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观影和发行
七月的洛杉矶，闷热、喧闹。 此刻，迈克尔正和大迈克尔坐在华纳兄弟传播公司的接待室里。 迈克尔从早上出门，在车上听说了今天的目的地以及将要拜见的人物后，直到现在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而眉宇间更是散发着很浓郁的兴奋。 今天要见的是华纳的老板，史蒂夫－罗斯。 1969年11月，史蒂夫·罗斯在买下了华纳七艺之后，将华纳公司换名，新名称是华纳兄弟传播公司，而且开始涉足电视节目制作。使久经波折的华纳重新焕发了生机。对于这个由殡葬业起家的大亨，迈克尔很了解，至少在从报刊杂志的字面上非常了解。 从60年开始，史蒂夫－罗斯就开始了他的大亨传奇，殡葬业与服务公司合并，而后进军租车业和印刷业，其后又并购一家商业清洁公司。1964年并购库克公司，1965年又并购国家清洁公司，而使其资产规模扩大数倍。他的公司成为美国最大的多元化服务公司。1968年，史蒂夫－罗斯选择华纳七艺作为下一个并购目标，在69年实现了他并购梦想。而在1971年，将服务公司摇身一变为华纳传播公司，并持有服务公司大部分的股票。1972年，史蒂夫－罗斯登上了董事长兼执行总裁的宝座。正式投入他在好莱坞的事业。 这个喜欢刺激事业的大亨，在入驻华纳后收敛了一些，当然对于钟爱要么一本万利要么血本无归的人来说，或许好莱坞的电影票房的曲线让他非常着迷，忘记了继续发扬他的并购之路。 当然这一切都是从各种报刊上知道的，虽然没有见过，但迈克尔对这个大亨的发迹之路非常欣赏。 “迈克尔，你从未说过，你认识史蒂夫·罗斯。” 看见儿子眼神闪烁，脸上几分兴奋之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迈克尔愣了一下，随即语气有些郑重的回答道：“迈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有自己人生。有时候，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的人或者事会与你的人生产生交集，可能会改变双方的人生，但改变与否，全在自己。对于我来说，住在贫民窟，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相应的成果，是最好的。当然，儿子，我还有你，还有帕纳，我们一家人并没有像大多数家庭那样过于生疏。这点，我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 大迈克尔一口气说了很长，让有些出神的迈克尔感到一丝陌生，记忆中的父亲有些惜字如金，但这些话语依然震动了迈克尔。 “哦，迈克，你还是这样，就像一个诗人。”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位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面色坚毅，一看就知道久经商场，不好相处。迈克尔一眼就认了出来，报刊上经常出现他的照片，华纳当家史蒂夫－罗斯。 “史蒂夫，你好！”大迈克尔伸出手，准备打个招呼。 史蒂夫·罗斯避了开来，说道：“不，不，迈克。”一边说一边展开双臂，将大迈克尔拥抱住，又道：“好久不见，你应该给我一个拥抱，迈克，而不是握手那样的客气礼节。” “好吧，史蒂夫，但愿你的性取向还算正常。”大迈克尔拍了拍史蒂夫·罗斯的肩膀。 “哈哈哈，你仍是这样，迈克。”史蒂夫·罗斯松开大迈克尔，看了几眼迈克尔，说道：“这就是你儿子，迈克？嗯，他很像菲雯，很像。” 迈克尔眼中闪过几分惊疑，想不到史蒂夫－罗斯居然还认识自己的母亲。 “是的，史蒂夫。迈克，这是史蒂夫·罗斯。”大迈克尔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一闪即逝，转头面带微笑的向两人做介绍。 “迈克？迈克，你儿子的名字和你的...”史蒂夫－罗斯脸上呈现出几分疑问。 “是的，史蒂夫，他也叫迈克尔，只不过全名是迈克尔－龙－罗伯特。”大迈克尔含着笑解释道。 “龙菲雯的中国姓，好吧，两位迈克，请坐。”说着，史蒂夫·罗斯笑着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三人坐下，史蒂夫·罗斯率先开口道：“迈克，迈克尔，算了我还是叫你迈克尔吧，我已经习惯喊你父亲迈克了。” “呵呵，史蒂夫，那你得改变，虽然为了区分，总得简化一个人的名字，但现在大家都喊他迈克，喊我迈克尔。”大迈克尔笑着道。 “嗯？是的，迈克尔，我们都老了，老小孩，老小孩，他们叫我史蒂夫的时候最后都加上了长音。”史蒂夫－罗斯有些感叹，看见迈克尔有些忍俊不住的神情，又道：“好吧，迈克！听说你拍了一部电影，花了很多精力，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还行，史蒂夫，今天来就是为了这部电影，我希望华纳能够发行它。”迈克尔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呵呵，迈克，你这种神情可不像是个求人办事的，看样子你对你的电影充满信心，我喜欢你这种自信。”史蒂夫很是赞赏道。 “史蒂夫，或许我们可以先看看这部电影，再作评论。”大迈克尔很镇定的说道。 “迈克！哦，迈克尔！我们好久不见，就不能叙叙旧吗？”史蒂夫满脸不高兴，看着大迈克尔一本正经的样子，随即耸了耸肩，说道：“好吧，迈克...尔，你一如既往，什么事都直奔主题。走吧，去放映厅，看看这部电影。” “是欣赏！史蒂夫。”大迈克尔略微不满的嘀咕道。 “嗯，欣赏，欣赏。”史蒂夫站起身搂着大迈克尔，向放映厅走去。迈克尔立刻紧随其后。 华纳电影公司总部大楼的放映室里，史蒂夫带着发行部、购片部、制作部经理、宣传人员、还有几个华纳的签约导演济济一堂，很认真地看着前面的大屏幕，大迈克尔坐在史蒂夫身旁，看得津津有味，虽然这是他第五次看。 迈克尔一个人在后排，看不见大家的神情，只好把眼光停留在他们的动作上。 整个观影过程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 电影现在已经播放到最后了，帕纳躺在伯纳德塔－彼特斯怀里，看着身边甘斯的照片，眼中光亮渐渐消散而去，闭上了眼，伯纳德塔一滴眼泪滴落在它的眼皮上，再顺着它的眼角溢下......明亮而柔和的光线静静地倾洒在他们身上。 看见好几个人擦拭了一下眼角，迈克尔握了握拳头，心中生出几分兴奋。 “先生，这是部好电影。”随着电影的结束，前排的购片部经理率先站立起来，转身望着史蒂夫－罗斯，很认真的说道。 “当然！这是一部很好的电影。”史蒂夫也站了起来，带头鼓起掌，一边拍着手一边侧过身望着迈克尔，赞叹道：“迈...克，你是怎么做到的？” 放映厅内已经打开灯光，屋内的几人眼角光亮闪动，都是一副赞扬之色。 “谢谢。”对于他们的赞赏，迈克尔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微笑地看着史蒂夫，又说道：“那么，史蒂夫？” “我知道，迈克，这是部优秀的电影，华纳愿意发行它。”史蒂夫－罗斯一脸微笑的说道。 “谢谢！谢谢你，史蒂夫。”大迈克尔脸上兴奋之色尽显。 “迈克尔，这是一部好电影，不为其他。”史蒂夫转身拍了拍大迈克尔。 “那么，先生，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购片部经理再次发言。 迈克尔一下紧张起来，这部电影从开始到结束凝聚了太多人的心血，也掏空了好几人的家底，听到购片经理如此说，迈克尔知道接下来就是双方的相互出价了。 对于这种谈判，自己完全没有经验。迈克尔突然有些想念那个在片场时常表现得非常精明的泰丽了。 “不，不，约克，剩下的事现在还不能完全交给你，抱歉，对于这部电影我有点意见。”史蒂夫－罗斯看着购片经理约克，摇了摇头说道。 “史蒂夫。”大迈克尔张了张嘴，却又不再言语，神情充满感激。 看见父亲如此神色，迈克尔心下明白，大迈克尔肯定了解史蒂夫－罗斯，说不定这部电影不会被直接买断。 史蒂夫微笑着看着大迈克尔，说道：“迈克尔，我是个商人，我看得出迈克很有天分，我还想看见他更多的优秀电影，所以，迈克尔，我不会直接买断，你也不要感激我，我这完全是从商业角度来考虑的。” “史蒂夫，谢谢！”大迈克尔仍是很感激的看着史蒂夫。 “迈克尔，这可不像你。”史蒂夫再次摇头道。继而转身对迈克尔说道：“迈克，30%分成比例，你觉得怎么样？” “不，先生，这太高了！”约克大喊起来，向身边的几位同事使劲使眼色。 “约克！？”史蒂夫－罗斯有些生气的看着约克，眼色凛冽。 “先生，这...是有点高了，发行费、宣传费......”一旁的发行经理看见史蒂夫－罗斯严厉的眼神，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见他们这般情形，迈克尔不由得苦笑，他知道大多数的电影都是直接买断，偶尔几部电影最高也就15%到20%之间的分成比例，很明显这是很大的人情价。 看着史蒂夫严肃的脸色，约克紧握的双拳。迈克尔想到昨天晚上与父亲的讨论，咬了咬牙，说道：“史蒂夫，这真是有些高。”见史蒂夫－罗斯脸色缓和了下来，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史蒂夫，这部电影共花费了五十七万美元，将发行费、宣传费当做这部电影的投资，电影票房分成我们只要5%。”见史蒂夫准备说话，迈克尔伸手示意了一下，又说道：“当然，史蒂夫，今天我的身份也是一个商人，我希望得到录像带盈利的40%。嗯？” 说完，迈克尔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看着几人。 史蒂夫很是欣赏的看着迈克尔，约克皱着的眉头渐渐放开，见自己的老板正准备说话，想到刚才这两人和史蒂夫有些亲近的举止，情况可能会改变，立刻喊道：“嗯!这个分配很合理，戈洛，你怎么看？” 一旁的制片经理重重的点了点头，几个部门的经理随即都附和着。 大迈克尔可不愿意因为自己闹得人家公司高层之间不愉快。看见史蒂夫－罗斯脸色就暗了下来，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就这样吧。 史蒂夫－罗斯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展开了笑容，点了点头，让大迈克尔一时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