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剑拔弩张
把宇文家的作坊都掀了?这句话很狂妄,但从杜思贤的口中说出却是那么自然。 一个刚成年的青年能说出这样的话,一种是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另一种是绝对的狂妄。 杜思贤自认为自己还不够狂妄,天街上的酒楼只是他手段的一个小小的施展。 他志不在此,所以才会说出那种混吃等死的话,同时他非常清楚自己心底最想要的是什么。 在侍女疑惑的目光中,杜思贤确定的说道:“没错,把全洛阳的宇文府下挂名的酒楼作坊全部掀了,我们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www.shukeba.com。” 侍女问道:“人手呢?” “这倒时候我自会安排。”杜思贤摸摸鼻头,他的酒楼里面的不只有十多位侍女那么简单。 侍女看到杜思贤摸鼻头的模样,一脸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低头说道:“那谷谷就先走了,若东家还有什么事的话与其他姐妹说就行了。” “去吧!去吧!我还有正事呢!” 杜思贤朝酒楼的某个方向yin笑了几声,随意的摆摆手。 此时已到晌午后,酒楼里所有的侍女都该陆续撤回了,而这时候也正是杜思贤最高兴的时候。 “春天里有一朵花,夏天里有一朵花,秋天里有一朵花,冬天里还有一朵花……酒楼里有四朵大红花。” 仿佛他这句口头禅永远都唱不闲,每到这个时候杜思贤就开始唱他的烂调调。 四朵大红花。 不,应该是四位扭着腰肢的少妇,在他的喝唱中陆续的从酒楼的四扇门中走出。 清一色的旗袍,为何是旗袍,因为江火曾经给过他一张关于旗袍的设计图纸。 这四位少妇也觉得奇怪,这位小东家每当这个时候便会在后院中等候好,唱着古怪的调调。 而且要求他们穿名唤旗袍的古怪衣服。 “春花姐,夏花姐,秋花姐,冬花姐,大家吃饭了没有?” 杜思贤像一位非常礼貌的书生,脸上挂着笑容,还殷勤的把自己的摇椅让给一位少妇坐下。 他的脸上不仅带笑,眼中也带笑,一举一动都带笑。 摇椅上的少妇故意抓着旗袍的岔口,可怜兮兮的看着杜思贤,道:“哎哟哟,今天城外的一家酒楼犯事,你姐我去处理的时候差点和他们打起来,不吃饭都已经气饱了。” “我……我明天去掀了他们的地盘。”杜思贤像着了魔似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直瞪瞪的看着那一抹春色。 一旁的三位少妇则一脸揶揄的看着二人,夏花微微凑上前,吹过一缕香风,嗤笑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去了别人的地盘,不被他们打死就算好的了,还去掀地盘,我看不把自己的小命赔上就已经很好了。” “那该怎么办呐,要不?” “要不怎么样?”四人同时把美目凑到杜思贤眼前。 杜思贤尴尬的抓了抓脑袋,笑道:“要不我安排一个任务给你们。” “任务?不会又是那些洗澡给你看的小把戏吧?” “这事不实在,姐妹们咱走吧!” 春花抿着嘴低笑一声,扭着莲步,还不时的回头抛个媚眼。 杜思贤知道自己平时调戏这些少妇已经过火了,现在人家都不信自己,忙道:“是真的任务,与酒楼里的那位青年有关。” 春花回过头,问道:“江火?” “不错。” 杜思贤微微侧过眼睛,让自己不去看眼前的美物,低语道:“我大哥现在暂时失去了记忆,他恐怕不清楚那三位和尚的危险,所以现在才需要朝廷方面帮忙。” 春花稍一思索便答应下来,并伸手要道:“可以,我需要你的令鉴。” “所有刺史官吏中的好手都给我叫来。” 杜思贤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手掌还不忘摸一小把才收回。 四位少妇眼中各现古怪之色,低咳几声又扭着诱人的妖步走进各自的房间。 …… “三位大师可还吃得好?” 酒楼内,江火给三位大和尚的茶杯中倒上足量的茶水,脸上带着不安的笑意。 那位红须和尚也是一脸笑意,拊掌道:“吃得好极了,只是差点油水。” “嗯,差点油水。” 大嘴和尚和脸上长着刀疤的和尚同时严肃的点头道。 江火心中一紧,莫非这三位和尚不喜吃素? “那,三位大师还想吃点什么?”江火摸着下巴问道。 三位和尚缓缓端起茶杯,三人同时喝上一口,又同时把茶杯放下。 同时瞪大了眼睛,冷冷的喝道:“我们想吃你!” 酒楼内的另外一个人,李凤英听到这句话,右手中再次出现一把银针,另外一只手捏成拳头,眼中冷得发寒。 江火已经被这句话吓得直冒冷汗,三位和尚胸前挂着的骨头并非其它什么动物的骨头,而是人骨。
一个人的左手只能有一个大拇指,三位和尚胸前的骨头串不知是用多少个人的左手大拇指骨头雕刻而成的。 若一串佛珠有一百零八颗,那这三人,每一人手中的人命岂非已经超出了一百零八人。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估量,与杀了那么多人的和尚坐在一块吃饭,这种心理压力也是不小。 “三位大师莫开玩笑了,你们想要陛下手中的拓本只需要进皇宫,为众生诵上几句经文,我想陛下一定会将那拓本给你们看的。” 江火故作轻松的笑笑,右手不着边际的从脸上抹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三位大和尚顿时不说话了,一人拿起一张凳子,挪近江火,整个场面看上去相当诡异。 “要是看不成拓本,至少陛下不会少了你们的斋饭的。” 江火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而三位大和尚却瞪瞪的看着他,似要把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看在眼里。 “三位大师,你们再这样看着江某,江某可就要喊人了!” 坐在三位大和尚中间,江火如同芒刺在背,如同坐在毡子上,内心相当不安,且恐惧一点点的泛上心头。 “你喊啊!” 大嘴和尚咧嘴一笑,一把拉住江火的手。 李凤英也从座上噌的起身,手中的银针随时准备着弹出。 “呵呵,大师以为酒楼里还有没有人。”这种情况之下,江火反倒笑了起来。 “施主什么意思?” 大嘴和尚颇不高兴的看着江火,另外两人也把手按在桌上,脸上煞气十足。 江火故作神秘的道:“那年春天,我看到了一壶酒,看了一下午的时间,也闻了一下午,可惜……” “可惜什么?”红须和尚好奇的把脑袋凑过来。 大和尚也瞪着江火,想听他把故事继续讲下去。 “可惜,你们看,这桌上的酒……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三人一齐问话。 “再凑近些看。”江火把小时候观察泥土里的小虫子的那种专心态度都拿了出来,眼中充斥着一种灼热的光芒。 就好像要把桌上的这壶酒都吃进眼睛里去。 三位大和尚也盯盯的看着酒壶,那认真的模样都快把江火逗笑了,但他不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