滨海城市受挫,回来找女孩,却再也找不着她了。只有那只长大后的狗狗留在原地等他。为他叨来一件件承载着他们共同记忆的物品,唤起他所有青涩的记忆。 最后,狗狗领他去的地方,是女孩的墓地。她为了救不慎跌入长江的,男孩的母亲,溺水身亡了。 最后与青龙竞争角色的是一只警犬,受过良好的训练。能听懂很多的指令,完成很多任务。但这部影片不是警匪片,需要的是一只与男女主角都有感情交流的狗。 青龙在黎夏的吩咐下,可以做出很多表情。甚至能表达忧伤、茫然、着急等复杂的情绪。最终拿下本剧最重要的配角。 黎夏要赶回西安参加比赛,剧组却要求青龙留下,与男女主角培养感情。 离开那天,天上下着雨加雪,雪子噼里啪啦地打在雨伞上。黎夏偷偷地,趁着青龙不注意,溜出了摄影基地。却在爬上星光公司的面包车后,发现青龙从后面追了上来。 它直立起身子,趴在车玻璃上,用前爪挠着玻璃,嘴巴里唔唔低咽,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黎夏忍不住冲出车子,抱着它在雪地里痛哭。青龙从跟随她以来,还没有真正离开过。即使是留在寂梵山,也没有这种要抛下它的感觉。 直至雪子****了她的头发,助理再三劝拉,黎夏终于再次上车。不敢再回头往车后看,耳边传来青龙汪汪地狂叫。她一路上从重庆哭回了西安。 在车上,黎夏就开始觉得头有些发晕,车里的空调令她很不舒服。回到西安,在宾馆里睡了一觉后,第二天就开始发起了高烧。 但她却谁也没告诉,咬牙坚持着与三个兄弟排练了一天小品。 由于是决赛了,赛制规格与舞台规模上都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决赛舞台也换到了电视台最豪华的演播厅。 空旷宽敞的场地,立体全屏式的电子屏幕背景墙,流光溢彩的舞台灯光,同步移动的道具传送带…… 光是那舞台的阵势,就给每个演员带来兴奋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节目组为他们的小品准备了专门的立体背景纸板,可以展示室内环境。他们得熟悉背景的切换、道具的摆放,精确的走位。每一步都要拿捏准确到位,才有希望胜出。 决赛终于到来了。只要在地区决赛中胜出,就可以参加全国总决赛,去北京演出,上中央电视台。得到冠军的话,真的就是全国有名了,顶级小童星了。 黎夏四个人一直在后台抓紧时间背台词,生怕再出什么乌龙事件。直到喊候场了,才站到了舞台边,等工作人员摆上背景板、桌子等道具,主持人开始报幕: “下面,请欣赏由C市星光公司推荐的小品《双胞胎》,由四胞胎黎春、黎秋、黎夏、黎冬为大家表演。剧中黎春和黎秋扮演双胞胎,黎夏扮演奶奶、黎冬扮演爸爸和医生,大家掌声欢迎……” 首先是黎夏上场,她穿着藏青色布衫,带顶黑色无檐小圆帽,脚上一双老式布鞋。额头上画着三条皱纹,已经换整齐的大门牙故意弄黑了两颗。 佝偻着身子,弯着腿,连声咳嗽着走上了舞台中间。台下一阵掌声雷动,扮相与行动,维妙维肖,活脱脱一个小老太太。 “人都说家有一老,胜有一宝。我们家有俩宝,可不包括我。”一开腔,台词挺押韵,配合她瘪着嘴,露出豁了两颗大门牙的表情,台下一阵轻笑。 “我那儿子挺争气,一胎两小子落地,大宝小宝一模样,唯一的特征在小屁屁。”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还撅起自己的屁股,右手拍两下。 “妈,我去上班了,这是给大宝买本子的钱,还有,一会别忘了带小宝上医院打针。”黎冬扮演的爸爸,挺着个大肚子,穿着西装,还打着领带,夹着个公文包。递给奶奶五块钱,就急匆匆走向背景板搭成的门外,表示上班去了。 “哦,我瞅瞅。”老太太拿起桌子上的老花眼镜,将五块钱举到眼前,仔细打量,向观众解释道:“老太太我今年七十七,老花眼睛看不清,常常拿纸当人民币,分清两宝只能看屁屁。” “奶奶,我起床了,我要吃早餐。”从舞台侧蹦蹦跳跳上来个小男孩。为了表现童真,特意给他穿着连体虎纹衫。将帽子一带,还有两只耳朵。 “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奶奶在孩子身边转一圈,连体衫上下身连起来的,看不见屁屁。台下的观众被奶奶盯着屁屁,着急分不清的滑稽动作逗的又是一阵乐。 “他还在睡觉。” “你是大宝还是小宝哇?” “您猜!”男孩拿起桌上的煎饼咯嚓咬一口,调皮地冲奶奶吐着舌头。
“小宝上午要打针。不要穿这种连体装。” “呃,奶奶,我是大宝。”这个男孩子是黎秋扮演的,然后他再转头对观众轻声说:“其实我是小宝。” “哦,大宝哇,喏,这是你爸爸给你的钱,一会你自己在家乖乖写作业啊。”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小宝。 “奶奶,这是纸,不是钱。” “啊?我刚刚明明看了是五块钱呀?又被你爸那小子给忽悠了?”老太太将纸放在眼前仔细瞧,那认真的样,令人忍俊不禁。 “奶奶,我也起床了……”一个与前面男孩子长样、打扮一模一样的男孩蹦跳着上了舞台。看到奶奶重新从兜里掏出的五块钱,伸出手就来拿:“奶奶,这是爸爸给我买练习本的钱吧。” 奶奶将钱往后一藏:“这是给大宝的钱!” “奶奶,我就是大宝呀!” 奶奶指着坐在餐桌前的那个,哆哆嗦嗦还没说出话,黎秋扮演的小宝跳起来,拉着大宝就在奶奶身边转了几圈。 好了,这会儿,更是分不清了。奶奶忙喊头晕,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抚额。观众席中爆发出哈哈大笑的音浪。 黎夏紧闭着眼睛,她是真的头晕。高烧了两天,她是硬咬着牙挺过来的。 “奶奶,奶奶,你应该要带着小宝去医院打针了。”黎春扮演的大宝拉着奶奶的衣角,提醒道。 “哦,你们到底谁是小宝?”奶奶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本来按排演是要揪过他们,做打屁屁状的。 “我是大宝。” “我才是大宝。” ………… “别吵,你俩都跟我去医院,脱下裤子,右边屁屁有胎记的就打针。”奶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拉着他们俩走下舞台。 工作人员上台将背景纸板翻过一面,就是雪白的医院背景。门框上面挂着一块牌子“儿科门诊室”。 原来的桌子上的食物被撤掉,换上了些血压计,体温计、压舌板等医院用具。 黎冬穿着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只听筒,扮演医生。坐在桌子后面。 “医生,我这孙子发高烧,昨天打过一针了,今天还得再打一针。”奶奶带着两宝重新登场。 “是哪个孩子呀?”医生带着副平光眼镜,低下头,从镜框上瞄着两宝。 “我也分不清了,扒下他们的裤子。我就能认得。”奶奶的话又引来一阵笑声。 “有没有重新挂号,交钱呀?”医生拿着奶奶递过的病历,又问道。 “啊?还要重新挂号,交钱呀?”奶奶一脸懵然,转身走向观众,绕着舞台边侧走一圈。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医院设计的跟迷宫似的,一会挂号,一会交钱,一会检验……我转的……实在……是晕呐……”后面几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身子一软,整个人就倒在了舞台上。 有些观众还以为是在搞笑,呵呵呵地直乐。三个兄弟却看出了不妙,冲到黎夏身边,一阵“傻二”,“老大”,“二姐”地叫唤。 “老师,黎夏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