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徒
“慢。”王驹对王根道:“这位就是叔叔给你找的师傅,跪下叩头。你要记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胡仁一个现代人哪里受得了这套,立马就要扶那王根起来,但王驹脸色不愉质问是否高攀不起?胡仁也只好受了王根的拜师大礼。 王驹又对王根嘱咐道:“十年内你不要回来,还有,老实点,你叔叔我双枪在手,还敌不过你师父一根木棍。”又招手让一个小土匪拿来一个长布包和一个皮袋,扔给胡仁,对胡仁道:“胡兄,别推让了,拜师总要备礼。就当小根的拜师礼。” 胡仁入手便知是把长枪,指了指聚义厅说:“你自己怕是比我更需要吧?” 王驹笑了起来,指着脑袋说:“我还有这个。” 临下山时王驹又压低声道:“押着这rou票的书僮和管家,正步行向山寨赶来的两个,是大当家的亲随。”胡仁点头一拱手下山去了。 这路上,王根不用胡仁吩咐,押着那二少爷行进,那二少爷也不知道胡仁是来救他,以为是转移rou票的关押地点罢了,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这次没绑他也没蒙眼,但也老老实实的迈着胖腿向前挪。胡仁一路上黑着个脸,王根也不敢和他说话,主要是因为王驹的话大大的刺激了胡仁,胡仁这才想到: 就算他回恢复到体能的巅峰状态。一个肌rou男,那怕是温候那样的肌rou男,也不会改变历史; 而要造一把AK不难,但要让一把AK打出第二发子弹还没坏,就实在很难,因为这是整个地区的工业生产链问题,不是有图纸就能解决的,所以大量历史小说里,制造超越时代武器的方法,如果自己时间转换时,是在大不列颠本岛、西班牙,或是在二战前的德国,还是美国苏联,就算是波兰、比利时也行,那还有得想,而在工业基础薄弱的祖国,也是不必再想。 那么自己何去何从?难道真的去当一名刀客? 前面一声吆喝,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妈的走快点!你这家伙不值钱的,信不信老子红了你?”胡仁已隐隐约约见听到前面转弯处,脚踢在屁股上的声音,哭泣声,叫骂声。 是那胖管家的哭腔,胡仁冲王根歪了歪头,王根傻傻的不知所措,胡仁只好低声和他道:“把这家伙弄到边上草里,你和他一起藏好,别出声。”王根才“噢”了一声,抽出匕首顶着二少爷的大腿进了草丛里。 左右开弓一枪一个结果了,胡仁没有把握,因为前面还有那个书僮和胖管家,这时胡仁才想起,按现有的枪械,就算论枪法,自己也不见得比这个时代的人强多少,犹其是这种没有瞄具的枪。 还好,胡仁起码是一个好的狙击手。 而他拆开布包,如果王根还在他身边,一定会以为这个新认的师父发了羊颠疯。 胡仁见到了一件太过先进东西:弗格森线膛后装遂发枪。 胡仁用通条配合路边的石头把铅弹砸进枪管,倒入纸筒火yao,扳下击锤,在路边的草丛里半蹲着,把斜举着的枪慢慢向下移动,当照门套住二十步外那胖管家的头时,停了下来,缓缓地让准星也移到胖管家的脑门,慢慢呼出一口气,击锤落下。 当胖管家身后的土匪右眼炸出一个血洞时,另一个土匪也停止了他抽枪的动作,因为他半边脑袋不见了。第二枪也是胡仁打的,他没有瞄准,也没有时间重装弹,打出第一枪以后,那怕被黑火yao产生的大量浓烟掩遮了视线又呛得咳嗽,他也没再打算在这么短距离内要瞄准,扔下长枪,腾身侧扑出射击后产生的烟雾团,身体还没落地时就马上抽出三眼火铳就开了第二枪。 他站了起来,吹去枪口的青烟。第一枪,是他近十年来的第一枪,信心和感觉已时间消蚀得荡然无存的胡仁不得不按cao典一步步来做。但第一枪之后,他已经不同。 因为他找回了枪感,一种离别近十年的感觉。一个军队中的神枪手,更多是依赖消耗了无数子弹的的枪感,而不是瞄具。 向王根的方向招了招手,王根连蹦带跳跑了过来,胡仁心情比较好,问他道:“那肥仔也叫他过来啊!” 王根瞪着乌黑的大眼睛说:“师父,我叫他不起来。” 因为刚才一进草丛,王根就命令那二少爷跪下,然后用枪把猛击他的后脑,那胖子一声没出就昏了过去,当然现在叫不起来了。胡仁苦笑道:“他娘的,你干脆叫傻根算了!”王根胀红了脸说:“要不,我朝他大腿扎一刀试试?师父你相信我,应该能行的!” 胡仁连忙命令他不许乱动,然后去扶起管家和书僮,让他们去弄醒那二少爷。 胡仁到了二少爷的家里,才知道这大地主也姓陈,他才醒觉这个年代,管家仆人,基本都是跟主人姓的,那二少爷的父亲并不是胡仁想像中土老财的样子,倒有几分儒雅,人也清瘦,不说的话很难猜出他是那团白面一样的二少爷的爹。
“小姓陈,陈吉,字仲达,这位英雄怎么称呼?”陈吉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情颇佳地和胡仁说话,全然不见传闻中怪僻的样子。 “胡仁,这个是我徒弟。”胡仁冷冷地说:“前天,向贵管家借长短枪各一把,今日前来还枪。”说着把那两个被击毙土匪的武器:装铁砂的鸟铳两把放在桌上。 陈吉这下可真的哭笑不得,托那相熟的洋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新式火铳长短各一把,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的,虽然其实他也知道那洋人给他带的不是什么最先进的货色,但现在桌上两把枪,和洋枪那里有得一比?不过人家救了他儿子回来,帮他省了五百两黄金,陈吉也不好说什么,但这次去派人上海真的亏了,收了半年的租,三千多两银子进的一批洋布就这样让土匪抢了。 陈吉冲管家摆了摆手,管家马上下去,端了一盘小银锭上来,胡仁一看,嘴里说:“陈老爷你倒看轻了我,救你家公子,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但口水都要流下来,不料他刚刚准备等陈吉说多两句场面话,就伸手去拿银锭时,陈吉挥了挥手,管家就这样把盘子端了下去了,陈吉起来作了一揖,道:“是陈某的不是,胡英雄见谅。”陈吉心想你给我来这套?我亏了几千两正心痛呢! 胡仁本要去拿银子的手,只好改作扶住陈吉。这时内堂传来喧闹和妇女的哭泣,胡仁脸色一变,却见一个丫环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少爷要出家了!” 那二少爷见胡仁理了个平头,便以为他是和尚,所以才有出家一说,总之不论如何,一个时辰后,胡仁就又多了一个徒弟——那个白面团一样的二少爷,陈宣陈吾离。 冷静下来,胡仁决定先训练一下这两个徒弟,因为作为一个战斗小组,他需要一个火力手和一个观测手。而且他从一确定回到古代,就决定要训出一个班的刘楠来,所以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