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在线阅读 - 第一五七章 哑巴吃黄连

第一五七章 哑巴吃黄连

    革委会主任踹开了自己家门,拉开了电灯,一时屋内屋外,灯火通明。吵闹叫骂和刺目的灯光,把民工连长和蔫黄瓜,从梦乡中惊醒,连长揉了揉眼睛,言道:“兄弟,你不是开会去了吗?怎么,回来啦?”

    “你盼我不回来!不回来你才高兴呢是不是?你可真行啊!我拿你当亲哥哥待!你却睡我媳妇!你还算人吗?”

    民工连长睡眼朦胧,还没醒彻,猛然听到革委会主任爆出这样扎心的言语,不由大惊,言道:“兄弟!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你问你自己吧!还跟我这儿揣着明白说糊涂!我刚刚出去一天,你们两个就吃在一块儿,喝在一块儿,睡在一块儿!你们俩也太嚣张了吧!”

    革委会主任的话,说得民工连长知道了革委会主任愤怒的来由,扭头看了看,一个大被子,确实盖在他和革委会主任媳妇两个人身上,羞得他不知所措,嗖的一下子把被子扬翻。革委会主任哈哈冷笑一声,言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脑袋掉了一边儿安去,临阵了,当起怂包软蛋啦!我最瞧不起那些偷鸡摸狗敢做而不敢当的人!”

    这顶偷人媳妇的帽子,看来革委会主任是给民工连长扣定了,把个民工连长气得脸红脖子粗,竟语塞了起来。

    革委会主任并为停歇,继续数落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早就听街上人风言风语,说你们两个狼狈为jian!我还不信呢?闹了半天这是真事!蔫黄瓜啊!蔫黄瓜!你蔫鸡下软蛋掉地砸一坑!我可认识了你!瞧你不声不响好人似的,闹了半天你背地下毒手!背后给我一刀子!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你过了快二十年了!你跟我的恩在哪儿呢?难道你的心都让狼给吃啦?”

    革委会主任像连珠炮一样数落着民工连长和蔫黄瓜。把民工连长和蔫黄瓜数落得一时晕了头。民工连长到底是民工连长,言道:“弟妹!这事你得说说呀!我是被你们邀请过来的,我什么也没干啊?怎么说出这般对不上牙口的话啦?这哪儿跟哪儿啊?”

    蔫黄瓜憋了半天没有言语,听到民工连长说出这般话,言道:“您甭听他胡咧咧!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听他说话!老爷儿得从西边儿出来!我说陈柱头,你狗眼看人低!你是哪种人,你以为别人都是哪种人?你整天介搞女人!你以为别人也像你一样!这连长大哥不是你让我请上来嗒?”

    “我让你请他来吃一顿便饭,谁让你们到一被窝睡觉?”

    “放你哪死爹的屁!谁在一被窝睡觉?”

    “明明你们刚刚睡在一被窝里!人说拿贼拿脏,捉jian捉双!刚从一个被窝把你们俩狗男女翻出来,还没挪窝哪?就不认脏啊!罢了!罢了!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不把你们两个狗男女交给公家,你们是不会老实的!”

    革委会主任,腾腾走出屋子,反锁了街门,不一刻,找来了革委会副主任,两个村党支部委员,治保主任和两个生产队长,言道:“你们大家给我主持个公道!我刚刚出去开会一天,这两个狗男女就搞到一块儿去了!你们看看!酒菜预备了一大桌,吃喝完了,钻了一个被窝子,睡滋润觉去了!什么东西呀!”

    大家看了看,也确实是炕上一个大桌子,上边杯盘狼藉,两个还酒气熏天,炕上被窝垛拉倒了,两个枕头,一个被窝炕上散着。清官难段家务事,来的几个村干部面面相观,突然间,蔫黄瓜大哭大叫:“他是什么东西谁不知道啊!他设好了圈套冤枉我!我是那人吗?你们大家做做证!”

    “我是活驴!你没逮着我!你是天底下第一大好人!我逮着你啦!”

    女革委会副主任回身拉过革委会主任窃窃私语,革委会主任听了半截,大声嚷道:‘你甭跟这儿给我和稀泥!我说什么也不跟他过了!想骑在我头上拉屎!她错嫁了人家!我不求别的!我就求求你们在法庭上能给我做做证明就是了!”说完这话,革委会主任言道:“大家请回吧!这个家我也不能呆啦!瞅见她们两个我就恶心,让她们两个在这儿反吧!”

    大家走了,革委会主任随着大家从屋里出来,奔大队部去了。

    革委会主任第二天起得很早,奔了县法院,递了离婚起诉书,回到村里又住在大队部了。革委会主任没时闲,在法院递了离婚起诉书,截了一天,又去水库指挥部告了哪个民工连长。水库指挥部听到反映,不由分说。把民工连长发回了原籍。

    又过了半个月,法院发来了传票,定期开庭,革委会主任和蔫黄瓜到庭,法官念了革委会主任的离婚起诉书,起诉书里自然道出了蔫黄瓜的“不轨”蔫黄瓜自然不承认,革委会主任说出了证明人,证明人早就在庭外候着,几个证人鱼贯上庭,给革委会主任作证,签字画押。蔫黄瓜一人好狗难敌群狼,不是事实也是事实了。

    都说革委会主任乱搞男女关系,没听说蔫黄瓜有这事啊?居然蔫黄瓜也会搞破鞋,一时轰动了福兴庄,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想不起来呀!真的想不起来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花红世界!花红世界呀!

    不久,法院判下来“离婚书”蔫黄瓜看着离婚书发呆,革委会主任吼道:“犯什么愣啊!卷包袱走人吧!”因为蔫黄瓜有错在先,法院没判给蔫黄瓜什么财产,蔫黄瓜从柜里翻腾出几件自己经常穿的衣服,用包袱皮包上,含着眼泪离开了哪个她经营了二十来年的家,这个家从此再也不属于她的了,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而今突然降临,使她茫然,使她不能适应不知所措。等在她的未来是什么,未来的哪个家是什么?她不知道。

    女人啊女人,哪个女人不是这样啊!碰到了一个好男人,家就是一辈子的安乐窝,碰到了一个赖男人,家就是一个临时旅馆,旅馆由得了自己有时日,而这个家没时日,由不了自己。

    革委会主任和蔫黄瓜离婚了,知道的最先的当然是带着大肚子的淑贞,淑贞不亏是淑贞,好眼力,她相信革委会主任的能力,革委会主任不亏是革委会主任,既把蔫黄瓜打发走了,自己又没落什么肮脏,不能不让村里人佩服。

    村里人想当初还在看革委会主任的哈哈笑,没想到,没经革委会主任三拳两脚,就给摆平了。接着就是革委会主任和淑贞,去政府登记,领取结婚证,钻了一个被窝子睡觉。

    革委会主任和淑贞结婚了,没有谁来祝福他们,有的是,从他俩身前走过,都扭着身子歪着脸过去了,过去之后,回过头来戳他们俩人的脊梁骨!骂他们俩栽赃陷害了蔫黄瓜。可他(她)们,顾不了那些,也不顾那些,也不需要谁来祝福,只要合法的钻了一个被窝儿,生下哪个“不该”来到人世的孩子,就足够了。

    人们咬牙跺脚咒骂了两年革委会主任。蔫黄瓜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渐渐被人们遗忘了。村里人看着淑贞生出来的孩子,看着淑贞和革委会主任“郎才女貌”出入家门,转而佩服起了革委会会主任的本事!街头巷尾竖起大拇指都夸起了了革委会主任的能耐。

    人嘴两面皮,翻了正,正了翻,什么叫对?什么叫不对?谁说得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