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跟老鼠做交易
出租车司机按惯例，一上车便询问目的地去哪。 红袄女人报了个黎夏听来陌生的地名。 “阿姨，我家在四季萌菜馆。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黎夏疑惑地问道。红袄女人脸上明显的紧张窘迫起来。 “我认识你爸爸，先去我家吃过晚饭。我再让叔叔开车送你回家，好不好？”女人装作与黎夏很熟的样子，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 在广场呆了一下午的黎夏，又冷又饿。乍一躲进开着空调的车内，再依偎在女人的怀里很是安逸。便乖乖地不再多问，只想着快些填饱肚子后，可以回家。 出租车开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红袄女人领着黎夏，在一条长长的胡同里，七弯八拐，转了N道弯后，出胡同口，又上了辆电动三轮车。 女人显然跟三轮车司机很熟，司机没问去哪，直接开着车就走了。七颠八簸，黎夏不知不觉竟然就倒在女人怀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肩膀和头、脸到处都很疼，试着挣扎爬起身来，竟然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嘴巴里也被塞进了布条。 唔唔地乱哼了几句，只听见旁边也有闷闷的声音，都无法说话，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在哪。甚至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坏人和危险，电视剧里的剧情倒是有类似的。 不会吧？我就有这么倒霉？爆栗子、泥鳅、冬瓜，爸爸、mama、外公、吴奶奶、青龙、白虎……你们在哪？ 呜呜……我要回家！可惜，再委屈，再难受都没有用。连哭都只能光掉眼泪。 挣扎半天，眼泪也快哭干了。渐渐觉得全身酸软，好累，头也晕乎乎的。 差点就又要睡着了。突然听见一阵吱吱乱叫的老鼠声：“mama，mama，我好饿！” 一窝的小老鼠，在人声渐寂时，它们就开始闹腾了。 “乖，今天他们的垃圾桶，我都翻过了。你们再饿，也要等到明天才有得吃了。”老鼠mama说道：“这地窖里的粮食都藏在缸里，mama顶不动那个盖子。” 原来，黎夏被坏人绑住，扔进了地窖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呀？呜呜…… 黎夏拼命地蹬着腿，想要挣脱绳子的捆绑，没想到又把旁边的一个人给踢醒了。 只听见一阵唔唔的呜咽，一双腿使劲一蹬。把本来倚靠在什么缸罐旁边的黎夏给踢倒了。 黎夏侧着倒在了地上。头撞到了另一只罐子，从头顶上掉下了一块砖头似的硬物。差点就砸到了黎夏的脑袋上。 硬物压住了堵着黎夏嘴巴的布条。抵在她的鼻子上。 惊得黎夏头猛地仰起，只觉得嘴巴里的布条被扯了一下。虽然没有全部扯出，也松懈了许多。 黎夏拼命鼓起腮帮，用舌头顶着咸咸的，有点发臭的布条，作呕吐状。 努力了半天，又鼓起勇气在硬物上蹭了许久，布条终于被吐了出来。 黎夏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冷静下来后，轻轻地问道：“有人吗？” 唉，问也白问，刚才听到的唔唔声，肯定是跟自己一样，被堵住了嘴巴。 她刚才的挣扎，弄出一响动，又把老鼠们给吓得不敢吱声了。四周一片死寂。 黎夏很想哭，但哭不出来，眼泪似乎都被刚刚给哭干了。 就那样躺在地上，躺了半天。倦意再次袭来。 但是，老鼠的声音再次把她吵醒。 “刚刚压缸的砖头掉下去了。mama去看下，盖子有没有缝，能不能钻进去……”母老鼠在黎夏的头顶上爬来爬去。幸好漆黑一团，看不见。但黎夏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奇怪，这女孩子身上怎么有股好香的味道……”母老鼠从缸顶上跳了下来，爬到了黎夏的身边，嗅来嗅去。 “不要咬我……求你了……”黎夏带着哭腔，低声碎碎念道。恐惧令她忘记了自己还有异能。 “噫，你是谁呀？”母老鼠问道。 “我叫黎夏，这是在哪呀？”黎夏感觉到它停了下来，声音的交流令她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是在一个地窖里面。缸里放了很多种子。可恶的人们，在缸盖上还压了砖头，我们吃不到。”母老鼠说道。 “他们都是坏人！”黎夏突发奇想，跟老鼠商量道：“你能不能帮我把绳子咬开？我帮你把缸上的盖子打开。让你们吃个饱？” “真的？”母老鼠喜出望外，爬到黎夏身上就到处乱窜。 “噫……你不要乱爬啦，好恶心哟！在我身后，帮我咬开绑手的绳子就行了……小心，别咬到我的手哦。”黎夏咬紧牙关，拼命压制从心底里升腾起的恶心和恐惧。 “放心吧，这种烂麻绳，我们每年磨牙，都不知道要咬断多少根。”母老鼠果然技艺娴熟，不多会，黎夏觉得手腕一松。绳子解开了！ “谢谢你了！”黎夏双手撑地，坐了起来，摸着脚踝上的绳索，自己解开捆脚的绳子。 这些坏人，绑得还真结实！ 站起身后，又摸索着搬开了原先掉了压盖砖的那口缸盖。 母老鼠一声欢呼，自己跳进缸里先饱餐了顿。吱吱地招呼着它的孩子们，全部爬到了缸里。哇~~~全家盛宴呀！ 黎夏再用脚慢慢往旁边探，果然一脚踢到了另一个软绵绵的身体。还好前面听到唔唔声，有心理准备。 趴下身子，摸到那人的头，帮他扯掉嘴巴里的布条。 “哇”地一声，对方放开喉咙就想大哭。听声音竟然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屁孩子！ 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嘘……嘘……不要哭，不要让坏人听到。”黎夏趴在他的耳边轻轻交待道。并用手温柔地拍着对方的胸口。 那个孩子只被绳子绑住了手，脚并没绑上。黎夏帮他松开，扶着他站了起来。 用双手再往旁边一阵乱摸，发现地窖里摆了三四只大大小小的缸。有些缸上面，油腻腻、粘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黎夏一阵恶心，再说挣腾了大宿，实在是太累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轻声地对他说道：“我们先睡一觉，有jiejie在，小乖乖不哭。” “恩，我不怕！我不哭！”孩子钻进黎夏的怀里。果然呼吸渐稳，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