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本半书
第七章两本半书 “当时外交官夫人也是一愣,呵呵,” “老鹿又在卖关子,逗人玩哩。”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老强,我不是垃圾桶,莫要把垃圾往这里扔。呵呵,某并不是故弄玄虚,只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只是脑筋就这样,没有去揣摩大家会怎么想,所以很多时候一拽出来,以常理常情度之,就难免让人产生哗众取宠之嫌。” “其实我这种说法,赵普就已经用过了,不是有半部论语治天下之说吗?看来老鹿我做的还是中规中矩的。赞自己一下。” “噢,鹿老师,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郑敏舒的mama。” “喂,噢,好,好,我跟鹿老师说一下,行,好的。嗯,嗯,好的,再见。” “郑敏舒?就是中科院那个?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女儿?”强仁问。 “对,是她。鹿老师,她今天这个点来不了了,想约你下一次聊聊,一再谢谢你。” “嘿,这人真是的,老是抓不住重点。中科院的,带博士,怎么跟女儿就过不去呢?张儿,你碰上这样的家长也够喝一壶的了。” “哈哈,鹿老师,我真怕她的电话,一拿起来就放不下。你说咱们这么多事,哪有时间跟她一个人说个没完,咱们干这一行,还得小心地应付。呵呵,幸亏不是所有的家长都这样。” “你说她这么高的学历,现在还带博士生,怎么在自己的女儿教育上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呢?老鹿,幸亏咱们做这一行,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学生,也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家长,逼着你不得不去思考教育,反省自己的行为,判断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自己有没有不恰当的地方。在家里,我也会跟我老公说说一些家长的做法,我老公也帮我分析分析。所以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我俩还比较容易达成一致。” “我记得老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大大咧咧的,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可见孩子可以让人成熟,以孩子为师,能使人更加清醒。” “那是,老鹿,你还记得咱们两个在老刘那里时,哈哈,弄得老刘一愣一愣的,就是拿咱们没辙。不过,也因为他当时还离不开咱俩。” “又卖瓜,又卖瓜。其实老刘那人是一精明的主儿,他才不在乎你对他怎么样呢,只有你有用,他给你跪下都行。” “对了,一说起老刘,我想起一人来,你还记得王一波吗?就是在老刘那里干的,帮老刘负责一个教学点的那个,我记得你还到那个点上过课,应该对这个人有印象。” “我知道这人,怎么扯到他身上去了?” “小张,你来说吧。我不是说今天还有一个事要给你说吗,说的就是王一波。” “强老师,反正王一波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嘿嘿,我还想听听鹿老师所说的那两本半书哩。” “啊?你看我,怪不得老鹿总说我,又玩漂移了。好,老鹿你就继续你与外交官夫人的私晤密谈。老鹿好像跟我说过,不过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我得好好听听。” “几点了?上课时间快到了吧。” “鹿老师,还有接近二十分钟呢,足够你说的了。” “其实我总在想,人家之所以比我们成功,很多时候并不是他比我们多付出了什么,而是他比我们站得更高。你看啊,我们大部分人每天忙忙碌碌,似乎很勤奋很努力,但忙活下来,也不过如此。为什么?从这位外交官的夫人,我开始明白了。” “鹿老师说得真好,尤其是比我们站得更高这句话,我们真的得好好反省了,不为别的,为了我们的孩子,不再像我们一样,每天活得像一只工蚁,像一只嗡嗡采花粉的蜜蜂。” “确实是。这位外交官的视野境界已经比大部分人高了,但他们已经在为下一代探索更高的基石了。以此来看,他们的下一代比我们的下一代强,也在情理之中了。但作为父母的我们,肯定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落后于他人。至于如何在二十年后让我们的孩子与他们并驾齐驱,这就是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责任了。我说的是普遍性,不是特殊性。老强你别瞪我。” “我不是瞪你,是想透视你。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嘿嘿。” “所以我给这位外交官夫人推荐的书,也是我这几年从无数的思考中提炼出来的。一本是《论语》,一本是《道德经》,另外半本是《诗经》,这就是我推荐的两本半书。” “鹿老师,你推荐的这两本半书我提不出什么意见来,嘿嘿,本来就没读过,想提意见也提不出来,只是我很纳闷,它们真的很有用吗?” “老强,你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咱们探讨一番,嗯,还有些时间。” 强仁摇摇头,“小张说的也是我想问的。” 鹿鸣抄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小张问的有用,这也是大部分人想知道的。我对这个用,有两个层次的看法。一个有形的用,一个是无形的用。譬如说我教给学生一个解题的方法技巧,学生用这个方法技巧就把题给解了,他的成绩就提高了,这是我们都能看到的。这个方法技巧我把它归为有形的用。但是同样的方法技巧,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能很好的用它来解题的,那为什么呢?或者同样一篇文章,有的人能读懂,有的人看得云里雾里,为什么呢其实在生活中,这样的例子也是很多的,比如我们经常说这个人不长眼,那个人不会听,这个不长眼绝不是没有长眼睛,而是指没有看出门道来。导致这种差距的东西就是我说的无形的用。因为你找不出他到底缺什么,但就是不明白,不会用,不长眼,不会听。” “好深奥哟。”张引两手捧面,眸子闪闪。 “我再举个例子。老家的一个学生,大学毕业工作一年后又考了农大的研究生,那个时候我也来到了帝都。我们联系上之后经常在一起瞎聊。在他毕业要走的时候,他约了他的几个同学,我们一起吃饭。他问我,老师你知道我在读什么书呢?当时我很奇怪,因为在我给他们当班主任的时候,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所以我就睨着他,说你能读什么书?他乐了乐说,老师你肯定猜不到。”
“读《论语》?”强仁试探地问道。 鹿鸣扫了强仁一眼,“你这人真没劲。能不能给我留点炫耀的空间?” 张引捂着嘴嗤嗤地笑。 “入戏了,没办法。哈哈哈,别喘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 “不错,是《论语》。我的学生还说那时老师你在课堂上讲《论语》的时候,我是很不买帐的,高考又不考,你讲这些有嘛用。现在我读《论语》,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的。有一段时间很无聊,找不到事情做,在宿舍里瞎转悠,看到了这本《论语》。权当解闷吧,就读起来。老师你知道我读了之后什么感受吗?我大骂,我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报当时上课提问你之仇啊,左一个什么右一个什么,你有话就说。” “我的学生大乐,说老师如果早上几年看到这本书,考不考研还两说着。我说你是说这本书不好还是好呢。学生说老师你也知道我考研不是为了作学问,只是想通过考研增加自己在社会上混的资本。若能有其他增加资本的方式,谁还去考研呢?在我眼里,《论语》就是一本协调人际关系的书,让你知道如何自如地穿行于人与人之间结成的这张网中。” “《论语》还可以这样?”张引有些想不到。 “张儿,别看我,我没读过《论语》,没办法辨别老鹿胡扯的有没有道理。” “哈哈,所以这也是一种用,不过这种用似乎并没有一个确定的公式定理让你往上套。刚才小张不是问我那个五块钱车票的人是谁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除了老郭,没有人的反应会这么大。” “真的嗳!” “其实这算不得什么。老孔子说过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还有一句,我们比较熟悉,就是听其言观其行。” “哈哈,鹿老师,真心听不懂。” “譬如说小张,你对老鹿什么评价,咱们认识也快半年了。” “鹿老师,跟你一接触,我就知道你是一老师。” “为什么?你看老强呢?” “哈哈,强老师肯定跟你不一样。因为你的语言,还有你所说的内容,指向性很明确。很容易就能让人跟老师联系在一起,而强老师,哈哈,她再怎么讲英语,也是一个jian商的样子。嘻嘻。” “哈哈,恰如其分。还有你不是还问我我一个高中老师怎么会对幼儿的事情这么上心呢。如果是两个不相识的人,只听这些话,你会对这人做出怎么样的身份猜测?无非就是他可能是一个幼儿专家,还有可能是做幼儿用品的商家,再就是像你我这样的家有幼儿的父母。当然只有像我这样想把幼儿的成长当做一门学问来做的家长才会做出这样深入的思考与探究。哈哈,卖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