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83;奈落
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划过一道道墨色的虚影，时隐时现的枪尖舞出一朵朵漆黑的梨花，我和孝还有平野紧张地看着在前面为我们开路的两位“瓦尔基里”，却不禁折服于她们美丽的动作和强大的实力。 “唰”长枪灵巧地穿过冴子的双臂下，刺向冲到冴子身边的一个丧尸，而冴子也默契地从丽的背上翻过去，一刀斩断了丽身边两个丧尸的脖子。配合默契的两只蝴蝶如同高超的舞者翻飞在黑色的血花中，那黑色和棕色的长发时而如同流苏般甩动，时而如同羽翼一般张开。 这对于丧尸的死亡之舞骤然停下，平野和孝关上了身后的大门，并用一旁的沙发堵上。 “我说，刚才也太危险了吧。”丽嘴角挂着微笑，装作不满地向我们抱怨道。 “啊呵呵，不是干得很好吗？”我摆着手干笑道，虽然答应过她们自己会随时支援，但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让我开枪的机会，再加上自己被这绚烂的刀枪之舞迷住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刚才冴子和丽陷入了危险之中，当然现在看来这对她们也只是小小的心跳而已。 发觉了枪支的声音会过多地吸引丧尸之后，在前面开路的任务就交给了丽和冴子，效果如上所见不是一般的好，很少有丧尸会被保持“静默”前进的我们惊动，而那些挡在路上的丧尸还没有发觉到我们就被丽和冴子斩杀了。 “学姐，我们已经到达第二个侦察点西乡酒店的对面了。”平野用望远镜向四周望去，马上就发现了被称为东区地标之一的23层双子塔式建筑还有时尚的全景旋转平台和上面现在没有亮起的西乡酒店标志。这个酒店虽然仅仅只有四星，但实际上日本的酒店并没有权威的评级机构，定位在国际酒店的西乡实际上要优于那些自称的5星级酒店，这种明降暗升的手法也是一种经营的策略了。总之那金碧辉煌的大堂，高档优雅的三楼西餐厅还有里面豪华的住房绝对会让每一个来此的游客记忆尤深，即使在东京旅游业最萧条的时候这里也可以用美国小说家欧·亨利的那句“这里汇集着葡萄、蚕丝与原生质的最佳制品”来形容。当然现在这里应该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里面的葡萄已经全部腐败，蚕丝染尽了鲜血，而原生质们也变成了死亡的丧尸。 “怎么样，平野情况如何了。”我一边在冴子的帮助下清理脸上和头发上的血迹一边问道，“好像有什么臭掉了的味道啊。” “这……学姐，你还是自己来看一下吧。”孝和平野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捂住了自己的嘴退了回来说道。 我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情不禁好奇起来，都已经是在丧尸群中杀进杀出了无数次的战士了，甚至就在刚才还顶着散落的血液和脑浆冲过了三层楼的丧尸封锁，难道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东西吗？我快步走到楼顶的边缘向前看去，但是一瞬间我的大脑就空白了。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刚才从另一侧爬上来的时候自己身处的还是末日的城市，站在这一侧的楼顶眼前却已经是死亡与毁灭的地狱了吗？曾经有着喷泉和鲜花的酒店广场如今却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和死寂的墓地，那么就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无论是丧尸还是人类，遍地除了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还是丧尸，如果非要找到什么可以称得上生命的东西的话那也只有那些正在飞舞在尸体上的乌鸦和蝇虫。因为死去的人都会变成那些慢慢移动的丧尸，所以在城市中只有偶尔才会看到路边倒下的尸体，更多的只是遗留的血迹和腐rou而已。我不禁怀疑这是奈落的具现或是深渊的噩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举起手里的望远镜，这样的惨象如果拉近到眼前我也许会数天都吃不下去饭吧。不，就是现在也已经足够了，我一边后退一边捂住嘴努力不要吐出来，还好早上吃的东西消化得很充分，除了翻涌到嘴里的酸液，我根本就什么也吐不出来。 “千月，千月你怎么了。”冴子和丽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就要上来。 “不准过来，不准。”我大喊了一声，我不想冴子和丽也看到这样的地狱。 “学姐，我们还要进去吗？”孝低声问道。 我再一次犹豫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丧尸活动，但只要没有丧尸按理说接近那个酒店是毫无危险的。那么问题是要穿过这个巨大的屠宰场吗？穿越这个遍地都是尸体，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死域？我们每一步都会跨过什么人的尸骨吧，那些还保持着挣扎姿势的手臂，那些还在怨恨地望着天空的头颅，那些被乌鸦虫蝇啄食的内脏，都会被我们踩到看到吧。我承认我害怕了，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如果一个人看到这幅景象还不知道什么是恐惧的话，那么死亡也一定在他的眼中毫无重量吧。其实这里的尸体应该还不足2千，我已经不能想象上万尸体摆在自己的眼前是什么样子了，而仅仅床主市就有大约30万的人口，其中大部分都应该是移动的尸体了，早晚有一天要倒在我的眼前。我第一次意识到，或许人类对于纯粹死亡的畏惧也许远远大于什么丧尸什么末日之类的事情。 “学姐，好些了吗？”孝递给我一杯水，我接过来漱了漱口，强烈的呕吐倾泻了心理上的恐惧，大脑渐渐从空白中清醒了过来。 “应该是军队在这里阻击的结果，”平野似乎已经适应了这幅景象，他拿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分析道，“很多尸体都是浑身弹孔，地上也有手雷攻击的痕迹。” 我阻止了冴子和丽的靠近，但是自己硬着头皮再次站在了这个地狱的面前，如果我还想要在这个末日做些什么的话，可以被这种景象吓到，却绝不能被打倒。我逼着自己举起了手里的望远镜，让那凄惨的死亡扑面而来，我忍受着这一切皱着眉头打量着广场上的情况：“嗯，应该是自卫队在这里组织过撤退，毕竟东区是在西区之后才全面爆发感染的，他们有时间调集力量。” “那么我们还要去酒店里面看看吗？”平野犹豫了一下再次问道。 会有人在这个地狱里活下去吗？也许当这地方的人在军队的掩护下逃生时有人被抛弃或是遗忘在了这里，但是他们也会死在丧尸的手里吧，就算他们逃过了一劫没有被丧尸发现，那么会有人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吗？应该会离开这里寻找其他的生存点吧。 “还是观察下酒店的情况吧，要一层一层一个窗户一个窗户的寻找，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们再接近。”我决定还是再看一下，毕竟酒店是非常适合求生的地方。无论是坚固的房门还是充足的食物，包括里面方便的水电系统都是末世理想的生存地点，再加上这附近没有丧尸活动，或许会有什么奇迹也说不定。 接着我回头支开了丽和冴子，让她们去另一侧警戒丧尸的活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看着我的脸色，两个人也似乎明白前面绝不是什么该看的东西，就听话地离开了。 “已经第十三层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平野一边观察一边报告道。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一想到如果发现了幸存者就要穿过这个广场我就一阵恶心，但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会有人活下来，毕竟每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希望。而且在这种环境下人是不可能长期生存的，否则就会被尸体腐烂滋生的疾病感染。 “这是什么？”孝突然喊了一句，“学姐，第21层刚才有什么东西经过。” 我连忙在望远镜中从上往下数到21层，观察起来，但是什么也没有。 “消失了……要么是我看错了？”孝疑惑起来，似乎不肯定自己看到了什么，“抱歉，我也只是看到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也许是我眼花了吧。” “不，没有这回事，一个窗帘在摆动……”我放下望远镜说道，“孝你的确看到了，确实是有什么东西过去过。” “是幸存者吗？”平野问道，“说到底这种环境下会有人……” “不知道，或许只是猫之类的动物，但是也不排除幸存者的可能。”我摇摇头。 “要去看看吗？”孝犹豫地问了一下，看来不想去的不只是我啊。 “想去吗？”我突然看着两个人反问道。 “啊呵呵，说实话的话不想。”孝和平野挠挠头说道。 “那就去吧。”我站起来决定道。 “为什么突然决定了？”孝干笑着问道。 “说为什么的话……不为什么。”我会说只是我刚才那么难堪的样子我觉得很不shuangma？ 我用无线电把冴子和丽叫了回来，然后对两个人严肃地说道：“酒店发现了可能是幸存者活动的迹象，我想去看一下，但是要进入酒店就必须穿过酒店的广场。说实话那里已经是地狱一般的景象了，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走过去，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 “你在说什么呢，千月，地狱什么的我们不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吗？”丽不在乎地说道，冴子也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嘛，结果我们不得不在原地等了20分钟，让两个人平息自己的呕吐然后回复了一下心情。 “看来大家都准备好了，把背包里的防毒面具取出来，按照我的演示戴在头上。”我把护目镜取下来，然后按照步骤把防毒面具罩在脸上再固定好，大家都跟着戴好并互相检查了一下之后，5个人离开了楼顶进入了广场。 “千月……我有些后悔了。”丽声音虚弱了起来。 “忍不住的话，就闭上眼吧。”我握住丽的手，“但是千万不要吐出来，如果堵住了防毒面具的呼吸口就麻烦了。” “嗯……”丽的手握了上来，我小心地带着她从尽量空敞的地方走过去，但是这样的话我就必须时刻注意脚下的情况，那种恐怖的场景更加淋漓尽致起来。在远处看还只是“人”这一形状的东西而在却似乎变成了无法理解的各种形状的rou堆。如果地上的黑色血迹，残肢断臂只是末日的日常景色的话，那么那些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就是无法描述的噩梦了，它们的整个皮肤都似乎变成了绿色的脓液流淌起来，不断有汽包从那些脓液中浮出破裂，溅出绿色的液体，有些脓液还保持着内脏的形状，不小心踩上去就会破裂开来。看着这幅惨象，整个世界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别的东西也都渐渐变得虚无，能确实感觉到的似乎只有我，丽的手还有眼中这些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东西，短短只有300米的距离我觉得像是走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千月……千月我们到了。”冴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晃了晃头，那种空洞的感觉渐渐消失了，眼前已经不再是那个地狱而是一个豪华的大堂。 “抱歉，有些走神了。既然已经到了，我们现在要先找到一些干净的浴室清除一下身上的病菌。大家绝对不要脱下作战服和面具，先清理干净头发在清理面具，最后冲洗衣服，要做到不能有任何死角包括靴子底部。我们没有消毒设备，清洗干净就尽快离开浴室，使用过的浴室不能再用了。”我说明了接下来的行动，穿过这片尸体简直就是穿过了重疫情污染区，稍有不慎致命的病菌就会通过皮肤或是呼吸进入身体，在没有完整的医疗体系的现在，这些疾病会轻易要了一个人的命。 还好整个酒店没有任何丧尸活动的痕迹，虽然时不时可以看见墙上的血迹，但是总体的破坏程度却远远比其他地反低，二楼的双人间我们检查了各个房间之后，挑了5个挨在一起没有血迹的房间开始各自的消毒程序。半个小时，我像是得了强迫症一样用光了房间里所有的肥皂和沐浴露，看着从衣服上流下去的清水，我舒了一口气。这可不行，这样下去我真的有可能会得心理疾病的，必须要放松要放松。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我深呼吸了一下推开房门，看见都已经等在走廊里的大家笑着说道，虽然我的表情被面具挡住应该是看不到的。 “学姐，你是最后一个。”孝说道。 “孝你不会是当成洗澡了吧，这不是开玩笑的，一定要非常仔细认真。”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既然大家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目标是这一栋的21层，有可能是幸存者但是我们不敢确定他们是友好的。我们要一层一层的爬上去，大家准备好所有的武器，我们出发吧。” 一层一层地向上前进，但是眼前的景象让我们越来越失望。走廊在越来越干净，除了飘落的樱花连一点垃圾也没有看见，房门都紧闭着也没有破坏的痕迹，墙壁上血迹越来越少。整个酒店像是往常的下午一样，游客们都结束了午休，已经离开这里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服务生结束了中午指定区域的打扫，也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寂寞的房间门在等待着大家回来，让这里重回喧嚣，只是这场等待似乎是永远了。第21层，最有希望的一层依旧毫无发现，用从值班室取来的万能房卡打开所有的门之后，没有幸存者也没有丧尸，连两者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无论是摆在架子上丝毫未动的食品还是整齐平整的床铺。难道那个晃动窗帘的东西真的只是一个动物而已？我不由怀疑起来。 检查完整个双子楼的A栋已经是晚上6点半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酒店的灯光也全部自动打开。我决定还是先休息明天继续检查B栋，希望虽然变得渺茫起来，但是还没到完全放弃的地步。 房间选择在18层的总统套间，这让大家无比兴奋，因为似乎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是第一次享受这种贵宾级的待遇。豪华的装饰、大小两套卧室再加上时尚的娱乐室和气派的会客厅，站在开阔的阳台上你就能看到远处床主港口区的美丽海景。大卧室是一个圆形的欧式四柱床，大红色的床罩和深红色的床幔；小卧室是平板床加上白色床单和金色的靠枕，相对于主卧室华贵的风格，这个房间更加的淡雅。套房内还自带一个厨房，由于这件总统套间经常会被预定，里面的冰箱里放满了预订者喜好的饮料和食品，不过主要材料是没有的，每天早上负责套房餐点的主厨会把当天的新鲜原料带上来。套房最外面是一个只有沙发和桌子的套间，这是为安保人员准备的，任何人要进入套房内部必须要从这个套间经过。 简单分配，男士们被赶到了小卧室，我和冴子还有丽霸占了更舒服的大卧室，衣柜里的衣服分开男女搬到了各自的卧室里，能够换下身上的作战服并取下面具真是让人身体一阵轻松。冴子换上一件黑色的浴衣便去了厨房，而丽穿着一件连衣裙开始在床下的地毯上滚来滚去玩得很开心。 “好了，我们还要准备今天的晚餐呢，大家一起去楼下找一找冷柜里食物吧。”我拍了拍正在地毯上毫无形象地打着滚的丽，笑着说道。 “但是我好累啊，千月。”丽竟然刷起赖来，滚来滚去就是不肯起来。 “拿你没办法，在这里看好家，要提高警惕哦，发现什么问题马上用无线电呼叫我们。”我宠溺地捏了捏丽的鼻子，“冴子，孝，平野听到了吗？准备一下我们去楼下的冷柜。” 下楼时响应大家的要求没有再走楼梯，在电梯的示意图上我们直接下到了负一层，整个酒店的食品冷藏全部都在这里。扭开冷库的大门，里面的一阵阵白色的雾气渐渐散去。嘛，收获极其丰盛，上好的牛rou，冷冻的各种海鲜，不过最令人兴奋的是一个蔬菜保鲜库，里面分门别类的储存着不同种类的蔬菜。这些都是为了防止台风过境时海上运输被切断，各种产品都无法运进日本而设计的。据说又一次台风导致海轮无法进入东京，仅仅三天白菜的价格就翻了三倍，可见日本的农产品是相当依赖流通的。 本来主厨只有冴子一个人，主要的材料自然就听厨师大人的了，但是没想到大家想吃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冴子无奈地决定今晚就是火锅了。我挑完自己的，还要用无线电一边问丽的意见一边给她准备一份，把各自准备的食材装进一个纸箱。离开冷库，我和冴子一边搓着自己的胳膊去除身上的寒气，一边和留守在房间里的丽聊着天，两个男士则辛辛苦苦地在前面搬运还冒着寒气的箱子往电梯方向移动。 吃也是一件能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不如说吃饱饭是一切的基础也是一切的动力，前所未有的丰盛晚餐，精挑细选的食材加上热乎乎的火锅，一下子就驱散了身上一天的疲惫和紧张，大家的心情也一点点高涨起来，一起大声谈笑着互相讲着笑话，完全忘记了今天下午所见到的那个恐怖地狱。能在这个黑暗而又压抑的末世学会放松自己才能一直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啊，出于这个目的我总是尽可能的让大家享受一个舒适的夜晚和美味的食物。 “后悔了，没想到酒店里的食材都这么高级。”丽一边在桌子下偷偷地拍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着大家自己挑选的东西无奈地说道。 “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拿的啊。”我装作不满地抱怨道，伸手就抓向丽的胳膊。 丽刚想躲开，突然我们的头顶上出现了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无比得清晰。我们不禁都停止了谈话，屏住了呼吸，放松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你们也听到了吗？”我小声问道。 “是，学姐。”孝点点头。 “大家准备好武器，注意不要发出声音。”我吩咐道，看来这个酒店里确实是有东西的，只是不知道是丧尸还是幸存者了。所有人都取出了自己的枪支，戴上了护目镜。 突然头顶又传来了脚步声，似乎一个人快速地从我们上面的房间跑了过去。好吧，至少可以确定不是什么动物了。而且跑步似乎也不是丧尸能够做出的动作，因为目前见过的丧尸都是只能以步行的速度前进。那么是幸存者吗？既然对方也是藏身在这个酒店，那么很可能对方也有万能门卡，我们慢慢在套房的门口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示意了一下孝，他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就准备拉开套房的大门，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套房的大门，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我不禁微微缩了一下头，能把包着木头的钢板门撞得这么响，我不禁已经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疼痛了。孝也被那个撞击吓了一跳，朝我们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之后他猛地打开了房门，我们紧跟其后把枪指向了门口，但是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和枪口下的竟然是一个抱着脑袋的少女，而她……她竟然在用鲜红的双眼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