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秘密
依旧还是禅房外的院子，秦子赵将这八个和尚带到此处便停了下来。 此时，那血腥味已然十分浓厚，腥甜腥甜的让人浑身难受。秦子赵看了眼这八个已经诚惶诚恐的僧人，突然发现了一个挺有趣的事情。 这八个和尚一眼望去，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年轻后生。 看来有时天真无邪真的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啊！秦子赵感叹了一下，便示意将两个城巡尉将一个僧人带进陈御史遇害的禅房。 一进门，那僧人就如同见到尸山血海般大吼大叫：“大人，大人，我说了，我说了，大人饶命啊！” “说吧。” “大人，小僧戒杀，只不过是前些日里见着几只锦鸡，一时起了口腹之欲，便犯了杀戒与rou戒。大人，小僧真的与这事无关啊！” “哦！”秦子赵有些郁闷，继续问道：“那你可知相关之人或事？” “大人，小僧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 第二个僧人一入禅房，望了几眼便跪地呕吐不止，过了好久才晃过神来，说道：“大人，小的只不过是偷了同舍师兄的话本看了几眼，真的不知此事啊！求大人明察。” ………… 第三个僧人直接晕倒，泼水醒来之后哭着喊着说道：“大人，大人，我招了！那天，小僧见到一个美丽的官家小姐在禅房睡着，便趁机摸了几把。大人，小僧除此之外真的再也没做其他的啊！” ………… 第四个僧人腿软得直打哆嗦，连话都说不直：“大…大…大人，小僧…前…前几日是曾对长老说了妄语，不…不…不过此事我一点都不知情啊！” ………… 第五个：“大人，我是趁客人不备，偷偷将其带来的酒藏了起来，后来还喝了几口。大人，此事不算重罪吧！” ………… 这时，那蹙眉的赵钰再也忍不住了，出口娇怒道：“如此佛门，真该灭了！”秦子赵听了心里直摇头，这种程度都受不了？如若她听到那些yin寺传闻，岂不是要拔剑杀人？ 这时，第六个僧人被押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后就紧闭双眼，口中连称‘阿弥陀佛’。那满头大汗的模样谁都知道他的心已经乱了。 秦子赵出口打断道：“和尚，你又是犯了八戒中的哪一戒？” 那僧人依旧闭着眼，嘴中却说道：“小僧却是犯了贪戒啊！” “哦，说来听听！” “小僧法号‘玄灵’，为寺中侍者，专门服侍长老，任杂事。前个月，小僧听说寺内要提拔侍者为知客僧，小僧为得此位便行了那贿赂之事。从此以后我心难安啊！”那和尚口中长叹道。 “啧啧，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算了，此事也不是本官所问的。本官问你，你可知有关此案的线索？” 秦子赵出口想问，就在他以为这和尚跟前五个和尚一样摇头之时，这玄灵开口了：“小僧却是知道方丈的一个秘密，不知大人可愿听？” “哦？”秦子赵大感意外，连忙问道：“什么秘密？” 那玄灵看了看赵钰，摇头道：“此事小僧只能说予大人一人听，否则小僧性命难存矣！” “好！”秦子赵连忙答应下来。 “不可，你若单独与他一人，我很护你安全！”这时，赵钰出声了。 “无妨！”秦子赵摆手，说道：“拿文房四宝来，让他写下来，我看完之后烧掉即可。” “是，大人！” 不久，那城巡尉拿了纸笔墨水过来，递给那僧人。那玄灵走到远处写好，再由城巡尉转交给秦子赵。 秦子赵再独自一人走到无人处，打开一看，顿时心中掀起万丈波涛！ 只见之上写着八个字：‘老夫人唤方丈贤婿’。 如若这玄灵提供的线索是真的话！那秦子赵这下是真的要捅破天了！ 荣国夫人的掌上明珠只有陈贵妃一人！而如今陈贵妃在宫中当老皇帝的妃嫔，按理来说老夫人的贤婿也能又老皇帝一人！可如今她却称相国寺的方丈作贤婿。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相国寺方丈跟陈贵妃有一腿啊！而且这一腿还是连荣国夫人也承认的！ 这还真是出海钓虾钓到大鲨鱼啊！一想到这，秦子赵连忙拿出一个火折子将这纸烧掉。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事他是万分纠结！查吧，最后容易被老皇帝杀人灭口！不查吧，这又无法向老皇帝交差！真是蛋疼啊！ 这无解的选择题真是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抉择，磨蹭了半分钟之后赵钰找过来了。没办法，秦子赵只好继续审问剩余那两个僧人。 果然，一问之下这两个僧人也只不过是犯了‘求安’、‘奉法’这两戒便也再不知道其他的了。 这时，那玄通赶到此处，经他辨认，这几人的确没有撒谎，都说了自己的法号。 秦子赵也懒得管他们的烂灶事，便由他们自己处理去了。 回到大雄宝殿之前，秦子赵看着还未散去的僧人再次吩咐道：“人命关天，还望诸位师傅不要见怪！接下来，还请诸位师傅提供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是案发之时，诸位师傅在哪里，在做些什么，身边可又其他见证之人？一个个来吧，今晚辛苦诸位了！” ………… 折腾道大半夜，这大约千人的僧众全都提供了不在场证明。除了几个上茅厕的要推断以外，其他人都是直接的不在场证明。 等秦子赵把那几个上厕所的也推断清白之后，整个相国寺竟然无一人有作案嫌疑！ 这又让秦子赵陷入了困境！ 从杀人案件分类来看，这并不是图财害命案件！极有可能是仇杀！ 而从杀人特点来看，这是一单有预谋的杀人案件。凶手目标一开始明确，在分尸过程之中既没有杀害那闯入禅房的三个丫鬟，也没有伤害任何一个和尚！而且逃走之时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凶徒作案时机选择是在受害人午休熟睡之时，并且毫无防备。另外，凶手采用的是分尸手法，极大限度地抒发了凶徒心中的仇恨。此人敢在佛门重地下手，必定是无法无天不信轮回报应之说！ 看起来，凶手策划得是天衣无缝！如同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而如今最有嫌疑的方丈也更又不在场证明，况且今早那方丈与老夫人讨论佛法之时那清众僧全程一同陪伴，而据他所言，老夫人与方丈除了闲聊之外都是在讨论佛经佛法。 这下秦子赵坐蜡了！也无从下手继续查下去！ 就在这时，那刑部尚书李刑和大理寺卿周正都回来了！原来已经到了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