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天笑横刀,天笑!
“这小子怎么了,不会也被雨淋感冒了吧?” “死了!是死了!” “这是第三百六十四具尸体了www.shukeba.com。” 一阵混乱的讨论声确定了小兵卒信斜的死亡,他的尸体与那些刚抬入葬坑中的一样,被随手一扔就没人再照管,因为信斜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在兵卒的心中却是已不再重要。 更多的人在咳嗽,面对这场雨,他们已没有办法。 兵卒一个个痛苦的咳嗽着,然走看到雨中的金光,再向那金光走去,走完这一生。 季叔常躲在战车行宫之中,缩在一张太师椅里,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时不时的向空无人烟的行宫内呵斥。 “谁!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面对这场带来疾病的雨,他简直快被逼疯了,即便没有人,那些墙面的阴影都被他当作活人。 “公子该用膳了。”一名兵卒小心的推开行宫的木门,向里面问候了一句。 看到那名小兵卒,季叔常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冲冲的从太师椅上跳下来,一把揪住兵卒的衣襟,将他手中的饭菜也抖落,大声道:“旬卿呢?旬公子哪去了!快叫他把外面那群病人全部赶出这里,要不然本公子也得了病,准让你们都下地狱!!” 小兵卒季叔常精神反常的样子吓坏了,哆嗦着嘴巴,结巴的说道:“启禀公子,旬公子正与其他谋士准备撤军的事宜,希望公子振作!” “什么?撤什么军?本公子还没胜呢!本公子的兵丁还有那么多!我为什么要撤军??” 季叔常怒吼一声,一巴掌扇在小兵卒的脸庞上,将他扇得一愣愣的。 “小的先行告退,请公子自便!” 被扇到一旁的小兵卒却没有因此害怕,反而一脸轻松的揉揉瘦脸,在季叔常诧异的眼光之下,慢慢的走到太师椅旁边,试着坐了上去。 季叔常一脸震惊的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小兵卒的脸,痛声道:“你……你竟敢如此狂妄!你到底是谁?” 小兵卒拿起一卷布帛,细细的看了看,然后大笑道:“哈哈!果然,我原本以为旬兄说的是假话,现如今见季少这番模样才知道他说的半点不假啊!” “你到底是谁?” 面对小兵卒这肆无忌惮的行为,季叔常越加害怕了,表面上却装作声色酷厉的样子。 “我能是谁?我不就是几个月前刚被季少派去李渊家二公子那做间谍的宋有成嘛!” 小兵卒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他的真实姓名,并在季叔常颤抖的眼神之中,将脸上的假皮一点点的撕去。 露出一张清瘦且略黄的jian诈之容。 “你竟还敢来见本公子!本公子给了你那么多的钱,你竟敢背叛我!!”季叔常暴怒着,拿着手中的长剑就往宋有成的脸上刺去。 却见宋有成轻易的躲开了这一剑,从案子上一翻而下,并单手顺过太师椅,指着季叔常的头颅,狠狠的砸了下去,且大骂道:“你这个败家子!你还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我吗?” 咔! 太师椅的椅子脚被砸断。 一弯殷红的鲜血从季叔常的头顶哗哗的流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头顶冒出的温热之血淌到脸颊上之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还看!”宋有成竟一把抬住案子,抡在手里,劈头盖脸地往季叔常的头上盖了下去。 “嘭!!” 一声剧烈的响声中,季叔常被砸到了案子下,鲜血从案子脚的边缘顺着散落的书帛渗了出来。 宋有成却是不屑一笑,一把扯住案子下的那只腿,狠狠的将之揪出,像拖死猪一样将之拖出战车行宫。 “滚下去!!!”宋有成大喝一声,踢出狠狠的一脚。 直接将季叔常从战车之上踢到泥地里,但他还没死,惨笑着从地上爬起。 “揍死他!”却是几个兵卒走了过来,抡起手中掩埋尸体的锄头便狠狠的敲了下去。 鲜血真如泉涌,季叔常只觉得一阵模糊,还未反应过来又被人提着头发扔到战车前。 “宋公子,请!” 几名兵卒恭敬的拱手,稍微退后几步,把场地让给了宋有成。
宋有成轻声一笑,从战车走下,说道:“记得当初在运河畔的时候也是雨天,你季叔常是不是把我当作凳子踩进了马车?” “是又如何?任你再如何努力,一辈子都只能是奴隶!”季叔常嘶着喉咙,咬牙道, “可惜啊!可惜!可惜你季叔常今后只能是一个一名不文的乞丐了!” 宋有成倒是大有不屑的笑了笑,狠狠的在季叔常的面前啐了一口唾沫,再故意干咳一下喉咙,接过几名兵卒送上的漱口水,将那些污水都吐在季叔常匍匐着的泥地里。 天下着雨,季叔常的整个头颅都沉在泥潭里,他像一条落水狗,从高位上莫名的被人揪下来,再狠狠的摔在污泥里。 他想明白了,却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 这句话很多人在惨遭失败的时候都问过,但季叔常不甘心,他还是想问一问原因。 “因为你和你所信奉的东西不真实。” 旬卿一只手里捧着道袍,一只手里拿着僧衣,从远处慢慢的走近。 他走的步子很慢,但又很虔诚,仿佛每一步都与这秋雨应和,带着一种萧瑟的意味。 “选一样?哈哈!你们太小看我季叔常了!” 季叔常忽然大笑了起来,他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系在脖子上的令牌,大喊道:“少将军,还请前来救驾!” “少将军?少将军便是我!” 宋有成大笑三声,一把将季叔常胸前那一块形似虎符的令牌也夺了去,再从怀中拿出一张蛇鳞面具,讥笑着扔在季叔常的脸上。 “你!你竟敢冒充宇文家的……” 没等季叔常说出口,他的两颗门牙已被旬卿手中横过的禅杖敲碎。 季叔常只能将那被敲碎的牙齿混着鲜血吞下去,眼中的狠厉也随着吞下这两颗血牙,消失不见。 “季少爷,还请选一样吧!” 旬卿重新将僧衣和道袍放在季叔常面前,一脸严肃的从袖中拿出剃刀和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