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踪迷案-惩恶除jian(2)
正所谓是冤家路窄,下面这人正是林小小的杀母仇人孔二狗,林小小此时已经血涌双瞳,木质的楼梯扶手被她攥的咯嘣嘣直响,二爷和李潇一边一个把她夹在中间,生怕她冲下去,孔二狗那边带了大概四五个人,一色的黑杉黑裤红袖章,斜挂着枪,孔二狗此时坐在一楼正中间的一张桌子旁,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抽着烟,饭菜摔了一地一片狼藉,不一会一位老者在伙计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到近前,双手作揖说道:“不知孔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看来是这饭店的掌柜李裕泰,话还没说完,孔二狗站起身来一个大巴掌轮了上去,李裕泰被打倒在地,孔二狗看了看地上的李裕泰,鼻孔朝天的说:“明天晚上我舅妈在你这过生日,藤井少佐也会出席,明天你这店就别开门了,好好给我准备,要是给我办砸了丢了人,你李家上下一个都活不了”,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就在这个节骨眼,林小小拔出铁笛打算冲下去,可刚大喊了一声:“狗!”,东西两个字就被二爷死死的给捂进了嘴里,李潇一手抓住她的腕子,二指在关节处一捏,顺势夺下了铁笛,两个人合力把她拉进了包厢,可她喊那声太大了,孔二狗抬头往楼上看,喊道:“喊他妈什么呢?!”,说着就打算上来,我赶紧堵在楼梯口,冲他一龇牙:“没事没事,刚才街上跑过去一只大狗,还追着个大姑娘,那姑娘衣服都被咬开了,往北跑了,楼上看的真真儿的”,孔二狗一听顿时乐了:“还有这个事,快,都跟我出去追,咱们为民除害去”,在众喽啰的呼喊声中转身跑了出去,我松了口气,回到包间,林小小双眼含泪的瞪着曾卫国,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曾卫国说:“虽然你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人,但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们的计划,暴露我们的身份,若是今后成了自己人,一切行动更要听指挥”,二爷怕她喝醉,夺过了酒壶,问道:“你怎么认识这狗东西的?”林小小盯着曾卫国看了半天,最终成串的泪珠滚了下来,紧紧咬着下嘴唇,过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说起往事,原来这孔二狗和她是邻居,两人年龄相仿,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由于她是外来的,所以免不了被别的孩子欺负,可孔二狗每次都挺身而出保护她,那时林小小的爹还在,经常在院里吹这铁笛子,孔二狗也常来听,想学可林小小她爹死活不教。后来孔二狗和一帮地痞混在一起,沾染了些偷鸡摸狗的毛病,可民防团的团长是他亲舅舅,没人管的了,所以整条街家家防着他,说来也怪,这条街家家都丢东西,就是林小小家例外,大家都知道孔二狗对林小小有意思,但林小小死活不接受,后来日本人来了,孔二狗的舅舅王福喜带着民防团投靠了日本人成了皇协军,成为皇协军的王福喜第一件事就是把孔二狗和他那帮地痞纳入麾下,成了通风报信,抓人抄家,强男霸女的急先锋,借着日本人当靠山,王福喜给撑腰,孔二狗顺利成为这盖平县的一害。 听完这些,二爷也是气的哇哇直叫,而我和李潇都看着曾卫国,曾卫国环视了我们一圈,站起身说了声:“不得暴露身份,不得暴露任务,不得违抗命令,否则就地正法,出发!”,三个人唉声叹气的掺扶着林小小跟在曾卫国后面下了楼,曾卫国边下楼,边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往里面包了些钱,一楼已经打扫好了,李裕泰坐在门口,拿着烟袋唉声叹气,脸上还有泪痕,曾卫国算过账,走出门口的时候,在李裕泰脚边扔下手绢,随后拍了拍他说:“老人家,您东西掉了”,说罢带着众人迈步出门上了马车,车夫一声鞭子响,马车向营口方向出发,我看见李裕泰捧着手绢,追了出来,看着我们飞驰的马车呆呆的站在了路中央,深鞠了一躬。 出了盖平县马车避开大道,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车夫说,自从那帮日本人出了山,营口到盖平一路临时加了很多哨卡,盘查很严。林小小独自坐在车尾,拿出铁笛吹了起来,吹的这曲子起初平静似水,中途哀怨凄凉,到了后面悲亢愤怒,最后简直成了狂怒,与此同时,刚刚还晴空万里突然来了一片乌云,漫天狂风随着笛声平地而起,一瞬间昏天暗地,飞沙走石,沙子打在脸上生疼,连马都不走了,不停的撂着蹶子,车夫一只手用草帽捂着脸一只手牢牢牵着缰绳,生怕马惊了,林小小仿佛毫无感觉一般,闭着眼捧着笛继续吹着,一曲终了,天地慢慢的恢复原状,除了她和二爷,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二爷骂骂咧咧的说:“这什么破天气,说起风就起风,有本事刮孔二狗那帮瘪犊子去啊,刮你二爷算什么玩意儿”,曾卫国若有所思的盯着林小小手里的铁笛看了几眼,貌似有话想说,但又咽了回去。马车继续前行,傍晚时分到了营口,曾卫国和林小小下车,我们三人继续往田庄村出发,没了曾卫国,大家一下放松了很多,在一处树林里停了车,几人拿出从仙客来打包的酒菜,只见二爷喝了口白酒,又塞进一大块酱牛rou,敞着怀躺在马车上说:“你说咱们这个兵当的多窝囊,眼睁睁看着那帮狗腿子活蹦乱跳,还不敢怎么样,还不如老子当山大王的时候潇洒,要我说,曾团长这秀才还真干不了这武将的活,太软蛋”,李潇喊了他一句:“说什么呢?!”,二爷冷哼一声不说话了,我问李潇:“这林小小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李潇看看我说:“没有六号的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即使是曾团长”,我也同意了二爷的话,这叫什么兵啊,哪像当年聚贤楼里那些兵痞舒服,处处受这窝囊气。几个人话不投机,草草吃完继续赶路,在午夜时到达了田庄村,马车刚一到村口,村口槐树下闪出一个人影,吓了我们一跳,三个人同时把手伸进了各自的包袱,随时准备cao家伙,这人冲着马车喊:“是给李二哥家送野货的不?”,车夫回头低声说:“自己人”随后答道:“不是,二秃子让过来拉苞米的”,这人两步走到近前,打量了我们一番,跳上车,坐在车夫旁边,指挥着往一片苇塘走去,到了苇塘边下了车,听见苇塘之中传来阵阵低吼声,领路的人说:“那东西就在里面,看样子伤的不轻,已经有几个人见过了,不过已经给了封口费,你们抓紧处理”说完扭头走了,我们三人提着车上的马灯,慢慢走了进去,只见一条十几米长的像蛇一样的动物趴在水塘中缓缓的蠕动着,要不是头上两个长长的角,我真以为是条大蛇。这龙比二爷还粗,全身覆满了巴掌宽的坚硬鳞片,在马灯和月光的照耀下发着蓝光,它好像受了严重的伤,喘着粗气,身体不停的蠕动,偶尔发出一两声低吼,确定没有危险,我们走到近前仔细观瞧,这龙跟我原来见过的那些画的或雕的完全不同,方头方脑,嘴巴尖尖的,两根胡须摊在泥地里,全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威武,大概看了下,没找到伤口,我问李潇怎么回事,他想了想说:“应该是之前它所处环境的含氧量比外面的要高很多,出来后它无法获取正常所需的氧气量,依我看恐怕活不了太久”,二爷自打见了它一直没说话,听李潇说它会死,不高兴的说:“这第一次见就死了,太不吉利了吧,我听说这龙可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座驾,到时候不会怪罪下来说是咱们弄死的吧?”,李潇又仔细看了看说:“这东西还不属于龙,你们看,虽然它有腿,但全是软rou,连腿骨都没有,行动还是依靠鳞片和身体的摆动,恐怕还未进化完整,这样,我们今天晚上就地扎营,等明天曾团长来了,听指令行事”,我们本来也只是打前站的,听他说完一帮人出了苇塘,在稍远的地方把马卸下来,拴在一边的树上,和衣躺在马车上睡了过去,夏天苇塘最特产的就是蚊子,这一宿我感觉自己胖了好几圈,看二爷和李潇也一样,早上起来一个个跟猴子一样不停的挠,几个人吃过干粮,等待着曾卫国,期间有些村民听说了苇塘的事,要进去看,都被我们挡了回去,苇塘里的动静也小了很多,李潇去看过几次,每次出来都是一脸凝重,一直到太阳西沉,曾卫国还是不见踪影,二爷说:“曾团长那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脱口而出:“难道是林小小?”,说完站在车上往村口方向观瞧,可大道上依旧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