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香色倾城在线阅读 - 第21章 醉吻香唇分外甜

第21章 醉吻香唇分外甜

    生意人年节比平时忙,手艺人年节却是比平时累,在左源这个制醋闻名的地方,外人无法想像的是,整个行业还保持着一种类似过去行会的规矩,比如学徒三年帮工三年,要真正开坊独立门面,得行内公认的元老首肯,否则在这里都是醋精的地方,你怕是站不住脚。虽然行会没落了,可入行的也懂,要想酿出真正源自天然,余韵悠长的醋,还得这些老式手艺,那是再精密的机械也调配不出来的。

    过小年行内聚一聚在这里已成通例,往常都是各制醋坊招回外地的伙计掌柜,结算一个红利,这个规矩因为时代的变迁也演变了不少,久而久之成为同行一个默认的聚会,毕竟有人干得好,有人干得差,时不时,相互间总有个帮衬。

    而今年的行会,毫无例外地醋娘子成了席上的热门话题,老郑家从潞州淘回来的单家这爷俩,不但酿得醋让人口味一新,而且据说还铺开了灌装生意,着实让人眼热,就敬酒挟菜的功夫,已经有同行和老郑套近乎,想凑巴着,把自己的存货也出上点。

    这让在省城也夺目的真正醋娘子有点郁闷了,要在老家这块地方,她是典型的小辈,席上一溜过去,年纪没她大的也得喊叔伯甚至大爷,这也是让她最反感的地方,不过长幼有别尊卑有序,总不能坏了规矩,按着往常惯例给自家醋坊的叔伯敬了杯酒,又给同行里的叔伯拜了个早年,不过今天最耀眼的不是她,而是单长庆,老单被一众酿醋的行业人士围着,十句里倒有七八句是和制醋有关的事,就连单勇也没放过,被村里认识和不认识的大小伙围着,猜拳行酒,喝了个不亦乐乎

    席面闹腾了两个多小时,年前还要有一拔,不胜酒力的郑之源是被女儿搀回去的,不过今儿喝得高兴,边走还边哼哼左源小调,安排着厂里闺女给单家爷俩派个司机,那俩喝得也不少,别开车路上出了事,扶着父亲回家,看父亲心情尚好,坐到床前倒杯水时,郑锦婵不无埋怨地道着:爸建灌装厂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又没调公司的钱,都是经销商自己垫本,咱们提供原醋就成,告诉你干什么郑之源得意地道,似乎办了一件平生快事一般,躺在床上手一挥道着:我老郑活这么大也要放卫星了啊,两个月我要卖上三千吨,非把同行看红眼了啊,呵呵,三千吨啊,我看明年,能出上万吨,左源得以咱们郑氏醋坊为龙头了。

    爸你能什么呀又不是你想的主意郑锦婵端着水,放到床前,故意刺激了句,却不料郑之源酒后兴起,不服气地一骨碌坐起道:你知道什么呀这是我和老单琢磨出来的,一个醋坊他出来的醋,就品质再好也不可能适合所有地方的口味,你爸这些年收集的醋醅就派上用场了呵呵,还是小单的度量大啊,他说为什么不放开手让别人去干呢除了醋醅难,浸醋灌装贴标都是些体力活,谁干不了我说你要能解决异地灌装问题,我就能给你配出地方醋来,嘿哟,这小家伙,一撒手就上马了三个厂还说明年要铺遍全省。呵呵厉害,后生可畏。比你强,你不都说夕阳产业吗没奔头啦现在还这样认为吗

    喝吧,什么后生可畏。郑锦婵递着水,不悦地道,就不喜欢父亲把他夸成朵花似的。

    老郑喝了口,明显余兴未尽,又得啵着道:闺女,明年咱们醋都不用酿了,专心做醋醅,把浸泡和灌装这个耗时费力的活往外一托,得,比醋厂还要挣得多,只要这个手艺还在咱们手里,这就是几代人的饭碗啊哦,你不爱听呀,也是,你个闺女家家的,我要是有个儿多好啊

    又来了,每每想起偌大家业无人继承就让老郑有一种说不出悲哀,气得郑锦婵起身撒着脾气道着:想要儿子你不再生一个,你不赖我妈,赖上我啦

    这气生得,老郑的脾气也上来了,哼了哼,又开始数落着女儿快忘本了,父女俩的眼光不同,在经营上多有分歧,也是郑锦婵多不愿回老家的原因之一。听了几句醉话,听得郑锦婵掩门而逃,这家里,原本就不太想回,每每回来总是这么一堆烦心事,今天也如此,出了门却不料自己该往那儿去,自从接手源源醋业的生意,和母亲一起住在市区,很少回这个处处飘着酸味的村里了,连个知心人说话也没有。

    有,刚出门,汪汪了几声,狗儿看主人回来了,兴喜了。

    郑锦婵看到了拴在门廊口的爱犬,是条杂交的黑贝,很威武,好长时间没回家了,郑锦婵弯下身时,黑贝爱昵地蹭蹭她的裤脚,让她好不哀伤地摸着狗头道着:贝贝,咱家就你待见我,走,带你改善改善伙食去,想我了吧,市里不让养狗,要不真想把你带走。

    解了狗绳,狗儿欢快地汪汪了几声,偶而兴奋地跳起来,都快够得着郑锦婵的肩膀了,从家里到厂里这段路很熟悉了,你不用牵它就知道往那儿跑,一路欢快地逗着狗儿,倒是暂时了忘了烦忧,到了厂里食堂,郑锦婵带着留守的伙计要了几块冻rou,扔着逗着狗儿,冷不丁看到单勇的车还停在这里,而人却不见时,她想起了安排司机的事,拔着电话让公司的司机来人,再看到啃着rou的贝贝时,她的眼睛一亮,坏心眼出来。

    对了,她想起来了,刚下车回家时,看到单勇紧张地,贴着墙根悄悄走,听到狗声就跑,很害怕。

    过来,贝贝郑锦婵招着狗儿,到了单勇车跟前开了车门,牵着往座位上趴了一圈,然后一放手,坏笑着唆着:去找这个坏蛋。

    黑贝养得很听话,明白主人的意思了一路嗅着,出了厂门,如离弦之箭,快跑上了。郑锦婵在后面跟着,远远地看着,这家伙刚才还在席上,这会儿不知道还在不在。

    哟,好像在聚会地方在上水井老醋坊的食堂,那儿地方大,新修的厂区,黑贝找到那儿时,没有进场门,却是围着场门口嗅着,似乎找到目标了,郑锦婵正讶导着那狗像闻到了,嗖声钻进厂区后的小树林了。

    不会吧,这家伙在树林里

    郑锦婵快跑着,有点奇怪,刚跑几步就听到了狗声大吠,她赶紧往路边树后一靠然后她的眼一直,笑喷了,看到个少儿不宜的场景单勇提着裤子,从树林里奔出来了,黑贝在后面追着,绕了一圈,单勇大喊着救命,吧唧地栽了个跟头胡乱地提着裤子,连滚带爬地慌不择路地往树林里的逃那速度真叫快,一眨眼就没影了,黑贝吠着又追进去了。

    郑锦婵笑得前附后仰,jian计得逞,扶着树干笑得花枝乱颤,这回可要把他整惨了,她正要召开黑贝时,冷不丁听到了狗声叫得凄惨了,变音了,不过踌蹰满志地去追人,而像被人打了,这下把她吓了一跳,快跑着奔到厂后,看到了一个让她震怒的事,黑贝不知道怎么被单勇套到树上了,细看却是单勇的皮带,套着狗脖子拴在树上,单勇正恼羞成怒地拿着一根树枝抽着,边抽边骂着:再叫妈的老实点,再喊

    吧吧吧抽着,狗儿哀鸣着,郑锦婵怒火中烧,喊着:干什么,打我家狗。说着,就冲上来,上来一把夺了单勇手里的树枝,气哼哼推了单勇一把质问着:你不认识是我们家狗啊,什么人啊,你跟狗较什么劲

    嗨这怎么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刚说来这儿方便一下,这家伙,嗖就冲出来了,吓死我了单勇喝得有点脸红,忿忿不平地说道,亏是不是只恶犬,要是上来就咬,今儿得挂花了,郑锦婵却是为狗辨护着:那你也别打呀

    它追着我不放,你让我怎么办单勇火大道着,指指狗脖子:别牵,我的裤带。

    郑锦婵哧声一笑,从狗身上解下来,狠狠地扔到单勇怀里,单勇刚拿着,估计是那狗受委曲了,主人一来,狗仗人势了,冷不丁挣脱郑锦婵扑上来,正在迎面,单勇吓坏了,仰面一倒,双手高举喊着:哎哟,妈呀,狗哥,别咬啊。

    贝贝,回来。郑锦婵可没料到这个变故,喊了声,咬是没咬,不过早吓得单勇瘌驴打滚躲开了,这一滚,躲开了扑上来的黑贝,却撞上了奔上来的郑锦婵,一个不小心,哎哟声,郑锦婵猝不及防仆倒,慌乱间重重压了狗儿一下,那狗儿吃痛声,躲开了。

    咦,不疼郑锦婵趴着一回头,前面压住狗了,上面压住单勇了,膝盖重重顶了单勇一下子,她噗声一笑,坐着拍拍裤腿,单勇这逃得腰酸腿疼,又被郑锦婵重重绊了一下,揉着腰,恶狠狠地指着郑锦婵道着:你你故意的是不是至于么有多大仇,放狗来咬我。

    胡说不是,我家贝贝是看谁不顺眼才咬他,你肯定那儿招它了。郑锦婵嗤笑着,把单勇吓成这样,也足以慰籍咱心里的气了。

    等着啊,回头把它炖成红烧狗rou。单勇恶狠狠地说着,找着皮带。

    是不是,看你有那本事没有贝贝,过来。郑锦婵一叱喝,那狗儿如离弦之箭,从树后蹿出来,吊着大舌头盯着,单勇吓得张皇失措,连滚带爬直往郑锦婵背后躲,边躲边哀求着:别叫它,我从小就怕这玩意啊别过来,狗哥,别老跟我过不去呀。

    紧张,张惶,单勇围着郑锦婵转了一圈,那狗追着不放,单勇慌乱间乱抓乱躲,把郑锦婵拖着堵在身前当挡狗牌,郑锦婵此时才发现自己整得过火了,手力奇大的单勇抓着她的双肩,甩也甩不开,躲也躲不掉,她用力挣扎时却是一个趔趄,向前扑倒了,哎哟了声,单勇伸手去拉,连着单勇一并拉倒了。

    一刹那间喊叫声停,两人一狗,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郑锦婵在下,单勇在上,脸对脸,两人的脸旁边,还有张狗脸正讶异地看单勇。

    一呲,森森的白牙露着,离单勇好近,近得能感觉到热度,吓得他不敢稍动。

    放开我。下面的郑锦婵挣扎着,羞红脸了。

    别动,他咬我怎么办

    它不咬人,吓你的。

    它不咬你要咬我,我找谁说理去

    快放开我它真不会咬人。

    郑锦婵羞恼地挣扎着,单勇盯着狗眼神看,果真这狗貌似凶悍,根本没有咬人的意思,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看来是真的一念至此,他突然发现了比虎视眈眈的狗儿更值得他注意的事,身下的郑锦婵,脸上羞了一朵红云,一如那日拍广告时的娇羞不胜的样子,看着人心咋就这么动涅。

    他一个激灵,脸朝前,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飞来的艳福真不不浅啊,什么时候就把这妞被骑着了,要这么说,得感谢这狗兄弟涅

    一刹那,郑锦婵后悔了,现在倒希望贝贝会咬人了,可偏偏这狗儿从小就不会咬。

    放开。郑锦婵眼睛冒火,羞愤交加,一只手试图遮住眼,另一只手要推开单勇。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保持这个姿势,万一我一动,狗儿咬我怎么办单勇轻声说着,不过眼睛却盯着郑锦婵,白皙的脸蛋吹弹得破,红润的双唇微微轻启,酒壮色胆,他凑上前深深一嗅,好香,却不料郑锦婵早有防备,一把推着她的脸,咬牙切齿地道:你敢,我喊人了啊。

    厂里人一多半喝高了,没人来。单勇窃喜道。

    那我喊狗咬你。郑锦婵威胁道。

    你家狗和你一样,都是色厉内茬,它不会咬人吧。单勇笑了。

    你放开。郑锦婵无计可施了,手打脚蹬,像头发怒的母豹子,力量蛮大。单勇不知道那来的火力,捉手缠臂抱人脸凑上去,捉住了那来回躲着嘤唇,郑锦婵一队羞急,嗯嗯啊啊,挣扎着,猛地在单勇的嘴上狠狠咬了一口,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和浓烈的雄性气息,像能催发一种原始的一般,她生怕自己沦陷似地狠狠地,咬了单勇一口。

    单勇一疼,稍稍一顿,他看到郑锦婵羞恼的眼神,像要杀了他一样,她的十指紧蹙,又似要扣进他的手里一般,她也在恶狠狠地说着:它不会咬,我会咬,再敢,我咬你一块rou。

    你咬吧,总比被狗咬了强。单勇不容分说,很粗暴的吻上来,郑锦婵嘤咛一声,在唇齿相接时,却觉得他一点也不粗暴,是很温柔地舌吻在挑逗着,带着酒意的芬芳,她闭着眼睛,想要躲,却仿佛不愿也没有力量躲开一般,轻动着唇舌,迎合着,一刹那的接触,单勇打开紧闭的心扉,紧紧地抱着,深深地吻上了。

    防线,在顷刻间全线崩溃,郑锦婵痉挛似的十指扣着单勇,一霎那放松了,紧紧地揽着。

    狗儿郁闷了,歪着头,嘴里嗯着怪异的声音,对于它,似乎欣赏不了这种另类的情感,郑锦婵抬脚一踢,生怕爱犬看到一般,把它赶过一边了。

    枯树败叶,并无遮掩的树林,遮不住猝来的浓情,那吻像酵了几年的醇酒,让郑锦婵在贪婪地吮吸中感受着它的芬芳,在紧闭的心门打开时,她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渴望的是这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深深的吸引,曾经的焦虑和忿意,在甜蜜的吻间消失得无踪无影。

    单勇抱着柔软的娇躯,即便是厚重的冬衣,似乎也能抚摸到她光滑的肌肤,在他真切地感觉到郑锦婵的回吻是那般的强烈时,他知道自己封锁的太久了,已经快忘了情爱的滋味,他吻着,亦是徜徉在酒意微醺的惬意之中,他的手,像有点僵硬一般,在身下悄悄伸展着关节,然后有点生涩地,仲进了紫得靓丽的外衣,在薄薄的内衣间,爱抚着那婀娜的胸前。

    一定熟透了,浑圆而饱满,散着微醺的体香,他忍不住揉捏着,恨不得放在手里把玩。

    啪手被抽出来了,郑锦婵硬抽出来的,狠狠地在他的手背后打了一巴掌,单勇缩回了咸手,羞赧地笑了,cao之过急了,引起反感了。

    说,把我当成谁了郑锦婵整着衣服,看着四下无人,咬着嘴唇,在中断吻后,看来还念念不忘那茬事。

    当成娘子啦呗。醋娘子,有味道嘛。单勇笑着轻声附耳道。

    一股酒味,臭死了。郑锦婵羞也似的,脸蛋红扑扑地格外诱人,她推了单勇一把,站起身来,单勇慢腾腾地起身,却是恋恋不舍,意犹未竟,却是jian笑着道着:再让我尝尝,醋娘子的味道千变万化,我还没尝到甜度

    郑锦婵噗哧一笑,挡过单勇的猪头,一扭身姿道着:讨厌,有人来了。

    一转身跑了,让单勇好不失落,那狗儿也跟着主人跑,不过单勇瞬间看到狗嘴里叼着的东西时,紧张地追上来了:嗨,放下贝贝,我的裤带。

    不给他,贝贝,快跑。郑锦婵催着黑贝,一人一狗,快步跑了,只余下了一阵郑锦婵得意地大笑,对了,还有在树林,提着裤,靠着树干的单勇,舌头舔着咬疼的嘴,看着人影渐杳,此时还真觉得那句广告词名至实归:

    醋娘子,就是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