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寨主的嗜好
张卫坚一听立即耳朵直竖了起来，现在官兵怎么到了二弟门口，不会是谁捅了我们的漏子了吧？ 张燕继续低声底气的说道，“我们寨子刚才命人查看了，确证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等。” 张寨主点点头，“你赶紧多派些弟兄把护好寨门，加紧严密巡逻，我要亲自过去一趟，不能丢了咱们的锐气。” 说完，张卫坚带领手下三百余人，骑上马要往二寨主的方向赶过去。 五个师兄弟的嗜好如出一辙，遇到纠纷斗争互相残杀的时候，五位帮主便请来自己的师父，评评理，让师父主持公道，那五万辆白银的事情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还牵扯到一百二十六口人的性命，师父张功果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这几个月以来，官府和我们为难了不少乱子，死了自己弟兄不下二百余人。 于是，张功果联络上自己的师弟蓝采阴，偷偷跑到皇宫装神弄鬼的戏弄皇帝，把个皇帝宋徽宗老儿吓得屁滚尿流，这样接二连三戏弄了半个多月。 张功果在青溪县偶遇又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姓方名子豪，一个姓方明子飞，方子豪和方子飞，亲自命令五寨弟兄组织人马共同抗击官兵。 “赤寨主”张含运，“黄寨主”张暴默领着三百弟兄。方子飞，方子豪打前锋，正和官兵对持着。官府角八夫领着队伍，行上前头，喊话： “方子飞，方子豪，你们可是方腊叛贼的手下吗，放马过来受死去吧！” 方子豪、方子飞走上前答话： “我们两个是方腊的侄儿，你可知道，我的叔叔率领弟兄已经攻下你们大宋的睦州城、寿昌、遂安等地，角兄弟，不如投降与我们，和我们兄弟并肩作战，杀了狗皇帝，拜我们叔叔方腊为“圣公”，到时我们给角兄弟封官封爵，怎么样，角兄弟？” 角八夫大怒，挥剑迎上，五百官兵一起冲杀过去，喊杀声震天欲聋，方子豪、方子飞、张寨主领着三百人马一见不妙，看看自己的弟兄人心惶惶，各有逃命的念头，张寨主不等自己人马怯战。一声强令命下，两路兵马厮杀在一起。 这时山上突然响起了鼓声，从山上陡然又增加了五百余人冲杀进阵营中。 张卫坚寨主也领着三百余人汇合方子豪、方子飞等人，战杀在一起。 角八夫“青灵剑法三十六式”施展开来，青剑挥动，衣袂飘飞，顿时杀到了方子豪面前，剑指方子豪，厉声问道：“大宋江山，可是你们这等贼人来撼动大宋王朝的 方子豪也不答话，手中一柄长剑直取角八夫的胸前，角八夫怒不可及，挥剑迎开，“斩”字诀剑式三十六路杀近方子豪的全身要塞，方子豪顿觉气流塞满全身，说不出的异样难受，三十个回合过后，方子豪心中吃急，不肯恋战，抽腿要逃，被角八夫窥破一式，上剑斩掉一条右腿，方子豪“哎呀”一声，顿时鲜血喷流一地，角八夫一剑斩落方子豪的人头，方子豪毙命。 张寨主率领人马不敢恋战，看见自己的弟兄死伤了一百多人，立命人手放箭。官兵急用强盾遮挡，不住后退，张寨主等一班人马得到停顿喘息的机会，撤退到张含运寨，厮守寨门，不肯出战。 角三夫、角四夫、角八夫等官兵撤退到县城官衙中歇息不提。 …… 碧山云水相隔，一片桃树硕果累累，压得枝条弯腰。又是落霞时分，夕阳斜下，满天的金色霞光，普照着大山，石滩，小溪……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似是童音又似是翁言…… 近处两辆马车，两个轿子上坐着叶青母亲和叶青夫人。十匹白马，前簇后拥的赶在桃树边，停下了马蹄声。叶青，叶菲儿，花月儿骑马赶上前观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青石上站立一俊俏童儿，不过六尺，长脸，两眼大大有神，这时正在发怒威呢——一手拿洞箫，一手指着，正和两个高着数倍的大块头，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理论呢！ “小爷正在吹曲子呢，你们没有看见吗？你看看小爷引来多少百灵，多少杜鹃，多少黄鹂，多少画眉，多少孔雀，多少的松鼠和白兔……，他们都在安静的听我吹曲儿呢！你看看现在，都让你们两个大怪物给惊跑了，你们说怎么办吧！小爷我有小爷的规矩，你们想法子全都给我逮回来！” 两个大块头，身高一丈左右，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白脸的是“白寨帮”的张腾，黑脸是“黑寨帮”的张悬。 正和娃娃谈判呢，黑脸张悬正叉着腰，脸上傲气浮现，大声呵斥这位白衣娃娃呢！ “小娃娃，你不要以为自己年龄小只吃奶头，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此山此水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你个娃娃，还想收过路银子不成！” 白脸张腾，前迈了两三步，乐呵呵的jian笑， “小娃子，你要说规矩嘛，不如这样！你让我们的骆驼，还有这些马匹，牵过去等我们走出山外，你再吹你的箫，把你那些什么小鸡啊，小鸟什么的再召来，怎么样，小犊子！大爷给你出的法子的不错吧！” “你们先不要欺负俺，想从我的面前过，看看我的玉箫答应不答应！” 说着，白衣一闪，已到张腾身前，伸出玉箫便来去打白脸张腾的“臂臑”xue和“肩髃”xue，张腾怒火一冲，一伸拳直击玉箫。 玉箫头为青玉箫身为上等紫竹制成，上有六孔，此箫为九节，三尺长。 白衣童儿手腕一抖，轻轻闪过，转击脖颈上的“天鼎”xue“扶突”xue，张腾拳头快，脖劲也躲的快，都未快到三尺的紫竹玉箫。一转身，觉得脖子隐隐一痛，双腿麻木而立。 白衣童儿，转身摇步，双指直逼黑脸张悬的拳头“二间”xue，“三间”xue，说时迟那时快，黑脸“啊”的一声，右手臂已僵直，张悬愤怒已极，论起左拳头胡七胡八的抡起来。 “黑蝙蝠”师父张功果传授他们哥俩的白脸张腾“夕阳箫鼓”，黑脸张悬“渔樵问答”，招数一股脑全然忘掉，其实只是在这一少年面前，不知中了哪门儿的邪，浑身使不动自己的一通拳头。 白衣闪过，玉箫飞转身动，张悬左膀上“巨骨”吃了一痛，僵立在一起。两张脸一黑一白，全身麻木，动身不得，十分的滑稽。嘴上兀自还和白衣小童过招呢！ “小牛犊的，你使得什么妖法！狗娘娘养的，小杂种……”“小鬼孙儿，忘八儿羔的，什么武功，这么邪门，快点放了本爷爷，本爷爷还可以饶你性命，本爷爷只是失了手，小瞧了你，待我使出了老师教我们的本事，你就等着看好吧，一拳把你的腿肚子打折……” 白衣童儿哈哈大笑，不理睬此两人，望后面走去，跟随的十几个仆从拉着两匹骆驼和十匹马，马一见就是优良马种。十几个仆从见童儿制伏了两位帮主，跪伏在地，只求救命。白衣童儿回身望了望两个大个子，对仆从们喊话：“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把这骆驼马匹都给我打发到前面那片树林里，放了它们；再者，你们把这个黑白脸的包裹银子点点数目，然后分了，都给我各回各家，没家的找个安身立地……” 十几个仆从唯唯喏喏，只说不敢，胆子稍大的两个仆人见帮主已不能动弹，解开两位帮主的行囊，拿出银子来，分了分，数匀了，对白衣童儿说，“分了十二堆，每一份都在二百两银子左右，少侠，敢问大名，日后若有缘再次遇到好侍候爷！” 其实他们也盘算着，倘若两位寨主能活动身子骨了，日后知道这位少侠小爷的大名，会去找他乐子，也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现在少侠正在那得意呢，听着仆人回话，嘴角一翘，玉萧在手中流转了数圈，复又停下，背着双手，头略一仰，“在下韩湘，家住……”说着，轻身飞往一青石旁，用玉萧在上面轻轻一划，石沫飞溅，两行文字跃然而刻记于石上：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十几个仆从没有多问，收拾起分好的银子，一人牵了匹马，只剩下两匹骆驼，被一位仆从放脱了彊绳，引往前面的树林…… 叶青，叶菲儿，花月儿骑上白马，继续前行，走近白衣童儿，拱手让礼，护着马车，缓缓而过。叶菲儿经过少年的时候，两只手偷偷的举起大拇指，暗里夸赞这位少侠，少侠也不谦虚，拱手施礼，款款而立，十分的有风度， “让哥哥，jiejie见笑了！” 叶菲儿一抱拳，还礼说：“少侠承让，少侠承让，不敢挡，真是不敢挡啊！” 其实，叶菲儿心里想，我们走得要是快些，赶上这位小爷吹笛子，把他的什么小鸟大鸟凤凰什么的给惊跑了，不知道会不会无理于我们？ 可能不会吧，小爷这么有风度，这么礼貌大度，打惹这两个大怪物干什么！ 转念又心想，啊，可能是心里不大看得惯两个大怪物，故意半道拦截住他们想教训他们一下子吧！ 想到这，叶菲儿不由得笑了出来，“韩公子，功夫真是俊！真是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 白衣童儿微微一笑，玉箫流转不停，一双精神的大眼晴闪没在一整片桃树林中。 此时的空山背影，两个大怪物兀自不能动弹，持续着自己“嗷嗷”叫喊声，喊声震破了天……