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让过去过去
黄昏,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晚风拂堤。【】 凌灏歌沿着河堤走,忽然顿步,差点被紧跟着他的童扇撞上。他一把拉着她的手,深呼吸口气说:“老婆,空气里好像都是你身上的香味。我不想回桐城了,等我们老了,要是也住在这里多好。” “也不知道谁在马场跟吉南遥攀岩的时候,说什么会为她将衣食住行全部打理好,让吉南遥只管喜怒哀乐,还说你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到老。”她说话酸溜溜的,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 他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想起当天的情形,他不自在的说:“你全都听见了?” “我也可恨我怎么就顺风耳的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见了。”她努努嘴,低着头无意识的踢脚下的小石子。 “不准给我算旧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捏了捏她的手心,不以为意的说着。 只要他真的能让过去过去,她也会将他的过去过去。 可是听他将吉南遥称之“过去”还是很能取悦心情的。 “我问你,跟我结婚到现在为止,你有后悔过吗?” 想起他跟吉南遥的种种,她其实最怕的就是他会后悔娶她。 他故意吊着她的胃口,思忖了好久,看她面露紧张,他才爽朗大笑道:“哈哈哈,有点后悔,不过我后悔的是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娶了你,这样我就能多消受老婆恩了。” “。。。。。。”他这么油嘴滑舌,竟让她无力招架了。但她心满意足的嘱咐他:“那就好好珍惜我。” 到了家,厨房里升起了炊烟,凌灏歌卖力觉得将苏黛莉晾晒在院子里的衣服收了,进屋时不小心踢到墙角的袋子,袋子上放的一捆铁皮滑落,不偏不移的将他手背整个划伤,顿时血流如注。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她皱着眉清理着细长的伤口,然后上药防止发炎。 她就像有无数个身份叠加在身上,受伤了她是护士,饿了她是厨师,似乎永远充满精力,在他最需要时化身对他有用的身份给予帮助。 “你那么小心翼翼干嘛?我没事,不用担心。”原本想逗逗她,说出的话却成了宽慰。 这一事件也让凌灏歌有了更多的借口。上好药他浑身汗津津的要去洗澡的时候,童扇替他准备好睡衣,他夹在腋下迟迟不去洗澡,反而直勾勾的看着她。 “还有什么问题?” “你不帮我洗吗?”他不小的说话声,顿时让她脸烧起来。 她忙拉着他远离厨房,偷偷瞄一眼在厨房准备晚饭的苏黛莉,低斥:“你疯了,我妈在。” 他眨眨眼,点头说:“我知道啊,她在怎么了?” “。。。。。。”她很怀疑他有没有羞耻心?两个人钻进浴室里,让她妈怎么想?反正她坚决拒绝:“你只是伤了右手,还有左手呢!凌总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她将他推进浴室,体贴的为他关上门,完全忽视他铁青的脸色。 背对着浴室门板,凌灏歌决定晚上他不吃饭了,折磨死她。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他换上清爽的t恤短裤,将毛巾塞进童扇手中:“那你总可以帮我洗头吧?” 这个。。。。。。“好吧!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 她将洗发露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揉搓,直至成泡沫才打上他的短发,青葱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抓挠着他,他将她手上的泡沫抿在自己手里把玩。 许久,有温水冲刷着头皮,她问:“水温还好吧?” “很温柔。”他很满意。感受着她为自己做的一切,他忽然想到了吉南遥。 如果他娶的人是她,她一定不会为自己做这些事,而他肯定会迁就她,那样的生活未必就是他理想中的幸福。 她将他从水里捞出来,一条干毛巾立马包着他的脑袋,他望着镜子里的童扇,秀容永远噙着一抹笑容,唯一可以断定她的情绪的是通过她笑的样子和微笑的深浅来判断。 爱笑的人都是好人,至少他一直这么以为。 她细细的替他擦拭着头发,他就聊天陪着她说话:“你说我那么有钱,却一天也没有享受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除非你承认自己是弱智,或者残疾人,我可以为你这么做。”擦得半干,她说:“看来你最近头发长得挺快,一下子就擦干了。那你先去客厅呆着看电视吧,我去帮妈炒菜。” 天擦黑时,童扇叫他吃饭,却怎么也叫不应。 奇怪,去哪里了?她推开卧室,就见凌灏歌裹着被子,脸色有点憔悴。 “灏歌,你怎么了?”她隔着被子轻拍他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河边风大,天也有点冷,我冻着了。头疼,手疼,牙不知道怎么也疼起来了,我吃不下去饭,可我感觉好饿。”他勉强睁开眼嘟囔着,说着又翻了个身睡过去了。 他支着耳朵听她的脚步声离开卧房,然后腾地从床上诈尸起来,不满的低咒。 靠!她就没一点反应?连句安慰都没有? 他就这么生了几分钟的闷气,直到再次听见脚步声,他像中枪了般往后仰到,赶紧闭上眼装睡。 “起来了,灏歌。”她拉开被子,将他唤醒。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她端着饭碗,碗沿但着一根瓷勺。 嘿!原来她并非无动于衷嘛。 “什么事?”做戏也要做全套,他装着迷迷糊糊的揉眼,然后坐起身。瞅瞅她蹲着饭碗,拉个凳子坐在床头,他压下窃喜,淡声问:“你要喂我?” “不是浑身都疼吗?”她舀了勺粥,体贴的吹了吹,将勺子送到他嘴边说:“你牙疼喝点稀粥,不用咀嚼硬/物就会好一点。再者要真是感冒了喝点暖胃的,晚上睡一觉发发汗,明天就会好了。” 他心里狂笑不止,面上云淡风轻的附和着:“说的是,快点给我,我饿死了!” 她喂着喂着把碗搁下,迷茫的问:“我怎么感觉你有欺骗我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的嫌疑?” 他一僵,随即笑的灿烂,摇摇头说:“我真的头疼,不信你摸摸。”说着他拉她的手探上自己的额头,等她确定真的有点温烫时,才打消顾虑。他怂恿着说:“老婆,做事要有始有终啊!你继续吧!你说我要是老了,没牙了怎么办?”
“天天喝稀粥。”这答案还真是让人无语。 “瘦了怎么办?”他继续问。 “我把你打肿脸充胖子,行吗?”低着头,她仍认真的重复着舀粥,吹起,递送的动作。 他仰着头,突然大笑,夸奖她说:“我老婆回答真精辟,该有奖励。” 一记响吻印在她脸上,她正要发火,他一把将空碗夺过去搁在桌上,用力将她抱在床上,一挑被子就将她捂在自己身边,同被而眠。 “凌灏歌,你做什么?”渐渐感觉他不规矩的手又开始在她身上点火,她推他,但这举动更像是欲拒还迎。 “你说呢?”他的动作娴熟迅速,深吻落在她莹白的肩头。“这样可以更快速的发汗,我的病才会更快的好。” “我妈会进来的。。。。。。”她仍是有犹豫。 她每一次都顾及太多,偏偏该死的记不住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凌灏歌才不管她的想法,他要用行动将她的顾虑消灭。 。。。。。。 似乎情到浓时,说出老来时日这话时自然而然。 童扇昏睡前,一直在想着这句话。 他说起了他们的白头偕老,真好。 桐城。 童扇一回去,就接到章彦的电话,她匆匆忙忙赶到侦探所,童凉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她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他递给她一份资料。 秘书的本职让她养成一目十行却过目不忘的本领,她迅速浏览过几页信息,错愕之极。 “曲仁和吉南遥。。。。。。这怎么可能?”她心乱了。 “我知道你还不相信,但据我这些日子的调查看来,这消息确切无误。童扇,我再一次警告你,千万要小心吉南遥。你大婚之日,凌果乐被绑架,我偷偷跟着凌果乐和薛落筝,试图解救他们,竟然意外发现吉南遥出入绑架凌果乐的地方。我怀疑最大的可能就是据童凉所说,她故意破坏你的婚礼,才自导自演了绑架了凌果乐这么一出戏。”章彦根据数据分析。 “说不定凌果乐是她和凌灏歌的孩子也是她的谎言。”童凉大胆猜测着。 这方面童扇却极为笃定,因为她能从吉南遥眼里看到慈祥,那是身为母亲才能拥有的一种情愫,她是装不出来的。而且依照凌灏歌给她的口供,加上果乐的出生日期,种种事件发生的时间都刚好吻合。 由此证明凌果乐是吉南遥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并无疑问。 “撇开凌果乐不说,曲仁跟吉南遥很有可能有某种联系,但我就是找不到任何证据。”章彦靠着桌缘,有点失望。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挫败,以往花那么长时间去查一件事,他连对方的祖宗的事都能调查清楚了,可是这次失足了。 “章彦,谢谢你,你已经给我们带来了最好的线索。”童扇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望向远处的秋眸里闪着少见的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