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法交易
银行果然是一个高收益的行业。博斯普鲁斯海王国的钱庄，手续费初步估算下来，竟然达到恐怖的将近百分之三。而即使是收费比较低的库塔伊西，手续费也要百分之一那么高。 当然，这都是国家牌价，很多私营钱庄的手续费都要比这低。但是问题在于，在库塔伊西那种边远的小地方，先不说私营钱庄基本上不太可能具有一次性支付两百万塞斯退斯的实力；实际上，他们和塞普勒斯行省那边基本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业务上的往来，就是有能力支付，他们也做不了这笔业务。 “我认识一个在库塔伊西做……嗯，也可以算是兼营货币兑换业务的家伙吧，”老太监忽然插话道，“那家伙绝对拿得出两百万来，而且绝对不会要什么手续费，明天我就去找他谈一谈。” 不要手续费，还有这等好事？虽然相信老太监不可能骗他，但王远很怀疑他是不是喝高了。 “这个人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吧，和他交易能够放心吗？”还是伊妮－欧克斯这个大富商阅历丰富，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老太监轻描淡写地答道，“可以让他先付款。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快些拿到钱，否则等您回去再汇款过来的话，恐怕差不多得要两个月之后去了。” 还可以先付款后转账？有这样的好事，谁还管他是不是做正经生意的。协议一签订，老太监就立即出发去联系对方了。 第三天，老太监提前胜利归来。据说是半道上，在一个叫做塞巴斯蒂波利斯的地方，就正碰上了他要找的那个人，一个外号叫做胖子老K的黑帮头子。两人一番商谈之后，却协商出了另外一个合作意向。 “你是说，对方只愿意给一百万塞斯退斯的现金，其余的一半想用一些来历不明的货物抵账？”王远沉吟道，“都是些什么货物，能够值多少钱？咱们要是和他进行这种交易的话，会有多大的风险？” “风险不算太大。”老太监审慎地回答道，“那批货物老奴亲眼看过了，如果放到市面上，价值绝对在一百六十万以上，若是换个季节，值到一百八十万也是很正常的。都是粮食和最上等的亚麻布，这两样东西往咱们的库房里面一放，谁敢说那不是咱们领地自己产的？稍微有点麻烦的是四艘海船，不过对方已经办好了购船的所有手续和文件，船我们也可以开到赛瓦特波尔去彻底改头换面。因此老奴觉得，冒这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老太监说得轻松，王远却被他的四艘海船吓了一大跳，惊问道：“你找的那个叫什么老K的家伙，竟然是一个海盗？” 大批来历不明的粮食，还有四艘海船，一听就知道这是海盗干的。四艘船啊，基本够得上大案要案了吧。老太监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这种事也想去掺和。况且海盗是些什么样的人，也是可以和他们打交道的吗，王远暗想道。不行，绝对不能同意这次的交易。 “公子不必担心，那家伙绝不是海盗，整个攸克辛海上也是绝对没有海盗的。”老太监解释道，“他就是个黑帮头子，平时主要以贩卖奴隶为业，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听，却也勉强可以算是做正经生意的。最多就是暗地里有时还会干一些不那么正经的生意，比如搞点走私、诈骗、销赃、绑架拐卖人口之类的，仅此而已。海盗他是绝对没有胆量做，而且也做不来的。” “至于这次的这批货，天晓得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而且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咱们只是正常的花钱买东西罢了。人家手里什么文件都是齐全的，咱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认为他的货物有问题嘛，又没有哪条规定说奴隶贩子就不能贩卖船只，咱们有什么不可以买的呢。” 听完老太监的解释之后，王远这才稍微放了点心，开始暗自考虑起这桩交易的可行性来。 “那个叫什么老K的，他的信用怎么样，可不可靠？”王远仔细想了想，觉得既然不是和海盗交易，这种生意也未尝不可以做一下，毕竟人无横财不富嘛。不过那位做正经生意的奴隶贩子虽然不是海盗，但其品行比起海盗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要小心谨慎才好。 “公子尽管放心，以前咱们领地也和那家伙打过几次交道，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靠得住的。”见王远有些诧异的样子，老太监便又多解释了几句道，“咱们领地和卡帕多细亚行省紧挨着，有时候总难免要到那边办点事情，这一来二去……您也知道，多数时候像他这种家伙其实都是很有用的。” 唔，那倒是不假。王远点了点头，暗想既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可行性就又要强上几分了。 “好吧，”王远终于做出了决定，“和对方怎么个交易法？” “他已经把所有的货物，以及相应的文件，全部都装船停泊在塞巴斯蒂波利斯的港口了。还有等值于一百万塞斯退斯的黄金，最多后天早上就可以准备好。到时候，由咱们自己的人去把船开回来就是。”老太监回答道，“然后等到塞普勒斯那边的汇款过来了之后，咱们再把钱付给他就是。” 看来人家对领地的信用还真是放心啊，王远暗想。不过，“咱们自己派人去把船开回来？”王远当然知道这是保密的需要。若是让对方的话，人多口杂的，只怕自己买贼赃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得尽人皆知了。但问题是，“咱们有这么多水手吗，那可是四艘大船啊？” 领地总共才只有六艘商船和渔船，其中“东方号”在里海，根本不能把它上面的水手纳入计算。剩下的几艘，“南海号”还没回来，除了“索契号”，其它几艘还各有任务。先不说两艘正在捕渔的渔船一时根本找不回来，就算找回来了，难道让水手们全都跑步去那个什么地方，把船开回来吗？ “此事公子却不必担心，”老太监显然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若是要把船直接开去塞瓦斯托波尔，当然办不到。但只是把船先开回索契来，那却是很容易的。” 按照老太监的说法，那个塞巴斯蒂波利斯与索契之间的水程还不到二十河里，与领地南部边界的距离还要再减去一半。这么点距离，只需随便抽调一批奴隶，在熟练水手的指挥下，就足够把四艘船都划回领地来了。要知道，领地的大船虽然很少，但各种小船却相当多，会cao船的人多得很。 实际上，只要对这些人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再用部分有经验的老水手带着练习一阵，等四艘船完成改造之后，编入船队航行绝对毫无问题。否则老太监要那些船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放着好看不成。 “那就好，”王远点点头，正要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了，忽然却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忙道，“你看交易地点是不是应该换个隐蔽点的地方，别放在什么港口。否则一帮新手骤然去cao作那么大的海船，我都可以想象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这种情况看在旁人眼里，再当做笑话或是奇闻传了出去……” “这一点公子也大可放心，”老太监笑道，“塞巴斯蒂波利斯是一座早已废弃多年的城池，那里平时根本就没有人的，否则对方怎么敢公然把船停在那里呢。” 老太监简单给王远讲了一下塞巴斯蒂波利斯的情况。那里本来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邦，而且据说还曾经是一个什么古老王国的都城，一度相当繁荣辉煌。但后来不知道是由于地震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那里就被废弃了。如今那里只剩下大片的残垣断壁，倒是给某些不法活动提供了良好的场所。 原来如此，王远终于彻底放心了。 “既然是这样，那老总管你就再辛苦一趟吧，尽快把这件事搞定。另外也通知那位欧克斯夫人一声，好赶紧恭送她离开，省得她在咱们这个寒酸的地方住起来不习惯。”王远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显然十分不爽。至于究竟是对女富商鄙视他的城堡感到不爽，还是因为城堡太寒酸被人鄙视了觉得不爽，那就不太清楚了。 反正前两天他是被伊妮－欧克斯那个富婆给彻底打击了，具体的内容也无需赘述，总之令王远相当郁闷就是了。在她的眼中，王远的这座城堡内除了有一个冰窖比较值得称道之外，其余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啊。 好在富婆给王远讲述了一番应该怎么做一名合格的骄奢yin逸的贵族之后，就带着她那个名字非常古怪，叫做什么二十八的爱宠，以及十几个奴隶，去城池北边不远处的一个叫做马采斯塔的小山谷里泡温泉去了。那里有几处天然的优质温泉，是以前的希腊人发现和开辟出来的，据说十分有名，而且具有奇特的医疗效果，正适合接待她这样身份的贵夫人。 老太监的办事效率相当高，半天功夫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第二天一早，正要准备出发的时候，王远忽然又把他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