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线索又出
是的，你我都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平、贫穷、现实、无助，但我要你明白，这个世界永远不止这样，我要你看到光明、梦想、努力和希望。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变江河万古流……2010年，我只身来到北京，这个被功利加持的城市，正式成为一名医生，在这里我看到了许许多多非同凡响的事情，为了生活而生活，为了活着而活着，好像是中下层人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至少他们还有梦想……在我们生命中是否已经失去了一些东西，而我们却从未察觉，那些用金钱名利永远换不来的东西。 1993年1月2号，刚停了没多久的雪又下了起来，我坐在火炉旁边，手里捧着的日记本被火炉烤得暖烘烘的。 父亲从杭州回来，带回了一些叫做“豇豆干”的东西，味道很大，有点像北方的泡菜，但它又脱了水，母亲将它们和草鱼混在一起煲汤，为这“苦不堪言”的冬天增添了一点乐趣。 我看着日记本，那是一个用粗糙的黄纸装订的大册子，封面没有什么书写，只是在右下角有一个别样的签名“余建斌”。 我翻开了日记本，一股烧山药（土豆）的气味扑鼻而来，如果他还在…或许现在正在吃着土豆写日记吧……我有些伤感，有些时候只有离开了，不见了，才会懂得回味与思念。 “……1972年9月1日晴 我落榜了，真是可笑，我竟然没有考中，我不敢接受这个事情，我鞑靼（爸）什么也没说……我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鞑靼给我两个烧山药，说吃饱才有力气，大不了从来一次……” “……1973年12月6日雪 我在想要不要读师范，这样可以省好多钱……我喜欢钢琴，想学……看着我妈那粗糙的手，我哭了……” “……1977年1月3日风 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是一个校区的，她家庭很好，可我……恋爱的感觉真美妙……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1980年4月6日晴 今天我正式参加工作，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鞑靼（爸）卖光了所有的山药，给我买了一身中山装，说娃要上班了，要穿得好好的……父母都老了，而我却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1981年3月4日雨 她说和我说，她怀上我的孩子，我又惊又喜……我要当爸爸了，鞑靼（爸）很高兴，他希望是个男孩，而我希望是个女孩，这样我就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男孩太淘气了……” “……1982年1月1号晴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女儿出生了……她不太像我，和她mama倒是很像……这是个春回大地的日子，我给她起名叫小燕……” “……1984年7月2日阴 这几天气候多变，小燕病了……一直在咳嗽，我很着急……买了几服药，小燕快快好起来吧……” “1984年12月1日晴 今天小燕会叫爸爸了，我别提多开心了，我们小燕以后干什么呢，当个老师吧……女孩子干些轻松的活，嫁个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 我放下了日记本。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一个怀着对父母的爱，妻子女儿的爱的人，一个工农阶级的普通人……唉，事事难料啊……或许他那个卖土豆的老爹还不知道他儿子的事情吧……或许他那个手指粗糙的母亲正为儿子做一件新衣……我不知道当噩耗传来两位老人是否可以承受，他是他们唯一的期盼啊……伤感，一阵伤感涌上心头，我摇了摇头，让自己平静下来。 仇朝阳，难道是你永远放不下吗？我不知道……痴啊，痴啊……那她呢？我沉默了，泪水划过脸颊，不放，我不放，生亦如何，死亦如何，蓬莱不容你，我便毁了蓬莱，这苍天不容你，我就毁了这苍天……阳阳，你忘了你爷爷和你说过的话吗……勿失道心……我，我做不到……千年之前我负了你，千年之后又要如此吗…… 呼！ 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啊，我怎么睡得这么入神，好像做梦了……我摸了摸了脸，湿湿的，我怎么哭了，做了个伤感的梦吗，是什么呢，想不起来了啊。 我又翻了翻日记本，一个书签样子的卡片掉了出来。卡片上面是一副风景图，几个零星的脚印留在了雪地上，在图的旁边还有一句话“留住时光的凋零——天和仁” 雪地，脚印，天和仁…… “天和仁不是一家照相馆吗？” 我摆弄着卡片，突然看到了上面一个的脚印，愣住了……我想起来了。 “妈，我出去一趟。” 我大喊道。 “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我看了看手表，这是爷爷给我买的“上海”表，当时很牛了，大冬天的把袖子撩起来，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展示自己的手表。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啊，我深吸一口气。 “哦，知道了，不出去了” …………… 次日。 我再次来到学校，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打算进去，而是蹲在一旁。我在等一个人，我怕主动找他，他不给我开门，那个人性格很怪。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三个钟头……都三个钟头过去了，这厮不会是不出来了吧？不会呀，他应该会出来的呀。 天气虽然不算冷，但是长期待在一个地方依然会让你感觉自己被冻得浑身发麻。 我这是图什么啊，为了正义，为了人民，还是为了蓬莱，还是只是觉得好玩。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只见他步履蹒跚，在雪地上慢慢的走着，虽然是中年人模样，但行为举止活像个老头。 “他果然来了。” 我猜的没错，天和仁并不是一家真正的照相馆，而是我们学校的文印室…… 所有的事情开始明朗起来，仙魂想要还阳，就必须逃过天道的束缚，自创轮回，它会寻找到命格与自己相似的人，来创造小轮回，这些人一般心有执念，仙魂会以各种方法让他们死于非命，这样的人死后魂魄不易溃散，对阳世还有留恋…… 而仙魂利用命格相似这一点将自己融入这些人的魂魄中，吸食其他人的精气来壮大自己，这样仙魂是以普通人的形象出现，就不会让天道察觉了。 这些人既然死于非命，那么活的时间不会长，这仙魂也待不了多久，但是仙魂是不入轮回的，它和宿主融为一体，宿主的魂魄因此也不入轮回，但又是以普通人的魂魄出现，这样应该会变成“团团鬼”（游魂）。 可是按照正是的命运轨迹，就是没有仙魂的情况下，他们此时还没有死，而仙魂本就不符合天道，它造成的死亡是天道中不存在的，就比如天道允许自杀，病死，跳楼啊，被淹死啦，自然老死啊，但铁定没有被仙魂害死这一说，所以为了维持天道的平衡，天道会让他们就会让他们保留前世的记忆。 这样仙魂也就可以重获新生，再强大一番，然后到特定的时候，仙魂再让他们死于非命，再次重复轮回，这就是仙魂的小轮回。说白了就是钻了空子。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道真就没有察觉吗？当然不会，处理它们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比如术法，这不是人应该会的，人如果会了，就是不和天道，但我们却没被天雷劈死，因为我们是天道安排的，我们不合理的存在就是为了与其他不合理的存在相互抵抗，维持阴阳平衡。 天道没有意志，但会维持平衡，比如人类破坏环境，就会带来自然灾害，学生物的更懂这个理论，反馈调节就是自然天道的体现。 为了平衡，天道会在小轮回里安插变数，你也可以理解为仙魂的露出的马脚，而就这件事而言，我猜这个变数就是“余建斌”。 仙魂向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而由于我这特级补品的出现才让它如此疯狂，毕竟我是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这事情由我而起，也应由我而终。 雪地，脚印这幅图片不是班主任拍的吗，这大脚印不是杨科的吗？当时还和我炫耀大脚能长高……然后这照片被送到了文印室，做了个书签……当初我没太留意，这天和仁照相馆，不就是文印室吗？给学生拍个毕业照啊什么的，因为有打印机，还能出一些图片的东西。 我还记的，这文印室里只有一个人，是个怪怪的中年男人，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住哪，就像他的文印室一样，很长时间都被人们所遗忘……我有时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们也回这样，被人遗忘，被这快速发展的社会遗忘呢？ 既然余建斌是变数，那我为什么要找这个怪怪的中年人呢？好像是上次我们来到文印室搬报纸，敲了半天的门，我大喊搬报纸，他才开了门，然后也没让我们进去，只是在一张表上签了字，你猜，他叫什么，余建斌，怕不怕？他把报纸给我们送出来，说下次来先说明来历，不要敲门……好像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那么这个余建斌和班主任那个余建斌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天意，你信吗？就那次我被他训了一顿，能忍吗？当然不能，当时我就火了，之后我便一下子闯进了文印室。 我惊呆了，里面的墙壁上贴着许许多多的相片，上面都是同一个人……我现在确定她就是余小燕……也因此上一次看到那张照片十分熟悉。 那时候我还觉得这大叔是个猥琐流，少女控……之后我便狂奔出去，我猜他都没反应过来，只是苦了和我一起搬报纸那孩子了，一个人搬那么多。 就这样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