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集体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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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高一起来得稍微晚一点。他刷牙洗脸后，看见寝室里的人都走了。他刚准备去吃饭，“眼镜”就匆匆忙忙地跑回来，拉着他就走。高一看他匆忙的样子说：“怎么啦？”“眼镜”说：“快走，食堂里打起来了！”高一说：“谁跟谁打起来了？”“眼镜”有点不耐烦地说：“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他们来到食堂，就见食堂里的人有很多。一群人把一个穿着卫生服模样的人围在中间，吵闹声嗡嗡震耳。在人群的中心，那个人手持一把舀汤用的铁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围着他的学生们。高一半天才搞清楚，原来是打饭的时候，一个学生和炊事员发生了冲突，那个炊事员一时生气，用勺子把那个学生打伤了。其他同学上来打抱不平，双方这才形成了僵持。因为那个人手持铁勺，其他同学也不敢贸然上前，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正在这时，学校领导来了，把学生叫开，让那个炊事员走了，事态这才得到控制。秩序恢复后，同学们都去吃饭，但情绪都很激动。

    吃完饭，高一和寝室里的人都来到教室静静地等待着。教室里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点压抑。突然，听得外面有人喊：“同学们，为了我们的权益，行动吧！”接着就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那声音嘈杂而急促。班里开始有人站起来，于是很多人都站起来，开始往外走。“眼镜”和张志云急忙走过来，说：“怎么办？我们也出去吧？”高一说：“我总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太合适。”庄淑静这时也过来了，看着他们说：“你们要注意呀！千万不要冲动。”高一说：“这样吧，我们先跟着，看看再说。”他刚一说完，“眼镜”和张志云就开始往外走。高一轻轻地对庄淑静说：“人很多，你就跟着我，要注意安全。”说完就和他一起出去了。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

    走到外面一看，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有的还打着旗帜，个个都似乎很激动。高一和庄淑静找到自己的班级，站在人群中。只听得有人喊：“同学们，挺起我们的胸膛，捍卫我们的权利。我们行动吧！”人群开始移动，慢慢向学校行政大楼走去。来到行政大楼的广场上，只见广场上已经来了很多人，各个系的人都有，他们高喊口号，声音整耳欲聋。原本宽阔的广场这时显得很拥挤，高一回头看看庄淑静，庄淑静小声地对他说：“别担心，没事的。”过了一会儿，才看到楼上有人出来。旁边有人小声地说：“副校长出来了。”高一抬眼看过去，看见几个人正往楼下走。他们很快就到了楼下，那位副校长站出来，先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才高声说：“同学们，我希望你们保持冷静和克制。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通过正常途径，采取合适的方式表达。你们现在这种行为，让我感到有点失望。”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爆发出一片嘘声，那位副校长显然有些生气，便又高声地说：“各位都是大学生，正在接受高等教育，被誉为‘天之骄子’，以后还要为人师表，应该有起码的纪律和法律意识。有什么诉求，请先回到班级，通过辅导员反馈给我们……”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反对官僚主义，反对‘官倒’。”同学们顿时群起响应，喊声震天。那位副校长一时也不知所措，转身和身边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又对同学们说：“你们先派几个代表，把你们的想法跟我们说一下，好吗？”他刚一说完，就看见有人上前，把手里拿着的一张纸递给了他。那个人说：“这是我们的请愿书，希望学校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另外，我们要求校方严肃处理打人的炊事员，还我们一个公道。”那位副校长接过“请愿书”，然后对同学们说：“同学们的诉求，我代表学校收下了。我们先看一看，再研究一下，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请求同学们先回教室上课，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只要同学们的要求是合理的，我们一定会严肃对待。请同学们回去吧！”人群沉默了好长时间，才看到有人开始撤离。于是，许多人都开始往回走。各个系的学生都向自己的教楼走去。由于人很多，高一和他们系的学生走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教楼前。然后，各班的学生也都回到各自的班里，秩序比想象的要好一些，高一松了一口气，回头对庄淑静说：“我还真怕出什么事呢！”庄淑静说：“我也很担心的。”到了班里，同学们都坐到座位上，个个都很激动的样子，还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会儿，就有老师来上课，教室里恢复了平静。

    放学之后，回到寝室，几个人还很激动。张志云说：“我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开始，显示了我们的觉悟，充分说明我们能够维护我们的正当利益。”“眼镜”也说：“学校领导确实有点官僚，如果他们早一点过问我们的利益关切，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另外一个说：“不知学校怎么处理这件事？”张志云说：“我相信学校领导会慎重对待的。”高一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眼镜”说：“高一，你怎么不说话呀？”高一说：“我总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合适。其实，我们真的可以先和学校沟通一下，通过更理智的方式解决问题。”张志云说：“话虽如此，但学校从来就没有人出来说，让我们提意见啦。”高一也没有再说什么，“眼镜”说：“我发现你还变得婆婆mama的了。看来，这男人还真不能有什么牵挂。”张志云也接着说：“古人云，关心则乱。其言不虚呀。”高一这才说：“你俩别一唱一和的。今天这场面你们都看见了，万一有人不理智的话，情绪很容易失控。这么多人，万一出了什么事，真的很危险。”“眼镜”说：“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总觉得你跟上回不一样。上回面对那帮混混，你可是英雄了得呀。这回怎么这么多顾虑呢？”高一说：“这根本就是两回事。那帮人可以说是罪有应得，但这一回我们面对的可是学校领导，怎么能相提并论呢？”“眼镜”只好认输说：“好！好！算你有理。我们吃饭去吧。”几个人这才到食堂吃饭去了。来到食堂，高一发现，已经有一些校领导在值班了，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和学生交流。但“馍”似乎还和原来一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