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命运之手
兴趣缺缺的星河一行人早就离开了兆家村，回到山涧休息到傍晚才继续上路。 其实这个区域人迹罕至，不然兆家不会避仇隐迹于此，所以，白天赶路也不会有多大问题，但此前星河感觉命运天常，人也变得谨慎许多。 据兆家人讲，此地离吴宗山还有五天路程，而以他们的赶路计划，估计还需要八天才能赶到。 八天，对修士来说，不过弹指间，但是，如果是噩梦呢？…… “那，那个姑娘，以后会才怎么样呢？”龙吟海终于忍不住出声。 混迹过世俗的星河沉默了片刻，沉重地叹息:“唉……” …… 兆荫离开了，他夙愿得偿，心满意足。至于灭口，虽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又何必呢？一个无颜而出走的女人，掀不起一点浪花，况且，她的心已死，也不会有那种想法。 “真是个香艳的回忆呢。”离去前，吴群瞧了眼几次高湖后睡去的女人，嘿嘿笑骂，“真是个****！” 不知多久，兆红霞默默地爬了起来，静静地穿着衣服，双目无神，动作缓慢而僵硬。 一天之内连遭yin辱，她愤怒而无力，所以她放弃了反抗。绝望而无助，所以心如死灰。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正由于这种死寂的心绪，使得她的潜意追寻着“血”的召唤，茫然地走着，于是，感觉将她带到了一个杂草遮盖的树洞中。 里面，一个精神萎顿的红衣人，眼睛猛然一亮，邪异地轻笑道:“缘份哪。”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一下子让兆红霞从死寂中爆发了—— “是你！你，”她疯了一般地冲了过去，象个普通人一样歇斯底里地又撕又抓，嘴里怒吼着，眼泪飘飞着。 身受重伤的吴群眨巴着一双大眼，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半晌，他才忍着伤痛制住她，语气怪异地笑道:“娘的，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可怕！” 吴群，也是个很有天赋的人，年纪轻轻就达到么动期，起码在修炼上，是个与傅天一个层次的人才，因此很受家族重视。但同样，压力同样很大，因此，杀的人虽多，但修炼之外的事情——如感情，几乎一片空白。虽然玩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但，当成炉鼎修炼居多，而且，那千篇一律的恐惧表情，很难令他有别的想法。而且，由于功法和教育的原因，女人也就是食物而已。 但，这个女人，不太一样。 她是第一个在他胯下活下来的女人——虽然是意外； 她是第一个在自己几乎濒死时如救星一样的女人——星河飞剑上附带的杀意令他恐惧而兴奋，但对他的疗伤却并无好处； 她是第一个令他呆滞的“可怕”女人——虽然情绪有些失控； 接触绝望的人多了，他至少对于“恐惧”、“绝望”、“求生”、“羞耻”之类的心态的把握上很有心得。望着她血红的仇恨双眼，他邪异地笑道:“想不想，斩断过去？”“桃血魔音”自然发动。 兆红霞闻言，眼中的疯狂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求生的微弱希冀之光。 令她绝望的，不就是那不堪的过去吗？但，真能斩断吗？ “来吧，我会给你新生……” 诱惑的魔音俘虏了她的希望，她的眼神迷离了，轻轻向他的身上靠去。 衣衫褪去，原始的欲望在红色的灵雾包裹中再次上演，她仿佛找到了依靠。 吴群深知她的心态，没人愿意死去，但凡有一丝希望，生命的种子就会奇迹般地萌发。 他没有嘲笑她，换个强大的对象，他又何偿不是在挣扎求生？ 这一丝明悟，令他的心绪再次发生了变化。本来，在交合中吸干她的精元才是最佳的选择，但他第一次违背了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况且，聪明如他，邪恶如他，很快就有了更好的主意。 而他得到的，却是第一次心动的交合，是的，那不只是****的快乐，更是与先前被偷袭时遗留在她体内的精元！奇异的是，那股精元一收回，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同——少了些霸烈、侵蚀性，多了些阴柔，那是一种更加圆融的感觉。 忽然间，他领悟了一些东西，这并不是简单的双修，因为以前与别的女人交合时，并没有这种感觉。 “神识！是神识！”吴群狂喜！ 修炼“煞血魔功”的人，体内精元极端重要，是修炼的根本，不容有丝毫损失，特别是对修为低的阶段，一旦有损，轻则修为大降，潜力下降，重则失去修真资格！ 这其中的秘密就在于——神识与精元的融合！ 一般功法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但“煞血魔功”修炼大成号称“不死”，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只是他人不明白其中复杂的奥妙和方法。 何谓不死？ 元神不灭为不死，这是常识，所有人都知道。 怎样能元神不灭？ 大概修成仙吧，这是大多数修士的推测。 那么，“煞血魔功”所谓的不死呢？ 不但指元神不灭，更是指rou体不灭！但有一滴血存在，就能重生！这才是生命的奇迹！ 吴群现在领悟的，就是这一失一得间的奥妙！ “原来如此，得失，失得……看来，让这个女人对我死心踏地才行，否则，一旦精元收不回……危害太大了，又不能象以前那样伤她性命……说不得，也要让她也改修此功……哼哼，怪不得传言，家主为了那个女人，竟与长老们差点翻脸，原来如此……” 沉入修炼中的吴群却是冤枉了家主吴番，因为，他虽因“那个女人”功力大增，却并不了解其中真意，貌似，吴家人中，他却是误打误撞领会的第一人！ …… 五天后，当星河五人风尘仆仆辛苦赶路时，吴群却在无边艳福中外伤尽复。这不得不令人惊叹煞血魔功的恢复力。 但吴群并不打算先回吴家。 一战而损失二十名融合期族人，这种损失即使对吴家也是难以接受的，等待他的必定是严厉的惩罚。 “如果，突破结丹期呢？”吴群眼中血色收敛，偶而有血芒闪动，这是即将突破的征兆。 他看了看正在修炼的兆红霞，她此刻修炼的，正是煞血魔功！ 昊群为了突破大计，不惜损耗部分精元为她筑基，虽然心疼，但效果出奇的好，短短五天，竟突破魔功第一层，筑基完成！所谓速成虽是魔道功法的特点，但心境同样重要，而兆红霞此刻已在入魔边缘。但，煞血魔功岂是普通货色，五天能突破，关键在于吴群的助力和他对修炼新的领悟。 “接下来，看你的了。”吴群自语。 仿佛是对他的回应，兆红霞睁开了双眼——眼中雾濛濛的妖艳血色，淡谈的有些虚幻，美的勾人心魂。 吴群心中既赞且喜，新的，不，应该说正亲的修炼方法果然奇妙，竟能令一个女人具备媚惑的能力！相比之下，族中修此功法的女修却更邪异，现在看来，却是落了下乘。 吴群，也可以说是误入歧途的吴家，已将魔功修成了“邪”功，一字之差，结果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是煞血魔功保护传承的能力，你即使练错了，也察觉不到，但越走路越窄。 这种损人的设计，也是魔修被仙修攻击而不容于世的原因之一。 “我，似乎，不一样了……”兆红霞疑惑地低语，象在感觉着什么。 吴群嘿嘿一笑，拉起她的小手走出树洞，突然的光亮令兆红霞有种重新步入光明的感觉。 只是，她眼中的“光明”，蒙上了淡淡的血光。 林中开阔的绿地之中，有一湾翡翠般的小湖，湖水无波，如镜，而镜中，是一张魅惑妖艳的俏脸。 “这是，我吗？”兆红霞呆呆地自问，对于天性极爱美的她来说，这是一种无法舍弃的天赐！ “当然！” 吴群十分满意她的反应，生无可恋、生无所念的无欲之人，是无法利用的。 “真的，新生？” “当然，我答应你的。” “那，你会，带我走吗？”她转身，抬头盯着他，那茫然中闪现一点光亮的眼神，差点令他心防崩溃。 “妈呀！好厉害！”吴群一阵后怕，又很兴奋，“这才有意思嘛。” 对他来说，有挑战性的女人，是令他进步的催化剂。 “当然！”吴群笑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只需要斩断过去而已。” “斩断过去？”有些耳熟。 “是的，”吴群谆谆善诱，“你，应该遭受到什么不平的待遇吧……”这点不难推测。 兆红霞双眼一缩，挣扎之色显露无疑。 吴群凑近她耳边低语:“斩断它！你，才能重新开始。” “斩断，他？” “斩断他！”桃血魔音直入人心。 “斩断他！”她的眼中亮起仇恨的红光。 “现在，你是我女人了……”吴群眨眨眼，“你，叫什么？” 这个有点“憨”的眨眼动作令兆红霞心中一软，想到自己与他几度肌肤相亲，却互相不知名字，少女般的羞意涌上心头，她低头细语:“兆红霞。” 此刻的她，心态已经奇妙地转变，而她，并未意识到。 吴群扬起胜利的俊邪笑脸，“现在起，你叫……红霞！” 拉起她的手，如情侣般离去。 “现在，为我们的未来，来场血祭吧。” 一旦手染血腥，还能停止吗！人，是容易习惯的生物。 加害者变成依赖，曾经的亲人变成猎物，命运，是如此的戏剧性，还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