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定了天竺
王远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晕船晕得这么厉害，一上船就吐了个天昏地暗，最可悲的是，想昏睡过去还不行，总是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难受得要命，这个罪可是遭大了。愤怒的王远不知把这艘破船咒骂了多少次，并发誓回头一定要造一艘平稳的大船，他却没想过在这个时代能造出什么“平稳”的大船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现在乘坐的这艘船也确实太落后了。王远“记得”自己出海的时候，乘坐的那艘船虽然也不咋地，可好歹是一艘三桅帆船。然而现在这艘船只有一根桅杆不说，还是桨帆并用的——以无论哪位神的名义，这种东西不是只应该出现在内河或者湖泊之中吗。哦对了，里海确实也只是个超大的湖泊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远感觉心头好受了许多，船摇晃得似乎也没有那么厉害了。抬头向门边看去，从门缝中透出的亮光可知外面是大白天，不是夜间泊船，于是顿时大喜，忙问旁边的张福道：“船是不是停了？已经到了吗？” “船确实是停下了，不过只是暂时停一下而已。”张福回答道，“听奥总管说，是要顺便收集些盐和芒硝。那些人已经下去了好一阵子了，估计应该很快就会开船了吧。” 收集盐和芒硝？失望顿时被好奇心取代了，王远使劲坐了起来，对张福道：“走，跟我出去看看。” 张福连忙扶住王远，同时劝谏道：“公子，您还是躺着好好休息吧，要是去外面被风一吹，再感染风寒可就麻烦了。” “胡说，难道公子我是纸糊的不成。”王远不耐烦地对还欲再劝的张福道，“好了，我自有分寸。这船舱里气味不好，我出去透透气。” 这倒是实话，他吐了好多次，张福等人又害怕他受风寒侵袭，连门窗都开得很少，这舱室里的气味能好得了吗。 张福见自家公子心意已定，又觉得出去透透气也确实十分有必要，便不再劝说，取过衣衫鞋袜伺候王远穿上，又将窗户打开通风，这才小心地跟在王远后边向舱外走去。 出得船舱，王远不禁眯了下眼睛，阳光太刺眼了，不过照在身上暖暖的，十分舒服，萎靡的精神顿时便为之一振。 “公子，”老太监奥图曼鬼魅般地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身体可好些了吗？” 王远被吓了一跳，见是老太监之后才定下神来，皱眉道：“老总管，您可真是神出鬼没啊。对了，我听说您在让人收集盐和芒硝？” “不错，公子请看，”老太监指着岸边的海滩给王远介绍道，“这片海湾可谓是一大宝地，此处的水非常浅，而且终年高温干旱，水汽蒸腾之后海滩上往往就会自然结出大量盐和芒硝来，只需下去拾取便是。” 王远顺着老太监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两侧的海滩上到处都分布着小片小片白花花的地段，想来那些就是盐了。这不就是一片天然的盐田吗，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 比起盐来，王远更看重的是芒硝。芒硝可是好东西啊，除了用作中药之外，无数穿越者都是用这种东西来制造纯碱。有了纯碱，自然就会有火碱，然后就会有肥皂、玻璃等发家致富的好东西。 “老总管，这些芒硝收集起来作何用途啊？”王远很感兴趣地问道，难道自己那位叔叔也懂得烧玻璃？ “回禀公子，”老太监的回答颇为出乎王远的意料之外，“芒硝主要是用来硝制皮毛。咱们领地内养有不少牛羊，领地北方更是游牧的胡人所居，每年咱们都要卖给他们许多芒硝，这可是领地的一项重要的收入呢。” 硝制皮毛？王远愣了一阵，才想起好像是这么回事，传统的处理皮毛的方式就是这样的。不过这种方式显然是比较落后的，身为光荣地穿越者，以后自然不能再继续这么干了。 “太浪费了，太浪费了，暴殄天物啊。”王远连连摇头，“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法处理皮毛了，浪费好东西不说，制作出来的皮毛质量还不高。” 老太监听了这番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答道：“这些事自然是由主公和公子决定。” “还有一事正要禀告公子，”老太监紧接着又说道，“原本这次是主公亲自带着老奴来接应公子的，只是主公听闻月前身毒那边的战事已经平定，便着急赶过去了。临行前主公令老奴告知公子，他最多三五个月后便会回来，在此期间，领地大小事宜皆由公子做主。此事本当一早便禀明公子，只是不巧公子贵体违和，老奴未能及时禀告，还望公子恕罪。” 自己那位叔叔就这么消失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吧，否则这个情节设计就有问题了。不过对于老太监所说的什么战事，王远倒是有了点兴趣，便顺口问了一下。 “也没什么，”老太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月前我西海都护府、南海都护府、以及南海诸藩国组成的联军，在一个叫做普拉蒂什塔纳城的地方，大破安达罗国二十万大军，其国国王乔达弥普德拉－娑多迦罗尼死于乱军之中，其国遂降。至此，整个身毒便算是基本平定了。” 王远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从中得到了一点信息。西海都护府？南海都护府？王远暗想，历史上好像只有一个西域都护府吧，这两个什么都护府又是什么机构？ “真是太好了！”张福倒是听得十分兴奋，“一个多月前，算起来正是我们到达锡兰的时候嘛。哎，要是我们从满剌加出发时不去锡兰，而是直接去身毒，说不定还可以跟在大军后面见识一下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壮观景象。” 王远没有理会这个头脑显然有些发热的家伙，这次他总算明白一些了。满剌加，不就是马六甲吗。另外，锡兰应该就是古代的斯里兰卡了。那么身毒又是哪里呢？这个名词好像有点印象啊，身毒，身毒……啊，想起来了！不就是印度吗！噢，卖糕的佛祖和三清祖师在上，这个什么大新朝居然已经把阿三们彻底推/到了？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一时间，王远只觉仿佛是身在梦中，好像又回到了刚穿越过来时的感觉。 “对了老总管，叔父大人的领地到底在什么地方？”王远终于想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叔父他在信上也没有细说，老总管您给我讲讲吧。” “好的，公子。”老太监马上给王远讲解道，“距此处以西千里之外，又有一处大海，名曰攸克辛海，海上有国，名为博斯普鲁斯王国。主公的领地便在王国的东南部，攸克辛海的东岸，背山靠海，总有城堡四座，庄园十余处，丁口三万余人。” 四座城堡，十余处庄园，听起来领地的面积倒是不小，就是人口好像少了点儿啊。三万余人，大概只能算是乡镇级别吧，而且还得是边远贫困地区的乡镇。不过具体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呢？ 千里之外，海上有国，难道是大英帝国？不对，不对，王国的东南部，海的东岸，要满足这两个条件只可能是半岛，那是丹麦？还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应该不可能，那地方的北边哪可能还有什么游牧民族。这么看来的话，那就是丹麦了？ 可怜的王远同学，由于对千里之外这个词语的理解出了问题，于是分析出来的结果自然也就谬之千里了。 幸好老太监还准备了地图，“对了，公子舱中有主公留下的地图，只需回房一看便知。”老太监又说道。 虽然这个时代的地图实在很难令人看懂，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丹麦的样子，最后在老太监的多方解释下，王远终于搞明白了。 娘希匹！王远十分气愤，什么攸克辛海，明明就是黑海嘛！ 明白了这一点，那个什么王国的位置也就出来了，在著名的克里米亚半岛上，出乎王远意料的小。在王远的印象里，克里米亚半岛的面积就够小的了，而这个什么王国居然只是占据了半岛最东边的刻赤半岛，以及刻赤海峡对面比刻赤半岛还要小的一块地盘（塔曼半岛，不过王远记不得这个地名了），就这个档次居然也好意思叫王国？ 对于自己的领地，王远也搞清楚了，就在黑海的东北岸，高加索山脉和黑海之间的滨海低地，非常、非常、非常细长的一条。如果要加以形容的话，嗯，那就是微缩版的智利。 “公子，咱们的这块领地可是难得的好地方啊。”老太监见王远似乎对自家领地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便加以解说道，“咱们领地依山傍海，绝大部分地区终年气候都十分温暖。特别是咱们的主城索契，就说是四季如春也不为过……” 什么，索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