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时局（1）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伊莎贝拉才从密室中出来。

    “我猜结果一定不错。”看到伊莎贝拉虽然略显疲惫但精神焕发的状态，亚当就知道一个晚上的时间没有白费。

    “三个基础法术和一个初级法术。”一个黄金中阶的大法师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才解析出四个与黑铁阶位相差无几的法术，若是被其他大法师知晓一定会嗤之以鼻。但如果他们知道这四个法术的体系与现有任何一种法术体系都截然不同，就不会这么想了。

    “酸液溅射，油腻术，法师之手，阅读术。”伊莎贝拉在亚当身旁坐下，没有丝毫进食的打算，兴奋地同亚当分享工作成果，“虽然有法术模型作为参考，但因为是两种完全迥异的法术体系，所以花费的时间稍微长了些。”

    伊莎贝拉拿出一张羊皮纸。

    亚当接过来一看，上面记载着四个法术的咒语、施法手势、法术模型以及施法心得体验，密密麻麻的字将一张将近三十厘米的羊皮纸正反面填得满满当当。

    “哇哦，看样子不用一个月时间就可以对魔网进行更新。”在施法天赋上，亚当向来是非常佩服伊莎贝拉的。

    “理论上是这样子。不过亚当，真的没有任何关于这些法术的魔法书吗？”桌子上的咖啡壶自动飞起来，给伊莎贝拉面前的杯子倒满。

    “相信我，有魔法书的话我就第一时间给你了。顺便，法师之手用得不错。”

    法师之手是伊莎贝拉刚刚用来倒咖啡的法术，可以移动五千克以内的物品。

    “太遗憾了。”伊莎贝拉搅拌着咖啡，喝了一口。

    完全分属两个不同体系的法术打开全新的法术大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中汲取知识和原理。虽然有些遗憾，但想到空间戒指中静静躺着的一堆魔法卷轴，伊莎贝拉再次充满信心，连一直以来因为真理神有意魔法神职笼罩在头顶的阴云都消散不少。

    “事实上我最喜欢的是阅读术，老师一定会爱死它的。”

    对于法师来说，阅读浩如烟海的魔法书和典籍再正常不过。至于因为翻阅典籍消耗的时间，在阅读术出现前那是完全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现在，阅读一本魔法书需要的时间大大减少，伊莎贝拉觉得在奥术盛行后阅读术甚至会成为每个奥术师的必学法术。

    看来魔法神庙中的法术派系对于这个宇宙的法师来说并没有派系限制，亚当完全放下心来。伊莎贝拉解析出来的四个法术中，酸液溅射、阅读术、油腻术属于咒法系，法师之手属于变化系。要是接下来的解析工作一切顺利，全新的法术体系将伴随魔网施法的传播在凯尔特诞生。

    “等我将基础和初级两个等级的魔法卷轴解析完毕，就正式在狮鹫城推广魔网施法。你觉得借助魔法部如何？会不会太大张旗鼓了？”

    继多瑙城后，高登堡已经成为第二个拥有魔法发射器的城市。从此在狮鹫城、多瑙城、高登堡这三个城市奥术师们可以自由借助魔网施法。真理神的事情给伊莎贝拉带来不少压力，她迫切地希望提升实力。

    “其实我觉得速成魔法班更让人期待。”就在刚刚，伊莎贝拉提到推广魔法施法的时候亚当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现代社会一段记忆，各种噱头充斥着脑海。可惜现在魔法还无法将整个凯尔特覆盖，不然一座城堡式的魔法学校是最好的选择。或许还可以期待一只叼着入学通知书的猫头鹰。

    “速成魔法班？”伊莎贝拉迟疑了一会，放下手中的杯子，“听起来挺怪异的。”

    “好吧，开个玩笑。”亚当思索了一会，“我们是最先进的法师，奥术和魔杖可以作证。你应该试着加入我们，因为你肯定很想知道跨派系施法的体验。这个宣传语怎么样？”

    “非常不错，确实有很多人想知道跨派系施法的感受，虽然我五岁那会儿就知道了。”站在普通法师的角度来看，跨派系施法这个点确实蛮有吸引力的。

    三言两语间，两人定下推广奥术施法的方式。

    ***

    外域虚空，丰饶女神神国。

    祈并者们好奇而又疑惑地抬头看着两道翠绿、金黄的光芒源源不断地降临到神国最中央的由巨石砌成的神宫中。

    好奇是因为这样的异象已经持续整整两分钟时间，但神国防御体系和女神的仆人们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

    这足以说明两道神光的降临获得女神的首肯，否则作为神明大本营、经营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神国可不会被区区两道光芒随意入侵。别说是两道光芒了，就连同阶位的神明想要攻破另外一位神明的神国都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神国对于神明来说不仅仅是收容信徒灵魂的场所，同样是一座战争堡垒。

    疑惑是因为在两道翠绿、金黄的光芒中他们感受到一丝丰饶女神的气息，不会错的，自从死亡回归女神怀抱，在神国中居住多年的祈并者要是连女神的气息都无法分辨出来，那就太失败了。

    宫殿中，丰饶女神神座高悬，翠绿、金黄的光芒从外域虚空彻底降临进来。光芒散去，出现在丰饶女神面前的是两位身穿绿、黄长裙的美丽女神。

    “吾主，我们回来了。”两位女神向丰饶女神躬身行礼。

    “很好，从今天起你们就待在神国中，不用再出去了。”丰饶女神高高在上，看着两位归来的女神略带一丝忧愁。

    “吾主，我们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过海里亚娜！”身穿金色长裙的女神怒气冲冲，“要不是她，我和斯珀尔也不会提前被大地之神知晓，让您的计划功亏一篑。”

    “奥丽嘉！”绿色长裙的女神轻声呵斥伙伴。

    “没关系。”神座上的丰饶女神大度地摆摆手，没有计较从神的失礼，“迟早有一天我要将海里亚娜从提坦神系除名。”

    这两位刚从外面降临到神国中的女神是丰饶女神的从神，一位是春之女神斯珀尔，一位是秋之女神奥丽嘉。点燃神火前她们都是丰饶女神的信徒，春之女神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教皇。

    从神与属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属神相对于神主而言，是一个神性的成员。以提坦神系为例，如果大地母神没有陨落还是提坦神系的神主，那么丰饶女神、天空之神、大地之神、爱情与欢愉女神就是属神。

    从神相对复杂一些，他们通常由一位神明的虔诚信徒点燃神火而来。在点燃神火的时候将对神明的狂热信仰一起投入其中，成为神火的一部分。

    相较属神的自由独立，从神因为信仰原因即使在成神后依然只能依附于所信仰的神明才能生存。他们不会有神职，或者说他们的神职来源于信仰神明的赐予，真正地分享后者的荣耀和权柄。

    斯珀尔秘密点燃神火登临神位后，丰饶女神将代表万物生长、欣欣向荣的部分权柄赐予她，于是诞生了春之女神。将代表丰收。硕果累累的部分权柄赐予奥利嘉，于是诞生了秋之女神。

    这两位从神都在丰饶女神的安排下秘密点燃神火，是她对付大地之神托德的底牌，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爱情与欢愉女神发现。天空之主陨落后更是被对方透露给提坦神系的其他两位成员知晓。

    虽然嘴上说着要海里亚娜好看，但丰饶女神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报复对方，而是如何应对提坦神系的内部矛盾，确切地说是她与大地之神的矛盾。

    大地母神没有陨落前，她与托德是一对夫妻，同时也是大地母神教会最杰出的两位传奇主教，极有可能点燃神火双双成为大地母神的从神。虽然后来他们真的双双成为神明，但同为大地领域，因为主神之位的关系越走越远，到形同陌路，到不死不休。

    上次因为天空之主一事，丰饶女神被神系其他三位神明孤立，天空之神和大地之神颇有联手对付她的架势。对丰饶女神而言，天空之神不足为虑，现在对方恐怕正头痛如何应对风暴之主和冰雪女神的联手，无暇插手她与托德的矛盾。

    至于爱情与欢愉女神，就在一天前她刚刚亲自拜访了海神的神国。

    “三天后，你们一起到盖亚展现神迹。”丰饶女神一脸平静地安排，“同时下达神谕，索克与赛普斯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