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逃出生天 草原洗劫
好在汉军虽然因为张懿这个草包刺史而陷入下风，但也还没有到束手待毙的地步。除了名声在外的吕布等人以外，高顺和张辽两员骁将也开始完全崭露头角。 在一番被动挨打后，众将领干脆甩开那个只会瑟瑟发抖的刺史大人，自动聚集到了吕布等三人身边，共同商议出了新的办法： 由高顺率领所部长枪营精锐担任大军前卫，在全军阵前只管向前厮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大限度提高行军速度，务必保证每天百里的行军速度。 吕布及麾下宋宪、成廉等骁将率领4千狼骑负责护卫在大军两侧和后方，发现鲜卑人冲阵立即发动对攻，但冲锋距离以大军目力所及之处为止，绝不脱离大队追赶逃敌。 由张辽率领骁骑营精锐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到相对较远的地方射猎黄羊、野驴群等大型猎物，搜寻星散分布的牧民或者猎户人家，尽最大可能搜寻一切可吃的东西。 全军剩余的所有口粮甚至马料一律收缴，由魏续负责集中保管，每到一地只熬煮稀粥供应大军，战损的马匹和驮兽则全部宰杀，只用于供应担负作战任务的长枪、骁骑两营和两侧游骑士兵，最大限度保持军队战力。 除此以外，在大军开始行动以后，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也形成了，那就是担任作战的骑兵在战马损失后，可以随意从武猛从事张杨所部的骑兵那里调取新的马匹。 说实话，张杨部下五千轻骑虽然废物，但他们的坐骑却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高价货，虽然由于草料不足稍微有些瘦弱，但无疑是汉军队列里最好的了，一排排聚在一起，看着就十分扎眼。与留在层层护卫的中军里当摆设、臭显摆，不如干脆留给要打仗的弟兄们用。 一开始，对于这种肆意掠夺自己战马的行为，张杨及其部下是坚决反对的，一度还险些引起内讧，直到吕布黑着脸往那里一站，恶狠狠的说道：“不愿意出马，那就出人，一会儿鲜卑人再来，你们上。”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调动战马的行为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了，虽然足足5千轻骑绝大多数都活了下来，但没多久就有一大半都成了步兵，再也没那个精气神儿在中军阵列里晃荡了，全都半死不活的拖在全军的尾巴上吊着。 虽然张杨所部的损失比较大，但在吕布等人的奋勇拼杀下，汉军主力终究没有被鲜卑人拦住脚步，一刻不停的向南方撤退、撤退。 掉队的人越来越多了，一开始还只是伤兵，后来是身体较弱的一些，再后来甚至出现了不少屯长、曲侯一级军官也掉队了，虽然大家都不忍心丢下这些掉队的兄弟，但谁也不敢停下来等待他们，否则一旦脱离大队，就会被后方鬼魅般缠着的鲜卑人彻底留下。 当走出那片令人几乎绝望的丘陵地带时，一派秋意的大草原景象终于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快去清点一下，看看到底损失了多少人马？”多少有些还阳的刺史张懿吩咐着身边的人，声音颤巍巍的，颜上汗津津的。现在位列九卿的美梦是再也不敢做了，他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乞求，不要损失太大就好，一旦损失人马过多，他这个刺史、北征主帅也就当到头了，不光朝廷饶不过他，就是各郡郡守也会豁出命来和他死磕到底的。 张懿提心吊胆的等着回报的结果，心里叨念着：“老天爷！保佑保佑我吧！” 结果报上来了，全军还有4万多人。 张懿松了一口气，又吩咐：“统计一下各部的主要将领，看有损失的吗？” 一会儿，有个侍卫欣喜的跑回来报告：“刺史大人，我都一一问过了，各部将领都还在。” 张懿的心彻底踏实了：“谢天谢地！”他感叹着，看着天，看着地，又看着疲惫至极的大军，激动的眼圈都湿润了。 如此惨烈的败仗，粮草损失殆尽的情况下，长驱数百里竟然主力尚在，而且连一员大将也没有损失，实在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 这一刹那，张懿感觉自己的雄心壮志好像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胸中，他认为苍天还是眷顾他这个一州父母官的。 他让人取来浑浊的河水，跪在草地上，以水代酒，仰天举杯，又覆碗于地…… 谢天谢地！ 谢天谢地！ 幸存的军士们也跟着齐声称颂起来，仿佛他们已经成功逃出生天一般，全然忘记了还有三分之二的征程还在等待着他们。 大军稍作休整后继续前行，继续在草原上艰难的跋涉。 粮食已经彻底没有了，能够宰杀的牲畜也没有了，马匹只能维持最低限度的作战使用了，实在不能够再宰杀充饥了。 好在随着地势逐渐广阔平坦，逐水草而居的牧民开始零零星星的出现了，当初汉军北征的时候，一路纵马奔腾，声势震天，隔着老远就扬起连绵几里地的尘土，这些牧民们老远的看见，立即就躲得不见踪影了。 可现在汉军实在南撤，一个个饿的两腿打晃，嗓子眼冒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发出什么呼喝之声了，好几万人走过来甚至还没有草原上的羊群有气势，不过这样悄无声息的前进竟然时不时在路上能够碰到一些畜群和放牧的牧民们。 为了尽可能获得补给，本就纪律涣散的各郡郡兵们立即分散看来，只要是撞到他们枪口上的牲畜一律抢光杀尽，也不管这畜群的主人究竟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了。 后来，张杨的部下也加入了抢掠的行列，虽然他们已经差不多全由骑兵转为了步兵，但杀人劫财的老传统并没有丢弃，他们不但屠杀牲畜，对遇到的牧民也一个都没留下； 再后来，吕布的狼骑也加入了，作为建制完整的骑兵队伍，他们抄掠的范围更加广泛了，所过之处所有的牧民帐篷被付之一炬，原本极具秋日风情的的草原再也看不到云朵一般移动着的畜群了，只能看到星星点点呈带状分布在草原上的累累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