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星光满天,温馨如梦
“这么快就醒了?”一个温的亲吻蝶触般轻轻地落在额头。 “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阮绵绵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所枕的是石墨的大腿,并在一艘去了顶棚的小画舫之上。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画舫的四周都静悄悄的。 “散席时时间还早,我舍不得就这样回去,见今儿星光好,就带你到这里来了。”石墨将阮绵绵扶正,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伸手倒了一杯温茶喂她喝,“这是醒酒汤,你喝一点会好过些。” 阮绵绵此时酒劲未散,浑仍绵软软的,也懒得动弹,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碗才摇了摇头:“够了,等会再喝吧。” 石墨微笑着将碗放下,伸臂环抱住她:“人说偷得浮生半闲,我这是偷得半晚看星光。” 阮绵绵看看四周完好,唯有顶棚被拆的干干净净、而且一盏灯笼都没有点的画舫,不由伸出一指,慵慵懒懒地戳了戳他坚实的膛,笑嗔道:“也亏得你想得出来,瞧把人家的船拆成什么样子了?” 石墨无奈地道:“我也不想拆啊,可是都怪这西湖太闹了,就算是这等偏僻的位置也难免有人会游dàng)过来。为了让你能一睁眼就看到星光,又不会让别人窥视到,只能用这个笨法子了。”说着,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喜欢么?” 阮绵绵的脸顿时红了,嗔道:“喜欢什么呀?” “自然是……星光了?要不然你以为我问的是什么?”石墨狡黠地道,纵然四周方圆几百米之内都没有照明物,可他的一双眸子还是如同星星般璀璨发亮。 “讨厌”阮绵绵忍不住轻捶了他几下,可话音未落,双唇就已经被堵住。 这个家伙,如今是越来越擅长占便宜了,每次一有机会就恨不得马上把她吃下去似的。尽管实际上一直仅限于吃她的小嘴,抚摸她的背部,再没有别的过分动作,可每次那灼人的却总是让她小心肝儿忍不住扑通扑通乱跳,就怕一不小心就回提前擦枪走火。 下一次,一定要小心了,不能再和他单独相处,尤其是这么黑乎乎的晚上……不然恐怕就不是他扑倒她,而是自己要化为狼了唔……讨厌啊……阮绵绵心里腹诽着,迷醉中,却不觉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番缠绵后,等好不容易调整了气息,石墨才从背后环保着她的子,带着几分满足低醇地道:“再过几天就是我爷爷的寿诞了,我已经和爷爷说好了,到时候就让你见见家族里那些人。” “这么早就去?合不合适呀?”阮绵绵有些讶异,虽说已经订了亲,可那些繁琐的程仪还没走完,严格说来,他们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呢 “你是我认定的人,自然合适,而且我爷爷的六十大寿也就只有这么一回。他既已答应我们的婚事,自然是乐意见你的。” “可我还没准备寿礼呢?”阮绵绵有些为难,“到时候总不能只送老爹的画吧?” 石墨轻笑着,抱着她轻轻地摇晃着:“贺礼你不是已经做好了么?” “那是给你做的。” 石墨亲了亲她的秀发:“我想过了,那两座根雕还是留给你自己去送比较好,至于我的份,我已经安排好了。唔,其实,若是到时候岳父要送画,那你就送一座根雕就好,这样吧,你自己的生肖便是马,骏马的那座就留下来吧,送那座骑鹿寿星图就可以了。” 好事成双,送三样确实不合适,阮绵绵点头,却好奇:“那你打算送什么?” “一株红珊瑚,这东西比较难的,是我曾经无意中援手救过的一个海客专门送给我的,我索借花献佛,等明儿我拿给你们看看。” “红珊瑚?还是整株的?”阮绵绵讶然,“这东西很珍贵啊” “是啊,我本想留着给你赏玩,可想想我们的将来,还是决定送出去。”石墨道,“等我们成了亲,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分出去,到时候若是爷爷能多支持我一点,我们往后就能同家族里那些人少牵扯一些,免得总是为他人做嫁衣,还总是落不着好。” 阮绵绵点点头:“珊瑚虽然珍贵,却再值钱也不上我们自个儿的自在,你送吧,那东西虽能入药,可一般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我无所谓。” 这段时间两家议亲,因为石墨的父母都已经不在,所谓长嫂如母,虽说石墨和其大哥只是堂兄弟,可本来有些事是需要他那位大嫂出面的,可愣是到现在也没见那位柳氏上门,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因为柳兰珺之事心存芥蒂。 由此也可以推见,石墨和那位堂大哥的关系也不如何。石墨这样提前为两人的将来打算,她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呢,这种外之物又何须在意。 “就知道你会理解我。” 见自己的未婚夫又开始甜言蜜语,阮绵绵不由故意昂了昂下巴,一脸骄傲地道:“那是。”石墨如今对她是越来越好了,若不是初识时就曾经见过他清冷淡漠,几乎都有一种他一直以来都这般温柔的错觉。 这人啊,可真是不能貌相。 “你就骄傲吧你”石墨笑着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引得阮绵绵一阵抗议,非要也捏回来不可,两人便在没了顶棚直接露在星光下的船舱之中嬉闹了起来。 不过阮绵绵终究是喝了不少酒,即便喝了醒酒汤,余劲还在,只一会就累了,两人又静静地相拥在了一块,躺在铺了席子的船板上看着或亘古不变或闪烁不停的群星。 天穹似黑绒,群星似碎钻,一条银河银灿灿地,分割牛郎织女星,让阮绵绵想起了七夕的故事,便和石墨闲聊民间那七夕能在葡萄架下听到牛郎织女窃窃私语的故事。 正说着,一道流星倏地闪过。 “啊,流星”阮绵绵惊呼了起来。 想前世她几乎都生活在钢铁丛林之中,夜晚的空气也都混沌的要命,能看见寥寥几颗星星已经不错了,除了小时候还看见过几回流星,长大后简直感觉流星都绝了迹了。当下止不住有些激动,只可惜等她反应过来要许愿已经来不及了。 见她懊恼之下,小嘴撅的高高的,一脸遗憾的孩子气,石墨忍不住翻又重重地亲了她一口,笑道:“以后晚上我多带你出来乘凉,保证你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流星。”
阮绵绵笑着推开他:“你当我是傻子呀,我在家里的院子里一样能看得到。”说着,怕他又起狼,忙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太晚了,我得回家了。” 石墨摊开长手长脚做仰天状:“再呆一会,就一会好不好?” “不好都这么晚了,你想让我被人嚼舌头呀?”阮绵绵嗔怪着轻踢了他一脚。 石墨越发耍赖,嘴角微扬:“你拉我我就起来。” “我才不上当呢”阮绵绵冲他坐了个鬼脸,跑进舱中点起灯笼。 石墨无奈,只得坐起,整了整衣裳,趁着船夫还没划着小船过来,又将她抱住狠狠地亲了亲:“小娘子胆子不小,居然敢踢你的夫君,哼哼……今暂且先放过你,下一回就没这么简单了。” “等下回有机会再说吧?”阮绵绵笑的跟猫似的,赶紧躲得远远的。 说起来这段时间他们虽然天天见面,可私下里独处的时间还真的不多,主要是大家都忙,而且总也要顾虑着点名誉,免得又被人嚼舌根。 “这可是你说的。”石墨的眸光瞬间变得深浓。 阮绵绵脸色顿时绯红,驳嘴道:“我说什么啦?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石墨笑着,正要追过去,就敏锐地听到不远处有划桨声传来,只得罢了休地站住:“青竹这家伙,动作能不能不要这么迅速?” “早来了才好呢,我都困死了”阮绵绵白了他一眼,眼波里却流转着比星光还要耀眼的明媚之色,心底都是小女人的窃喜。 都说能撩动理智沉静男人的定力是女人的一大乐趣,果然如此呢相信未来的几个月里,这种乐趣还会更多,嘻嘻…… 弃了画舫上了小舟,星光下,三人避开夜游的人们,悄悄地从一处僻静的地方登上了岸,而后上了马车。 回到溜水桥,尽管老爹仍在酣睡,开门的也是草,而且借居的向家母女又已经回家去了,可这么晚才归家,阮绵绵还是不好意思地脸皮儿直发烫。等草放好了洗澡水就推她去睡觉,剩下的都自个儿动手了。 一夜好梦,醒来时,阮父已进城去,外院又有一个石墨派来的管事在监督施工,阮绵绵便也懒得出去,就在里头拨弄起那些树根来。 这些子,石墨又跟她寻了两批树根来,其中有一座红豆杉是连根带桩的,襟大约有一尺半,阮绵绵就琢磨着将这座大件雕刻成茶桌,等书画铺子开业了,也可以放在店里做摆设,要是雕刻的不错,或许还能当做镇店之宝呢 要知道这红豆杉可是不远千里从大理运来的,如果不是因为石家本来就要从哪里进木材原料,就凭她自己一个人,恐怕想也不要想能拥有如此原材料。 好在向母已经再嫁,作为寿礼的两座根雕也都已经完工并上了漆,未来的新家设计也不急于一时,如今倒也有时间来折腾这些树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