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未知
黑。 暗。 魔。 王涛从无尽的黑与暗中感受到魔的存在。 很深刻的感觉，很纯粹的感觉，很……不知所谓的感觉。 站在高空看世界，充满自然与美好，高山与河流与森林与绿地……纷繁的色彩占据绚丽多姿的广阔视野。 看起来很舒服的世界，一个黑色小点缓缓浮现。 黑点渐渐变大，凡是黑点经过的地方，所有的色彩都变成了黑色，暗淡光彩的、无尽深沉的黑色。 恶心。 想吐。 王涛想着，身体有说不出的难受。 无法忍受，且无法阻止自己难受，必须忍着。 想死。 忽然想死。 生不如死！ 时光瞬间错乱，无数向杀的念头在脑海中滋生，似乎只有杀戮才能够将脑海里的压抑发泄掉。 杀！ 杀！ 杀！ 王涛在心中怒吼，丝毫不在意杀戮会带来什么，只是想着杀，想要杀尽世间一切，挥刀杀尽黑暗，杀到天空变晴。 每次怒吼，身体都似不受自己控制，是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仿佛只要自己一直杀，身体就将不再属于自己。 很清晰的认识，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只不过，并不想改变。 一直想要杀，杀杀杀！ “还是不行吗？” “你就那么弱？” “真不知所谓。” “真是无所谓。” “大概是命吧。” 平静至淡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尔后消失，似未曾出现过。 王涛听到了声音，嘴角露出讥诮的笑。 “就……这样。”王涛说道。 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话，终于有了短暂的连贯，但只是连成了两个字，代表不了什么。 就这样，王涛笑着说，说得很无所谓。 一瞬间，他睁开眼睛，眼眸之中缭绕黑色气息，还有丝丝幻色的光芒在黑色深处。 他看到一个女子，身着白色服侍，身姿被遮掩，却依旧完美，脸上挂着浅淡的雾，像是身处于云间。 “就哪样？”女子道。 王涛没有说要哪样，径直向前冲去，铁刀紧紧握在手中，割断了带暗带冷的空间。 女子轻轻摇头，摇头这个动作在王涛的世界里一直延续。 轻飘飘的，似什么都没有。 带着这样的感觉，王涛陷入沉默，言语的沉默，更是身体与灵魂的沉默。 禁锢。 死寂。 女子看着王涛，脸上的表情因朦胧而分辨不清。 恍惚似有蹙眉，仿佛是在揪心，又像是有几分失落，若有阵阵神伤，凄迷而又怅惘。 “可以试试。”女子说道，“结果如何……” 话说到一半，便没有继续下去，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又似乎无法继续，因为有改变。 改变的是正在发生的事，改变的是此刻看事的心态。 一股力量在抽离。 身体渐渐地虚弱。 意识不断地模糊。 好像……自己彻底不是自己。 更像……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仅有的思绪，是飘离的，是无处刻画凄凉的……有一个字靠得特别近，近得触手可及。 死。 这样一个字，属于状态的字。 这样一个字，代表终结的字。 这样一个字，没有意义的字。 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结束了。 生命的终究，人生的归途，事物必有的轮回。 “没有想到，真的……有希望吗？”女子闭着眼睛摇头，深呼吸间将一切放下，“既然有所谓的命运，那就应该相信。” 相信命运，相信的是对自己有利的命运。 如果命运背离想法，就算有着，都可以抛弃掉。 看似无奈的命运，总还是想着向自己所向往的方向，到那应该充斥美好的未来。 “你是希望……我给你希望，但是，你也要给我希望。” 女子呢喃，双手划动，漫天雪花纷然。 白色的雪自高处落下，又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散乱的雪花在地面层层叠叠，勾勒视界苍白。 飘洒的雪花，飘散的意境，飘着不知到了何处的心。 王涛感觉到混沌。 思绪的混沌，万物的起始。 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说不上真实，也谈不上虚假，更是若即若离，很难触碰到。 明明就在那里，当想要靠近，不觉间便是远去。 魔。 魔是魔，亦不是魔。 人。 人是人，亦不似人。 兽。 鬼。 妖。 神。 仙。 万物存在。 有始混沌。 “你死了。” “但是，没有死。” “原谅我。” “就……这样。” 王涛听着似乎已经熟悉的声音，灵魂仿佛穿越时空，由某一个世界来，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途中，有过听闻，有了驻足。 驻足，发觉世间多奇妙，奇妙之间有着令人神往的所有。 王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女子。 女子身着白衣，稍显宽松的衣服遮不住玲珑娇躯，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充斥嫩白，还有一股细揉，让人想要靠近、触碰、轻抚，而那看不清面容的脸，则在神秘间带上清冷。 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已经见到过。 “你是谁？”王涛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女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起雾绕着的脸庞更是不会显露情感，依旧平静，清冷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 “见过。”女子轻语，稍有沉默，“我需要你的帮助。” 王涛顿了顿，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不曾知晓女子的姓名，那份熟悉的感觉始终萦绕，还有声音平静而让人安适，加上一些不愿打破这带异样的美好。 答应，只是顺心，仅仅是顺心意。 眼眸之中，除了疑惑，似乎不再有其他感情，连好奇都不曾有。 “谢谢你！”女子说道。 王涛没有回答，反应有些迟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似乎，就算反应过来，也一样会答应。 “这件事情，有些危险，但对于你……存在太多可能。”女子轻声说道，“我先把事情告诉你，你再决定，是否帮我做这件事情。” “还有，你身上有无忧的气息，我不希望你出事，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如果你决定了解，我现在就告诉你。” 话语之中，有些熟悉的字眼，深深刺着还未彻底醒过来的思绪。 无忧。 好熟悉的名字。 她是无忧的谁？ 想了想，不继续想，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