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疼
“想我护你？”男人冷笑，话语里竟含了几分怒意：“你别自作多情了！” 话落，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秦歌挑眉不语。 真是莫名其妙，她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他何必当真？ 她早已明白，要想活的好，只能靠自己，她从不曾真的指望一个人能一直护着她……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没了那个人的陪伴，秦歌突然觉得跪在这里的时间难熬了起来，浸在水里的双腿开始发麻，隐隐透着几分寒意。 唇角一勾，忽然想，赵氏也不知道在老夫人面前又如何编排她了…… 另一边，云香苑，老夫人急匆匆赶来的时候，恰好瞧见珍月面色焦急地站在外间。 “三夫人怎么样了？”老夫人皱眉问。 “奴婢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了，晚上的时候，夫人突然说肚子疼，奴婢就去请了大夫过来，现在大夫正在检查呢。” 老夫人一听这话，赶紧进了内室，一眼就瞧见了床上躺着的赵氏，当看到赵氏的面色不好时，老夫人的心里一咯噔。 “夫君。”晕晕乎乎的赵氏低喃一句。 老夫人一皱眉，转头凌厉的目光落在珍月的身上：“三爷呢？” 珍月一哆嗦：“三爷他——” 老夫人的目光一沉，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老夫人离去，原本躺在床上的赵氏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老夫人一路上来到怡心园，走进书房，二话不说，就甩了秦兆元一巴掌，训斥道：“你妻子今日动了胎气，晚上身体不舒服，身为丈夫，你不去暖心呵护，却还有心事坐在这里看书，你告诉我，你是怎样做丈夫的？” 秦兆元一怔，抬起头，怒视着老夫人：“娘，你这句话问的好，或许你还应该问一句，我究竟是怎样做爹的！” 最后一声，秦兆元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回到怡竹苑后，歌儿狼狈的模样始终在脑海挥之不散，只要想到自己那懂事乖巧的女儿，他就觉得心酸不已，他该怎样做，才能弥补对女儿的亏欠，让女儿活的开开心心？ 因着秦兆元的话，老夫人的神情一怔，她眸光晃了晃，张嘴本想说什么，却被秦兆元抢了先。 秦兆元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娘，我会去看赵氏，也希望娘莫要再为难歌儿，歌儿的品行娘该明白，她不是会做那样事情的人。” 说着，秦兆元抬脚走了出去，只留下老夫人站在那里怔怔发愣，许久后，秀菁才喊了一声“老夫人”。 “歌儿呢？”老夫人问。 “还在寿芳园跪着。” “那丫头也跪了这么长时间了，去找个人让她起来吧。” “是。”秀菁应着，扶着老夫人离开，两人没走出多远，就瞧见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五姑娘晕倒了！” “什么？”老夫人一惊，瞬间瞪大了眼睛，下一瞬，慌慌张张地朝着寿芳园而去。 怡心园内，宛然和青姑正一脸担忧地看着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忽然，一个小厮闯了进来，简单的说了两句，两人便慌慌张张地去了寿芳园。 另一边，原本打算去看赵氏的秦兆元，在得知秦歌晕倒的消息时，下意识就要去看秦歌，却是在迈出一步时，停下了脚步。 他双目颤了颤，最后还是朝着云香苑而去。 他不能再让歌儿成了众矢之的！ 赵氏听说秦兆元来了，心中十分高兴，她想，这一次，她总算斗赢了那个丫头，因此，没有瞧见老夫人跟着一起来，她也没觉得奇怪。 寿芳园。 老夫人在秀菁的搀扶下匆匆忙忙回到寿芳园时，秦歌已经被下人扶到了偏厅的软榻上，老夫人走进偏厅，瞧见浑身湿淋淋的少女，想到少女跪在门前固执的模样，瞬间心疼的不行，将屋内的丫鬟训斥了一遍：“怎么能让五姑娘穿着湿衣裳？你们都傻了不成？” 瞬间，屋内的丫鬟动了起来，找衣裳的找衣裳，换衣裳的换衣裳，去请大夫的请大夫，抱被子的抱被子。 不一会儿，秦歌身上的湿衣裳就被换了下来，盖上了暖和的被子。 迷迷糊糊中，秦歌只觉得有很多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湿衣裳被换掉，盖上了被子，原本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可她依旧觉得冷，双唇直打哆嗦，口中下意识地低喃着：“娘，冷，歌儿冷……” 少女低低的声音，在房间内飘荡，传入站在一边的老夫人的耳中，瞬间，老夫人的心疼了，针扎一样。 恍惚间，她想起，现在躺在床上的也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要不是下人忠心，她现在哪里还能活着？ 一股浓重的酸涩，在心底泛起，老夫人突然想，依着这孩子的个性，那事情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怎么会这么固执？ 她自己就是固执的性格，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反倒是糊涂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软榻边，生出一双长满皱纹的手，握住了那只小手，握住之后，才惊觉她的手冰凉的吓人。 老夫人一怔，心里有些自责：“歌儿，是祖母不好，祖母错怪了你，你不要出事才好！” 不一会儿，大夫便来了，检查之后，只道秦歌并没有大事，不过是在雨中跪的久了，风寒入体。 虽然大夫这样说了，可是老夫人心中还是担心，不管秀菁的劝说，在窗前守了秦歌一夜，青姑与宛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怨怼。 翌日，秦歌在晨光熹微中醒来，她动动手脚，只觉酸疼的厉害，脑袋有些胀胀的，她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揉捏额头。 “别动，你的烧刚退，莫要又着了凉。” “祖母！”秦歌转头，愕然地看着床边对着自己含笑的老人，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秦歌的一声惊呼，将守在一边的宛然、青姑以及秀菁也惊醒了，他们看到秦歌已经醒来，高兴地走了过来。 “五姑娘，您可醒了，你不知道，老夫人可是守了您一夜了！”秀菁笑着道。 秦歌听了这话，双眼满是惊讶：“祖母——” “好了，歌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宛然、青姑，你们照顾着五姑娘，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着，在秦歌震惊的目光中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