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以群分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塔矢父子照例进行着每天的对弈，一局终了后塔矢行洋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小亮，你最近棋路中透露出的气势很不错，照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和我下让先棋了。” “真的吗，爸爸。”被父亲盯着看有些忐忑的小亮舒了一口气兴奋的说道，随即想起进藤光那高超的棋力，眼神黯淡一下，但是立刻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看着越发出色的儿子，塔矢行洋将双手拢在袖子中欣慰的说道：“我去围棋会所时听市河小姐说你输给了同年的小孩子，还稍微有些担忧你的心境会出现波动，看来是我多心了，遇到一个好对手反而让你更进一步。 但是更出乎我预料的是那孩子的实力，你的棋力如何我一清二楚，能够赢你那说明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围棋人才，有机会的话可以带他到家里玩，还真是应了绪方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他说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会在围棋界掀起新的波澜，看见你们现在的样子我就更加确信了。” 每一个父亲都是孩子心目中最早的英雄，端坐在职业棋手顶峰的塔矢行洋更是名符其实的人杰，影响着小亮并将他带入围棋的世界，他用自己高超的棋力取得一个个荣誉，是小亮一直在憧憬的目标，父亲虽然带领他攀登着棋艺的高峰，但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太远，任小亮如何努力都只能望着父亲高大的背影。 直到伽德出现，相同的年龄棋力却还在他之上，两人之间那仿佛相差不远的差距给予了他棋力进步的新动力——虽然他不清楚佐为的棋力处于和塔矢行洋同一个级别，甚至更加强大，但就是这种错觉让他的斗志熊熊燃烧起来。 “是啊！和前辈们对弈也不是没有输过，但是打败我的他反而让我觉得更加棘手，前辈们因为年龄的原因状态迟早会衰退，但是相同年龄的他却能当做我一生的对手，我感觉到打败他要比超过绪方先生更难。”——小亮真相了哟！虽然有少许的沮丧，但是想要超越目标的那种振奋感只会更多。 将儿子培养至这样优秀的满足感是每一个父亲都乐意享受的，塔矢行洋鼓励着小亮说道：“就保持着这种状态，我在职业围棋界等着你。” “你们两个，再不快一点就要迟到了！”小亮的mama在客厅招呼着这对父子，刚刚还有些严肃的小亮立刻手忙脚乱起来，笨拙的收拾着棋子，只要不涉及到围棋的话，小亮的萌点还是很突出嘛！天然呆最好玩了！ 叶濑中学建校纪念学园祭，伽德和小明一起吃着美味的章鱼丸，擦去小明嘴边的酱料伽德笑着说道：“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也会进入这所学校。” 最近一段时间小明已经习惯了伽德这种旁若无人的亲昵动作，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这种情侣间的甜蜜呵护“真好啊！听说叶濑中学的制服也很漂亮呢！我早就羡慕jiejie能穿着那种制服了！” 日本这些学校的还真是会办事，女生的制服都很漂亮，伽德忍不住恶意的想到这是不是校方高层们在变相的给自己发福利啊！ 在皇宫内见识过更多大场面的佐为当然不会被学生制服这点暴露程度震惊到，无法品尝小吃的她正在满世界寻找自己最喜欢的围棋“小光看那边！有人在下围棋，我们去那里吧！” 一名叶濑中学的学生摆着简陋的围棋摊，明明长得很俊美的他却带着一副黑框大眼镜，正巧和他对弈的人认输离开，伽德拉着小明来到摊位前“现在可以坐吗？” “小光，我想要那个！”蹲在《塔矢名人棋式集》旁边的佐为撒着娇说道。 这种简单的小事顺手就能办成，伽德坐在椅子上说道：“想要得到这个奖品需要解开哪种问题。” “得到那个奖品需要解开最难的问题，如果你答对的话，这就说明你的棋艺是和塔矢亮处于同样的高度！”筒井公宏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说道。 “呵呵”我身后可是有个完败塔矢亮的高手我会告诉你吗？“我想要那本书，你尽管出题好了！”伽德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一分钟后佐为抱着伽德幸福的说道：“最喜欢你了！”那本塔矢名人的书不出意外的落到了伽德手里。 筒井公宏震惊的望着伽德心想“这样快的解题速度，难道他真有和塔矢亮同等级的棋力？”看到伽德和小明略微稚嫩的样貌，他急忙站起身鞠躬说道：“你是来参观叶濑中学吗？那你也快要进入这所学校啦！请你今后务必加入围棋社！” 这种学园祭中凭券换得的食品和用钱买的包装不一样，只有家里人在这上学的学生才能得到招待券，要是把这么个强手拉进围棋社，打到海王绝对不是梦想，筒井幸福的都要晕过去了。 这种日式的礼节真是让伽德很不喜欢，但是他顶多自己不遵守，没必要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小明见到筒井行礼连忙示意伽德扶起他，前辈向她鞠躬让她觉得很难为情。 “真是丑陋啊筒井，为了围棋社竟然向小鬼低头，光是解开你那死记硬背的问题可不代表他棋力高啊！”和服上印满将棋图案的加贺铁男叼着香烟说道，看着筒井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之情。 筒井一脸复杂的看着加贺，他一直搞不懂，自己在围棋方面比不上这个玩将棋的也就算了，但是自己一个乖孩子、好学生竟然连学力都输给他，真是让他想不开“你怎么来了？” “学园祭去哪里玩都是我的自由，见到你这样一边看书一边下棋的傻样真是让我无法忍受，而且不是你求我参加比赛的吗？”以将棋棋手的身份鄙视围棋社光杆社长在围棋方面的造诣，这种感觉真是不要太爽，加贺心里面暗暗发笑。 伽德当然知道这是原著中的重要剧情，筒井和加贺都是将原本那个进藤光推上围棋之路的助力，原本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加入筒井这个围棋社，和他们一起参加这种学校间的团体赛，不过看到佐为激动的观察这些少年人为了理想奋斗的样子，他就知道佐为已经替自己选择好了。 想来也是，依照佐为的棋力，不管是生前还是附身在虎次郎身上时，见识过的高手数不胜数，但是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对局，全部都是和那些斗志昂扬的对手下出来的，这种围棋的精神和氛围才是让佐为恋恋不舍的地方。 笑呵呵的像看戏一样欣赏着筒井和加贺的表演，伽德拉过小明笑着说道：“等我们入学以后也加入围棋社吧，团体比赛也挺有意思的。” “小光会参加围棋比赛吗？”佐为一听到有关围棋的事立刻来了精神，不再死盯着刚得到的书，书可以回家再看，而且没人帮她翻页根本看不了。 “总是面对着一群大叔下棋佐为不觉得枯燥吗？和这些少年们对弈感受一下他们的棋艺不是很享受吗！”伽德游刃有余的一心二用同时和两个女人，呃，一人一灵交谈。 在伽德计划中，夏天时他就会参加职业棋士的考试，但只要不是院生的话随便参加什么比赛都行，如果不是嫌横扫各大业余棋赛太过显眼，他早就带着佐为打过去了。 “这个围棋社好像没有女生唉！”小明期期艾艾的说着，心里想到“人少的话和伽德独处的时间就更长了，这样的话两人在放学后还能约会，要是......这样太羞人啦！” 伽德带着小明避开了筒井和加贺的战场，省得被口水溅在身上“先不说有我陪着你，没有女生的话你不就是第一个吗！这样再来人的话得由你带领，做前辈多舒服。” “原来如此，这样也不错，就让我带领女子组先取得一个团体冠军好了！”小明到底还是有些童心，对于有趣的事情很感兴趣。 这边的加贺和筒井终于察觉到两人正在被围观，尤其是伽德和小明更是一边打情骂俏一边看戏，加贺在觉得丢人的同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叫嚣着对伽德说道：“你这个小鬼在看什么，觉得我们很好笑吗？看你对自己的棋力很有信心的样子，要不要和我下一盘试试，输的人要脱光光到泳池里面游泳哦！” 佐为是有棋就下的那种人，连忙催促着伽德“和他下，我从不畏惧任何挑战！” “稍安勿躁，一定会让你下棋的。”伽德在心理面安抚着兴奋的佐为，同时坏笑着想到“加贺这是恼羞成怒加转移注意力吗？不过你可是找错人了，准备好在这种气温下裸泳吧！” 看着加贺那挑衅的眼神，伽德毫不畏惧的坐在凳子上说道：“来吧，看看我们到底谁会输！” 结果当然是可以预料的，佐为玩弄着就把加贺击败，让他傻愣愣的坐在凳子上盯着盘面，心里想到“我竟然输了！这个小子竟然这么强，难道真要我在这种天气在室外游泳？” 不过加贺不愧是杰出的新一代不良少年，眼珠子一转后开口说道：“咳咳！你的棋力还不错嘛！这次的考核就算你合格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个机会，进入这所学校以后，如果有谁敢找你的麻烦，报我加贺铁男的名号包你没事，而且还能提前得到一次围棋团体赛的参加资格。” 见到加贺吃瘪的样子筒井背过身去忍住笑意，小明也觉得的这个貌似不良的人很有趣，伽德倒是没有故意戳穿他这点小九九，只不过在商量好参加团体赛的时间后低声提醒加贺“欠了我一个人情哈！”当然这是在小明和筒井没有注意的情况下。 叶濑中学的围棋社只有筒井这个光杆社长，参加比赛的成员一个是将棋社成员，另外一个由小学生顶替，这种情况和人家海王一比真是弱爆了，在人家那里围棋可是热门社*团啊！ 到了比赛那天，伽德照样带着小明去参加比赛，改变过形象的自己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同时让小明稍微变装一下，本来就是给佐为提供更多的对弈机会，只要别在游戏结束，呃，比赛结束前被拆穿就行。 海王国中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明星学校，星期日的上午在这里举行的中学冬季围棋大会，就是伽德和筒井他们将要参加的比赛。 “好慢啊！告诉你十点开始你就踩着时间来吗？”加贺忍不住抱怨着说道，明明就是一个小鬼而已，就算棋力高强，怎么可以让前辈等着，更过分的是走到哪里都带着女孩子，真是让人嫉妒的人生赢家，你们为什么不是兄妹呢？ 筒井这种老好人当然要负起调解人的责任，连忙劝说加贺“时间刚好，也不算迟到，再说我们也是刚刚才来。” “我这个三将面对的都是实力最差的对手，你作为主将可不要总是输啊！”伽德调侃着加贺说道，像是和加贺这种不良少年交流，根本不需要太客气，规规矩矩的样子只会让他感到厌恶。 没等加贺开口说话，比赛的第一回合就宣布开始了，叶濑中学被安排到的对手是川萩国中，坐到椅子上伽德转头看了一眼变成包子脸的佐为说道：“高兴吗佐为，要开始下棋喽。” 佐为身边灵气已经都变为了粉红色，扑在伽德身上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又可以下围棋喽！小光对我真好啊！人家离不开你了！”——想离开也做不到好吧！ “让她和这么弱的人下棋也会高兴，以后还是应该多去围棋会所，和那些强手对弈让她更开心一点吧！”伽德心中暗暗想到。 不要说和国中生比赛，就算是一般的职业棋士面对佐为也是被虐的菜，所以这次比赛的结果根本没有悬念，叶濑中学顺利的拿到了冠军，或许是伽德的发型和气质改变很大，进藤光的那个邻居看见自己后迟疑着不敢认，就这么顺利的让筒井圆了一次梦，打败海王得到团体赛冠军。 将校服还给筒井后伽德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和小明两个人悠闲的向外走去，正巧碰到了将要就读于海王中学的塔矢亮“没想到你还会参加这种比赛，刚刚那局棋真是赢得精彩。” “只是应前辈的邀请来帮忙而已，我又不是院生，谁也没规定我不可以参加比赛，我没有把所有业余赛事的奖金都赢来已经很克制了。”伽德坦然的笑着说道。 若是只看小亮上半身的西装还是很帅气的，不过在这种天气穿着西装短裤不觉得冷吗？伽德一直都很佩服日本人穿衣打扮的习惯，女生可以在冬天光腿穿裙子，难道这样不会得风湿、老寒腿吗？ “你这种实力参加这些比赛不是打击他们的自信心吗？就连我都要鼓足勇气才敢面对你的棋步，他们的围棋之路恐怕......”小亮有些担忧的说道。 伽德听到此处哈哈一笑道：“先不说他们以后会不会踏上职业围棋的道路，他们的自信心如果在我放水的情况下都会被打击掉，那也就没有必要想着什么围棋之路了，若是只想下围棋玩一玩，也不会在乎这种失败，你说是吗？” 小亮说不出反驳的话，天才本来就要遭人嫉妒，他自己在棋艺道路上的成长也是由一场场胜利奠定的，连追求胜利也要指责的话他无法说出口——他是无法理解开着外挂虐菜有多爽了。 “你专门在这里等我是要下棋吗？已经这种时间了难道你还要请我们吃饭？”伽德已经开始构思吃点什么好了，是不是要带着小明一起去吃大户呢？ 小亮本来准备和他约个时间去自己家一次，认识地方以后想要下棋或者是交流围棋心得会更加方便，但是伽德一开口像他这样实诚的孩子就不会拒绝了“刚才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有时间的话请随时来我家下棋，那么今天就先到我家去吧，最近产生的一些感悟正想和你下一盘印证一下。” “怎么样小明，去小亮家做客愿意吗？”无视女伴的意见是很没有风度的事，伽德当然要征求小明的同意后才能答应，日本男人就是太过大男子主义才会总是发生NTR事件。 本来就千依百顺的小明见伽德这样尊重自己，甜甜的说道：“你决定就好了，我也想见识一下小亮的父亲，听说他是职业围棋界鼎鼎有名的强大棋手呢！” 听到塔矢行洋的名号，佐为立刻激动了起来，左右围绕着伽德喊道：“去啦！去啦！人家想和小亮的父亲下棋啦！” 自己家眷的意见当然要听，伽德客气的说道：“那就打扰小亮了，我也想看看职业棋士家庭的神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