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郎新月的死讯我是在网上看到的有视频，有资料。这事儿的轰动太大了。 我哭了，我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我自私吗？当然不是。我想她好，可我却给她留下了遗憾。 郎新月，一朵刚刚吐蕊的花，就这样凋谢了。也许她留在猛虎团会活下来，我也想留下她，可，可我没有留她的权力。 于是我知道了郝俊婷、肖映雪、铁心兰去而复返的原因了。 她们仨是下午到的，看一个个的脸色苍白，人瘦了一圈儿，我真心疼。 9月11日，我召集所有文工团的人员开会。 我庄重地说:“排练之前，我请大家起立，悼念一个刚刚逝去的生命。” “谁呀？”众人议论纷纷。 我说:“安静！我告诉大家，她就是郎新月。默哀三分钟！” 默哀过后，我说:“好了，大家继续排练吧！” 别人都各忙各的，四排的人几乎全过来问我:“龙哥，月月是怎么死的？” 我神色黯然地说:“月妹她爸逼她和吕文昌订婚，月月不同意。订婚仪式上，她开枪打死了吕文昌，也打死了自己。” 众人都掉下了眼泪。肖映雪边哭边说:“我说为什么我爸去参加月月的订婚仪式，人没回来，打电话催着我回猛虎团，原来他是怕我成为月月第二。” 我说:“月妹走了，可我还是要说她两句，她不是好榜样，咱们要多学些斗争的策略和方法，要坚强地活着，而不是选择自我毁灭或同归于尽。” 肖映雪擦着泪说:“龙哥说得对，选择好的策略和方法。一班到五班的，某些人可做过对不起咱们的事儿，我的策略是:吃龙rou！咬他！” 一大帮女人糊过来，张嘴要咬我。我忙摆手说:“慢慢！凭啥朝我来呀，救命啊！” 这样好像对逝者不太尊重，其实不然，我和她们是用这种方法回忆曾经和郎新月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我又去找曹霖问:“哥，那四首歌的曲子练没？” 曹霖说:“兄弟你特别吩咐的，能没练吗？” 我说:“郝俊婷她们三个回来了，正好和她们合一合。” “好嘞！”曹霖说。 我又说:“哥，《新月如钩》也得继续练一练。” 曹霖诧异道:“小月都‘走’了，谁唱啊！” “我！”我说完又去别处看。 曹霖摇摇头。这时电贝斯手黄力民过来对曹霖说:“看不出咱团长还真是情种！” 曹霖看看他说:“我兄弟本就是个重情之人。女人多不是他的错，只因他太优秀了！干活！” 黄力民答应一声又开始排练。 8月12日，罗文谦找我去他的办公室。 罗文谦一点我说:“龙大团长！” 我不好意思地说:“罗大，别这样，我受不起这么叫。” 罗文谦说:“公事公办，龙团长，‘十·一’文艺汇演的节目准备得如何啦？” 我立正说:“随时可以接受领导审查！” 罗文谦看看我说:“哟呵！小子，挺狂啊！” 我一笑说:“一般般啦！” 罗文谦又看我一眼略带嗔责地说:“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啦！龙团长，这回汇演，你这又准备了多少节目哇？看一天把你忙的，是不是又是十八个呀？” 我戳戳头问:“罗大，这个数是多还是少了？” “少了！”罗文谦没好气地说。 “那罗大您想要多少节目哇？”我又问。 罗文谦赌气地说:“依着我，三十六个！” 我一听，“嘿嘿”一笑说:“罗大，您可真会要，我那儿不多不少正好准备了三十六个节目。” “什什什，什么？你真准备了三十六个节目？”罗文谦难以置信地问。 我说:“我原先只准备了三十二个，外单位的四个，可郝俊婷、肖映雪、铁心兰她们仨又回咱猛虎团来了，于是就这样啦。” 罗文谦较真儿地说:“什么就这样了，那还一个呢，谁演俩呀？” 我说:“她们每人都演仨呢，但不是那意思。郎新月回不来了，我在网上得知了，所以她的《新月如钩》我来唱，也表达一下对她的怀念吧！” “嗯！也好！”罗文谦点头说:“别干说，单子呢？” “这儿呢，请领导审查！”我说着拿出节目单双手呈给罗文谦。 罗文谦边看边说:“嚯！干嘛？小龙！你想垄断汇演是怎么着？ 我戳戳头说:“哪有？我也没说要全上，既然节目都练了，也让人家露露脸儿嘛！上不上的另说，这文工团编外的还有呢，我没敢再招。我现在文工团就原来的二百八十六人，加上我们排的三十五人，一共三百二十一人。” 罗文谦说:“加了这些人就作这么大妖？行，小龙，那这个单子我可上报了。” “等会儿！罗大！”我阻止他说。 “龙大团长！别一惊一乍的好吗？我可有心脏病！”罗文谦说:“还有什么事儿呀？” 我说:“节目报上去没问题，不过带点儿附加条件。” “又要条件！啥条件，说吧！”罗文谦说。 我一笑说:“不要钱，不要物，只要咱们团最后一个参加汇演考核。” “这是为什么呀？”罗文谦不解地问。 我说:“咱们文工团若先去，又是食宿，又是训练场地的，会给总部带来不便，咱自己的军训也会耽误，咱最后一个去，提前汇演彩排三天去。头天上午到总部，下午和晚上最后排练，第二天考核一天。” “嗯！是得一天！”罗文谦说。 我继续说:“第三天出评审结果，最后与其它单位一起合练彩排。” 罗文谦点头说:这样不错，总部和猛虎团全照顾到了。” 我说:“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挖墙脚的人少钻空子，少耽误咱训练时间和精力。” 罗文谦说:“就照你说的办！他们总部还要感谢你嘞！” 我说:“那到不必，没什么事儿，我训练去了。” 西北军区总部。郝文军接过士兵递过的传真笑着说:“来啦！终于等来了！” 军区司令范永刚问:“老郝，把什么重要文件等来了？看把你乐的！” 郝文军笑着说:“猛虎团的汇演节目名单！” 范永刚说:“让我看看。” 郝文军说:“这可不成，我得先养养眼！” 范永刚一听乐了，说:“老郝，我只知道看文艺节目养眼的，可从来没听说看节目单也能养眼！” 郝文军边看边说:“那是！看别的单位的节目单，那是千篇一律，全是咱以前看过的节目，包括咱总部特二旅的也是。你看了节目单都能想象出节目的场景。你再看猛虎团的，那节目的名字你是一个也没听过，从没看过……他我，这后边还一篇子，干两大篇了子！”郝文军惊愕地说。 “来，头一篇给我，也让我养养眼！”范永刚接过看了笑着说:“不错，真不错，看这名字真诱惑人，不会是拿个空名唬人吧？” 郝文军说:“老范！你怎么也犯起我‘五·一’时的疑心病啦，我敢保这些全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老郝，你咋敢保？”范永刚问。 郝文军一笑说:“我有小特务就在猛虎文工团当卧底！” “怎么老郝你也干这事儿？”范永刚说。 郝文军说:“原先我是想把人勾回咱总部来，可人没勾回来，还把女儿搭进去了。” “前两天人不是在家呢吗？”范永刚说。 郝文军说:“别提了，回来就闹病，趴了好几天。有了郎吕事件，我是不敢让她在家呆着啦，赶紧打发她回猛虎团。一回可倒好，星期天打电话，说话动静那是‘嘎嘎’的，一天，病好了！” “猛虎团还有这治病的本领！”范永刚说。 “差不多吧。”郝文军说:“就这一个龙霄瀚，我说啥那汪瑞年死活不放。” 范永刚看了第二篇说:“看来这龙霄瀚还真不一般。看！大部分歌曲的作曲都是他，没他猛虎团的文工团也玩儿不转，我看你是甭指望汪瑞年放人啰！你呀，还是另找出路吧！” “是啊！”郝文军无奈地说。 范永刚说:“老郝，你家婷婷不错嘛！三个节目，这《我们都是龙女郎》，这有点儿个人崇拜吧？” “关键人家能耐呀！”郝文军说。 “看看都有谁？”范永刚说:“汪虹、郝俊婷、肖映雪，这怎么还有打着框的，郎新月？” 郝文军说:“孩子刚‘走’，原来和她们都是一帮的，写上她，也是寄托一份哀思吧。” 范永刚点点头继续读:“铁心兰、燕秀、燕蓉、林圆圆、龙霄瀚，嚯！除了燕秀、燕蓉，这都是今年考核前十的选手哇！” 郝文军说:“实力呀！” 范永刚点头。 郝文军说:“再说这燕秀、燕蓉，桑洛族新兵，桑洛族知道吧？” “不就是那个新发现的民族吗？”范永刚说。 “谁发现的？”郝文军意有所指地问。 “不会也是龙……” 郝文军点头说:“就是龙霄瀚带着汪虹、郝俊婷、肖映雪、郎新月、铁心兰等二十五个女兵干的。” 连范永刚也愕然地说:“能人呐！听说还消灭了一千多国民党残余。不得了！真不得了！就这人，在我手下你要我也不给！” 郝文军只有苦笑。 范永刚说:“看来十八号我也有必要先睹为快啦！” 猛虎文工团参加西北军区总部“十·一”文艺汇演考核节目名单如下: 一，交响乐《国庆国庆》 二，百人合唱《建军节上》 三，军绿奇葩乐团《军绿奇葩》 四，飞鹰乐团《飞鹰》 五，绿女郎乐团《绿女郎》 六，靓丽青春乐团《靓丽青春》 七，桑洛乐团《桑洛弯弯》 八，火狐乐团《火狐》 九，龙霄瀚《战地嚣龙》 十，乌兰乐团《风月草原心》 十一，郝俊婷《俊影婷婷》 十二，肖映雪《映雪凝梅》 十三，郎新月（打框）、龙霄瀚《新月如钩》 十四，黄蕾《黄蕾绿蕾》 十五，赵蕊蕊《心蕊泪思》 十六，倪晓玉《赋绵绵》 十七，铁心兰《心兰颂》 十八，林圆圆《圆圆的梦》 十九，特战Queen《He''''smyllovingtree》 二十，白玉庆《画廊、彩廊、我的河西走廊》 二十一，追风乐团《高地》 二十二，四排《我们都是龙女郎》 二十三，焦明亮《破·风》 二十四，汪虹《虹》 二十五，西林乐团《望月思兵阿哥》 二十六，别古里乌提乐团《军徽军辉》 二十七，松赞卓玛《从那曲到兰州》 二十八，付雪《军营雀歌》 二十九，现代民乐《军旅骄阳》 三十，萨克斯独奏《子夜军营》 三十一，钢琴协奏曲《兵魂》 三十二，踢踏舞《绿色洪潮》 三十三，肚皮舞《青春畅想》 三十四，芭蕾舞《爱满军营》 三十五，钢管舞《活力人生》 三十六，现代舞《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