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受气
“姑娘，您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夫人走后，青姑询问着。 秦歌摇摇头，除了双腿有些酸麻，已经没什么事了。 “我没事。”秦歌看了看四周，知道这里并不是怡竹苑，而是老夫人的寿芳园，心里一暖：“宛然，扶着我起来吧。” “姑娘，您的烧刚退，还是躺下歇着，不要乱动。”见秦歌要起来，青姑赶紧阻止。 “青姑，我已经没事了，既然祖母昨日守了我一夜，我也不能让祖母太为难，你们陪我去一趟云香苑吧。” “姑娘，您还要去云香苑？”青姑有些不赞同，她可没忘，要不是赵氏，姑娘何必受这样的苦？“奴婢不同意。” “姑娘，您还是莫要去了，若是三夫人又生出什么心思，你——”显然宛然也不赞同。 秦歌一笑：“你们真当姑娘我去吃亏的？你们哪回见我吃过亏？” “那姑娘你是去——” “你们说，我这样一副样子，去关心赵氏，顺便透露一下祖母守了我一夜的事情，赵氏心里会怎么想？” 青姑和宛然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光。 秦歌一笑，不等两人回答，直接跨出了屋子。 赵氏害的她平白跪了这么久，她总要讨回来一些才能心安！ 只是让秦歌没想到的是，她会看着赵氏笑颜明媚地送着秦兆元出来，瞧着赵氏那春光满面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昨夜秦兆元在赵氏这里过夜了。 刹那，秦歌的身体僵在了那里，怔怔地看着父亲，心中像是吞了一口大石，憋的难受。 昨夜，她生病晕倒，老夫人守了她一夜，可是她的父亲却和赵氏春风一度！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生气，她很想冲过去质问父亲，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她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是她自己，平静地走了过去，然后微笑着躬身福了一礼，唤了一声：“爹、娘，早安。” 少女轻灵的声音传来，秦兆元的身体一僵，转头，错愕从眼中一闪而过。 歌儿怎么会在这里？ 他手紧握成拳，然而片刻又松开，笑着道：“歌儿来给你母亲请安了啊，既然你们母女俩有话说，我还要上早朝，就先走了。” 秦兆元说着，就从秦歌身侧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秦歌的眸光一沉，抿了抿唇，转头，笑着道：“爹，晚上早些回来，歌儿给你做好吃的。” 回答她的不过是一声轻应，秦兆元根本没有回过头来，那样冷淡的模样，几乎让她产生一种那不是她父亲的错觉。 “歌儿的身体还真是好，昨晚跪了一夜，竟还如此精神，着实让我佩服。”秦兆元刚走，赵氏就得意地道，“我就不好了，被老爷折腾了一夜，这腰啊——” 青姑听了赵氏的话，脸色一沉，在心里呸了赵氏一口。 真是不害臊，姑娘小小年纪，竟然在姑娘面前说这话，也不觉得羞耻！ 青姑将赵氏骂了一遍，转头时，瞧见赵氏脖颈上的红点，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有了身子，还如此乱来，也不怕把身子搞没了，都这样了，说昨日动了胎气，谁信！ 秦歌不是没看见，也不是不生气，只是她的气愤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不动声色地将赵氏脖颈上的红点看在眼底，心寒的同时，脸上笑的却愈加灿烂：“母亲这话可是说错了，歌儿的身子并不好，否则昨夜也不会晕倒，害的祖母守了歌儿一夜，歌儿心里很是过不去。” 说着，秦歌低下了头，瞧着甚为愧疚的模样。 赵氏一听这话，瞬间变了脸色：“娘竟然守了你一夜？”因着有众人在，赵氏的声音虽然还算是平静，可语气已经变了。 “若不是因着此事，歌儿还不知祖母如此疼歌儿，说来，昨日还要谢谢母亲。”说着，秦歌果真做出了道谢的模样。 瞧着少女眉眼盈盈、面色红润的模样，赵氏心里腾地烧起了一把火，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女掐死！ 老夫人竟然守了她一夜，她何曾守过秦家其他人？这样的殊荣，秦家又有几人能享受得到？莫说是孙子辈的，就是她们这些做儿媳的都没有受到过老夫人如此对待！ 赵氏心里恼的不行，可又必须端着态度，装着温善。 秦歌看出了赵氏的不耐烦，偏生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又在赵氏面前说了老夫人昨日如何担忧她，只气的赵氏一肚子火。 感觉差不多了，秦歌便转身，领着青姑和宛然施施然离开，那飘然愉悦的模样，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秦歌前脚离开，赵氏后脚就回了屋，逮到屋内的东西，乱摔一气，只觉得心里气的不能过，珍月在一边瞧的战战兢兢，心道这个五姑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刚回到怡竹苑，想起赵氏气的面色赤红的模样，宛然就忍不住想笑，在秦府，能三言两语将赵氏气成那样的怕是只有姑娘了。 青姑也一扫之前的抑郁，心情愉悦了起来。 只有秦歌强颜欢笑。 气了赵氏，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见父亲从赵氏的房里走出来，秦歌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有时候，知道父亲会去赵氏那里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一回事，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能够容忍自己的父亲和害了自己的人如此亲密！ “青姑，我记得父亲的院子应当还有两位姨娘。” 突然听到秦歌问话，青姑有些讶异：“姑娘，您怎么问这个？” “母亲怀孕，我身为女儿，自然该为父亲打算，怎么也不能让父亲在此期间委屈了不是？” 青姑眼睛一闪，立刻明白了秦歌的意思，于是她立刻就去调查了三房这边的情况。 很快，青姑就查到了，当她刚想将她查到的情况告诉秦歌时，就被秦歌制止了。 “青姑，你找人去几位姨娘面前说说话，开导开导，想着法子，给几位姨娘制造一些机会接近父亲，还有，看看赵氏身边有什么不安分的人，送点东西，让她生出某些心思，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去参加女学考试，若是通过了，我必是要住进女学，到时候，我可不希望这三房太安静了。” 秦歌说着，眸光闪过一抹冷意。 赵氏，你让我不舒服了，我就让你加倍的不舒服！ “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让三房非常热闹的！”说到“热闹”二字，青姑的眸光一闪，敢让她家姑娘委屈，她绝对不会饶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